第653章 圓滿說
空間出現了漣漪，刀皇一刀過來的那一瞬間，所有白鶴都消失不見了。
刀皇站在空中，氣的渾身發抖。
他簡直要氣炸了。
火焰男、九命貓臉色陰沉，難看的要死。
繼而，他們一句話沒說，分頭離開。
方乾從來都沒有感受過如此神奇的道法，只是一個念頭，他們就回來了。
而且還是在道門的後山。
這裏是一座大陣，四周古老的字元升起，吳然就坐在中心處。
「呼！」
吳然長舒一口氣站起，目光一掃血淋淋的眾人，「抱歉，他突然來訪，我不得不接待。而且，我沒有想到他會磨蹭那麼久，這本身就讓我覺得事情不對勁，他一走，我就立即施術了。」
夕月頷首，「明白。」
風菱不滿嘟嘴，「氣死我了，你是不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
吳然苦笑，「抱歉，真的很抱歉。」
繼而看了一眼九命貓的傷勢，「九命貓？」
夕月點頭，「是的。」
吳然嘆息，「怪不得。」
他拿出一個瓷瓶，有丹藥飛出，每人一粒。「可以在短時間內治療好傷勢。」
方乾服下之後，疼痛皆消，有些滲血的傷口也不再流血。
張超道：「方乾表現的很好，得虧他救了小雷神一命。」
小雷神頷首，「銘記於心。」
方乾搖頭道：「如果是我，你們也會那麼做的。」
而且，這是他的法，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會死。
繼而，他又道：「雲天空口中的公子是誰？」
這讓他疑惑，也很是不解，甚至懷疑是無雙公子。
聞言，諸人沉默。
好一會，夕月道：「是公子的大哥，啟安公子。」
「啟安公子？」
方乾挑眉，「這是權力的鬥爭？」
吳然頷首，「可以這麼理解，這一次就是啟安公子突然來訪道門，與我論道說法，這才耽擱了。」
方乾沉默，心底明白了。
兄弟之間不和睦，特別是那種大人物，情誼二字更是笑談。
他們這邊雖和無雙公子稱兄道弟，但是在啟安公子的眼中，那就是無雙公子的一把刀。只要有機會，這把刀就必須折斷。
那麼，現在就很明顯了。
魔門的九命貓、生門的雲天空、鬼門的陰喪鬼和那個火焰男就是啟安公子那邊的。
至於刀皇和那些盜墓的，方乾覺得可能和啟安公子是有合作的，但是未必就是一起的。
夕月看向吳然道：「公子那邊怎麼樣？」
吳然搖頭，「還不知道，暫時沒有他的消息，天音令他也沒用。不管有事情還是沒事情，他都會通知我們的。」
方乾沉默了許久，在這件事情中。
他幾次都有了疑心，是信任不夠嗎？
他先是覺得吳然遲遲不出現有問題，後來在聽到雲天空喊公子的時候，他也是心底打鼓。
可再看看眼前這些人，卻都是無條件的相信。
張超卻忽然對方乾道：「以後你單獨見了九命貓、雲天空這些人，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方乾不解，「這又是為什麼？」
張超道：「這都是公子們的交鋒，與我們無關。一定時候我們是可以殺他們，他們也可以殺我們。但是，首先我們得有『命令』。而這也是公子的交代，必須有證據證明是他指示的，我們才能夠殺。這樣的話，一切的後果，公子都會為你承擔。故此，這不是私怨，明白了嗎？」
方乾錯愕，竟然連這都考慮到了？
這也太……
夕月道：「按照公子說的做就行，尋常時候，九命貓他們也不會輕易去對付你的。」
這不是私怨！
有仇就找當家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方乾默默點頭，他明白，這多多少少也是無雙公子保護他們的一種方式。而一開始，雲天空也說了，是代『公子』向他們問好。
個中意思，不言而喻。
眾人說了會話，都準備回去各自的地方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肯定不算完，都記在彼此的心中。
張超從道門帶走了林覺，方乾目送兩人離開，他也匆匆離開了道門。
這一戰，他自認為自己並沒有施展出全力。
屍龍又回到了葬神古井道圖中，受傷不輕。白鶴到來的時候，也將它帶走了。
「頂級天驕的廝殺啊。」
方乾仰頭感嘆，到了那個地步，一旦大規模廝殺，真的很難施展出自己所學。
你強，他也不弱。
總是可以讓你束手束腳。
「以我的實力，尋常虛無道在我面前也可以殺掉。」
方乾很清楚這一點，他對自己的實力是有很清楚認知的。
如今，他只是越發的接觸到了高層次的戰鬥。
「小圓滿到底是什麼？」
方乾又迷茫了，本以為夕月可以摧枯拉朽的對付那些人，可實際上，九命貓就是克制她。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方乾開口詢問，問的是南方大帝。
南方大帝淡然道：「那天就是吾剛醒的時候。」
方乾道：「夕月不是小圓滿嗎？為什麼和老皇還有距離？」
南方大帝淡然道：「圓滿也分層次的，己身無欲無望，是為質樸純真，只要抓住那個機會，她便可在明悟的時候做到己心圓滿，也便是小圓滿。此圓滿，可與自然相融，也便是第一步。」
「道不瀆不強聒，道化自然，諸類終始循環，無有不化於道者，故曰圓滿。」
「其上，為中圓滿，超脫世俗，不為外物擾心，是為聖人也。所謂聖人，既為聖，也為人。」
「大圓滿者，天地造化同心，入眼處無我異族之分，無前行歸路別，若為這般，就是真正的聖賢了。」
「再之上……呵呵，那就是說了，你也是一個字都聽不懂的。」
「總之，功參造化，心容天地者。有前因而引後果，心無缺憾者。無欲無求純真問道，天人造化返璞歸真者。可得大德一圓滿，善有圓滿否？惡有圓滿否？因緣際會，心意不可測。你道惡者罄竹難書，可偏偏他卻證了自己的道，得了自己的圓滿果。」
「圓滿一說，為何非要有大小之別？」
「其實簡單，因為人心浮躁，駁雜不純。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到了最後一步就是小圓滿。」
「有的人，需要一步步過渡。有的人，一輩子都是一葉障目不見山嶽。」
「而有的人，從一開始看山是山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她的不凡。」
「那個小女孩，她從一開始，就已經到了第三重境界，看山還是山，那就是她的圓滿心。此番造化，實為天定，人力不可干預之。」
「至於她為什麼打不過老皇，原因其實非常簡單。」
「青春正茂，情關不渡，便就始終無法達到完美階段。她若是渡了情關，那就很抱歉了，她會一步邁入大圓滿境界，成為真正的聖賢。」
「那時，你才知道什麼叫絕望。」
「巧的是，這偏偏就是上天給她的一道天塹考驗，幾乎沒有過去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