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夏圖皇帝的師妹
滿月頗為驕傲,「我們姑娘可是要當縉王妃的!不過,老伯你可不要跟別人說我家姑娘的事啊。」
「我不說,不說不說。」
老車夫驚得不行。
原來明姑娘就是最近另一位皇城各茶樓說書先生常提起的那位「罪婢」!
本來老車夫也是常聽得津津有味的,但是現在他想起來那些人講起來的「罪婢」,只想大喝一聲——
你們說的那都是什麼玩意!
醜陋不堪?愚笨如豬?一身是傷怯懦膽小的丫鬟?畏畏縮縮,估計要成了聞名諸國、史上最低賤身份的王妃?
錯了,全錯了!
明姑娘可是善良大方,聰慧明朗,膽識過人,有情有義,氣質清傲!
老天爺,這樣的姑娘當王妃,那是足足夠了的。
「老伯,您也回城吧,以後有機會再雇您的馬車。」滿月也跳下車,跟着上了縉王爺的馬車。
「老頭子隨時候着.
老車夫低頭看着塞到他手裏的銀票。
五十兩。
這是他幾年都攢不到的一筆。
卻說明若邪上了馬車,司空疾一看到她一臉的黑灰,再看到她裙子鞋子上燒出來的破洞,臉色就變了。
「又有人刺殺?」
問出了這句話之後他又覺得不可能,真有人刺殺的話,完全無法自保的那老車夫怎麼看着絲毫無傷?
「師父家着火了,人沒救出來。」明若邪說道。
「師父?」
「郭老,那老頭臨死前拽着我的手認的徒弟。」明若邪撇了下嘴。
「郭老死了?」
司空疾一震。
「嗯。有人放的火,他還中了毒。」
能讓一直在養著各種毒草毒花的郭老中毒,對方絕對不簡單。
司空疾抓住了她的手,見她手指有幾處磨擦傷,而且手也沾著黑灰和泥土,眉皺了起來。
明若邪解釋道:「替師父刻碑磨的,不礙事。」
就在這時滿月上得車來,看到縉王正抓着明若邪的手,脫口而出,「姑娘您衝進火海可有哪裏燒傷了?」
「衝進火海?」
司空疾一字一字重複。
「王爺,郭大夫整個院子屋子都燒起來了,火勢可猛了,姑娘一個人就沖了進去.
「咳咳,滿月。」
明若邪打斷了滿月的「小報告」。
但是,該聽到的,司空疾也已經都聽到了。
只一句話,看她這一臉的黑灰,裙子鞋子燒破的洞,他也能夠想像得到當時場面是如何危險。
她這樣纖弱的身子,去背了郭大夫衝出火海?
這姑娘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哪裏來的膽識?
滿月見縉王沉了臉,一時竟然覺著有些害怕,趕緊就掀開車簾坐到星墜身邊去了。
見自己的丫鬟「逃跑叛變」,明若邪一頭黑線。
「剛才滿月問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司空疾淡淡說道。
「什麼話?」
「可有燒傷?」
說着,司空疾索性不等她回答,抓住她的腳抬起來,把她的繡花鞋給脫下了。
裏面穿的布襪也燒破了。
他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將她的襪子脫了下來,把裙擺拉高。
這姿勢這舉止實在是太過曖昧親密,明若邪想要縮回腳,被他眸光一掃,頓時不敢動。
「真沒燒傷。」她說道。
這時候司空疾哪裏肯信她,親眼所見才能安心。
明若邪小腿玉足,呈現在他眼底。
蓮足纖細,小腿雪白,宛若玉雕染了輕雪,月光淺照鍍上瑩光。
單是這樣,便已經令人移不開目光。
司空疾握着她的腳踝,看向了她的臉,「什麼時候把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擦乾淨了?」
明若邪狡黠眨了眨眼,「洞房花燭夜?」
司空疾的喉結滾了滾。
要了命。
就這麼說一句話,他差點就全線敗退了。
「好。」他聲音明顯地沙啞了一些。
明若邪咳了一聲,把腳從他的手裏掙開,把裙擺拉了下去,蓋住了。
「王爺知道我師父的名字嗎?」
她覺得這個時候不轉移話題不行,畢竟現在又只是剩下她和他單獨在馬車裏。
司空疾搖了搖頭,「似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郭。」
明若邪一開始是覺得郭老特意跟她說了名字是想要讓她給立碑的時候有名字可寫,但是在刻完墓碑之後她又覺得不太對,畢竟墓碑上寫着尊師郭老或是郭大夫這樣也可以,憑郭老那個古怪的性子,好像可以不太在意墓碑上寫不寫他的姓名。
所以她覺得他臨死之前特意提起了自己的全名是有一定的意思的。
「那郭百曉這個名字,王爺可聽說過?」
剛剛問完了這句話,明若邪就看到司空疾驀地眸光一閃,傾身過來,握住了她的手,「你說誰?」
「郭百曉。」
「郭老,就是郭百曉?」司空疾這句話說得相當緩慢,就像是不敢相信這件事。
「他臨死之前跟我說起他的名字,是叫郭百曉。」
看着他這個樣子,明若邪也能夠猜想到郭百曉其人不簡單了。
司空疾定定地看着她,半晌不語。
明若邪被他看得莫名。「怎麼了?」
「你呀。」司空疾突然就笑了,再往前傾身,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又低低地笑了起來。
明若邪眨了眨眼睛。
這替她高興又充滿寵溺的笑聲到底是想幹什麼?
「郭百曉,夏圖國皇帝的恩師。你現在知道郭老給了你一個什麼身份了吧?」司空疾說着,拿出手帕出來,輕輕地給她擦去臉上的黑灰。
雖然她自己是抹了一層,但是那一層似乎很難擦掉,現在他擦的就是她進火里被熏黑了的這一層灰。
一擦,手帕便是一片黑。
真是一個小臟貓。
明若邪這個時候才反應了過來。
大貞國國弱,但是如今國力強盛的還有四個國家,其中並肩的便是瀾國和夏圖國。
夏圖中皇帝也是郭老的徒弟?
郭老竟然有這樣牛氣轟轟的身份?帝師啊!
司空疾的意思是——
明若邪一時也沒有注意到他這樣捧着她的臉替她擦臉的舉動太過親密,「你的意思是,夏圖皇上,成我師兄了?」
司空疾點了點頭。
「是啊。」
「可我師父若是夏圖的帝師,怎麼會跑到瀾國來?窩在那麼個地方種那些毒草毒花?會不會只是同名同姓?」
「他特意跟你說出姓名,那就不會錯。而且,夏圖皇帝的師父,的確擅毒。還有一點,郭百曉並不能稱為帝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