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京城有多麼熱鬧
司空疾拿着那一張貼子回了院子。
院子門上已經有了字,他們的寢院現在已經取了名字,就叫拾歡院。
雖然瀾國的質子生涯對於司空疾來說是一段屈辱的時光,但是最後的那一段,卻因為遇到了明若邪而變得璀璨了起來。
就像是他走在黑暗裏,走過了長長的陰暗的通道,最後在盡頭拾得了一顆夜明珠,所以,質子府也因為有過她,而讓他覺得有些可以珍視的回憶。
於是他便把質子府的薄歡院和拾霜院各取一字,現在這裏名為拾歡院。
拾得歡喜。
偶拾歡愉。
人生在世,日子也不可能全是喜悅,他只是盼望着他與明若邪之間一直到白頭都能在風霜雪雨里,偶然拾取歡喜。
這樣就能好好過下去了吧。
一進拾歡院,他便看到明若邪懶洋洋地坐在樹蔭下的藤搖椅上,竟然沒有穿鞋,那雙白玉般的腳丫子翹著,時不時搖搖踢踢,看着有些調皮。她時不時地在一旁籃子裏拈起一尾小魚乾,朝前面的草地上拋去,小金那隻面對明若邪就沒有什麼尊嚴的貓,立即就飛奔出去接魚吃魚了。
司空疾四周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紫浮的存在,臉色才緩了下來。否則明若邪赤足這麼露出裙擺一直在晃蕩著。。。。。
「司空疾,我無聊了。」
明若邪已經看到了他過來了,立即就朝着他揮了揮手坐直了起來,眼睛落在他手裏的那貼子上,問道:「難道又是白檬衣的拜貼?」
那就不好玩了,反正她又不想見白檬衣。
「不是,房家的。」司空疾走了過去,對一旁的滿月說道,「去給王妃拿布襪來。」
「是。」滿月轉身就去了。
「天氣漸熱了,穿什麼襪子。」明若邪咕噥了一聲,好歹也沒有拒絕,她接過了那貼子,「房玖錦?」
「看來你也很清楚自己招惹了誰。」
司空疾將她拉了起來,自己坐下去,再將她一帶,就將她抱着坐到自己懷裏。
「論招蜂引蝶的本事。。。。」
「嗯?」
明若邪霎時改了口,「咱倆應該差不多,所以誰也不要說誰。」
司空疾曬然,竟然無言以對。
明若邪打開了貼子掃了一眼,「春末宴?什麼毛病,這都夏日了。」而且春末要辦宴會,那是不是還有夏初夏中夏末宴?
「反正就只是一個辦宴會的名頭,聽說一開始是房妃還未入宮之前就有的習慣,宴請的都是年輕的姑娘,本來是閨閣小姐們找個機會爭奇鬥豔,誰要是在宴中傳出什麼美名去,也就等於是給了那些要挑選適齡姑娘為媳的夫人們一個底,後來房妃入了宮,房家就把這個春末宴也延續了下來,有時候房妃還能借口這個出宮來露個臉,所以,漸漸的也邀請些夫人們參加了。」
「房妃可不是站在你這邊的。」明若邪斜了他一眼。
「所以,房玖錦這貼子只怕是自作主張。」司空疾說道,「你想去嗎?若是無聊的話,去玩玩也可以。」
「我當然不去,」明若邪嗤地一聲,伸手扯了扯他的耳垂,身子偎在他懷裏,笑他虛偽,「這既然是房玖錦給我的邀請,我去了就算是赴他的約,司空醋缸要是不打翻了我才不信呢。」
這男人還裝着大方呢,還說什麼無聊就去玩玩?我呸。信他的邪。
司空疾低聲笑了起來,摟緊了她,輕嘆著說道:「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合我之意呢?」
有些調皮又有些狡黠,還聰慧得很,跟只小狐狸一樣。
一點都不無趣,讓他每每都覺得對她有一種愛不夠的感覺。
滿月拿了襪子來,明若邪把腳丫子抬了起來,沖他挑了挑眉,「為這位合你心意的好王妃穿襪呀?」
她那小巧的腳趾還勾了勾。
滿月看着王爺當真握住了王妃的腳,頓時就有些羞紅了臉,趕緊退開了去。
司空疾替明若邪穿着襪子,明若邪伸手勾纏着他的頭髮,問道:「何旭那些人可還沒有過來。」
他說這事交給他,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
「他們會過來的。」
明若邪是沒有出去,若是出去了,她就會知道現在滿京城有多熱鬧。
司空疾說得這麼肯定,明若邪也就沒有再問,反正她知道他說了要達成的事情就沒有辦不到的。
她懷疑何旭他們不單單隻是需要過來履行賭約,因為司空疾一出手,向來都是要把對方的毛拔乾淨。
「對了,勤王跟你關係如何?或者應該問,他與定北王關係如何?」明若邪突然想到了裴悟,她覺得覺得裴悟此人不錯,若是能夠拉過來當司空疾的幫手,應該能分擔不少事情。
「大貞都說勤王無心權勢,只鍾愛種花養鳥。我跟勤王幾乎沒有過交集,當初離開大貞,勤王府也無一人替我說話,他就算和外祖父關係親近也沒有用,就像朱家。」
「朱家?昭雲郡主的那個朱家嗎?」明若邪想到了昭雲郡主那天做的事,眸光微微一深。
其實她並不覺得這些冒出來的女人全部單純就是司空疾惹的桃花。
這些人,或許多少都是有一些背後家族的試探的,就像白家,白檬衣是真要嫁給現在看着毫無權勢,身體又弱的司空疾嗎?
她那天看到白檬衣了,並不像是一個為了男人的臉便能失去理智奮不顧身的人。
所以,這些女子背後,風雲詭譎,一時半會誰能說得清?
聽到明若邪提起朱昭雲並不會如一般女人那樣不依不撓只想吃醋,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司空疾就知道這女子聰慧過人,絕不是腦袋空空的草包。
偶爾吃醋,可以是情趣,若是一直揪著不放,只怕他也要吃不消。
「對,就是朱昭雲的那個朱家。」他與她說起這些話來沒有任何困難和負擔,「以前朱家與外祖父關係甚篤,可是定北王府上下被驅逐出北境,朱家也不曾幫着說一句話。十年前,朱昭雲不過是個四歲孩子,對我能有多深的印象?她對我念念不忘,我倒是有些懷疑朱家這些年想什麼,想做什麼了。」
兩人正說着話,懷公公帶着皇后口諭來了。
「皇后終於要見我了?」明若邪聽了之後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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