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想殺她已久
反正,下人已經把沐浴的水都準備好了,司空疾便先去泡了一澡。
泡了一會兒出來,果然覺得渾身舒暢,輕鬆得很。
他在宮裏可是穿着濕了大半的衣袍在景陽亭里坐了許久的,景陽亭上有風,他本來就已經有心理準備,這一次應該會病一場了。
但是現在不僅沒有生病的跡象,反而覺得身體暖洋洋的,精神也好得很。
也不知道是明若邪送去的那一小瓶藥水起的作用,還是這泡澡的藥水起的作用。
出來之後找到了明若邪,卻見她正坐在亭子裏抱着小金小憩。
一人一貓安靜無比,氣息都輕而綿緩。
風輕輕,滿月看到有點兒細碎陽光照過來,還站在那一方替她擋住了。
見司空疾過來,滿月沖他福了一福。
「下去吧。」司空疾示意她退下。
滿月腳步輕輕地退了下去。
司空疾走到了明若邪身邊,蹲了下去,就這麼看着她的睡顏。
小金掀開眼皮,看見是他,又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
司空疾越看,越覺得明若邪眉眼鼻子嘴巴都長在了他最喜歡的點上,尤其是那張紅艷的唇——
他站了起來,俯身,朝着她的唇靠近過去,動作極輕,就在他的唇離她的只有毫釐時,明若邪突然就主動往他湊了過來,飛快地在他的薄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才睜開眼睛,對着他眨了眨眼,「想竊玉偷-香?小賊。」
司空疾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每次都被她弄得心痒痒,又越發喜愛她這樣子,恨不得抱懷裏就親著不撒手了。
他伸手拎起了小金,就將它丟到地上。
「喵?」
小金睡得好好的,遭此橫禍,懵得不行。它在地上滾了滾,爬起來就想要找那個罪魁禍首算賬,結果一看到是司空疾,喵地一聲慫慫地退了開去。
縉王武功還從未儘力施展過,但是小金明顯地感覺得到他的實力,也不是它能隨便招惹的。
忍他。
小金喵嗚著退了開去,找它的小魚乾去了。
司空疾俯身吻上了明若邪的唇,纏-綿悱惻不想離開。
直到明若邪氣息有點亂了,伸手在他的腰間戳了戳,他才鬆開了她。
「司空疾,你就不怕自己忍不住破了戒。」明若邪睨了他一眼。
「說得我像和尚似的。」司空疾頗為無奈,「若若,我在俗世紅塵,是個正常的男子。」
「可惜啊,不是一個健康的男子,是個不能做那種事的男子。」明若邪搖頭嘆息。
司空疾被她弄得又好氣又好笑。
見她這樣囂張又嬌俏,他忍不住將她拉了起來,摟進懷裏。
「若若,今天穎嬤嬤被砍了頭。」
明若邪本來以為自家王爺要說情話綿綿了,哪裏想到他摟她入懷,開口說的竟然是這麼一句話。
「你難過?」
「不,我高興。想殺她已久。」
縉王殿下抱着心愛的女人,說着這樣冷酷的話。
明若邪無聲嘆息了一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說什麼高興呢,不過是斷了一點兒小時候的悲傷,自我救贖了一點。
這種事情哪有高興的。
她這麼輕輕一拍,司空疾心頭更是軟成一片。
她是真的懂他,也心疼他。
抱着她,他像是找到了依靠。這種感覺,可能是別的任何女人再也給不了他的吧。
「太子被禁足一個月,皇后被皇上斥責了,掌管後宮的權力,分了一部分給了房妃,東宮也將亂一段時日。」
司空疾一件件地跟她說起了今天的收穫。
「太後知道穎嬤嬤被砍了頭,大受刺激,病倒了。只怕洛芷不在,皇上還是要召你入宮為太后診治。」司空疾說道。
明若邪眨了眨眼,「我可不想去救她。」
司空疾輕笑出聲,「我知道,所以已經想好了推脫的辦法。」
「什麼辦法?」
「只需要說一句,你如今在治驍騎營的那些病馬,而且已經摸過了很多匹病馬了就行,皇上一定不會讓你入宮的。」
噗。
他分明是算好了的吧?
司空疾想到了剛才回府就已經準備好了的葯浴,鬆開手看着明若邪,問道:「若若怎麼知道我的衣服濕了?」
明若邪無辜得很,「啊?你的衣服濕了嗎?」
「你不知道?」
「我又沒有陪你入宮,怎麼會知道?」
「那你為何讓陶大夫早早替我備下了葯浴?陶大夫說,那可是去濕氣,通氣血的葯浴。」
明若邪嘿嘿地笑了起來,「我那是看陶大夫太無聊了,好心地給他點事情做。」
「那,那隻小鳥送了葯入宮又怎麼說?」
「那葯果然對你有用吧?我跟你說,你以後可要好好感謝你家救命鳥兄啊,沒事在院后地上灑點兒米粒什麼的招待招待人家。」
說着,她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倆好似地說道:「至於我嘛,咱倆這麼熟了,那葯就送你了。」
司空疾看着她被自己剛剛親得微腫的唇,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地搖頭嘆氣。
這種關係,叫「這麼熟了」?
這不止是熟好吧。
他的若若,五行欠親。
司空疾忍不住又捧住她的臉就親了下去。
果然,第二天一早,宮裏就派了人過來,說是請縉王妃入宮為太皇診治。
司空疾讓傳旨的人先回宮去跟皇上說了準備好的應對的話,沒多久,皇上的旨意就又傳了出來,這一次來的人就在縉王府外傳了話,連大門都沒進。
「皇上讓縉王妃專心醫治病馬,宮中有御醫,請縉王和縉王妃不必掛心太后鳳體。」
呵,說得真好聽。
明若邪笑得不行。
而在這一天,洛芷也是被逼無奈,與一隊御林軍一起出發,離開了京城,日夜兼程朝着她自己所說的那個地方而去。
等她離開,皇上立即就召集了太醫院,讓所有御醫們去給太后診治,還放了話,誰能治好太后的病,賞銀萬兩。
這個時候,大牢裏那些得了奇癢之症的人也都快要崩潰了。
牢裏天天慘叫聲聲,叫聲瘮人。
其他人都不忍去看,因為他們都把自己撓得不成樣子了。
一開始還有人送葯過來,現在什麼葯都不管用了,怎麼都止不住癢。
消息傳到宮裏,皇上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而白家,白檬衣好不容易試驗到了一個方子,暫時能止止癢,那葯敷下去,能止癢兩個時辰,只是藥效一過卻更是奇癢難忍。她只能每天不斷地在弄葯。
至於她的臉,所幸那天她沖洗得快,並未沾上多少,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發作得晚,這兩天她也隱隱覺得臉開始有點癢了。
朱家的人又再次找上門來。
「這一次,白檬衣要是還避著不見,我們就砸了你們白家的大門硬闖了!」朱家的人惡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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