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奇怪的線索
明若邪看了小金一眼,朝它招了招手。
「過來,小野貓。」
裴悟聽了她對小金的稱呼,眼裏也閃過了薄薄的笑意。
還真的就叫小野貓了?
小金搖了搖尾巴,朝她走了過去。明若邪將它抱了起來,一手輕順着它背上的毛,看了那屍體一眼。
「各位施主都已經看了吧?」住持臉色蒼白,「這就是念嗔。我們到大殿那邊說話吧,這裏也不好久留。」
司空疾對裴悟道:「你和陶七留在這裏。」
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線索。
「是。」
留下裴悟和陶七,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大殿。
有和尚去把燭芯都剪了剪,殿裏明亮了一些,這樣的明亮,讓眾人緊繃着的心也略微鬆了松。
住持讓弟子端了熱茶過來,每人捧著一杯熱茶在手,心更定了些。
辭淵大師還要默念著經,明若邪看了他一眼,對滿月道:「給大師端茶。」
然後她也走到了辭淵大師身邊,就在他旁邊的糰子上坐了下來,把小金抱在懷裏,一邊摸著順滑的貓毛,一邊對辭淵大師說道,「大和尚,不要再念了,能超度的話你剛才念了那麼久就已經把他度到佛祖那邊了,喝茶。」
她這麼對辭淵大師說話,扶雲寺的僧人們也都瞪大了眼睛。
「縉王妃,你怎麼能跟大師這般說話呢?」
他們怎麼看都覺得大師是高僧啊,跟高僧說話咋就這麼隨意不認真!
明若邪聳了聳肩,「我對老和尚好得很,還怕他渴了勸他喝茶,有什麼不對?」
這叫好得很?剛才叫大和尚,現在叫老和尚,這能叫好嗎?
「阿彌陀佛。」
辭淵大師卻是淡定得很,終於停了念經,接過了滿月手裏的茶杯,喝了一口,輕嘆了一聲。
司空疾看向住持,「住持現在可以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了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住持也喝了杯茶,他的蒼白臉色還是沒有平復。
「死去的那個人,就是念嗔,他是大來寺帶髮修行的弟子,並不是扶雲寺的。但是老衲與大來寺住持是師兄弟,扶雲寺這邊比較清凈,香客較少,大來寺那邊是大寺廟,兩寺之間,有時候會互通有無。。。。」
「撲哧。」看到住持說到這裏莫名地有點兒心虛,還偷偷地瞄了辭淵大師一眼,明若邪一下子就明白這「互通有無」的意思了。
她開口問道:「是不是來扶雲寺的香客有什麼大一點的願要求的,你們就推薦他們去大來寺,大來寺那邊呢,就幫你們推薦一下香客來這裏求求姻緣什麼的?」
很時髦的手段嘛!
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但是現在被明若邪這麼說出來,住持的臉也有點紅了。
「那個,我與師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比較照顧我。」
老衲都不說了。
滿月都忍不住偷笑,這扶雲寺的住持也實在是有點搞笑。
「好吧,然後呢?」明若邪讓他繼續講下去。
住持便又說了下去,「念嗔就是大來寺裏帶發修行的一個弟子,平時偶爾也是他在大來寺和扶雲寺之間傳遞下消息,往來送些東西。這一次,念嗔來了扶雲寺,但是他卻跟我說,他這次是受人所託,去京城找人送東西的。」
明若邪問道:「他可說了要去找誰?」
「說是要去找一戶姓蕭的人家,但是沒有說要送什麼東西,只是說,託付他的人是去大來寺上香的一位貴人,他也不知道是何人。」
姓蕭的?
司空疾也不由得看向了明若邪。
不知道為何,夫妻二人聽到姓蕭的,竟然是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明若邪的母親,蕭筠。
可能是因為他們認識的人裏面,關係最為親近的人就是她吧,而她又恰好姓蕭。
住持嘆了口氣,「因為念嗔說那位貴人氣勢不凡,身份一定非比尋常,而且還許了他很大的好處,說是可以送他一座宅子,給他黃金五千兩,我便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古怪,只不過是跑一趟送點東西,怎麼會給這麼厚的報酬?所以便勸著念嗔把東西送回去,拒了此事。念嗔不願,堅持等明天一早便趕路去京城。誰知道今天晚上就在這裏出了事。」
明若邪和司空疾對視了一眼。
他們也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只是跑一趟送點東西,一座宅子和五千兩黃金的報酬確實是太豐厚了,找誰不能做這差事,還非得找大來寺一個帶髮修行的弟子?
靳長月聽到了這裏,轉身又走了出去。
裴悟和陶七在那間布施室里又仔細地尋找了一遍,什麼都沒有找到。
兩人對視了一眼,正準備去搜念嗔的身。
這人慘死在這裏,搜下身看看有什麼疑點也是正常。
「裴世子,我來吧。」
陶七覺得裴悟好歹是一位王府出身的世子,這種事情還是讓他來吧。裴悟也沒有反對,就袖手站在一旁,忍着這室內的血腥味看着。
就在陶七剛走到那屍體旁邊,彎腰就要伸手探向念嗔的懷裏時,靳長月的聲音驀地響起,「勸你別亂動。」
陶七抬頭看去。
靳長月跨過門檻走了進來,將手拽着他衣服將他往後面一扯。
「靳少閣主這是想做什麼?!」
「你們跟着她,若是出了事,她多少也會有些難過,我還真不想見她難過。」靳長月呵了一聲,「讓開我來。」
「你——」
陶七還要再過去,裴悟拽住了他的手臂,對他搖了搖頭。
他只好忍住了。
兩人看着靳長月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來,那劍很窄,也不過一指寬,長倒是挺長的,劍身中間是一根紅色的直線,血紅血紅的。
他們還沒有見過什麼劍中間鑄上了顏色的,所以覺得有些新鮮。
裴悟看到他這把長劍,卻一下子就想到了阿七的那麼血紅色小刀。這劍中血紅一線,該不會就是那種東西製成的吧?
靳長月手腕輕抖,內力鑄入長劍,劍身輕顫。
他揮着劍,刷刷刷幾下劃破了念嗔的衣服,將布料挑開,露出了胸口的致命傷口。
那是一道刀口。
刀劈下,狠狠劃開,將他的胸膛都剖開了一道傷口。
怪不得會流這麼多血。
「可是他的衣裳為什麼之前沒有破裂?」陶七看出了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