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姜雲的身世
姜雲又問了流浪者一些問題。
他們口風挺緊，除了問出他們是被人指使過來以外，其他有用的都沒問出來。
但他們也挺誠實，嘴上說着不是，眼神已經告訴了姜雲很多東西。
這些人的表情管理太差勁了。
最後他實在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直接擺手：「戰雷大叔，全殺了！」
「全殺了？」
戰雷愣住。
「不然？」姜雲皺眉，「還養着他們不成？」
俘虜們破口大罵：「該死，你說話不算話！」
「你這個污糟貨！」
「你說了不殺我們！」
姜雲冷笑：「我是不殺你們，但沒說不讓別人殺你們！」
他隨即沖戰雷擺手：「埋得遠一點！」
「哦哦！」目瞪口呆的戰雷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點頭答應。
他心神震顫，看向潘月。
山羊鬍子潘月也是面帶震撼。
顯然，他們沒想到姜雲如今當上首領之後，心智脫俗不說，心性更是狠辣果斷。
最為要緊的是姜雲表現出來的「狡詐」讓他們大開眼界。
原來，承諾可以這麼用！
對於姜雲的決定，他們除了開始有些許意外與不適之外，很快就被興奮取代。
他們知道，只有姜雲這樣心性的人，才能帶領大炎在處處充滿危險的天地間生存下來！
倒是宓羲有些意外，明顯不適應姜雲的變化。
她好看的眸子中充滿不解：「首領，這樣會不會有點……」
不等她說完，姜雲果斷搖頭，認真看向宓羲：「阿姊，現在是我們贏了，能在這商量要不要殺他們。
如果是他們贏了，會給我們機會嗎？」
宓羲猛然驚醒。
是啊，這些人都殺了阿公，跟他們還談什麼信用？
姜雲擺了擺手，示意戰雷動作快點。
戰雷點頭照做，帶人拖着六人往部落外走去。
群情激奮的大炎族人在得了姜雲的首肯之後，齊齊拿着大棒跟了出去。
老首領的死讓他們急切想要報仇。
姜雲不去理睬族人如何棒殺流浪者，而是皺眉看向潘月：「巫醫大人，大炎當真沒有跟別的部落結仇？」
潘月眼神出現猶豫，但還是搖頭：「沒有！」
姜雲皺眉，看向宓羲。
宓羲卻是堅定搖頭：「沒有！」
姜雲低頭思索，明顯覺得有不對的地方。
他沉思片刻再次看向潘月：「我現在已經是首領，有必要知道大炎的一切，不然的話，我無法做出正確決定！」
潘月面色掙紮起來，顯然在猶豫。
「果然！」姜雲眼睛一亮，「他果然有事沒說！」
只見潘月猶豫了半晌，這才深吸一口氣說道：「等戰雷回來，我要跟他商量一下！」
嗯？
戰雷一看就是個大老粗，有什麼事是潘月要跟戰雷商量的？
看來不是什麼謀划的事，更像是兩人守着什麼要緊的秘密。
姜雲心底直犯嘀咕。
左等右等，戰雷終於回來。
姜雲期待地看向潘月。
潘月則領着戰雷到一邊小聲說着什麼。
姜雲沒有跟着，靜等結果。
好一會，兩人一前一後出現了。
戰雷目光堅定，一雙牛眼滿是期待地看着姜雲。
潘月則深吸一口氣，明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他沉聲說道：「我接下來要說的是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姜雲意外。
他對「自己」的身世很是清楚，還不記事的時候，父母外出雙雙死亡，阿公將他辛苦拉扯大。
因為自己自幼沒有父母在身邊，性格懦弱、膽小怕事，空有一副大個子卻什麼也不會，在部落里一直被族人所看不起。
如果不是自己有個當首領的阿公，並且深受族人愛戴，只怕姜雲早就被逐出部落了。
至於他的結局，估計連流浪者都當不了——流浪者不養廢物。
聽潘月的口氣，好像自己的身世另有隱情。
莫非自己應該是什麼氣運之子，天選之人？
在某處有一筆巨額的遺產等着他去繼承？
就在姜雲遐思的時候，潘月緩緩開口：「老首領不是你的阿公，是你的外祖！」
「外祖？」姜雲一下子愣住，腦海里快速思考。
外祖，即外祖父。
不止是姜雲，就連宓羲也瞪大眼睛，看着潘月。
潘月沉聲說道：「你阿爹也不姓姜，而姓姬，叫姬桓，是東方青木大部聯盟的首領，轄治東方三百六十多個大小部落。
你阿娘，叫姜兮。」
姜雲一愣，心底狂呼：「乖乖，老子果真是身世不凡！」
但他馬上又心生詫異：不對啊，老爹這麼牛，怎麼我混成這個鳥樣？
他期待地看向潘月。
潘月點頭：「你阿爹在你還小的時候，因為在部落內的一場意外，跟部落內的人起了衝突，被人圍攻重傷。
你阿娘也因為你阿爹被人偷襲致死。
而你，則是青木大部落內的人偷偷送出，一路上被人追殺，終於把你送到了大炎……
如果說這些流浪者真的是受人指使而來，那他們有極大的可能是青木大部落的人。
因為大炎部落這十多年來人口不斷減少，從一千多到現在只有四五百人，幾乎每次都有流浪者的參與……」
「那我為什麼會依稀記得親眼見到自己的阿爹、阿娘被人圍毆致死？」姜雲問道。
潘月搖頭：「那不是你阿爹，而是你的舅公、舅娘，也就是宓羲的父母。」
「啊？」姜雲與宓羲同時發出驚呼。
潘月面露凄苦之色：「你舅公名叫姜煥，是我大炎部少有的修鍊天才，跟你阿爹也是至交好友。
你舅娘，待你阿娘也極好，是大炎很多人眼裏的美人……」
「呼！」
姜雲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他心情異常沉重。
為自己，為父母，也為自己的舅公、舅娘。
他們都是為了自己而死！
而害得自己跟阿姊現在姐弟相依為命的，就是因為這個東方青木大部里的人！
一個統轄三百六十多個部落的大聯盟！
而他也知道了導致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青木大部聯盟的首領，姬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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