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砸出一個大消息
「先進屋吧。」
明若邪確定了是這家人就放心了,不過,看情況這家人過得挺慘。
「是,是。恩公請。」
魏嫂子和魏蓮兒把魏大財扶了進去。
只見屋裏也是傢具橫七豎八倒在地上,還有一地的陶碎,可能是茶杯還是碗打碎的。
就算沒有這些亂七八糟,這也是家徒四壁了,明若邪竟然還看到一面牆角有一小孔是拿木頭給堵住的。
再一抬頭望屋頂,屋瓦有幾處漏光,只怕冬天風會灌進來,春天更會屋裏漏雨。
看看魏家三口,身上衣服也都是打着補丁的,而且都瘦得厲害。
魏大財被扶到了床上躺着,看着快要沒氣了不說,魏嫂子也是虛得厲害,走路都有些飄,臉色也太差了,明顯就是久病的人。
一家三口,倒是魏蓮兒看起來還好些,臉上還有點肉,可能正是因為這樣,在這樣的貧民區里,她這般模樣還算是出眾的,長得頗為清秀。
滿月看着這一家三口都紅了眼睛。
太可憐了。
要是他們來晚一步,魏蓮兒就要一頭撞死在井沿,他這對爹娘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呢。
這個結果要是告訴宮裏的小扣子,那孩子只怕也得瘋了。
「恩、恩公,我們,這——」
魏嫂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有心想着得招呼一下救命恩人,可家裏實在沒有什麼可招呼的,連熱水壺都被打爛了,這會兒她和魏蓮兒要燒水都只怕是沒有力氣。
而且,也擔心着丈夫,想要給他請大夫,家裏一文錢都拿不出來,剛才又聽這恩公說要替他把脈?
看着魏嫂子手足無措的樣子,明若邪沒有說話,逕直走到了床邊,右手搭上了魏大財的脈。
壽命還剩十天。
明若邪心微沉。
這是本來就已經長期虧空身子,營養不良,疲勞過度,現在又被打得內出血,只剩下半條命吊著,熬個十天就沒救了。
「恩、恩公,我家蓮兒他爹怎麼樣?」
魏蓮兒也在一旁顫抖著巴巴地看着明若邪。她是聽到了之前那王老爺說的,這位恩公是女子。
所以現在她倒是沒有那麼害怕了。
只是擔心爹爹活不下去。
明若邪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對她也招了招手,「過來。」
魏嫂子覺得這位恩公看着年紀不大,可是氣勢十足,又貴氣逼人,她這麼語氣平穩地說話,她根本就不敢有任何違逆。
她走了過去,在床沿坐下,明若邪也伸手搭上了魏嫂子的脈搏。
一個月必死。
又是一個要死的!
明若邪的心又是一沉。
魏嫂子有很嚴重的胃病,估計本來也快不好了,十天後若是丈夫身亡,她只怕要受不了這打擊。
都已經看了兩個人的壽命了,明若邪嘆了口氣,索性也對魏蓮兒招了招手。
魏蓮兒走過來的時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她也沒有爬起來,就怯生生地朝明若邪伸出手。
倒是聰明。明若邪瞥了她一眼,搭上了-她的脈。
這個倒還好,還有三十六年壽命。
一連斷了三個人的命,明若邪有點點疲憊。
因為兩個快要沒命的,讓她心累得很。
她揉了揉額角,伸手探進了袖袋裏,意識里卻是對裏面的阿陸說道:「阿陸,拿幾瓶傷葯和一瓶特效胃藥給我,找紙包着,不要瓶子。」
只是這麼點葯要馬上治好他們肯定不可能,但是醫研所出品的葯,藥效都特強,所以能夠暫緩他們的病情和傷勢。
就是現在沒法給他們打強化針,否則還能再延長他們幾天壽命。
而且這些葯要拿出來,明若邪還得讓阿陸給倒在白紙包起來,把藥瓶留下。因為醫研所的藥瓶也都是這裏沒有的,拿個塑料瓶子,司空疾都已經要研究半天了,別說他們還有很多的藥瓶和針劑都是用特殊的玻璃和別的材質做的,還有各種顏色,甚至有的藥瓶上還裝有調溫器,保證藥效可以保持最久。
阿陸動作又快又好,把葯拿出來用白紙包成幾小包,放在了她規定取葯的櫃面上。
明若邪把葯拿了出來,對滿月道:「讓她帶你一起去煮點熱水,這一包葯要化水裏喝的。」
魏蓮兒見明若邪果然能拿出葯來,眼睛迸出了希望的光芒,一下子跟注入了強心針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滿月鞠了個躬,然後就帶着她去煮水了。
魏嫂子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恩公——」
「我是縉王妃。」明若邪打斷了她的話,直接了當地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魏大財和魏嫂子這一驚差點兒先一步沒命了。
兩人好不容易才消化了這話,連魏大財都想掙扎著要下床跪拜她。
王妃!
他們可不管縉王的傳言是什麼,有權沒權,有勢沒勢,得不得皇上寵愛,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皇子啊!
他們這等賤民,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的權貴人物?
而且,還來了他們家裏!
他們家裏竟然來了一位王妃!
魏嫂子快要暈過去了。
「都別折騰了。」
明若邪阻止了他們。
魏嫂子和魏大財都是瑟瑟發抖的。
「縉、縉王妃來找民婦家,是、是小扣子在宮裏惹了什麼事嗎?」
他們小扣子是不是被殺頭了?
魏嫂子搖搖欲墜,幾乎就要暈倒過去了。
「他沒事,還幫了我一個忙,所以我答應來他家裏看看。當時不是說把他送入宮裏,得了一筆銀子嗎?小扣子托我來問問,那筆銀子可有用來給他娘親治病。」
一聽這話,魏嫂子就捂住嘴痛哭了起來。
「我們當年不是要送他入宮的,是那王老爺騙我們,說只是讓他去溫府當個小廝,轉頭他又騙小扣子說我要吃藥,不吃藥不治病就要死了,他去當小廝的銀子不夠,得讓他姐姐賣去那種地方才行,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入宮,能得一大筆銀子。小扣子怕我病死,又怕姐姐被賣了,自己就偷着跟王老爺去了,等我們知道的時候都已經晚了!」
魏大財也躺在床上嗚咽地哭了起來。
那是他兒子啊,再窮再苦,他都沒有想過要把兒子送進宮去當太監啊。
魏嫂子也是哭得上不來氣。
明若邪就看着他們哭着,這事已成事實,也勸不了什麼。
窮人的苦有千百種,世道如此。
「王老爺現在又非要我們小扣子幫溫府的忙,說是要在梅妃面前美言幾句,等縉王來了,把溫家小姐送到縉王府當個侍妾!」魏嫂子砸下一個大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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