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光」是紐帶,會有人將它繼承,並再度發光

第375章:「光」是紐帶,會有人將它繼承,並再度發光

卡塞爾學院,英靈殿前的廣場上站滿了身着黑色西服的人。

所有的元老和校董都自發到齊,就連一向與昂熱不對付的弗羅斯特也一臉肅穆地站在以昂熱的衣物設立的衣冠冢前。

「我們失去了一位優秀的同志,一個勇敢的戰士,一個可以託付後背的戰友,而我失去了一位摯友。

希爾伯特·讓·昂熱的一生,是如此的歡快、如此的振奮人心,以至於我們很容易忘記他肩負的嚴峻使命。他在秘黨和獅心會遭受重創后力挽狂瀾,恢復了秘黨強大的實力,身先士卒衝鋒在戰場上,帶領我們贏得了一場又一場的對內和對外的戰爭。屠龍這項棘手的事業伴隨着巨大風險,然而,希爾伯特·讓·昂熱卻表現得遊刃有餘。

他曾在「夏之哀悼」中遭遇過天空與風之王仄費羅斯的襲擊,又在去年年底遭遇了海洋與水之王西拉的襲擊,在遭遇襲擊之後的可怕時刻,他在恢復后的輕鬆玩笑讓焦慮的人們大感寬慰。這些幽默表明,即便在經歷恐怖和歇斯底里之後,這顆偉大的心靈依然神志清醒、不忘打趣。它們堪稱高壓之下的優雅,或許是那種最深層的優雅。希爾伯特·讓·昂熱顯然相信自己屢次失而復得的生命背後有一個計劃。在康復之後,他曾對我說,「我剩下的時間也許是梅涅克和山彥還有甘貝特侯爵他們拿槍威脅上帝『慷慨賜予』的」。

雖然那只是一句戲言,而他更不是個信仰上帝的人,但我們很難否認希爾伯特·讓·昂熱生命的背後有一種天意,特別是當我們回顧他接下來在十六歲加入秘黨后的一百一十八年來所取得的成就。

有些人在『夏之哀悼』后預言秘黨的沒落,有些人只看到一個個混血種組織在秘黨短暫衰敗期間如雨後春筍般建立,有些人希望和那些覬覦瓜分秘黨的混血種組織達成勉勉強強的和平。

而希爾伯特·讓·昂熱做了什麼?

希爾伯特·讓·昂熱則通過手中的折刀向世人宣告這個預言的破滅,以鐵血手腕震懾著西方所有混血種組織,還把敵人請出堡壘,最終『化敵為友』。

雖然我們的這位同志、戰友、摯友已經離開了我們,但他的精神如同燈塔般仍在指引著行走在薄暮之中的我們,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將屠龍的大業進行到底,不要辜負他為這項事業付出的貢獻,贏得這場全人類的戰爭!」

守夜人收起了那永遠掛在臉上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或者說自從昂熱出事後,他就再也沒有笑過,只是每天沉醉於一瓶瓶烈酒中,就像是想把自己灌醉,然後在第二天宿醉醒來看見昂熱一臉戲謔地告訴他那就是個惡作劇。

但,他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昂熱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

他知道,下一次昂熱再站到自己的面前的時候,那個身軀里裝着的就不是昂熱了,而是他們所有人共同的敵人,黑皇帝,尼德霍格!

他念完了那份悼詞,說着完全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言論,在走向講台的一剎那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那樣淡漠。

「爸爸……」曼施坦因走到守夜人的身旁,看着守夜人憔悴的神情,想勸慰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到嘴邊也只是蹦出了「節哀」兩個字。

守夜人聽到「爸爸」的稱呼,微微抬起了頭,那雙沒有色彩的眼中閃過一抹光芒。如果是平時,他可能已經蹦起來然後舉辦個十場八場派對來慶祝,但此刻他也僅僅是擠出了一絲笑容來感謝他的兒子終於叫自己一聲「爸爸」並且還來安慰自己。

曼施坦因嘆了口氣,走過守夜人的身旁,

在昂熱的衣冠冢旁獻上一朵白色的玫瑰,鞠了一躬。

「弗拉梅爾!」

一聲怒吼傳來,吸引了一名名正在排隊獻花的學員和教授們的目光,有人剛想出聲呵斥,卻被身旁的人拉住了衣袖。而當那人看清了來人後,也選擇了閉嘴。

是啊,秘黨中除了他們正在悼念的那位,也只有「嗜龍血者」貝奧武夫有資格並且敢直呼「弗拉梅爾」之名了。

貝奧武夫緊盯着守夜人那遠比平時還要邋遢的面容,怒目圓睜,但沒有人發現他的眼底同樣閃過一抹悲色:「昂熱已經死了!」

「現在你應該做的,不是給那個倒下的傢伙舉辦什麼狗屁葬禮,昂熱從來不信什麼神鬼,葬禮舉辦得再隆重都沒用!」

「還有你們所有人!」

「一群懦夫,垃圾!」

「藉著悼念昂熱的名義,在這裏逃避現實,不敢面對他已經倒下的事實!」

「怎麼?以前你們一個個抨擊昂熱專權,現在失去了昂熱,秘黨就不知道該如何前進了?一群垃圾……渣滓!」

強大的龍威隨着貝奧武夫的怒喝向著四周擴散,大部分人都被這強大的威壓所震懾。他們不明白這位老人的血統是怎麼再一次變強的,但這確是是一件好事,可

「現在,我宣佈,由秘黨新任領袖和卡塞爾學院的新任校長,將在我和弗拉梅爾中選出一人,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考慮!一個小時后,元老和校董進入英靈殿會議室投票,教授和學院在廣場上舉手錶決!」

守夜人只是怔怔地看着轉身走向英靈殿會議室的貝奧武夫,沒有說什麼。

忽然,一隻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守夜人回頭看去,來人是施耐德。

施耐德一臉的淡然,沒有說什麼寬慰的話,只是將一封信遞給了守夜人就走向了英靈殿的會議室。

「看看吧,那個老流氓很久以前就交給我的,說如果哪天他倒下了,就把這封信交給你。」

守夜人緩緩地拆開信封,顫抖的雙手足以讓人看出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致我的朋友弗拉梅爾:

很不幸,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倒在了前進的道路上。喔,我猜你現在肯定要吐槽我開頭的這句話,雖然這句話無論是在電影還是小說里都已經是爛大街的台詞了,不過寫這封信的時候我腦子裏卻還是蹦出了這句話,畢竟這是事實。

好吧,讓我們進入正題。你一直說想接過我的校長職位,我想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這個時機到了。前段時間我看了日本的一部名為《UltramanNexus》的特攝劇,裏面有一句話我很喜歡。

『光是紐帶,會有人將它繼承,並再度發光。』

而現在,到了你傳承那份『光』的時候了。

弗拉梅爾,我需要你,你的兒子需要你,學生們需要你,卡塞爾學院需要你,秘黨也需要你,人類更需要你。你該站起來了,讓世人看一看你的猙容,讓他們見識見識為什麼你被稱為『恐怖的弗拉梅爾』。

我曾看過這樣的一段話『有沒有在電視上看過那些介紹自然風光的紀錄片,我想答案一定是有。有沒有看過介紹獅子的,我想答案也一定是有。這是只雄獅,他是森林之王。他長著茂密的鬃毛,他在樹下趴着休息,他的體型太巨大了,天氣又是如此的炎熱,他根本不想動。然後一些小獅子跑過來,找他的麻煩,咬他的尾巴,扯他的耳朵,他無動於衷。其他的動物也注意到了,他們也開始行動起來,豺狼,鬣狗,他們朝他狂吠,嘲笑他。他們咬他的腳趾,吃他領土上的那些食物。他們這樣做,越來越得寸進尺,囂張狂妄。直到一天,獅子爬起身來,把所有人的一切都撕成碎片。風馳電掣,生吞活剝所有擋住他的東西。因為有些時候,獅子需要像那些豺狼們證明他是誰。』

而現在,是時候向這個世界證明你是誰。

需要你站起來的昂熱

PS:我預留下了一些手段來防止你利用校長職權幹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舉辦卡塞爾學院第一屆女子裸泳比賽之類的,順便提醒你一下,制約你的人包括但不限於你親愛的兒子格爾德(曼施坦因)」

「呵,昂熱你個老流氓,死就死乾脆利落點啊,還找人管着我,真他媽是個混蛋!」

守夜人笑罵着,譴責著昂熱留下約束自己的手段的行為,只是,一團看不見的火焰在他的心頭點燃。

守夜人拿着這封信走向了卡塞爾學院的鐘樓,他的那間閣樓就在鐘樓正下方。推開閣樓的木門,濃郁的酒味涌了出來,守夜人看着自己髒亂的閣樓,搖了搖頭。

整整一牆的架子上擺滿了西部片的DVD,一張亂糟糟的床、一張巨大的投影屏幕、一個堆了無數空酒瓶的角落、還有各種各樣封面是泳裝美女或者低胸女郎的時尚雜誌,全部集中在這個閣樓里,比酗酒Party后的學生宿舍還要亂糟糟。

守夜人拉開了那多年未曾拉開的向陽一面的窗帘,刺眼卻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閣樓中。他打開窗戶,將那難聞的氣味從裏面排除,將那些空酒瓶一個個扔了出去,連着床單、被套、枕頭套也一同扔了出去,親手換上新的,用吸塵器和掃帚、拖把一遍又一遍地清理著這間閣樓的每個角落,再撒上橘子味的空氣清新劑。

當然,那些時尚雜質他還留着,並且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書架上。

「呼。」

幹完這一切,守夜人喘了幾口粗氣,看了看牆上的時鐘。

還有二十分鐘。

守夜人脫下那洗得變形的花格牛仔襯衫和破洞連着破洞的牛仔褲,走進了旁邊的浴室清洗著自己的身體,在鏡子前將那邋裏邋遢的頭髮修剪一番,最後從衣櫃里取出一套嶄新的牛仔服換上,戴上牛仔帽,將自己的煉金左輪別在腰間。

那是某個已經死了的老流氓去年在他不知道多少歲生日時送他的禮物,但是他一點也不喜歡這件衣服,只是他沒有別的新衣服了,只能勉強穿着這身出門了。

英靈殿的會議室內,元老們都靜靜地等待着唯一一個還未到場的人,也是今天會議的兩位主角之一的人。這一次沒有任何一位元老待在休眠倉內,而是真正的全體出席。冷傲的伊麗莎白·洛朗女爵和還未成年的少女校董夾在這幫古玩般的老東西之間,像是墳堆上開出的嬌嫩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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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伊麗莎白·洛朗女爵的神色有些悲涼,校董會中她和昂熱的關係最親密。昂熱對於她而言是父親或者祖父般的人,歷經風霜,堅不可摧,誰知道這樣的人一下子就被摧毀了呢?

陰影籠罩在每個人頭頂。他們中無人敢說自己勝過昂熱,那麼誰來撐起眼下的局面?

直到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一束陽光照進有些昏暗的英靈殿會議室內。

一道身影走了進來,腳下的皮靴在地板上發出踏踏的聲響。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着那道身影,他們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那個邋遢的「弗拉梅爾導師」竟然穿得像個19世紀的霉國西部牛仔。

所有人都處於震驚中,唯有一個人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那是守夜人的宿敵,與「恐怖的弗拉梅爾」並駕齊驅的「嗜龍血者」貝奧武夫,今天這場會議的兩位主角之一。

守夜人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有貝奧武夫相視一笑,將他們被打碎的三觀踩在腳下狠狠地蹂躪著。沒有人能理解為什麼向來針鋒相對的二人,會在爭奪秘黨領導權以及卡塞爾學院校長職位的會議上表現得如此友好。

但唯有守夜人和貝奧武夫自己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們更尊重彼此了。

他們彼此都十分敬佩對方為屠龍大業作出的貢獻,只是在態度上上略有不同。

守夜人看向貝奧武夫的目光有些複雜,因為他大概猜到了貝奧武夫變強的原因,那是貝奧武夫家族的禁忌……神話中被貝奧武夫殺死的巨人格倫德爾、格倫德爾的女妖母親以及那條火龍對應着一頭龍侍、一頭龍族亞種以及一頭次代種純血龍類,而那三代貝奧武夫殺死那三位敵人所倚仗的,則是以貝奧武夫家族特殊手段製成的龍血結晶。

龍血結晶中的龍血純度越高,給服用者帶來的力量也越強大,而貝奧武夫服用的正是先祖殺死的那頭次代種火龍的龍血形成的龍血結晶。

使用這種手段,付出的代價也是空前巨大的。也只有出生時就開始服用過劇毒的龍血結晶的鋼鐵般的屠龍貝奧武夫家族戰士才能使用這樣的手段。但縱然是他們,也只是延緩了付出這份代價的時間,因為一旦服用這樣的龍血結晶,就意味着他們已經準備好迎接死亡了。

所以,今天貝奧武夫根本就不是來真正與守夜人爭鬥的,而是為了逼他一把!

貝奧武夫一直就希望守夜人可以站出來承擔更多,但守夜人不願意,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分歧。而今天昂熱的死,還有貝奧武夫付出的代價,成功地將守夜人逼出了那間亂糟糟的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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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之開局上了那輛邁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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