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失意才男夜晚遇上美貌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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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了，江邊亮起燦爛奪目的燈光，散步遊逛的人越來越多了。青藤蔓架下的石橙上，擁滿了一對對情侶，有的肩並肩地竊竊私語，有的毫無顧忌地摟在一起親吻。看到人家如此親熱，想到自己的妻子整月不和他在一起，感到是莫大的悲哀，心中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楚。走着走着，便進了江濱廣場。整個廣場被燈光照射得與同白天一樣。江上的音樂噴泉，在《春江花月夜》樂曲的伴奏下，將五彩繽紛的水柱噴射上天空，猶如煙火禮花，把夜空裝點得絢麗多彩。雲鶴無心觀賞夜空美景。他往廣場中心走了走，遇上許多踢毽子的人。踢毽子是東江市民的一項非常普及的群眾體育項目，男女老少都會踢毽子。不僅踢的花樣繁多，技藝高超，而且形式不拘一格。有二人對踢的，有幾人圍成圓圈兒踢的，還有像排球、羽毛球比賽那樣踢的，這裏每年都舉行全市性或全省範圍的比賽。比賽的形式基本像排球、羽毛球那樣，有攻有守。與排球和羽毛球不同的是，毽球是三個人為一方。眼前許多人圍着一位中年婦女，正在看她的花毽表演，她把毽子踢得比戲曲舞台上打出手還精彩，比那些耍錘舞劍、耍刀刺槍的演員還嫻熟。她內盤外拐，前挑後背，頭頂胸腆，有時把毽子踢到高空，做一個舞蹈姿勢，然後右腿跨過下落的毽子，左腳在右腿後面一盤，毽子又騰了起來。有時毽子在兩腿之間繞來繞去就是不落地。什麼海底撈月，雲里探花，金絲纏腕，猿猴撅尾，其花樣數不勝數。雲鶴看得眼花瞭亂，目不暇接。正在這時，東邊又傳來一陣喝彩聲，他循音而去。廣場中心，正進行毽球比賽。是林業廳女隊對民政廳女隊。六個女青年在比賽場上各施技藝，各展風姿。她們運用各種花樣的技法，展開了你爭我奪，互不相讓的角逐。他看了幾眼剛想走，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李茜茜正在林業廳的女隊里大顯神威。想不到這位嶄露頭角的青年女作家竟有如此高超的毽球技藝。便停下腳步，站在林業廳女隊的半場看起來。雙方的比分正踢得難分難解，交替上升。這時候，民政廳女隊踢過來一個擦網球，眼瞅著毽子順着網滾落到地上。此刻，李茜茜伸出右腳，腳尖往上一挺，毽子騰空而起，越過她頭頂向背後下落，兩個夥伴都站在兩個后角上，已無法搶救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茜茜右腿向後一伸，腳底上翻，一個後背（也叫后勾），幾乎是腳打後腦勺的動作，只聽「啪」的一聲，毽子從她背後翻過頭頂，越過了球網，沒等對方的隊員反映過來，毽子落在了對方隊員身後的界內。從救球到后勾反擊不到四秒鐘，全場頓時響起了熱烈地歡呼聲。
「茜茜，踢得太棒了！」鞠雲鶴禁不住叫起好來。
茜茜轉身一看是雲鶴，舉手朝他嫣然一笑，又投入了緊張的比賽。這是一個拉鋸式的毽球，你來我往踢了五個來回，誰也沒把它踢死。最後對方踢過一個很高的球，將要落在後邊線的界內時，茜茜身後的隊友跑上去一個左拐，把球救了起來，可惜勁兒用偏了，沒有越過球網，而在茜茜右邊的界外下落，茜茜右腿踡起，腳朝外一翻，一個右拐，把毽子踢過了球網，認定毽球出界落地的對方隊員，誰也沒想到茜茜這一腳把毽球拐過了網，他們獃獃地看着毽球落了地。這一球定局，林業廳女隊以兩分之差，險勝民政廳女隊。場上又是一片喝采聲。
鞠雲鶴早已忘了心中的煩惱，走上前拉住茜茜的手說：「真沒想到，女秀才還有這兩下子，祝賀你，茜茜！」
茜茜擦著臉上的汗問：「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雲鶴閃爍其詞地說：「我閑着沒事兒悶得慌，從報社出來，不知不覺地就走到這裏來了。真是緣份，今天要是不走到這裏，還不知道你有這兩子呢！」
茜茜前後撒目了一下：「怎麼就你一個人？嫂夫人呢？」
雲鶴愁緒滿懷地搖搖頭：「她不能和我一起出來了。」
「怎麼了？」茜茜詫然了。
「算了。」雲鶴神情有些沮喪，「提這事兒幹嘛？」
「你夫人不是挺好的嗎？人很漂亮！」茜茜撲閃著睫毛，眼睛一眨一眨地說，「你是不是耍大男子主義威風了？」
「你看我是那種人嗎？」雲鶴搖頭慨嘆道，「說起來都讓人嗤笑，就為我和公安局的人一起到舞廳去暗訪寫報道，其實我也想藉此觀察一下那些地方的生活，將來對創作有用，咱搞文學的總得了解一些各方面的生活吧？她也不知聽誰胡謅八扯的，硬說我經常到舞廳去找小姐，這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事嗎！」「你向她解釋清楚不就得了。」
「我向她解釋了好多遍，報社的同事也向她證明，她就是不相信，硬逼我說出和誰在一起。」
「這樣她可有點過份了。」
「這不，快一個月了她就是不理我。」
「那怎麼行？」茜茜柳眉微微一蹙，「你道個歉哄哄她就好了。要不我去給你說說？」
「你拉倒吧，別討沒趣了。」雲鶴黯然傷神，哭喪著臉說，「她根本不聽勸，晚上都不讓我靠近，最近我們已分房睡了。」
「江老師夫妻倆沒做做她的工作嗎？」
「江老師找我倆都談過，她也聽不進去。至於她那大表姐，不插言還好些，她若一插言，還不是火上澆油，不會有好點子。」
「那你吃飯怎麼辦？」
「我在報社食堂吃，趕上就吃，趕不上就湊付一下。」
「看來你今晚還沒吃飯，是不是？」
「我根本沒有食慾，呆會餓了再說吧。」
茜茜一邊收拾衣物一邊說：「正好，我也沒吃晚飯，咱倆一塊吃點兒去。」
「謝謝你。茜茜，我不想吃。」
「你跟我客氣什麼？怕花錢？」
「那倒不是。」雲鶴畏畏懦懦地說，「在這節骨眼兒上，別連累你了。」
「我不怕。」茜茜面無懼色，顯出一副俠女氣概，「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哥兒們了，走，我請你。你要是一個人害怕，就打電話找上少山。」
「我怕什麼？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那就痛快走。」茜茜拉着他，穿過擁擠人群，進了江海樓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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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了，江邊亮起燦爛奪目的燈光，散步遊逛的人越來越多了。青藤蔓架下的石橙上，擁滿了一對對情侶，有的肩並肩地竊竊私語，有的毫無顧忌地摟在一起親吻。看到人家如此親熱，想到自己的妻子整月不和他在一起，感到是莫大的悲哀，心中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楚。走着走着，便進了江濱廣場。整個廣場被燈光照射得與同白天一樣。江上的音樂噴泉，在《春江花月夜》樂曲的伴奏下，將五彩繽紛的水柱噴射上天空，猶如煙火禮花，把夜空裝點得絢麗多彩。雲鶴無心觀賞夜空美景。他往廣場中心走了走，遇上許多踢毽子的人。踢毽子是東江市民的一項非常普及的群眾體育項目，男女老少都會踢毽子。不僅踢的花樣繁多，技藝高超，而且形式不拘一格。有二人對踢的，有幾人圍成圓圈兒踢的，還有像排球、羽毛球比賽那樣踢的，這裏每年都舉行全市性或全省範圍的比賽。比賽的形式基本像排球、羽毛球那樣，有攻有守。與排球和羽毛球不同的是，毽球是三個人為一方。眼前許多人圍着一位中年婦女，正在看她的花毽表演，她把毽子踢得比戲曲舞台上打出手還精彩，比那些耍錘舞劍、耍刀刺槍的演員還嫻熟。她內盤外拐，前挑後背，頭頂胸腆，有時把毽子踢到高空，做一個舞蹈姿勢，然後右腿跨過下落的毽子，左腳在右腿後面一盤，毽子又騰了起來。有時毽子在兩腿之間繞來繞去就是不落地。什麼海底撈月，雲里探花，金絲纏腕，猿猴撅尾，其花樣數不勝數。雲鶴看得眼花瞭亂，目不暇接。正在這時，東邊又傳來一陣喝彩聲，他循音而去。廣場中心，正進行毽球比賽。是林業廳女隊對民政廳女隊。六個女青年在比賽場上各施技藝，各展風姿。她們運用各種花樣的技法，展開了你爭我奪，互不相讓的角逐。他看了幾眼剛想走，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李茜茜正在林業廳的女隊里大顯神威。想不到這位嶄露頭角的青年女作家竟有如此高超的毽球技藝。便停下腳步，站在林業廳女隊的半場看起來。雙方的比分正踢得難分難解，交替上升。這時候，民政廳女隊踢過來一個擦網球，眼瞅著毽子順着網滾落到地上。此刻，李茜茜伸出右腳，腳尖往上一挺，毽子騰空而起，越過她頭頂向背後下落，兩個夥伴都站在兩個后角上，已無法搶救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茜茜右腿向後一伸，腳底上翻，一個後背（也叫后勾），幾乎是腳打後腦勺的動作，只聽「啪」的一聲，毽子從她背後翻過頭頂，越過了球網，沒等對方的隊員反映過來，毽子落在了對方隊員身後的界內。從救球到后勾反擊不到四秒鐘，全場頓時響起了熱烈地歡呼聲。
「茜茜，踢得太棒了！」鞠雲鶴禁不住叫起好來。
茜茜轉身一看是雲鶴，舉手朝他嫣然一笑，又投入了緊張的比賽。這是一個拉鋸式的毽球，你來我往踢了五個來回，誰也沒把它踢死。最後對方踢過一個很高的球，將要落在後邊線的界內時，茜茜身後的隊友跑上去一個左拐，把球救了起來，可惜勁兒用偏了，沒有越過球網，而在茜茜右邊的界外下落，茜茜右腿踡起，腳朝外一翻，一個右拐，把毽子踢過了球網，認定毽球出界落地的對方隊員，誰也沒想到茜茜這一腳把毽球拐過了網，他們獃獃地看着毽球落了地。這一球定局，林業廳女隊以兩分之差，險勝民政廳女隊。場上又是一片喝采聲。
鞠雲鶴早已忘了心中的煩惱，走上前拉住茜茜的手說：「真沒想到，女秀才還有這兩下子，祝賀你，茜茜！」
茜茜擦著臉上的汗問：「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雲鶴閃爍其詞地說：「我閑着沒事兒悶得慌，從報社出來，不知不覺地就走到這裏來了。真是緣份，今天要是不走到這裏，還不知道你有這兩子呢！」
茜茜前後撒目了一下：「怎麼就你一個人？嫂夫人呢？」
雲鶴愁緒滿懷地搖搖頭：「她不能和我一起出來了。」
「怎麼了？」茜茜詫然了。
「算了。」雲鶴神情有些沮喪，「提這事兒幹嘛？」
「你夫人不是挺好的嗎？人很漂亮！」茜茜撲閃著睫毛，眼睛一眨一眨地說，「你是不是耍大男子主義威風了？」
「你看我是那種人嗎？」雲鶴搖頭慨嘆道，「說起來都讓人嗤笑，就為我和公安局的人一起到舞廳去暗訪寫報道，其實我也想藉此觀察一下那些地方的生活，將來對創作有用，咱搞文學的總得了解一些各方面的生活吧？她也不知聽誰胡謅八扯的，硬說我經常到舞廳去找小姐，這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事嗎！」「你向她解釋清楚不就得了。」
「我向她解釋了好多遍，報社的同事也向她證明，她就是不相信，硬逼我說出和誰在一起。」
「這樣她可有點過份了。」
「這不，快一個月了她就是不理我。」
「那怎麼行？」茜茜柳眉微微一蹙，「你道個歉哄哄她就好了。要不我去給你說說？」
「你拉倒吧，別討沒趣了。」雲鶴黯然傷神，哭喪著臉說，「她根本不聽勸，晚上都不讓我靠近，最近我們已分房睡了。」
「江老師夫妻倆沒做做她的工作嗎？」
「江老師找我倆都談過，她也聽不進去。至於她那大表姐，不插言還好些，她若一插言，還不是火上澆油，不會有好點子。」
「那你吃飯怎麼辦？」
「我在報社食堂吃，趕上就吃，趕不上就湊付一下。」
「看來你今晚還沒吃飯，是不是？」
「我根本沒有食慾，呆會餓了再說吧。」
茜茜一邊收拾衣物一邊說：「正好，我也沒吃晚飯，咱倆一塊吃點兒去。」
「謝謝你。茜茜，我不想吃。」
「你跟我客氣什麼？怕花錢？」
「那倒不是。」雲鶴畏畏懦懦地說，「在這節骨眼兒上，別連累你了。」
「我不怕。」茜茜面無懼色，顯出一副俠女氣概，「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哥兒們了，走，我請你。你要是一個人害怕，就打電話找上少山。」
「我怕什麼？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那就痛快走。」茜茜拉着他，穿過擁擠人群，進了江海樓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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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茜轉身一看是雲鶴，舉手朝他嫣然一笑，又投入了緊張的比賽。這是一個拉鋸式的毽球，你來我往踢了五個來回，誰也沒把它踢死。最後對方踢過一個很高的球，將要落在後邊線的界內時，茜茜身後的隊友跑上去一個左拐，把球救了起來，可惜勁兒用偏了，沒有越過球網，而在茜茜右邊的界外下落，茜茜右腿踡起，腳朝外一翻，一個右拐，把毽子踢過了球網，認定毽球出界落地的對方隊員，誰也沒想到茜茜這一腳把毽球拐過了網，他們獃獃地看着毽球落了地。這一球定局，林業廳女隊以兩分之差，險勝民政廳女隊。場上又是一片喝采聲。
鞠雲鶴早已忘了心中的煩惱，走上前拉住茜茜的手說：「真沒想到，女秀才還有這兩下子，祝賀你，茜茜！」
茜茜擦著臉上的汗問：「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雲鶴閃爍其詞地說：「我閑着沒事兒悶得慌，從報社出來，不知不覺地就走到這裏來了。真是緣份，今天要是不走到這裏，還不知道你有這兩子呢！」
茜茜前後撒目了一下：「怎麼就你一個人？嫂夫人呢？」
雲鶴愁緒滿懷地搖搖頭：「她不能和我一起出來了。」
「怎麼了？」茜茜詫然了。
「算了。」雲鶴神情有些沮喪，「提這事兒幹嘛？」
「你夫人不是挺好的嗎？人很漂亮！」茜茜撲閃著睫毛，眼睛一眨一眨地說，「你是不是耍大男子主義威風了？」
「你看我是那種人嗎？」雲鶴搖頭慨嘆道，「說起來都讓人嗤笑，就為我和公安局的人一起到舞廳去暗訪寫報道，其實我也想藉此觀察一下那些地方的生活，將來對創作有用，咱搞文學的總得了解一些各方面的生活吧？她也不知聽誰胡謅八扯的，硬說我經常到舞廳去找小姐，這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事嗎！」「你向她解釋清楚不就得了。」
「我向她解釋了好多遍，報社的同事也向她證明，她就是不相信，硬逼我說出和誰在一起。」
「這樣她可有點過份了。」
「這不，快一個月了她就是不理我。」
「那怎麼行？」茜茜柳眉微微一蹙，「你道個歉哄哄她就好了。要不我去給你說說？」
「你拉倒吧，別討沒趣了。」雲鶴黯然傷神，哭喪著臉說，「她根本不聽勸，晚上都不讓我靠近，最近我們已分房睡了。」
「江老師夫妻倆沒做做她的工作嗎？」
「江老師找我倆都談過，她也聽不進去。至於她那大表姐，不插言還好些，她若一插言，還不是火上澆油，不會有好點子。」
「那你吃飯怎麼辦？」
「我在報社食堂吃，趕上就吃，趕不上就湊付一下。」
「看來你今晚還沒吃飯，是不是？」
「我根本沒有食慾，呆會餓了再說吧。」
茜茜一邊收拾衣物一邊說：「正好，我也沒吃晚飯，咱倆一塊吃點兒去。」
「謝謝你。茜茜，我不想吃。」
「你跟我客氣什麼？怕花錢？」
「那倒不是。」雲鶴畏畏懦懦地說，「在這節骨眼兒上，別連累你了。」
「我不怕。」茜茜面無懼色，顯出一副俠女氣概，「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哥兒們了，走，我請你。你要是一個人害怕，就打電話找上少山。」
「我怕什麼？反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那就痛快走。」茜茜拉着他，穿過擁擠人群，進了江海樓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