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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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北堂皓說可以開飯了，田羅的肚子適時叫了一聲，她撲到餐桌上，沖着那一桌美味佳肴狂流口水，大讚道：「大哥，你簡直就是資產階級中的勞動楷模啊，瞧瞧這菜做的，還真是有模有樣。」話說着兩指一捏，挑出一塊醬汁牛柳往嘴裏塞去，卷著舌頭嚼了幾下，猛點頭：「好吃好吃。」
北堂皓喝道：「去拿碗筷。」
「得令！」田羅一躍而起，飛奔進廚房。
無殊看着他倆，一下子就想到了剛認識北堂皓的那段日子，她也像田羅這般年紀，卻遠遠沒有她這樣活潑，給他帶來的除了麻煩還是麻煩。她不動聲色地掩飾了眼裏的黯然，轉頭看看衛生間，說：「我去洗下手。」
走進衛生間，將門輕輕闔上，靠在冰冷的瓷磚上，一眼便看到盥洗台上兩隻金絲碎花瓷杯，一藍一粉兩把牙刷相對而望，像是小兩口，有種說不出來的和諧感。她走過去，慢慢擰開龍頭，看着水流穿過指間，順着掌紋的溝壑往下流淌。水聲細嘩，催眠似地將她定在台邊許久。
「小鬼。」北堂皓敲了敲門。
無殊微驚，關上龍頭回身開門。
「你臉色不好。」他抵在門口，望着她。
無殊低下眼睫，輕聲說：「有嗎？」
「剛才羅羅跟我說了今天的事。」
「哦。」她抬頭，順其自然吧，逃不掉的愴然，何必勉強藏在人後，「我今天去找沈時久，想看看他是不是還記得我，要是不記得了，下面的戲可就不好唱了。還好，我贏了一個開始……在電梯里我沒敢跟你說這事。」
「為什麼？」他問。
她撇過臉去，眨眨眼，「我沒想到會再看到你。」因為她心虛，若不是她一心想要對付沈時久，北堂皓也不會獨自一人離開南汀。
北堂皓輕嘆一口氣，「三年前我應該把你帶走，哪怕是用強的。」他伸手將她攬至懷裏，不同於以往的溫和，環在她身上的胳膊多了一分霸道的力量，「小鬼，讓我綁住你好不好？用我們的家把你綁一輩子。」
她的心一下子變得軟綿綿的，像是要化在他的懷抱里一樣。什麼疑慮，顧忌，不安，彷徨統統在這一刻消失，只剩下疲憊過後的依賴。
音樂聲在客廳里靜靜地流淌著，無殊微微屏住呼吸，問：「田羅呢？」
「走了。」
「還沒吃飯就走了？」
「別管她了。」
北堂皓騰出手來按滅了衛生間的燈，在微暗的視線里，羽片一樣的吻落在她的唇際。
他做慣了正人君子，從沒想過要在她和那個人關係最薄弱的時候趁虛而入，可現在不同，他明明白白地在她臉上看到了渴望。這，才是他的小鬼，至少這一刻，她的心是屬於自己的。
無殊仰著頭，呼吸的溫度節節攀升，任他吻遍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耳垂，脖頸，最後又回到她輕啟的潤唇。柔軟輾轉而入，擄獲了她羞澀的舌尖，輕抵纏綿。過了許久，兩人才慢慢地分開。
「去吃飯吧。」北堂皓滿足地笑了笑，牽着她的手走到餐廳。
田羅果然不在了，桌上只有兩副碗筷，挨在一起，擺放得整整齊齊。
無殊篤定地說，「你們兩個肯定在搞鬼。」
「沒有。」他堅決不承認，不過那一臉得逞的表情已經把他出賣了。
她想起田羅之前說的話，本就發燙的臉再次湧起一股熱潮。他給她拉開凳子，低聲說：「再這樣傻笑下去，我們就沒法吃飯了。」
她趕緊繃住臉坐下，可是眼角餘光看到他含笑的眼睛，又止不住彎起了嘴角。哪知他說到做到，逮住她的唇，再次掃蕩了一通，直到她惡作劇地咬了他一下，他才眯着眼坐回旁邊自己的位置。
無殊看着一桌的菜，一下子竟不知該從哪下手，於是她拿筷子指著兩隻盤子裏不同做法的四隻溫哥華蟹問：「海鮮市場今天是不是買一送一？」
北堂皓居然點了點頭，說：「賣海鮮的阿姨聽說我今天想做菜來收買某個小鬼的心，於是很大方地多給了我兩隻，你看，要是你不喜歡吃清蒸的，還有辣煮的可以選。反正你是逃不了了。」
無殊笑道：「不信有這麼簡單。」
北堂皓輕咳了一聲，「好吧，我承認，我在裏面搞了鬼。」
無殊一聽，伸長脖子仔細觀察那兩盤蟹，半晌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北堂皓溫潤的眸眼裏有着沉着的希冀，他輕握住她擱在桌上的手，十指交纏道：「我將一對戒指放在了其中一盤蟹的蟹殼裏。如果你吃到，就說明上天註定要你嫁給我，做我北堂皓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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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北堂皓說可以開飯了，田羅的肚子適時叫了一聲，她撲到餐桌上，沖着那一桌美味佳肴狂流口水，大讚道：「大哥，你簡直就是資產階級中的勞動楷模啊，瞧瞧這菜做的，還真是有模有樣。」話說着兩指一捏，挑出一塊醬汁牛柳往嘴裏塞去，卷著舌頭嚼了幾下，猛點頭：「好吃好吃。」
北堂皓喝道：「去拿碗筷。」
「得令！」田羅一躍而起，飛奔進廚房。
無殊看着他倆，一下子就想到了剛認識北堂皓的那段日子，她也像田羅這般年紀，卻遠遠沒有她這樣活潑，給他帶來的除了麻煩還是麻煩。她不動聲色地掩飾了眼裏的黯然，轉頭看看衛生間，說：「我去洗下手。」
走進衛生間，將門輕輕闔上，靠在冰冷的瓷磚上，一眼便看到盥洗台上兩隻金絲碎花瓷杯，一藍一粉兩把牙刷相對而望，像是小兩口，有種說不出來的和諧感。她走過去，慢慢擰開龍頭，看着水流穿過指間，順着掌紋的溝壑往下流淌。水聲細嘩，催眠似地將她定在台邊許久。
「小鬼。」北堂皓敲了敲門。
無殊微驚，關上龍頭回身開門。
「你臉色不好。」他抵在門口，望着她。
無殊低下眼睫，輕聲說：「有嗎？」
「剛才羅羅跟我說了今天的事。」
「哦。」她抬頭，順其自然吧，逃不掉的愴然，何必勉強藏在人後，「我今天去找沈時久，想看看他是不是還記得我，要是不記得了，下面的戲可就不好唱了。還好，我贏了一個開始……在電梯里我沒敢跟你說這事。」
「為什麼？」他問。
她撇過臉去，眨眨眼，「我沒想到會再看到你。」因為她心虛，若不是她一心想要對付沈時久，北堂皓也不會獨自一人離開南汀。
北堂皓輕嘆一口氣，「三年前我應該把你帶走，哪怕是用強的。」他伸手將她攬至懷裏，不同於以往的溫和，環在她身上的胳膊多了一分霸道的力量，「小鬼，讓我綁住你好不好？用我們的家把你綁一輩子。」
她的心一下子變得軟綿綿的，像是要化在他的懷抱里一樣。什麼疑慮，顧忌，不安，彷徨統統在這一刻消失，只剩下疲憊過後的依賴。
音樂聲在客廳里靜靜地流淌著，無殊微微屏住呼吸，問：「田羅呢？」
「走了。」
「還沒吃飯就走了？」
「別管她了。」
北堂皓騰出手來按滅了衛生間的燈，在微暗的視線里，羽片一樣的吻落在她的唇際。
他做慣了正人君子，從沒想過要在她和那個人關係最薄弱的時候趁虛而入，可現在不同，他明明白白地在她臉上看到了渴望。這，才是他的小鬼，至少這一刻，她的心是屬於自己的。
無殊仰著頭，呼吸的溫度節節攀升，任他吻遍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耳垂，脖頸，最後又回到她輕啟的潤唇。柔軟輾轉而入，擄獲了她羞澀的舌尖，輕抵纏綿。過了許久，兩人才慢慢地分開。
「去吃飯吧。」北堂皓滿足地笑了笑，牽着她的手走到餐廳。
田羅果然不在了，桌上只有兩副碗筷，挨在一起，擺放得整整齊齊。
無殊篤定地說，「你們兩個肯定在搞鬼。」
「沒有。」他堅決不承認，不過那一臉得逞的表情已經把他出賣了。
她想起田羅之前說的話，本就發燙的臉再次湧起一股熱潮。他給她拉開凳子，低聲說：「再這樣傻笑下去，我們就沒法吃飯了。」
她趕緊繃住臉坐下，可是眼角餘光看到他含笑的眼睛，又止不住彎起了嘴角。哪知他說到做到，逮住她的唇，再次掃蕩了一通，直到她惡作劇地咬了他一下，他才眯着眼坐回旁邊自己的位置。
無殊看着一桌的菜，一下子竟不知該從哪下手，於是她拿筷子指著兩隻盤子裏不同做法的四隻溫哥華蟹問：「海鮮市場今天是不是買一送一？」
北堂皓居然點了點頭，說：「賣海鮮的阿姨聽說我今天想做菜來收買某個小鬼的心，於是很大方地多給了我兩隻，你看，要是你不喜歡吃清蒸的，還有辣煮的可以選。反正你是逃不了了。」
無殊笑道：「不信有這麼簡單。」
北堂皓輕咳了一聲，「好吧，我承認，我在裏面搞了鬼。」
無殊一聽，伸長脖子仔細觀察那兩盤蟹，半晌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北堂皓溫潤的眸眼裏有着沉着的希冀，他輕握住她擱在桌上的手，十指交纏道：「我將一對戒指放在了其中一盤蟹的蟹殼裏。如果你吃到，就說明上天註定要你嫁給我，做我北堂皓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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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北堂皓說可以開飯了，田羅的肚子適時叫了一聲，她撲到餐桌上，沖着那一桌美味佳肴狂流口水，大讚道：「大哥，你簡直就是資產階級中的勞動楷模啊，瞧瞧這菜做的，還真是有模有樣。」話說着兩指一捏，挑出一塊醬汁牛柳往嘴裏塞去，卷著舌頭嚼了幾下，猛點頭：「好吃好吃。」
北堂皓喝道：「去拿碗筷。」
「得令！」田羅一躍而起，飛奔進廚房。
無殊看着他倆，一下子就想到了剛認識北堂皓的那段日子，她也像田羅這般年紀，卻遠遠沒有她這樣活潑，給他帶來的除了麻煩還是麻煩。她不動聲色地掩飾了眼裏的黯然，轉頭看看衛生間，說：「我去洗下手。」
走進衛生間，將門輕輕闔上，靠在冰冷的瓷磚上，一眼便看到盥洗台上兩隻金絲碎花瓷杯，一藍一粉兩把牙刷相對而望，像是小兩口，有種說不出來的和諧感。她走過去，慢慢擰開龍頭，看着水流穿過指間，順着掌紋的溝壑往下流淌。水聲細嘩，催眠似地將她定在台邊許久。
「小鬼。」北堂皓敲了敲門。
無殊微驚，關上龍頭回身開門。
「你臉色不好。」他抵在門口，望着她。
無殊低下眼睫，輕聲說：「有嗎？」
「剛才羅羅跟我說了今天的事。」
「哦。」她抬頭，順其自然吧，逃不掉的愴然，何必勉強藏在人後，「我今天去找沈時久，想看看他是不是還記得我，要是不記得了，下面的戲可就不好唱了。還好，我贏了一個開始……在電梯里我沒敢跟你說這事。」
「為什麼？」他問。
她撇過臉去，眨眨眼，「我沒想到會再看到你。」因為她心虛，若不是她一心想要對付沈時久，北堂皓也不會獨自一人離開南汀。
北堂皓輕嘆一口氣，「三年前我應該把你帶走，哪怕是用強的。」他伸手將她攬至懷裏，不同於以往的溫和，環在她身上的胳膊多了一分霸道的力量，「小鬼，讓我綁住你好不好？用我們的家把你綁一輩子。」
她的心一下子變得軟綿綿的，像是要化在他的懷抱里一樣。什麼疑慮，顧忌，不安，彷徨統統在這一刻消失，只剩下疲憊過後的依賴。
音樂聲在客廳里靜靜地流淌著，無殊微微屏住呼吸，問：「田羅呢？」
「走了。」
「還沒吃飯就走了？」
「別管她了。」
北堂皓騰出手來按滅了衛生間的燈，在微暗的視線里，羽片一樣的吻落在她的唇際。
他做慣了正人君子，從沒想過要在她和那個人關係最薄弱的時候趁虛而入，可現在不同，他明明白白地在她臉上看到了渴望。這，才是他的小鬼，至少這一刻，她的心是屬於自己的。
無殊仰著頭，呼吸的溫度節節攀升，任他吻遍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耳垂，脖頸，最後又回到她輕啟的潤唇。柔軟輾轉而入，擄獲了她羞澀的舌尖，輕抵纏綿。過了許久，兩人才慢慢地分開。
「去吃飯吧。」北堂皓滿足地笑了笑，牽着她的手走到餐廳。
田羅果然不在了，桌上只有兩副碗筷，挨在一起，擺放得整整齊齊。
無殊篤定地說，「你們兩個肯定在搞鬼。」
「沒有。」他堅決不承認，不過那一臉得逞的表情已經把他出賣了。
她想起田羅之前說的話，本就發燙的臉再次湧起一股熱潮。他給她拉開凳子，低聲說：「再這樣傻笑下去，我們就沒法吃飯了。」
她趕緊繃住臉坐下，可是眼角餘光看到他含笑的眼睛，又止不住彎起了嘴角。哪知他說到做到，逮住她的唇，再次掃蕩了一通，直到她惡作劇地咬了他一下，他才眯着眼坐回旁邊自己的位置。
無殊看着一桌的菜，一下子竟不知該從哪下手，於是她拿筷子指著兩隻盤子裏不同做法的四隻溫哥華蟹問：「海鮮市場今天是不是買一送一？」
北堂皓居然點了點頭，說：「賣海鮮的阿姨聽說我今天想做菜來收買某個小鬼的心，於是很大方地多給了我兩隻，你看，要是你不喜歡吃清蒸的，還有辣煮的可以選。反正你是逃不了了。」
無殊笑道：「不信有這麼簡單。」
北堂皓輕咳了一聲，「好吧，我承認，我在裏面搞了鬼。」
無殊一聽，伸長脖子仔細觀察那兩盤蟹，半晌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北堂皓溫潤的眸眼裏有着沉着的希冀，他輕握住她擱在桌上的手，十指交纏道：「我將一對戒指放在了其中一盤蟹的蟹殼裏。如果你吃到，就說明上天註定要你嫁給我，做我北堂皓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