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不同的境遇

64-不同的境遇

自從徐夫人與許夫人先後離開了蘇家小院后,桑巧顏心裏不安,畢竟妹妹是顧着她的面子,才讓徐夫人那樣難堪。

蘇家如今確實還是小門小戶,也不怪徐夫人瞧不起,只是連累了妹妹沒了面子。

「妹妹,這無事吧?」

此刻幾人都在院子裏,初綿糖陪着蘇玉麟踢蹴鞠玩。

綠雁聽着桑巧顏的問話,便從樹上跳了下來,道:「表夫人,這能有什麼事。這些夫人都是閑來無事,腦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敢在夫人面前說這些話。我看她是過得太舒適了。待我哪日尋了機會,揍她一頓。」

「綠雁,你可不要這樣做,不然我告訴我夫君去,罰你清理茅廁。」

綠雁:「……」

桑巧顏:「……」

「夫人,我這是幫你出氣。」

「我可沒有氣,管她說些什麼,別理就是了。」

桑巧顏聽着初綿糖與綠雁的對話也稍稍安了心。

既然妹妹沒覺著有什麼,那她也不用太過擔心。

全大娘讓她的兒媳送了幾隻家養的蘆花雞給桑巧顏。

桑巧顏尋了個竹籠子來,把這幾隻蘆花雞關在了裏邊。

誰知蘇玉麟貪玩,把這幾隻蘆花雞給放了出來。

初綿糖從未碰過這些活的生物,更不喜這些蘆花雞身上的味道。

蘇玉麟扯了蘆花雞身上的雞毛,初綿糖來不及阻止,蘆花雞被扯痛,便猛撲著一雙翅膀,在小院子裏飛撲著。

初綿糖抱起蘇玉麟,把他護在懷裏,抱回屋裏去。

只是還是被蘆花雞撲到了身上,身上一股臭味,忙叫綠雁去打了水洗漱。

唐恆城讓許仁安帶着他們在冀州城轉了一圈。

這幾個人早早便騎着馬出了去。

徐清宴心裏猜想唐恆城心裏有了謀划。

「冀州的種植地眾多,許多田地還被荒廢了,這很是不應該。」唐恆城先前到過冀州一次,心裏也是可惜冀州百姓沒有好好利用自己的種植地。

現下幾人都下了馬,在一片黃土地上。

按照往常來說,秋收過後,農民便不再種植,待春季再春耕。

蘇洵澈心裏已有些許明白唐恆城把他帶上是何意,他正是缺種植地。

但冀州城這氣候,也種植不出好茶,種些藥草還是可以的,但也種不出好藥草來。

「冀州城確實是種植地遼闊,只是冀州這邊不適合種茶種葯。商人租賃土地種植,向來是種茶種葯,我也是很苦惱,不知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許仁安也有過好好利用冀州城種植地這個想法。

「為何非得種茶種葯?冀州城這邊雖不適合種茶種葯,但可以種植許多農作物,比如小麥。冀州這邊的氣候甚是適合種植小麥,春季與冬季皆可種植。」

「侯爺,這個我也清楚,只是,要把這些農作物運往其他城池是件難事。」

「冀州城臨近海灣,卻不開闢航運,白白浪費了這樣的地里位置。從這裏甚至可直達承安。」

「航運?可若要開闢航運,還需朝廷那邊下達文書,還需有財力的商人涉及此才行。」

「許大人,朝廷文書這個無需太過擔心,若你有心肯做事,我定為你向聖上討來文書。而我的內表兄與萃盈商號那邊有合作,若有機會他可先帶頭做起來。待那些商人瞧見機遇,還怕無人踏入冀州城嗎?」

蘇洵澈為之一驚,原來將軍意在此處。種茶種葯,說到底只是小生意,若涉及航運的生意,再租賃一些土地,自己也做一份種植農作物的生意,靠着自己的航船運出,那是不可想像的大產業。

且從冀州城這海灣出去,他也可在沿着海邊的城池找到自己的種植茶葉與藥草的地方。

「許大人,在下願意與萃盈商號的當家人商議一番,帶起頭來,為冀州城富裕起來獻上一份力。」

有了定遠侯這份保證,還有萃盈商號的財力物力,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下官多謝侯爺提點,有了這樣的條件,下官定竭盡全力。」

唐恆城並非是隨意答應許仁安討來文書,他所做的這些都有與聖上事先商量過。

在聖上登基的一兩年後,他便尋了唐恆城,讓唐恆城私下裏注意著,若是有才幹之人,便可向他引薦,下派到地方去。

只有地方的官員真正做實事,百姓才能夠豐衣足食。

考慮到唐恆城在外方便,聖上讓他,若有機會便到各個城池巡查一番。

但畢竟聖上遠在承安,待在宮裏,所知道的一切都只是從文書上,從那些官員的嘴裏得知。

可到底有幾分是真話,誰人能保證?

能讓聖上真正相信之人只有唐恆城。

而聖上與唐恆城的想法一致,鼓勵各個城池依靠着自身優越的條件來做發展。

徐清宴想着,若冀州開闢了航運,清州城也能與之連通,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恆城兄對蘇洵澈這般提攜,恐怕也是因着定遠夫人的關係。

不過蘇洵澈這人倒是有幾分魄力與膽識,這人也有野心,蘇家哪,日後想要不崛起都難。

幾人大致商量了一番便騎馬歸去。

此事不可急切,得有萬全規劃后才可動起手來實踐。

唐恆城與蘇洵澈在外用了晚膳才騎馬回蘇家小院。

「將軍,一下子便把生意做大成這樣,說實話,我心裏是虛的。」

畢竟如今他手上並沒有多少銀子。

唐恆城清楚蘇洵澈的顧慮是什麼。

「不敢了?」

「倒也不是不敢,只是不敢太放開手來,畢竟上有老,下有小。」

做生意有風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景逸家大業大,又是毅國公的獨子,毅國公世子,更是當今國舅。就算景逸輸得不剩一文,他也可以從頭再來。

「內表兄,我也與你交交心地的話罷。我夫人心裏有顧慮,總是擔心日後會有一日我們夫妻二人感情有變,我會棄她不顧。我是想着你借我夫人的財力做起生意來,你給她一兩分紅利,讓她手裏有銀子這個保障,也有個心安。」

唐恆城對此也十分無奈,但這是因初宏從前那樣待岳母大人給她留下的陰影,他難以改變夫人這個想法,只能是盡量讓她心安。

上次因補藥避孕一事,夫人連夜清點賬本,又寫了和離書。

在她心裏,還是沒有完全想着與他共度餘生,但凡又讓她傷心的事情出現,她都會起著與他撇清干係的想法。

夫人那賬本上的銀子數目少得可憐,那便讓她賬本數目更大些,讓她能對自己的感情更肆無忌憚些。

蘇洵澈不懂妹妹為何有這樣的想法。

在蘇洵澈看來,像唐恆城這般,待自己夫人如此用心,已是世間少見,連他都自愧不如,也學着唐恆城,待桑巧顏好些。

不過女子本就是多思,有不安也屬正常。

「既然如此,我便與妹妹好好商議一番,與她簽訂好書契。」

唐恆城回到房裏時,初綿糖已洗漱好,正坐在床榻上翻著書看。

進了屋后,也不見她來為自己寬衣。

唐恆城自顧自稍稍洗漱一下,這裏也沒有條件沐浴,對他也沒有太大影響。

洗漱完后,唐恆城走到了初綿糖身旁,瞧了幾眼初綿糖看的書,是那種小話本,也不知她是從哪裏尋來的。

這些話本無非是哪家小姐跟着秀才從家中出逃的故事。

唐恆城見自己夫人沉浸在話本里,對他無視至此,便輕咳了一聲,道:「夫人,今日與許夫人她們相處還算愉快嗎?」

初綿糖看完話本這頁的內容后才回唐恆城的話,「還好吧,我今日過得挺愉快的,跟玉麟完了許久蹴鞠。只是那兩位夫人愉快與否我就不知了,我算是把人給趕了出去。」

唐恆城:「……」

「為何?」

他的夫人並非是不講理之人,讓她如此做,定是有人惹了她的氣。

「夫君,我可不管你與徐大人關係如何。今日裏,徐夫人當着我與嫂子的面笑話蘇家屋子小,還說嫂子她們住小屋子慣了,給嫂子難堪。她這樣說話便是不妥,趾高氣昂作勢,也不知道她是端著給誰看。」

初綿糖瞧了唐恆城一眼,繼續道:「夫君,我可不忍她這氣。我從前在初家忍氣吞聲過日子,若如今我還要如此,那跟在初家有什麼區別?」

「夫人無需忍氣吞聲,也無需理會太多這些。日後你若不喜與她們相處,便推脫不見罷了,還不如用這個時間找些有意義的事情來做。」

這些女子之間的相處,就算有了矛盾,他們男子也不好參與進去。

只要他的夫人不受欺負就好。

徐清宴回了屋后,便受到了徐夫人殷勤的照顧。剛坐下自己的夫人便給他脫鞋,桌上有熱茶喝。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夫人,今日可有何事?」

徐夫人給徐清宴倒了被熱茶,讓他暖暖身子。

「也無甚事,只是今日瞧著蘇家那屋子那般窄小,不小心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來。」

徐清宴:「……」

「婦人之見。」

徐夫人面對夫君對自己的惱怒,縮了縮脖子。

「真是目光短淺,無藥可救。蘇家可是恆城兄夫人的外租家,你覺着他不會對蘇家提攜嗎?你只看到蘇家如今小門小戶,看不到蘇家未來的光景。」

徐清宴瞧著自己夫人這個樣子,心裏更是窩火。

「我不知你那些優越感是從何而來,整日裏瞧不起他人。你自己父兄這等品級,在恆城兄面前還不得點頭哈腰著。連我也要對他夫人禮敬幾分,你怎敢在她面前放肆。」

「我這不是一時嘴快嘛。」

「我看你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別人。我警告你,若日後再敢給我惹事,便不要怪我不顧這夫妻情誼。你夫君也出身農戶,你若是嫌棄,我可寫了和離書給你,願你另覓好夫婿。」

「夫君,我沒有這般意思。」

徐清宴頭疼萬分,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如今妹妹的婚事也在拖着,給她尋了幾門婚事,她竟都瞧不上,徐清宴也懶得管了。

「你若還想着我能從地方遷任京中,就給我管好你的嘴。」

徐夫人還想着日後徐清宴能成京官,她也好跟着他到承安風光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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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漢將軍寵妻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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