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來自帝都的公牌 賽場監控
「嗯。」北冥瞮呼吸微亂。
恰逢秋季,宅內種植的可食用植物可以摘下摻入糕點,馨香四溢,與溫茶最為相配。
「還需要我做什麼?」北冥瞮縱着程迦藍的意,聲音放緩。
「將我剛剛的話重複一遍。」程迦藍輕輕勾起唇角,走神走得如此明目張膽,還敢應下她的話?
話落,沉聲徐來,程迦藍唇邊的笑容漸漸變淡。
直至,全然消失。
不是沒有察覺到面前女人的慍怒,北冥瞮眼底閃過絲縷笑意,怎麼這麼不經逗?
就你厲害是吧?
移開眼神,程迦藍簡直無語,可惡!近段時間,每一次兩人獨處這廝都是這幅做派,卓然而立,倒是灑脫。
她說什麼,秦澤勵都會應下,無畏任何內容,哪怕要了他的命,亦能夠輕易點頭。
但唯有離她遠點兒這件事,程迦藍作為僱主被全線壓制,甭說是話語權了,饒是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叩叩。」
「進。」程迦藍心情沉悶,北冥瞮看得好笑,傭人照常在上茶,盤中糕點白嫩鬆軟,特有的蘭花香氣與甜杏仁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清香撲鼻,注入心底,令人萬分駘蕩。
「再上一盤牛乳膏。」北冥瞮猝然作聲,程迦藍微微愣住,聞聲,正欲退出的傭人頓時瞭然。
「秦先生有心了,小廚房早已備下了。」
「大小姐的吩咐。」北冥瞮看着程迦藍險些炸毛的模樣,語氣越發輕柔。
話外之音,那樣明顯,若不是你家大小姐縱了自己的口腹之慾,他也不會多嘴。
「大小姐稍等。」偏生,傭人體會不到北冥瞮的惡劣用意,傻兮兮地應着,心中還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果真,秦先生貼心,竟會額外提點他們,瞧著悍戾貪肆,為人桀驁,沒料到如此好相與。
程迦藍:「她有說過自己想吃嗎?」
「噠。」牛乳膏表面印着花紋,這是祖上的手藝,黑白芝麻互相交錯著看着極有食慾。
「吃吧,冷了味道不好。」男人循循善誘,親手為程迦藍斟著茶,服務周到妥帖。
「方才,我的話都記下了么?」程迦藍直接越過北冥瞮挑起的話題,僱主架子端得足足的。
然而
「乖,不要讓點心冷掉。」北冥瞮將牛乳膏推到程迦藍面前,自然地落座,自在地斟茶,彷彿他才是正主兒。
「聽話。」
「張嘴。」對上程迦藍那雙寫着難遇怒意的眸子,北冥瞮捏住一塊糕點喂她,面色坦然,一絲不苟。
唇間鬆軟的觸感攜著醇香氣,程迦藍沒骨氣地屈服。
十分鐘后,所有糕點都是紋絲未動,唯有那盤牛乳膏被用掉了三塊。
「大小姐還不放心什麼?」北冥瞮主動挑起未盡的話題,襯衫緊扣著不似那般恣意,卻儘是個儻風流。
綢緞質地,素來挑人。
沒有過硬的先天條件,極難傳出質感,甚至,還會與衣料形成明暗反差,被上等質地的綢緞死死壓住氣場,得不償失。
只是,穿在秦澤勵身上,卻性感妖冶,也有
禁慾。
淡淡移開眸光,程迦藍暗自唾棄自己的膚淺,她何時變得如此浮於表面了?
「近日,不要與徐爺徐成天對上,可以教訓徐梵音,但此人先不要動,不過,前提是沒有惹到你。」
「我?」北冥瞮語調微揚。
「程家的人,輪不到旁人伸手,其他我不管,但在這雲溪城我程迦藍想護著誰,何人都攔不了。」說着,程迦藍眼神凌厲。
「不過,你最好將性子收斂些,想要炸了誰,不要讓人抓住把柄。」說罷,程迦藍強行彎起唇角,笑容絕艷,卻蠻橫至極。
她知道秦澤勵背景不簡單,或許,身上還有着其他難言的秘密,但這都不重要,只要他在自己手中一天,聽她的吩咐,上一世的悲劇就不會出現。
「知道了。」
入秋後,時間過得異常飛快,董鶴鳴告訴北冥瞮,景若霖的腿怕是廢了,並非是不能行走,而是再難支撐住高強度的運動與施壓。
也就是說,今後怕是連踩油門都難了。
聽罷,北冥瞮皺起眉頭,他是當晚的3號,若無此事被曝出,他根本不知被自己全程碾壓的車手是徐家小姐跟前的紅人。
「喂?」
「哥!咱能不能考慮回到總署局要飯啊?」董鶴鳴悻然說道。
特么的,平素有他沒他區別不大,吐槽歸吐槽,但真正到了離職那一步,許多事情受阻的可能性會直線上漲。
董鶴鳴知分寸懂讓步,對北冥瞮除去佩服恭敬,也有些並肩作戰的感情,但,最關鍵的是
特么的,大佬不回歸,壓不住那些想要造次的棒槌們啊!
「有什麼問題?」話末,北冥瞮微抿住薄唇,涼薄的眸子升起陣陣無語。
怎麼,他現在頂着一張只會討飯的臉?
「您不是在意那樁爆炸案么?不回歸,如何能接觸到啊?」小董同志着實搞不明白大佬的腦迴路。
這通過正當渠道與旁門左道,其中差別那可是很大的。
蘭家坐莊的私宴上,董鶴鳴沒有全程參與,董家素來不參與紛爭,況且他一個隊長,根本入不得那些世家子弟的眼。
道不同,他更加沒有興趣混入那些群體。
宴會上,除去在徐梵音那個女人身上惹來滿肚子煞氣,貌似一點收穫都沒有。
當然了,他也知道原來大大牛批的秦隊不知用了何種手段,成了程家小姐的保鏢。
說得好聽些,是師傅。
公開將於家長孫與江家少爺給幹了,走時,不帶一片雲彩。
是秦隊的作風無虞。
想到這裏,小董同志簡直呵呵噠,師傅對徒兒?
這口味挺特么重啊。
「不會太久了,你耐心候着。」北冥瞮說得寡淡,隨意的態度讓董鶴鳴欲哭無淚。
好傢夥,什麼都說了,又好似什麼都沒有說。
「咳,我明白,景若霖的腿算是廢了,這件事要不要繼續必須看他本人意願,若是想要私了,應當用不上那公牌。」
「景若霖和那個徐梵音」
「明面上的主僕,當然了,也可以說是狼狽為奸。」董鶴鳴聲音寒涼邪氣漸濃,不論是徐家,還是徐梵音,最好祈禱自己不要落到他手上,搞不死徐家,他還搞不死一個徐梵音嗎?
話落良久,北冥瞮眉峰高高挑起,董鶴鳴鮮少情緒外露,素來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友善樣子。
如此尖銳鮮明的態度,這是北冥瞮第一次見到。
「現在局面僵持住了,景若霖才醒來還未得知自己雙腿廢了,目前城東賽場的監控沒有辦法查,蘭家坐鎮,我準備到了必須要查的地步,再亮出那公牌。」董鶴鳴語速極快,思慮清晰。
來自帝都的公牌那就是一塊保命的東西。
在雲溪城,蘭家可以不給程家面子,不給任何人面子,但帝都來者的臉面,必須給!
除非,蘭家不想在聯邦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