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上趕着要飯?慘變無業遊民
北冥瞮很會用巧勁兒,動作迅速卻避開了花束,被清露打濕的勿忘我散發着縷縷馨香,淡雅的花色很襯程迦藍。
男人霸道雄渾的氣息無孔不入,將程迦藍層層包圍,密不透風,甚至難以呼吸,鼻腔中的氣味撫慰了她幾世千瘡百孔的心臟。
貪戀,難捨的情愫在心底縱橫交織著,刺激著程迦藍的神經。
手臂被死死卡在男人的臂彎中,有些硌人,程迦藍不耐地動了動,不料,迎來的卻是北冥瞮更深一度的禁錮。
鐵臂牢牢困住她,根本不給程迦藍任何喘息的機會。
「秦澤勵,輕點兒,我喘不上來氣了。」程迦藍說得無奈,她並不知道這男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眼下竟如此固執。
少頃,北冥瞮的手臂才將將有了鬆動跡象,微風乍起,卷著陣陣花香與清爽的氣味掠過,滋味撩人。
「今天是情人節。」
「情」話被脫出口的那剎,程迦藍倏地睜大眼睛,情人節?所以風塵僕僕地趕來,就是為了及時送給她花?
這男人真是
聞聲,北冥瞮沒有去問程迦藍為何並未將話說完,而是忽然鬆開她,兩人相對而立。
北冥瞮那雙眸子鎖住面前的女人,毫不掩飾自己偏執入骨的情愫。
看得程迦藍肉跳心驚,心底似是有人放肆地縱了火,星火燎原,僅存的理智已然快要消耗殆盡。
骨節分明的長指穿梭在程迦藍衣間,領口處的絲帶不知何時散落開來,推在頸間,有些不成樣子。
「別動。」
聲音入耳,程迦藍此刻樣子有點滑稽,左手將在一大捧花束抓住,右手被男人撥開擋在外面,行為很是受限。
寥寥幾秒,精緻的結扣赫然入眼,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好似已經做了千百遍,熟練,且帶着涓涓熱流,強勢入駐心底。
絲帶隨風飄動,程迦藍的心尖兒也被一同勾起。
良久,北冥瞮抽身離開,只為看她一眼就好,眼下,目的達到了,他不打算再逗留。
「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話落,北冥瞮看着躊躇不言的女人微微蹙眉,手機里就是這般,她從不是吞吐之人。
「有事就說,誰找你麻煩了?」
清風徐來,讓男人的沉聲冷意徹骨,不可一世的冷冽意味直擊心房。
「我沒事,不過秦隊最近事情倒是不少。」程迦藍說得有些快,仔細辨認還是能夠聽出其中咬牙意味的。
她不挑起話茬兒,北冥瞮還真沒有記起這檔事情。
哦對,他現在是半個無業遊民了,四目相交,兩股視線緊緊糾纏着,似是要看到程迦藍心裏去,北冥瞮眸色中的晦暗不見消散。
就在程迦藍再挑起話題的那剎,清涼也盡顯玩味的男聲瞬時響起:
「想知道?」
「我」字眼將將被吐出,程迦藍陡然回神,柳葉眼中寒芒乍現,同時也有些猶豫。
如此態度說是胸有成竹也不為過了。
被撤了職的顧問,還能有着這般做派,呵,她程迦藍可從未見過。
「故意的?」程迦藍回問。
半晌過後,手中花束被她握得咯吱作響,猛然間回神,心中那抹急切慌亂瞬間堵住了她要問出口的話。
削掉指間的力道,程迦藍目光掃過手中花束。
仍舊明媚,曦光映射在地面上,猶如赤金,濃鬱金色泛著極為刺眼的光耀,打在花瓣上,浮光躍進眼底,存在感極強。
勿忘我沒有嬌艷的花色,可典雅的淡紫色就是令人慾罷不能,太純凈的顏色,美好到令人不忍褻瀆折彎。
彷彿,眼睜睜看着它凋零,亦如種罪過。
將程迦藍那下意識的動作盡收眼底,北冥瞮唇角微微勾起,很聽話。
知道護着他送她的東西。
「噠。」先前本已離開原地的腳步返回原地,皮鞋踏在地面上的細碎聲格外刺耳。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北冥瞮緩聲回答,本不想告訴她,畢竟,蘭浮釧的存在太刺眼。
他的人,不能去想旁的男人,他絕不會容許兩人繼續再接觸。
至少,入了他眼的場合下,程迦藍與蘭浮釧就只能以過客的身份相稱,朋友
想都不要想。
真行!
做都做了,人家自然不會怕前畏后,程迦藍沒了脾氣,她是知道秦澤勵身份不簡單,可,這裏是雲溪城!
蘭浮釧怎麼會放縱他人在自己的主場興風作浪?
她得到的消息不會有錯,蘭浮釧沒有出手,就算是有要動手的意願,但自己差蘇啟明送去的「禮物」很及時,所以蘭浮釧定會給蘇家面子。
所以,根本不是還有旁的勢力在弄他,而是人家來了個順水推舟!
「秦隊倒是樂觀得很,上趕着要飯還能如此淡定,這份心性怕是再不找出第二份兒了。」程迦藍冷哼。
北冥瞮:「」
之前,許之意那個棒槌才說過他即將步入吃不起飯的行列,當時他不覺如何,可從這女人口中說出來
他卻聽出了些許輕嘲之意。
「您是覺著喝西北風也能生存是么?當個無業遊民還挺心安理得。」程迦藍嗤笑着,挖苦對面佇立的男人。
一腔話語皆被程迦藍懟了回來,上不去下不來,北冥瞮臉色極為陰鬱。
少頃。
「放心,就算我是無業遊民,也有絕對資本將你困在手裏。」
「況且,你以為許之意是吃乾飯的?」北冥瞮傾身湊前,幾乎是緊貼著程迦藍的唇角開口。
男人濕熱的氣息穿過唇齒入侵,縱橫在口腔內,就如同他整個人那般熾熱滾燙,沒有令人抵抗的餘地。
凝眸看着神色變幻莫測的北冥瞮,程迦藍高挑起眉峰,似是未聽出對方的話中之意。
「慷他人之慨,秦隊不至於吧。」說罷,程迦藍惡劣地掃過手中的花束,意思不要忒明顯:
人家許執能力卓絕,但也不是專門為無業遊民服務的,買花這種事情都要全權代他負責了?
「呵。」北冥瞮被氣笑,她從來都是個刺蝟,軟刀子,硬刀子在她手中皆能用得靈活。
「不過秦隊放心,這花很合我胃口,你眼光不錯。」程迦藍也知道面對男人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立刻將話題圓了回來。
只是每每對方露出那副惡劣調笑的面孔,她就來氣!
聞言,北冥瞮哼笑着,所謂知錯能改
但教訓還是要有。
程迦藍:「語文知識都學到飯碗裏了???」
長指挑起方才那漂亮的結扣,勝雪的肌膚刺激著北冥瞮的雙眸,忽然間,他低頭
死死吻住了令人痴迷已久的聖地。
「啵。」
一個粉紅色的痕迹格外明顯,快准狠的動作使得男人的唇印精準膜拜在程迦藍的頸間。
那動作,一看便知是個
斫輪老手。
好似,圈住這個女人,就等同於償其大欲,生生世世再無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