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 黃毛有所察覺
坐在主座上的人一開口，會議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與其他座位上那些財閥代表人的投影不同，主座上的投影是一個純黑色的光頭人形。要比喻的話就像是柯南裏面的犯罪嫌疑人小黑，給人一種莫名的神秘感。
事實上，就連做這些財閥大亨們都不知曉此人的身份，只知道他是財閥聯合會的創始人，亦是中心區的最高管理者，平日裏化名「教授」行動。
面對教授的問話，最先開口的是抖管運營公司的代表人：
「根據我們對平台內的調查，深淵事件的起因是一名叫「喬恩·威廉姆」的博主於兩周前進行的一場探險直播。」
「在那場直播中，喬恩聲稱他從某個地方打聽到了「深淵」的存在，並且想要一探究竟。與此同時，他在那場直播中邀請了本屆大擂台賽的冠軍選手「策劃」與他一同直播。」
聽到這個名字，坐在旁邊的許氏集團代表人忽然身體一顫，手指下意識地抽了抽。
抖管代表人繼續說道：「那場直播的最高在線人數是50萬人，兩人在直播對「深淵」進行了宣傳，這才導致最近出現了深淵的熱潮。」
就在這時，一旁的B手網站公司代表人突然冷不丁地問道：「但是我們聽說喬恩在直播前的幾天出現了數據異常，疑似被人用非正常手段刷高了粉絲量。對於這樣的情況，你們抖管平台居然沒有發現並阻止嗎？」
聽見這樣的話，其他代表人見怪不怪地搖了搖頭，沒有試圖插話。這兩家同行公司都是做網絡視頻平台的，因此時常處於爭鋒相對的競爭關係。
果不其然，抖管代表人毫不猶豫地回擊道：「貴站旗下的偶像團體也在本平台買了不少流量和水軍，那本平台今天就把她們封殺掉？」
「你敢？」B手公司代表人頓時急了，差點就想拍桌子。
聽着兩人開始爭鋒相對，坐在主座的教授微微蹙起眉頭。
「停一停，停一停！」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西服的半機械人女性打斷了兩人充滿火藥味的對話。看她胸口的標籤，應該是財閥聯合會的總秘書：
「不要把私人恩怨帶到會議來！請抖管的代表負責人說一下事件的後續處理。」
「咳咳...」抖管代表人清了清嗓子，接着說道：
「為了控制事態的發展，本平台已經將這位喬恩先生暫時封號，並且試圖聯絡到他本人。不過我們的業務員來到喬恩家裏時，發現他早就離開夜樞城了。」
「他是去別的地方探險了嗎？」有位財閥代表提問道。
「怎麼可能？肯定是逃跑了！」坐在他旁邊的代表果斷反駁。
「說起來，那個喬恩是不是和喬斯達集團有關係？」又有一位代表敏銳地察覺到了關鍵點，將矛頭指向了正在端坐着喝紅茶的喬斯達集團代表人。
「此人與我們喬斯達集團沒有任何關係。」喬斯達代表人優雅而不失體面地回答道。
「說起來，那個策劃現在在為哪家公司效力？我們不妨從他身上入手？」
「他好像沒有接受任何公司的邀請，大擂台賽中留下的個人信息也會假的。」
「那線索不是斷了嗎？輻射鳥公司都不審核參賽選手信息的嗎？」
「我們輻射鳥公司對此事不負責！」
「......」
聽代表們你一言我一語，坐在主座的教授失望地搖了搖頭。他用指節輕叩了一下桌子，會議室頓時安靜了下來。
「鄙人邀請各位百忙之中召開會議來，不是為了讓你們在這裏沒意義地爭吵...」教授將雙手扶在座椅把手上，
沉聲問道：
「「深淵」這個地方為何會存在？以及…為什麼我們幾十年間都沒發現它的存在？關於這一點，你們有誰能說說嗎？」
話音落下，輻射鳥公司的代表人就拿起稿子發言道：
「我們派專業人士前去荒煉區調查。經過簡單的勘測和模擬，研究人員發現深淵的入口有類似於蟲洞結構的能量流動。與此同時，我們還發現了另一股生物能量的流動。這種生物能量能夠擾亂大腦的認知力，使人產生一定程度的認知錯誤。」
「捏媽媽的，能不能說人話？」坐在他桌對面的一個大腹便便的代表摳了摳牙，不耐煩地問道。
輻射鳥公司的代表眉頭微皺，不過或許是看在教授的份上，他還是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簡單來說，我們以前無法發現「深淵」的原因有兩個。其一是因為我們僅僅把深淵當作抵抗野獸從沙漠襲擊的緩衝帶，沒有去規劃開發。其二就是「深淵」的入口理論上帶有能夠屏蔽感知的功能，會讓人下意識間忽視它的存在。除非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誤入此地，否則正常人根本不會主動發現並進入「深淵」。」
聽完一長串的解釋，坐在主座位的教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沙啞地問道：
「那麼現在的調查進展如何？」
聞言，又一個代表人就拿起稿子開口道：
「我們向三個傭兵團體發佈過委託，讓他們去調查深淵裏的情況。除了基地突然發生爆炸的「沙寇傭兵團」外，其餘兩個傭兵團都給我們傳遞了可觀的情報。但目前來說，情報尚且不足。」
又有個代表人接話道：
「我們也委託了幾個傭兵團幫我們調查，目前只有半數的傭兵團向我們提交了情報，其餘傭兵團尚未回復。不過根據他們提交的情報來看，他們並沒有在「深淵」里發現太具威脅性的東西，但也沒有找到所謂的『大秘寶』。」
「很有用的情報，辛苦你們了。」教授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煞有介事道：
「「深淵」問世才剛剛兩周，現在依舊有重重謎團尚未解開。在你們看來，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此言一出，台下又討論了起來，呼聲卻出奇地一致：
「我認為聯合會需要馬上開始介入調查。」
「有必要調查一下「深淵」的潛在商業價值，並且儘快設計出開發規劃。」
「我們應該趕緊把深淵封鎖掉，不能再讓平民繼續探索了！」
「沒錯，深淵裏蘊含着什麼價值尚且不明，怎麼能讓那幫下等的窮人搶了好處？」
「…」教授用手拖着下巴，露出了一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笑容：
「看來諸位的想法出奇地一致。無論「深淵」到底存在什麼風險和價值，我們都該出手了。等到調查完畢后，我們再討論分配事宜也不遲。」
聽到這話，台下的財閥代表人們紛紛露出了垂涎三尺的表情，就像是一群貪吃的孩子們看見一塊巨大的水果蛋糕。
見眾人達成了共識，主座的教授點了點頭，開口道：「既然如此，本次會議結...」
「請各位稍留片刻！」突然，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突然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代表人們面帶慍怒地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卻發現許氏集團代表人的座位旁多出了一個黃髮青年的身影，而此人正是許卿。
「小鬼，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個代表瞪了瞪眼睛，果斷怒斥道。
「且慢。」主座上的教授卻伸出了手掌，示意那名代表稍安勿躁，隨後好奇地打量起許卿：
「我記得你，你是許先生的兒子...說吧，有什麼事？」
許卿當即恭敬地鞠了個躬，隨後開口道：
「唐突打擾了你們的會議，晚輩為這份無禮道歉。我此次趕來，只是想告知各位一件事情——請諸位一定要小心策劃！」
「策劃？那個大擂台賽的冠軍？」一個代表困惑地開口道：
「他確實和這件事有關，但為什麼要小心他？」
「策劃並沒有你們想像中的這麼簡單。」許卿分外嚴肅地解釋道：
「根據我們的調查和推斷，策劃極有可能是崑崙區事件和韓潮娛樂事件的幕後主使！也就是說，他既然出現在了那場直播中，那麼「深淵」的事件中也有可能是他有意引導的！」
「你在這裏胡說什麼啊？」另一名代表看不下去了，打斷道：
「老許都不管好自家孩子的嗎？」
然而主座的教授卻輕咳一聲，對許卿吩咐道：「繼續說。」
「謝謝您，教授！」許卿從容地點了點頭，直接從虛空中拽出一份電子文檔：
「這是晚輩代表許氏集團對「策劃」進行的調查，在此分享給各位。策劃的危險性遠超你們的想像，晚輩在此提醒各位，務必小心被他佈局陷害。」
所有代表人的眼前都出現了一份文檔。稍作閱讀之後，大部分代表人都蹙起眉頭，露出略微凝重的表情，再也沒有打斷許卿的話。
「不錯～看來許先生有個優秀的兒子，年紀輕輕就如此聰慧幹練，這點真是讓我羨慕。」主座的教授看完文檔后，不禁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點頭稱讚道：
「那麼此次會議就此結束。會議的決議我會儘快讓人落實，請各位抓緊時間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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