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 罪大惡極的偵探小姐

二百二十九. 罪大惡極的偵探小姐

「怎麼,你對爺的性取向不滿嗎?」杜莎教授躺在地上,翹起了二郎腿問道。

「沒有,就是覺得你這波buff疊得挺不錯。」陳熵忍不住笑了起來:

「性別認知障礙加上南桐,和承認你是個女孩子並且喜歡男人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Mr.陳!」杜莎教授搖了搖手指,糾正道:

「一種是想要從前面被你O,另一種是想從後面O你~這就是最大的區別!」

這位罪犯輕而易舉地說出了必須被消音的勁爆發言,聽得陳熵直皺眉頭。

「為了讓這本書不要被封掉得太快,我還是別惦記着你那雙重buff了。」

陳熵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直接略過這個話題:「我們的計劃完成了,現在撤退吧。」

「當然,財閥聯合會要處理這些毒霧估計得花費不少時間。」杜莎教授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

「一想到教授那個老混蛋被我氣得升天,我就有種豐收的喜悅~」

「那福爾瑪琳呢?她如果知道你用她的身體幹了這些事情,她會作何感想呢?」陳熵煞有介事地問道。

「她應該會愧疚得瘋掉吧~不過管她怎麼想?」杜莎教授在這方面顯得很灑脫:

「是她求着讓我出現,當初也是我救了她,她有什麼資格對我說三道四?」

「我的意思是,你一直瞞着她這麼多事情,幫她背負所有痛苦的真相,讓她得以繼續扮演一個天真無邪的『正義小姐』...」

陳熵提醒她道:「你覺得你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你難道覺得我是自願的嗎?」杜莎教授嘆了口氣:

「越是自詡正義的幼稚之人,對於接受人生打擊的能力就越弱,尤其是她那種洞察力強到偶爾還能看見鬼魂的傢伙...」

「當時她得知教授的真相后就已經瘋了,所以才會形成我這個人格來逃避現實。如果我再把這些真相一股腦地灌回她腦子裏,你覺得她會怎麼樣?再瘋一次?或者瘋得無可救藥?」

「你說得沒錯,但是剛才和卡扎琉的戰鬥讓我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陳熵說道:

「那個人格和你的想法是截然相反的,如果我帶你去和教授對着干,福爾瑪琳很有可能會突然跳出來阻止我。」

「這種事情很好解決,她很怕痛,我只要用痛苦把她趕回去就行了!」杜莎教授拍了拍胸脯說道。

「就是像你剛才那樣往自己腿上捅一刀子嗎?」陳熵低頭看了看杜莎教授那條綁着布條的大腿,忍不住「嘖嘖」了幾聲:

「你真的覺得這種辦法很靠譜?」

「那你想怎麼辦?」杜莎教授好像聽出陳熵話中有話,便試探性地威脅道:

「你要是跟我說你準備丟下我單幹,那我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當煙灰缸。」

「當然不會,在未來的合作中,我有需要你的地方。」陳熵若有所思地眺望着遠處的迷霧,說道:

「但這還真是諷刺啊,自詡要成為名偵探的傢伙居然連真相都接受不了...我倒是有種辦法可以嘗試一下。」

「什麼辦法?」杜莎教授頓時顯得有些好奇。

「福爾瑪琳之所以接受不了真相,是因為真相對她的衝擊性太大,就像是嘴裏不含着一塊糖就直接把一整碗葯湯灌進嘴裏...」陳熵解釋道:

「那我們為什麼不循循善誘地讓她接受真相呢?」

「嚯,循循善誘?你這話說得還真有水平~」杜莎教授聳了聳肩,冷笑道:

「那你要怎麼循循善誘呢?」

「你可以把身體控制權還給她,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陳熵說道。

「好吧,那我姑且信任你一次。如果你敢搞砸我就出來弄死你。」杜莎教授舒緩著躺下了身子,閉眼進入睡眠狀態。

半分鐘后,杜莎教授的身體出現了劇烈的抽搐動作,很快就醒來了。

醒來后的少女在氣質上發生了劇變,眉宇間那團充滿邪性的煞氣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孩童般純潔的眼神。

「腿好痛...我,我在哪裏?」福爾瑪琳抓着頭髮起身,卻對四周的環境感到措手不及。

她明明記得自己最後的記憶是躺在卧室的床上睡覺,怎麼現在會出現在一片天台上?

福爾瑪琳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裝,頓時驚訝地發出了女孩的驚叫聲:

「呀!我怎麼...束胸沒有穿,頭髮沒有綁起來...還有帽子也沒戴...」

「福爾瑪琳偵探,很高興再次見到你~」陳熵坐到福爾瑪琳身旁,緩緩摘下了黑框眼鏡。

「Mr.陳,你怎麼會在這裏?!」福爾瑪琳驚訝地捂著嘴,不由得問道:

「還有,我現在在哪裏?能否請你解釋一下?」

「你在中心區。」陳熵回答道。

「中心區...不可能!為什麼中心區會有這麼重的霧氣?!」掃視着周圍灰壓壓的景象,福爾瑪琳頓時困惑不解:

「我記得中心區有空氣凈化裝置,絕對不會被霧氣影響的!」

「因為我炸了空氣凈化裝置。」陳熵聳了聳肩,直截了當地說道。

「原來如此...這樣就說得通了...」福爾瑪琳長呼了一口氣,才後知後覺地從地上跳起來,驚訝道:

「你你你...你炸了空氣凈化裝置?!你在開玩笑嗎,Mr.陳?!」

「我沒有在開玩笑,我剛炸的~」陳熵拿出手機,輕描淡寫地問道:

「我還在爆炸之前來了一張自拍,你要看看嗎?」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福爾瑪琳面色糾結地站起身來,雙手抱住腦袋:

「你是在開玩笑吧?一定是在開玩笑吧?!Mr.陳,請告訴我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你果然很喜歡逃避現實啊~」見福爾瑪琳這幅樣子,陳熵忍不住撇嘴笑了出來:

「我說了,就是我乾的。我沒有開玩笑!」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福爾瑪琳使勁搖頭道:

「你不是財閥聯合會的特派專員嗎?為什麼要戳自家人的脊梁骨?」

「那我給你出示過相關證件嗎?」陳熵見怪不怪地挑了挑眉頭,語氣中充滿了嘲諷意味:

「你可真是容易輕信他人,我只是隨便胡扯兩句你就真的信了~」

「原來如此...」被陳熵出言嘲諷,福爾瑪琳反倒冷靜了下來,亦或者是她在強迫自己冷靜思考:

「所以...霧都異變也是你乾的?」

「沒錯,正是在下。」陳熵露出頗為自豪的表情,把杜莎教授的功績攬了下來。

「那你找我去調查案件,還讓我儘可能地收集證據,其實是為了把一切可能性的證據摧毀掉?」福爾瑪琳順勢推斷道。

「你猜得很對~就是這樣。」陳熵點頭承認道:

「其實我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也知道你擁有驚人的洞察能力。就連我們當初在白教堂區的偶遇,其實也是我特意過來找你。」

「你...你...不對,還有一個漏洞!」福爾瑪琳拽著頭髮問道:

「我們在現場調查出來的證據表明,兇手明明是個女人!」

「她是我的手下。我是策劃,她負責實施~」陳熵繼續一本正經地扯謊道:

「畢竟手下這種東西就算被條子抓到了也無所謂,但我被條子抓到就麻煩了。」

「你...真是人渣一樣的發言。」福爾瑪琳聽了渾身直抖,露出噁心反胃的表情:

「可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你引發霧都異變,現在還讓它侵入中心區,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老子樂意~」陳熵吹了一聲口哨。

「你...樂意?就為了樂意?!」福爾瑪琳氣得跺腳,再也沒有了原來那份淑女的矜持,指著陳熵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你們做這種可惡的事情有什麼意義?這座城市本該如此美好,你為何要毀了它?!」

「這座城市很美好?」陳熵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美好?你在開玩笑嗎?這座城市裏有這麼多骯髒的東西,你卻視而不見,還說它美好?」

「那是因為你這種瘋狂的無政府主義者,根本就沒有看到美好的眼睛!」杜莎教授大罵道:

「你們這些人只會看到那些你們自認為醜惡的事物,並且將它無限放大!」

「啊對對對!你可真是太棒了,眼睛自帶三十層美顏濾鏡了屬於是~」陳熵連連點頭奉承道:

「那你說說這座城市裏有什麼美好的事物?」

「財閥聯合會本來已經承諾要開放中心區來給大家避難了...」福爾瑪琳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你現在把中心區毀了,大家還怎麼避難?!」

「那你在中心區邊境給那些難民當了三天義工,財閥聯合會不是依舊沒有開放中心區嗎?」陳熵聳肩嘲笑道:

「如果只是為了成立相關事務組,並且調整房屋和資源配置,他們怎麼會花費這麼長時間?」

「你的意思是他們根本不想放難民進去,只是想拖延時間?我就知道你想這麼說!」福爾瑪琳目光不善地看着陳熵,反駁道:

「但是萬一財閥聯合會只是正巧遇到了困難,正在緊急處理呢?!你的行為根本不會給這座城市帶來任何好處,只會毀了這裏!「

「是是是~聯合會真應該把你請過去當水軍。」陳熵捏著下巴,強忍住笑意:

「不過我現在不想和你爭執,我只是想和你玩一個遊戲。」

「玩遊戲?」福爾瑪琳盯着陳熵。

「是的,我們來賭一局。」陳熵從口袋裏掏出一枚硬幣,將它拋在空中轉了幾圈,又重新捏回手裏:

「你覺得我把中心區捅了個這麼大的簍子后,財閥聯合會接下來要怎麼做?」

「既然中心區的空氣凈化裝置被毀了,那他們想要處理『霧都異變』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找到霧氣的源頭,想辦法把污染源凈化掉。」福爾瑪琳從鼻腔中輕哼一聲,回答道:「只要源頭乾淨了,霧氣很快就會消散的。」

「那得花費不少錢呢~畢竟這可是他們積攢了幾十年的工業廢料。」陳熵提醒她道。

「我相信財閥聯合會有這份覺悟!」福爾瑪琳指著陳熵,目光堅定地說道:

「所有人都在為了這座城市而奮鬥着,大家一定會齊心協力解決這場異變,然後把真正的幕後黑手抓起來接受審判!」

「但我認為,財閥聯合會壓根就不在意這座城市。」陳熵卻聳了聳肩,給出了截然相反的看法:

「他們絕對會先想辦法修復空氣凈化裝置,保全中心區...至於那幫下賤的難民,估計會被他們用更暴力的方式驅逐出去吧~」

「你胡扯!」福爾瑪琳氣憤道:「你這是對財閥聯合會的污衊!」

「那我們就賭一局,看看那我們哪邊是對的。」陳熵毫不在意地說道:

「贏的人答應輸的人一個條件,任何條件都行~如果我輸了,你甚至可以要求我跑到財閥聯合會自首。」

「這種賭局根本不需要!」福爾瑪琳卻果斷說道:

「我現在就會去財閥聯合會那邊告發你!只要將你這個罪大惡極的惡犯繩之以法,父親一定會再次認可我的!」

就在這時,陳熵卻雙手抱臂,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命令你不能告發我。」

「你命令?你憑什麼命令我?!」福爾瑪琳皺起眉頭,對陳熵的自說自話表示不解。

「你忘了嗎?我之前支付過你七天的工資,雇傭你為我工作七天。」陳熵提醒她道:

「這七天裏,你必須要聽從我的指示,而現在距離雇傭結束還剩兩天。」

「你...你早就計劃好了?」福爾瑪琳的臉色突然垮了下來。

「你是一個很遵守契約的人,而且擁有正義到極致的精神潔癖。」陳熵張開雙臂,表情得瑟起來:

「我現在命令你不準去告發我,而且這兩天都要留在我身邊,陪我進行這個賭局~」

「你...你欺人太甚!」福爾瑪琳氣得一拳頭砸在旁邊的牆壁上。

「但你不會違反契約吧?」陳熵笑着問道:

「如果你違反了我們的雇傭契約,那你一直在堅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還是說你擁有比較『靈活』的正義底線呢?」

「嘶——呼——」聽着陳熵的話,福爾瑪琳終於露出了雙目眥裂,彷彿要把他殺掉的眼神。

「可惡啊...陳熵!你個混蛋!」她揮起拳頭,一拳砸向陳熵的臉。

然而福爾瑪琳的拳頭在陳熵看來,-就如同小孩子朝他揮拳撒嬌一般。

陳熵僅僅只是隨意地一抬手,就牢牢抓住了她的拳頭。

福爾瑪琳想要將拳頭抽出來,而陳熵卻趁機上前,用手指往她腦袋上彈了個鋼鏰,痛得她捂著額頭後退了幾步。

「那麼現在請給我一個答案,正義的偵探小姐。」

陳熵將一枚硬幣拋到空中,隨後用一隻手抓住它,然後雙手抓拳伸到福爾瑪琳眼前,似乎是要讓她猜硬幣在哪只手裏:

「違反我們的契約去告發我,還是遵守契約留在我身邊?」

「咕嗚...」福爾瑪琳的嘴中發出了不甘的嘶吼聲。她沉默片刻后,黑著臉回答道:

「這兩天...我會留在你身邊,但只有兩天...兩天之後,我絕對會告發你!」

「那我期待這一刻的到來~」陳熵攤開了那隻抓住硬幣的手,泛著銀光的硬幣赫然躺在他的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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