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第一章 重生

第一章重生

「我今天講的題目是《學習和研究中國古代文學的體會》,這是我的體會,雖然是我個人的,但是因為每個人的具體條件情況不同,所以這個體會,可能不會被在座的每一個人接受,但是其中有一些可以借鑒的東西,我想提出來供大家借鑒、參考。我講的第一點就是,讀古書、讀古文,培養文言文的閱讀能力。」

今天是杜睿博士論文答辯的日子,作為北大有名的才子,他的論文答辯現場此時簡直就像是一個隆重的學術報告會一樣,學校甚至破例允許學生到現場旁聽。那些作為導師的老學究們此時也是抱着一種學習的態度來的。

中國的文學史,說白了其實就是一部文人相互傾軋的歷史。

俗話說文人相輕,武人相重。

文人一般在思維,知識結構,閱歷,文章等方面表現不同,但是,這些都是深藏於內而不現於外的東西,有時候差別很大,所以文人們就有我是人非的惡習,這就是文人相輕。

而武人靠的就是力氣,智謀和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表現,這就讓人一目了然,而且,這些表現才體現了男子漢真正的氣概,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也不由得你不敬重人家,所以,武人相重。

總的來說,在中國五千年的歷史上,要是真的說到自身的修養,品行,那些整天之乎者也,學着聖人之言的才子們未必就比得上,被他們整整看不起了數千年的草莽匹夫。

但是在北大這個中國文學氣息最為濃厚的地方,因為杜睿的出現,這種現象一下子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那些曾經找過杜睿麻煩的老學究,那些曾經在課堂上批駁過杜睿的專家學者們在面對杜睿的時候,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讚歎一聲「牛叉」!

杜睿今年的年紀其實並不大,再有三天,過了農曆生日之後,才剛剛二十七歲,這個年紀本來還應該是個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時候,可杜睿卻已經在北大這個圈子,乃至整個中國的文學圈子裏名聲大噪,連續出版的幾篇論文,更是讓整個學術界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覺。

他的經歷至今在許許多多的人眼中依然帶着點兒神奇的色彩,他小學都沒畢業,初中更是不知道咋回事,至於高中,學校的大門朝那邊開他都不知道。

從小他的老師就是他的父親,一個在中國鼎鼎有名的古文學研究者,在別的孩子還扎著紅領巾,唱着「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蹦蹦跳跳去上學的時候,他的父親就把他從那個消磨人天性的校園拉了出來,關進了自己的小書房。

當同齡的孩子每天都在學習數學,英語的時候,他每天看的卻是《論語》、《孟子》、《大學》、《中庸》、《詩經》、《尚書》、《禮記》、《周易》和《春秋》。

等到他再大一點兒的時候,他手中的書又變成了:道家的《道德經》、《莊子》、《列子》,墨家的《墨子》,法家的《韓非子》,名家的《公孫龍子》,陰陽家的《禮記?月令》,縱橫家的《戰國策》,兵家的《黃帝陰符經》、《六韜》、《三略》、《孫子兵法》、《司馬法》、《孫臏兵法》、《吳子》、《尉繚子》,還有醫家的《難經》、《傷寒雜病論》、《本草綱目》,至於那些流傳千古的詩詞歌賦他更像是印在了腦子裏一樣,就是想忘都忘不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也十分排斥,可是漸漸的他就喜歡上了這樣的生活,每天寄情於中華泱泱五千年的文化中難以自拔。當同齡人都在迷戀着那些連歌詞都聽不懂的港台靈性音樂的時候,他卻迷上了中國的古典音樂,每天撫琴弄蕭,好不逍遙。當同齡人對着電腦費盡心思的學那些火星文的時候,他的書法造詣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可以輕輕鬆鬆的用三百二十四種不同的字體把《蘭亭序》寫上一遍。

等到杜睿十八歲的時候,他的父親賣掉了房子,帶着他走遍了中國的名山大川,幾乎每一片土地都留下過他們父子兩個的足跡。那段時間也是杜睿父子兩個感情最深厚的一段時間,父子倆簡直像忘年交一樣,每天談論些詩詞歌賦,擺弄些琴棋書畫,這在別人的眼中簡直就像神經病,可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品味出各中趣味。

杜睿的父親一直都是個完美主義者,他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孩子將來變成那種表面上一派仁人,背地裏卻道德淪喪的人,他希望用自己的雙手把杜睿培養成一個真正的君子,一個完人。

為此他不但讓杜睿習文,連武也沒落下,太極劍、猛鶴拳、二郎拳、韋馱拳、大聖拳、八仙拳、天羅拳、地煞拳、地煞手、六煞拳、七煞拳、六星拳、七星拳、哪吒拳、金剛拳、觀音拳、佛漢拳、佛教拳、羅漢拳、大羅漢拳、金剛拳、金剛手、二十八宿拳、四仙對打拳、七星訪友拳、羅漢螳螂拳、夜叉巡海拳、金剛三昧掌、夜叉鐵砂掌、棉花肚等。只要是能學到的,全都讓杜睿去學習,就連截拳道也是一樣。

而杜睿也很爭氣,他簡直就像是個吸收容量無限的海綿池一樣,不斷地吸收著所有他認為有用的知識。

本來按照這樣的趨勢走下去,杜睿真的很有可能按照他父親的想法變成一個完人,但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不可預料,杜睿畢竟還是一個年輕人,有着所有年輕人一樣爭強好勝的本性。他渴望用自己學到的知識讓自己成為一個人上人,而不是一個閑坐空談的學究。

理想的分歧最終讓父子兩個分道揚鑣,杜睿當時已經是國內小有名氣的學者,他最終選擇進入了北大,因為他知道無論他的知識底蘊多麼深厚,想要在這個社會生活下去,終究還是敵不過那張文憑,他可沒有父親那採薇而食,最終餓死首陽山的勇氣。

他開始嘗試着融入這個社會,變得時尚。不再撫琴弄蕭,而是跟着朋友們一起去KTV接受現代音樂的二次洗禮。不再揮毫潑墨,而是學着上網用那半生不熟的火星文去勾引小姑娘。

看到杜睿變成這個樣子,他的父親萬分失望,不過對於兒子的選擇,父親還是敞開了心胸去接受,既然杜睿成為不了父親心中的那個完人,那麼就讓他開開心心的去生活好了。

不過當杜睿真正看清了這個社會的真面目時,他才知道終究還是他錯了,他從小養成的品性註定他和這個社會的格格不入。這個社會上實在有太多齷齪的東西在不斷的滋擾着他的心,想要把他也變黑,變得像污水一樣渾濁。

他想要回到從前的生活里,像個古人那樣做一個隱士,可就在他決定回歸本我的時候,一場車禍,讓他失去了唯一的親人。

現在,他只想逃離,離開這個已經道德淪喪的社會,他寧願到父親的墳前結廬而居,守住他心中那最後一片凈土,向父親贖罪。

可是他最終還是沒能敵得過自己的名利心,還是站在了論文答辯的現場,最初他還天真的為自己開脫,說自己是有始有終,既然來了,就不能不明不白的走,可是當他結束了自己的論文之後,才發現他已經被這個社會給污染了,心中的那片凈土早在他踏上這個講台的時候,當那些聽眾發出雷鳴般掌聲的時候,就已經失守了。

杜睿低着頭苦笑了兩聲,喃喃自語道:「我終究還是輸給了自己,但願來生不要再活在這個骯髒的世界了,這裏的一切都太可怕了,沒有道德,沒有修養,沒有一切。所有人都像蟲子一樣,在這個糞池你爭我搶。」

突然仰頭大笑着出門而去,台下的聽眾們都愣住了,不明白這個大才子又發什麼神經病,看着杜睿出去,沒有人試圖去阻攔,因為人們都知道,這個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大才子,不但文學功底無人能比,還有着百人敵的真功夫。

深夜!山東曲阜郊外,杜睿跪在一座墳前,雙眼含淚:「父親!我終究還是錯了!可是直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我第一步究竟錯在了哪裏,也許你是對的,可你又究竟對在了什麼地方,我只想開開心心的生活,可是這個社會根本就沒有這樣的選擇,我不想整天面對着那些高官顯貴,做一個只會捉刀弄巧的御用文人,也不想去做一個默默無聞的隱士,我只想開開心心的生活,我的奢望並不高,可為什麼就沒有人肯給我這樣的機會。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髒了,讓我根本就喘不過起來。安能措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杜睿狂笑着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着遠處走去,天空中只剩下了他最後的一句話:「我要離開這裏,永遠的離開這裏!」

夜空中一道華光閃過,接着又重歸於平靜。

黑暗!無盡的黑暗!

杜睿想要睜開雙眼,可是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成功,他的腦子裏一片混沌,好像不斷的有人再和他說話。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

「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民之性,飢而求食,勞而求快,苦則求樂,辱則求榮,生則計利,死則慮名。」

「虎得狐,狐曰:子勿敢食我,天帝使我長百獸,子若以我為不信,吾為子先行,子隨我后,百獸見我敢有不走者?虎以為然,遂與之偕行,獸見皆走,虎不知獸之畏己,以為畏狐也。」

「量土地肥磽而立邑,建城稱地,以城稱人,以人稱粟。三相稱,則內可以固守,外可以戰勝。戰勝於外,備主於內,勝備相用,猶合符節,無異故也。」

諸子百家的各種名言警句好像洪水一樣,一下子全都擠進了他的大腦,讓他頭疼欲裂,終於他好像破開了天地的一般,恢復了清明。

「誰?誰在哪裏?誰再說話?」

杜睿大喊出聲。

回答他的是一個老人笑中帶泣的聲音:「小公子!您終於醒了!老僕總算是沒有辜負夫人的囑託,當真是蒼天有眼。」

杜睿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個正在垂淚的老人,饒是他養氣功夫深厚,此時看到一個身着古人一副的老者,也不禁有些慌了。

「你~~~你是誰?」

「我?」老人也是一愣,道,「老僕杜仲啊!」

「杜仲?」杜睿默念著這個名字,抬起胳膊看看自己身上的和圓領袍衫,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中了頭彩了。

「如今是那個年月?」

「貞觀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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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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