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一章 殺子之心

第三一一章 殺子之心

萬春殿內,只李淵、李世民父子二。

談起幾年李建成、李元吉的所作所為,李淵又氣又恨,對兩兒子已失所望。

想起幾年三兒子爭鬥休,再加兩位寵妃的背叛,李淵由唉聲連連,看透了世事心,些心灰意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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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一直想,費盡一生的精力,追逐皇權至高無的權力,到底為了什麼?

家族的榮耀?子孫的榮昌?還為了的權力慾望?

父子親情、私慾,與江山社稷相比,孰輕孰重?李淵已經心掂量了無數遍。

李淵到了年齡,的私慾已漸漸消退。維護家族的榮耀、子孫的榮昌,如今李淵的心占更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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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護家族的榮耀、子孫的榮昌,首先保證江山社稷永固。

魚熊掌兼得。

保證江山社稷永固,就得抑制自己的私慾。

兒子反目成仇、寵妃背叛的雙重打擊,李淵已決心做了斷。

保證江山社稷的萬世傳承,對李建成、李元吉兩爭氣的兒子,就能再姑息,能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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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即將對自己的兩親生兒子重手,李淵心情免滿懷沉痛,「郎、四郎」的稱呼已喊了幾十年,親切的稱謂里,父子親情血脈相連。

「虎毒食子」,到萬得一,誰又忍心殺死自己的兒子?

但生帝王之家的兒子,卻與平常家同。

生帝王之家的兒子,么繼承統,么本本分分地安享榮華,么就得死。除了那繼承統之,任何都能覬覦至尊之位,否則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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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淵三成年兒子,都對繼承位懷夢想,而位只一,只能傳給一兒子。

車之鑒,歷歷目。

血淋淋的歷史教訓告訴李淵,三兒子只能留一。

任何的仁慈,結果都會流更多的血,更多的殺戮。殺戮后,風雨飄搖,動了江山社稷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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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親歷的北齊、北周東西兩朝,皇族之,兄弟、子侄相互傾軋。

二十多年間,北齊、北周,都換了六皇帝。

結果,江山社稷歸了別家。

隋文帝楊堅乘兩朝骨肉相殘之機,滅了北齊,篡了北周,建立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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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隋朝,隋文帝五兒子,一都奪嫡之心。

二子楊廣設計謀害三兄弟。楊堅廢了子楊勇,三子楊俊、四子楊秀都被貶為庶。

楊堅忍殺害三兒子,結果長子、三子、四子最終還都死於非命。

剩最的兒子楊諒,仍被楊廣所容,最終起兵謀反,兵敗之後被囚而死。

兄弟相殘,斷了自家根基,再加傳子無良,楊堅費盡心機打的江山,被楊廣轉眼之間斷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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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戰國之的趙武靈王,廢了兒子公子章的子之位,卻忍殺,最後導致「沙丘之亂」。

趙武靈王,因一的仁慈,但未保住公子章,自己反而被活活餓死沙丘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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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些,李淵一臉的哀傷,忍住眼的淚水,搖頭看着李世民,「阿爺很難。」

李世民看着位鬢髮已白,內心孤獨的憐老,想想自己竟挾持的打算,心禁愧疚萬分。

含淚對李淵,「兒臣孝,懂阿爺的難處,多年一直惹阿爺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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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端起案的茶水喝了一口,將茶盞放於案,憐愛地看着李世民,彷彿坐的李世民還一幾歲的孩子。

李世民幫李淵添茶水,將茶壺放好,發自肺腑地對李淵,「兒臣至死會違逆阿爺,一切皆以江山社稷為重。」

李淵藹地看着李世民,溫聲,「多年以,阿爺心的子選一直二郎,多次動廢兄,改立為子的念頭。」

「然而,禮教宗法的規矩容更改,阿爺心雖想法,但兄卻無的錯,阿爺也沒廢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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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明白,此的李淵,一肚子的話對李世民進行傾訴,只等將心的話說完,才會更舒暢一些。

李世民注視着李淵,默默地說話,靜靜地聽一吐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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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繼續說,「自楊文干叛亂之後,便意試探二。對兄施以寬縱,置於順境之;對施以嚴苛,置於逆境之。」

「兩年多,寬縱之,兄作為子,思修身進,卻沉湎於享樂遊獵,昵近,竟然穢亂後宮,做悖理倫之事;而的苛責之,卻能謹慎自守,心裝的始終江山社稷。」

「兩年相試,優劣之分,已判若雲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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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淵相試之事,李世民知的。

李世民與封德彝密商后,由封德彝向李淵進獻的計策,目的讓李淵看到李建成的真面目。

古語云:欲其亡,必令其狂。

封德彝向李淵進獻的,實則欲擒故縱之計。

李淵的寬縱之,李建成、李元吉還真的利令智昏起,越越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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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相試之事,李淵又向李世民解釋,為何流放王珪、韋挺、杜淹,打壓秦王府幕僚。

李淵對李世民,「王珪、韋挺、杜淹三皆卿相之才,將安邦定國的棟樑,阿爺怕攪進兄弟相爭的旋渦之。假如因此獲罪,實惜。」

「楊文干之亂,確無辜,阿爺將流放,實保護。」

「等將繼承統,將召回,然後委以重任,對便知遇之恩,定會忠心效命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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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緩了緩,接着說打壓秦王府幕僚之事。

李淵深感觸地,「自古以,功之,難免居功自傲,易節制。」

「尉遲敬德、程知節、房玄齡、杜如晦,多年跟隨身側,的衝鋒陷陣,的謀划策,隨平定,功勞卓著。將如再輔佐繼承統,必將生自傲之心。」

「阿爺如今打壓,將再將啟用,便恩於,便沒了居功自傲的本錢。」

說到里,李淵問李世民,「二郎想想,居功自傲之好用?還對感恩戴德之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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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世民還真明白,李淵兩件事的真正用心。

如今,李淵向李世民實情,李世民心禁感嘆,實帝王心術,帝王用、馭的經典。

李世民對李淵感激涕零,含淚向李淵叩首,「兒臣愚鈍,竟知阿爺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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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講完,李世民心疑惑盡解。

李淵坐直身子,神色變得越發莊重,堅定地,「阿爺心意已決,將改立二郎為子,望負阿爺一番苦心。白經,命繫於身,既然命難違,阿爺久就會傳位於。」

李世民一聽驚,含淚拜,「阿爺,如今身體康健,春秋正盛,此傳位於兒臣,千古未之事,兒臣恐為此落孝之名。」

李淵則面帶微笑,坦然說,「阿爺年邁,國事繁重,阿爺常感力從心,為江山社稷着想,還早日傳位於最好。」

「阿爺向疏放,慕虛名,想效仿世帝王,老死於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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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見李淵態度堅決,也沒再堅持。

此反而好再提,用殘忍的手段誅殺李建成、李元吉,於試探著問李淵,「那麼,兄四弟怎麼辦?」

李淵聽李世民問李建成、李元吉,瞬間收起臉的笑容,黯然神傷,卻決絕地,「夜長夢多,最好快刀斬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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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淵的話,李世民敢妄加猜測,解地問李淵,「兒臣明白阿爺所言何意?」

李淵反問李世民,「二郎曾想如何處置兄、四弟?」

此的李世民一字都敢說錯,唯唯對李淵,「兒臣敢擅作主張,還請阿爺明示。」

李淵目光如炬,看着李世民,「阿爺幾日想,就以意圖謀害秦王功將士,以及穢亂後宮為由,將二獄,交司查實后予以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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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淵的處置方式,李世民並贊同,但也敢貿然說自己的計劃,就問李淵,「阿爺難真的將兄、四弟賜死嗎?」

李淵堅定地,「必須賜死,以絕後患。江山社稷想比,父子親情已無足輕重。如將二賜死,會讓追隨之仍非分之想,最終會釀成禍,危及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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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向李淵拜了拜,向李淵告罪,「兒臣以為,此事交由司審問幾處妥,還望阿爺容兒臣奏稟。」

李淵點頭,「二郎只管直說,今日阿爺讓,就商議此事,為求能萬全之策。」

李世民再次向李淵叩首,方才說,「兒臣以為,交由司審問三處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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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靜靜看着李世民,鼓勵繼續說。

李世民接着,「一,會引起朝堂穩。與兄四弟往之,怕受到牽連,會自危。怕兄、四弟獲罪,殃及自身,定會顧一切,力保二。輕則鬧得朝堂吵鬧休,重則會讓生臣之心。」

「二,一旦交由司審問,兄、四弟穢亂後宮之事,便會盡皆知,會損阿爺皇家的威嚴。」

「三,世會說阿爺冷酷,處死自己的兒子。損阿兄的英名,史書留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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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聽完李世民說完三點理由,半沉默語,陷入沉思之。

都想好名聲,誰都想顧及自己的臉面,李淵也一凡,即使心胸再寬廣,也會對損害自己的名聲無動於衷,想讓後世之戳自己的脊梁骨。

再者就,如今初定,李淵想因為李建成、李元吉之事,讓文武眾臣離心,鬧得心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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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沉吟了一會兒,問李世民,「二郎良策?」

李世民見李淵已經動心,便向李淵全盤托自己的計劃。

李淵認真聽之後,最後決定就照李世民、觀音婢商定的方案行事。

接便發生了,讓後世一直看清真相的「玄武門」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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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遊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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