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瘋女人
對於許雲真的話，林皎差不多能聽懂，但也沒特別上心。
隔行如隔山，許雲真到底不是超凡者，她口中的道理，不能說是錯的，但肯定是片面的。
林皎便先將精力放到認字這件事上。
星際的通用字並不難，至少林皎學完常用字也不過就是花了半年。這個時候，有許雲真在旁邊做指導，她早已經玩轉了智腦，點外賣搜索之類，各種購物都得心應手了。
「雲真，中心星有超凡者的課程嗎？」這一天林皎一邊吃着雪糕，一邊問道。
她這會已經學完初級知識，開始進行進階段的學習了。
星網非常萬能，遠程教育又非常普及，別說是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便是高等教育也有。不過為了顯示公正公平，課程可以遠程上，考試卻是要進入考試中心考的。
不過，林皎發現，有一些學校的課程是不能遠程上，只能真人參與的。
她猜測這些可能是超凡者相關的課程，畢竟就她所知，星網世界跟外界其實沒有區別，說是遠程學習，其實跟真人課堂沒差別，畢竟星網什麼都能模擬。
然而許雲真卻道：「那並不是給超凡者開的課程，而是為超能者開的課程。」
嗯？
林皎一驚，「超凡者沒有？」這還帶歧視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許雲真一臉無奈道：「超凡者不是沒有師承，但是他們的師承是非常私人的，成名的超凡者有不少都有徒弟，一部分是只收自己的血親，一部分是要考驗心性才能。總之，作為超凡者想學本事，尋常渠道是想都不要想的。」
「而這些超能者學的課程，說到底是為超凡者服務的。」
嗯？
「這個什麼意思？」林皎瞪大眼睛。
「超能者家族或者個人為了發展，往往都會選擇一位超凡者追隨。可超凡者選擇隨從家族，肯定是要挑揀的，哪怕武力上沒法跟超凡者比，超凡者在其他方面總要有特長。而你說的那些課程，便是為了教會超能者這些特長的。」許雲真道：「他們學的都是諸如探尋異寶靈株，或者種植靈株，辨別保養異寶這一類的功課，只能在現實中實踐，星網再厲害也沒辦法模擬這個。」
頓了頓，她補充道：「異寶靈株有不少對超凡者的用處很有限，但也有不少異寶靈株能增強或者蘊養魂力，這一類的異寶靈株，在市場上是最昂貴的。而一個超能者，最起碼要能夠辨別這兩者，才能夠有機會成為超凡者的隨從。」
林皎眼睛微微一亮，「這些學校有教如何成為魂繭師的嗎？」
「沒有。」許雲真搖頭道：「只有超凡者才能成為魂繭師，超能者是無法成為魂繭師的。」
林皎有些失望，但還是問道：「那我能去學這些課程嗎？」
許雲真一呆，「您學那些幹什麼？」
「自力更生啊。」林皎理所當然道：「畢竟我現在又沒有追隨者。」
許雲真皺了皺眉，遲疑道：「我並不建議您去這種學校。」
「為什麼？」林皎不解。
許雲真抿了抿唇道：「一來這種學校的收費不低，以您的津貼，也就堪堪夠。另外，您若是去了那種地方……會被盯上的。」
林皎一愣，想到赫拉比父女的經歷，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相較超凡者，超能者其實更眼饞藍星超凡者的繁殖能力。
許雲真偷偷看了她一眼，有些遲疑地小聲問道：「那個，
我一直想要問您一個問題，您不樂意也沒事，就是別生氣。」
「什麼？」林皎心下有所猜測，面上笑盈盈道：「放心吧，我脾氣沒那麼差。」
許雲真縮著脖子，「就是……您排斥跟藍星之外的人聯姻嗎？您別誤會，我們人類並沒有繁衍問題，我也不是幫別人來打探消息的，我就是自己好奇。」
「這個有什麼不好問的。」林皎笑着摸了摸下巴，「你讓我想想。」
她沉吟片刻后道：「我不太喜歡聯姻這個詞，你如果問我介不介意跟藍星之外的人結婚的話，那我的回答是不介意。」
「……真的假的？」許雲真一臉不可思議，「不是說藍星人都只跟本族結合，對其他族群的外貌……哪怕同為藍星種族，也get不到審美的點嗎？」
「也不是這麼說吧。」林皎反駁道：「我們動物找伴侶其實不看外貌，而是靠氣味。我們不跟外族通婚，一來是藍星本土各族之間有生殖間隔，二來則是因為我們也沒見過讓我們心動的外星人啊。」
她這話還真不是瞎說，這是她問過很多藍星超凡者之後得到的答案。
「也不對。」林皎道：「其實我們藍星跟外星也不是沒有結合的前例，仙鶴族的雲嵐不是跟古神龍族的族長結婚了嗎？」
她本是隨意一說，不想許雲真卻是跳了起來，「你說什麼？！古神龍族族長招贅的那個男人是藍星人？」
招贅？
林皎黑線，「招贅是怎麼回事？」
「您的重點搞錯了。」許雲真瞪着眼睛道：「您先回答我的問題。」
「對啊。」林皎皺眉，「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不知道！」許雲真惡狠狠道：「當初大家還奇怪呢，古神龍族的族長怎麼突然就能生了，各族還懷疑他們是得到了什麼異寶。當初各族為了那異寶圍攻古神龍族，人類聯邦根本就沒有管，要是早知道那個雲嵐是藍星人，我們根本不會袖手旁觀！」
林皎一怔，細一想，卻是忍不住渾身惡寒起來。
為什麼雲嵐的身份星際的人都不知道？
瑟琳娜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身為雲嵐的妻子，古神龍一族的族長霞若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若真是自己想的那樣，那雲嵐就太悲哀了。
林皎吸了一口氣，輕聲問道：「雲真，你知道瑟琳娜這個人嗎？」
「瑟琳娜？」許雲真一愣，「這個名字太普遍了，我不知道你說的……」
說到一半，她驀地抬起頭來，「你說的瑟琳娜該不會是那個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