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淘到寶了

第四百零七章:淘到寶了

第四百零七章:淘到寶了

夜風習習,狄桑兒反握著匕首,橫在胸前,匕首寒光湛湛,說不出的恐怖

沈傲鎮定自若地道:「咳咳……桑兒姑娘……」

狄桑兒怒道:「不許你叫我桑兒姑娘」

「噢」沈傲獃獃的點頭:「那麼小妞……」

狄桑兒又是怒氣沖沖地打斷他:「你……你不許胡說八道,我才不是小妞」

沈傲深吸了口氣:「小姐,你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狄桑兒以為沈傲要求饒,心中頓時一喜,沈傲太可惡了,處處站在自己的上風,若是沈傲求饒,她倒是可以考慮放這臭書生一馬

「你說」

沈傲指著狄桑兒的匕首道:「小姐,你的匕首拿反了」

狄桑兒一看,這匕首的尖兒卻是斜對着自己,頓時俏臉騰地紅了,方才太緊張,以至於她連基本的功夫都錯亂了;連忙扶正了匕首,又羞又窘地道:「我就喜歡這樣拿」

沈傲呵呵一笑,只是下一刻板起臉道:「快把匕首收起來,否則打你屁股」

狄桑兒突然感覺自己的屁股上似乎隱隱作痛,一時又怒又怕,持着匕首的手不自覺地有些顫抖,似乎快要握不住了,這時,卻發現沈傲一步步地往自己走過來,嚇了一跳:「你……你別過來」

方才她還要威脅沈傲,被沈傲這一嚇,花房裏的事驟然在腦中一閃,眼淚汪汪的團團轉着,連連退步

沈傲欺身過去,狄桑兒如受驚的小鹿,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這時酒樓里幾個人搶身出來,為首的一個鬚髮皆白,精神矍鑠,沉眉道:「小奶奶,什麼事?」身後的幾個小二一個個身形魁梧,顯然都不是尋常的角se,或搬了長凳,或尋了掃帚衝出,眼見沈傲欺負了狄桑兒,已是怒不可遏,就等狄桑兒一聲令下,為狄桑兒報仇

「安叔叔……他……」狄桑兒也想不到會引來這麼多人,狠狠跺腳,咬着唇卻不肯告狀,總不能說這臭書生打了自己的屁股,說出去丟死人了既不能道出真相,只好將匕首一拋,狠狠地剜了沈傲一眼

那安叔叔鬆了口氣,不由地想,只怕是狄桑兒先胡鬧了,於是走到沈傲身前去,問道:「不知公子是何人?」

沈傲道:「我叫沈傲」

安叔叔頜首點頭:「鄙人安燕,乃是酒樓賬房,沈公子,桑兒若是得罪了你,望你不要見怪」他是熟知狄桑兒性情的,一心認為是狄桑兒為難了沈傲,又見沈傲一介書生,不可能欺負狄桑兒

沈傲不由地露出一笑,看了狄桑兒一眼,見她滿是悲憤,沈傲強忍住笑,正se地對安燕道:「不怪,不怪,小女孩兒玩玩罷了,學生大量,不會和她計較的」

安燕呵呵一笑,便道了一聲告辭,要拉着狄桑兒回酒樓去,此時街尾處一亮馬車徐徐行來,在酒樓外停駐,這馬車並不華麗,甚至有些不起眼,下車之人手裏拿着一個包袱,走過來,道:「安兄,錢已經準備好了嗎?」

沈傲看着這人,此人的相貌很平庸,穿着一件青se圓領的衫子,踱步過來,先是看了沈傲一眼,只是輕輕一瞥,便立即將目光移開,看向安燕

安燕見了此人,顯出幾絲驚喜,道:「兄台的酒器也帶來了嗎?」

這人拍了拍包袱,示意安燕要的東西就在包袱里

狄桑兒是女孩兒心思,方才還飽受委屈,此刻卻又興沖沖的,道:「你先拿酒器給我看看,看了再給錢」

見狄桑兒過來,這人連忙將包袱抱在胸口,正se道:「我要先看了錢,再讓你們看酒器」

安燕連連點頭,笑道:「是這個道理,兄台請先進酒樓歇歇腳」

沈傲在一旁看得奇怪,自覺閑來無事,倒是想看看是什麼酒器讓人當作了寶貝,笑哈哈地道:「學生能否也進去看看?」如此突兀的話,也只有他臉皮夠厚才說得出口

狄桑兒白了他一眼:「臭書生不許看」

安燕連忙道:「沈公子若是願意,可自便」

一行人進了酒樓,安燕親自安排這怪人上了二樓的廂房,叫人點上了七八盞蠟燭,將廂房照的通亮,怪人坐下,接過小二遞來的茶水,狄桑兒坐在他的對面,沈傲則是側站一旁,如此神神秘秘的酒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過不多時,安燕上了樓推門進來,手裏捏著一沓錢引,放置在桌上,對怪人道:「請兄台清點,一共是一千五百貫」

怪人臉se緩和了一些,拿起錢引數了數,數目沒有錯,鬆了口氣,將包袱解開,一件漆制的酒器出現在諸人的眼帘,狄桑兒身手最快,探著頭左看看,右看看,隨即托腮道:「這當真是漢時宮廷的酒具?不會是贗品?」

這一句話問得很是突兀,怪人冷哼一聲,似是受了侮辱,搶過漆制酒器放入包袱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辭,這錢,我不要了」

安燕攔住他:「兄台莫怪,莫怪」

好不容易將怪人勸住,那怪人又將酒器取出來,這一次,安燕小心翼翼地捧起酒器,左右打量,喃喃道:「果然是木胎塗漆工藝製作的漆制酒具兄台能不能容我再看看?」

怪人點了點頭,沈傲也湊過來,道:「我也來看看」

只看形制,沈傲便對這酒具瞭然於胸了,這應當是脫胎於青銅酒器的「耳杯,耳杯又稱「羽觴」「羽杯」等,在秦漢時最為流行可用來飲酒,也可盛羮耳杯通常的形狀為橢圓形,平底,

兩側各有一個弧形的耳「羽觴」名稱的來由,主要是因為它的形狀像爵,兩耳像鳥的雙翼除此之外,在酒具的身上,還雕刻着許多精美的花紋,做工極為精湛,只看這紋飾,就帶有漢室宮廷的特點,讓人一望,盡顯奢華紋飾的正中,還有幾個銘文,銘文上用漢隸寫着『君幸酒』三個字

漆制酒具,到了漢朝已進入鼎盛的高峰,青銅器的酒爵逐漸開始退出舞台,除非一些祭祀的特殊場合,大多數酒具都開始由漆制酒具替代不過漆制酒器到了後世已經開始彌足珍貴起來,以沈傲對後世的理解,在現代根本沒有一件完好的漆制酒具流傳於世,那些古老的青銅酒爵反而流傳的較多

就是在宋朝,漆制酒具也是少之又少的,須知漆制酒具大多是木質,外表塗抹一層防水的漆皮,這種酒具做工為精美,尤其是漆繪,比之青銅酒爵令人願意收藏只不過由於是木質,再加上喪葬中的陪葬品大多還是青銅器,因而這樣的酒具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有市無價的

沈傲第一次打量著保存得如此完好的漆制酒具,看着酒具外表的軸繪,心裏生出莫名的激動,身為藝術大盜,哪裏會不知道這小小酒具的價值,既是宮廷之物,又是彌足珍貴的漆制珍寶,這個怪人竟是一千五百貫脫手,若是換了自己,便是五千貫也絕不會還價

看了這怪人一眼,沈傲隨即明白,此人應當是個盜墓賊,不知盜了哪家的墓,急於將墓中的古物脫手,因而才如此賤賣,沈傲又看了這酒具一眼,眼眸中生出一絲疑竇,只是一閃即逝,便笑呵呵地退到一邊去

安燕查驗了酒具,看不出作舊偽造的痕迹,才是頜首點頭,甚是滿意,對怪人道:「兄台,這酒具就歸我家小奶奶了,錢嘛,兄台帶走」

怪人頜首點頭,也不客氣,抄起錢引,立即便走

廂房裏,狄桑兒興緻勃勃地道:「安叔叔,讓我看看這酒具……」說着,衝過去要去看,安燕連忙道:「小奶奶,小心一些,小心一些……」

狄桑兒舉起酒具左看右看,道:「爺爺在世時,最愛飲酒,拿這酒具來供奉他的牌位,再好不過了,可惜要了我們一千五百貫,早知該和他殺殺價的」

沈傲笑道:「這件酒具,至少價值三萬貫以上,你出手一千五百貫,已是佔了極大的便宜,還想講價?」

狄桑兒朝他做鬼臉:「不要你管」

安燕這才想起招呼沈傲,其實沈傲的大名,他早已得知,坊間俱都流傳沈傲的眼力最好,是汴京第一鑒寶大師,便道:「沈公子,你說這酒具價值三萬貫?據老夫所知,市面上這等酒具,至多也不過萬貫而已」

漆制酒具,尤其是漢朝宮廷的漆制酒具在宋代雖然彌足珍貴,可是年代畢竟比之現代要相近了一些,因而也不至開到天價的地步,沈傲口裏說這酒具價值三萬貫,安燕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覺得這個沈傲只怕也是名不副實

狄桑兒也道:「是啊,我從前見過一個也是這般的酒具兜售,也不過七千貫罷了,這酒具,如何能賣到三萬貫?」她故意要給沈傲難堪,好嘲笑他,報回一箭之仇

沈傲呵呵一笑,道:「因為這是一件巧奪天工的贗品,如此贗品,就是三萬貫,還只是起步價罷了,若是遇到識貨的買主,便是五萬、六萬,也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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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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