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我什麼都沒看見

第三百三十二章:我什麼都沒看見

第三百三十二章:我什麼都沒看見

又過了一日,距離赴任之期越來越近,幾個好友邀沈傲到入仙酒樓踐行,尋了個廂房,幾杯酒下肚,相互表達了別意,一陣唏噓,約定將來再會,沈傲暈乎乎地出了廂房,一個小二攔住他,對他道:「沈學士,我家安賬房請你去坐坐」

沈傲點了點頭,隨着小二去,進了三樓的一間房間,安燕見了沈傲,連忙來見禮,笑呵呵地道:「沈學士別來無恙?」

沈傲落座,道:「安先生不必客氣,不知有什麼見教的?」

安燕笑了笑,道:「聽說沈學士此番要去杭州赴任嗎?」

沈傲頜首點頭:「正是,只怕一時半刻沒有機會來入仙酒樓喝酒了」

安燕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這一次有件事還需沈公子幫忙」說着便道:「入仙酒樓匯聚天下名酒,有一半正是從杭州進的貨」

關於這一點,沈傲並不奇怪,杭州是商業要地,從那裏進貨倒也正常

安燕繼續道:「往年都是我親自去進貨的,只是今年我打算讓桑兒親自去一趟,哎,我年紀大了,這生意終究還是她的,總要讓她歷練歷練,她雖是女兒家,擔子卻不輕沈學士,這一趟可否讓桑兒隨你南下?若是她恣意胡來,好歹也有你能看顧一二」

沈傲想了想:「她是女眷,只怕沿途多有不便」

其實本心上,沈傲是不敢去招惹狄桑兒,這丫頭性子太烈,又會武功,活脫脫的一根帶刺玫瑰,好危險的

安燕笑道:「這個沈學士不必擔心,我會派人沿途照料,只讓她沿路隨你而行即可」

沈傲只好應下,約定了出發的時間,告別而出

第二日清早,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在城外汴河碼頭,這裏有沈傲的親眷和不少的知交好友,一群人拱手作別,互道了珍重,沈傲與程輝並肩登船,這船乃是花石船,高數丈有餘,吃水很深,船身極其龐大,船夫多達百人

與沈傲而行的除了程輝,還有春兒以及兩名婢女,除此之外,邃雅山房的幾個夥計還有那李成龍,小和尚釋小虎等人

就是那晝青,也灰溜溜地跟了過來,程輝終究還是知會了他一聲,卻沒有請他隨來,這晝青臉皮足有八尺厚,竟一點也不客氣,當日清早便背着行禮過來

站在甲板上,大船起錨,遠處的親朋故友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沈傲吁了口氣,聽到一旁的程輝道:「只聽說花石綱奢靡,今日一見,哎……」

沈傲卻沒有這麼多憂國憂民之心,不是他不想,而是能力不足,只是微微一笑,道:「程兄,這裏風大,不如我們去內艙喝口茶水」

他和程輝終究還是對手,一個是錢塘尉,一個是仁和尉,註定了二人要脫穎而出就必然要相互較勁,只是在較勁之前,二人卻絕口不提此事,除了立場不同,其實大多數時候,二人還是頗有共同語言的

程輝點了點頭,一道進內艙,喚人去煮茶,彼此閑談幾句,晝青便大喇喇地進來,笑嘻嘻地道:「二位兄台喝茶,卻為何忘了晝某」

程輝皺了皺眉,謹慎地閉口不語,沈傲冷冷一笑,道:「晝縣丞不請自來,還需要去叫嗎?」

這一句話自是諷刺晝青,晝青卻哈哈一笑,旁若無人地道:「還是沈老弟知我」

沈傲頓時沒有了喝茶的心情,霍然而起,道:「二位好好喝茶,我要回去陪陪夫人」

程輝卻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沈傲走了,自己卻尋不到理由退避,只好苦笑着朝沈傲拱拱手:「沈兄好走」

晝青笑嘻嘻地道:「愚兄險些忘了,老弟還帶了婦登船,嘻嘻……既可趕路,又是婚燕爾,老弟好艷福」

看到這傢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沈傲就想揍他,沈傲抬腿到了春兒的艙中去,春兒第一次坐船,暈得死去活來,一開始倒也罷了,如今卻是卧床不起,臉色蒼白如紙

沈傲嚇了一跳,連忙坐到榻前道:「我竟不知春兒暈船,早知這樣,我們走陸路算了」

春兒搖頭道:「沈大……夫君,沒有事的,暈暈就好了,我已教人煮了葯」

沈傲牽着她的手,心想這一趟倒是勞累了她,有點兒心疼,卻又無計可施,便故意笑道:「是啊,慢慢習慣就好了,我原本還想和你一道兒在夜裏站在那甲板上迎著夜風,伴在月下看沿岸的夜景,不過不妨事,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們再看」

春兒可憐兮兮地道:「夫君,對不起」

「對不起?」沈傲虎著臉道:「你這樣說就太生份了」

到了夜裏,沈傲端了粥水來喂春兒喝了,春兒感覺好了一些,徐徐睡下,沈傲這才去飯艙吃飯,這飯艙中的人不多,狄桑兒的飯是小婢送到艙中去吃的,除了沈傲帶來的幾個夥伴,便是程輝和晝青了就是那小和尚,上船時沈傲給他買了不少糖葫蘆,他一路地吃,竟是撐飽了,連飯都不肯吃

用罷了飯,程輝去甲板看夜色,晝青也厚著臉皮跟了過去,沈傲去尋春兒,見她還在酣睡,到了艙外看到兩個小婢在煮葯,見她們滿是疲憊,也知道這兩個小婢不適應船上的生活,一個個的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便對她們道:「你們去歇息,我來看着火」

小婢不肯,沈傲只好怏怏地走了,一時也不知去哪裏好,程輝那邊沈傲是不去的,想到有那個晝青在就不由地倒了胃口,便踱步到狄桑兒的艙中去

狄桑兒剛用過飯,那隨時的小婢端著碗盆出來,見了沈傲忙不迭地行禮,沈傲在外頭叫:「狄姑娘現在方便嗎?」

狄桑兒在裏頭道:「不方便」

按照沈傲對狄桑兒的理解,不方便就是方便,嘻嘻哈哈地踱步進去,看到狄桑兒真的有些不方便,不由愣住了

只見狄桑兒穿着一件褻衣,正在換衣衫,她一開始還以為無人進來,聽到後面的響動,那裙子還未提起,回眸一看,嚇得花容失色:「你……你……」

沈傲神色如常,笑了笑:「桑兒怎麼不在艙里,咦,這丫頭去哪裏了?哼,上了船也四處亂走,真是個野丫頭,抓住她一定要好好打她屁股」說罷,旁若無人地溜之大吉

狄桑兒羞澀難當,連忙穿好了衣裙,眼淚都要掉出來了,過不了多久,沈傲去而復返,哈哈一笑:「桑兒,原來你在這裏,方才還四處找你呢,來你的艙里也見不到你人,你這般神出鬼沒,叫我擔心死了」

狄桑兒見他絕口不提方才的事,自己是羞於啟齒,只是再和沈傲說話,總是覺得不自在,臉蛋兒紅得如盛放的牡丹,吱吱唔唔地道:「我……我出去了」

「哦,安先生將你交給我,我就要對你負責,所以你不要亂跑,知道嗎?」沈傲板着臉訓斥了幾句

狄桑兒無地自容,心裏忍不住地罵着沈傲,這人說起謊來和真的一樣,臭書生,隨便闖別人的房艙,還這般理直氣壯,嗚嗚……這下慘了,什麼都被他看了,以後還怎麼做人?

沈傲關心地道:「桑兒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怏怏不樂的樣子,啊呀,是不是也暈船?」說罷,走過去要摸狄桑兒的額頭,他這般大膽的動作,結合方才二人的尷尬,若是換了從前的狄桑兒早就叫罵避讓了,只是一時恍神,待沈傲的手附在她的額頭上,她身體軟綿綿的,天大的力氣都使不上來

「嗚嗚……真是奇怪,一被這傢伙輕薄就使不上力氣……」狄桑兒想死的心思都有了,偏偏動彈不得

沈傲感覺着她的體溫,很是奇怪地道:「一切正常啊,桑兒,看來你沒有病,不過為了防範未然,我還是決定再給你把把脈」

一番逗弄,狄桑兒哭笑不得,沈傲才洋洋洒洒地走了,沿着船舷欣賞著夜景,沈傲吁了口氣,這花石船走得極快,沿途的商船見了它都必須避讓,因而只一天的功夫,便直接從汴河入了淮河,再順着運河直下,沿途的風景逐漸變化起來,山巒起伏,許多水道交織一起,沿岸偶有燈火閃爍,與星月輝映,分不清哪個是星辰,哪個是燈火

夜間起了一層薄薄的淡霧,沈傲心念一動,陡然後頸劃過一道寒芒,冰冷的刀尖貼住他的皮膚,一個極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許動,也不許喊」

方才陷入沉思,竟是一下子失了神,想不到讓人有機可趁,沈傲想了想,覺得很不可思議,見對方的匕首恰好對準了自己後頸的動脈,想必這凶人一定屬於專業的殺手,絕對不是尋常的小賊,只是這殺手到底要殺誰呢?

沈傲撇了撇嘴,在前世,再兇險的事,他也遇到過,還不至於嚇得心驚膽寒,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他微微笑道:「我不動,也不喊我能回頭嗎?」

對方遲疑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沈傲這般大膽,正是這一會的功夫,沈傲已經回過頭去,在他的身後,是兩個蒙面的刺客,這二人一個身材魁梧,一個身材嬌小可人,魁梧之人握著匕首封住了沈傲的咽喉,另一個嬌小可人的刺客反手握著一柄長劍,一雙清澈的眸子戒備地看着沈傲

「原來還有個小妞」沈傲心裏腹誹一番,狠狠地看了那女刺客一眼,隨即道:「不知二位要刺殺誰?我知道二位是好漢,不會和我這手無縛雞的書生為難的」

魁梧刺客冷哼一聲,匕首輕輕向前一送,那匕尖入肉,淌下一滴殷紅的血,冷聲道:「我問你,沈傲狗賊住在哪個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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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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