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很令人費解啊

第三百四十一章:很令人費解啊

趙紫蘅抽泣了一會兒,用沈傲的袖擺擦乾了淚,春兒給她篩了一壺茶來,她抱着茶水解了渴,才慢吞吞地道:「就在沈傲去赴任的時候,我去宮裏沒有討要到畫雲,就回去尋我爹商量……」

「等一等」沈傲打斷她:「原來你和你爹早就商量好了,一個故意躲起來,一個去敲詐勒索的?」

趙紫蘅嗔怒地看着沈傲:「這哪裏是敲詐勒索了?這叫物盡其用」

沈傲不想和她爭辯,無奈地道:「對,對,物盡其用,然後呢?你就來杭州了?」

趙紫蘅道:「不是我一個人來的,是我爹帶我來的,我爹說了,不如出京城去避避風頭,於是我們就來了」

沈傲搖頭:「人生地不熟,虧得你們膽子大」

趙紫蘅咬着唇道:「哪裏人生地不熟了,我們是來尋轉運使江炳江叔叔的,江叔叔是我爹的表兄弟,是太后的侄子,我爹和他一起長大的」

沈傲頜首點頭,心想,轉運使江炳是欽慈太后的親侄子,而晉王又是欽慈太后的兒子,二人關係好倒也說得通,想着便繼續問道:「那麼晉王想必已經在轉運使的府上了?」

趙紫蘅搖頭:「沒有呢,我們去那裏尋他,門口幾個守門的官兵好兇惡,對我們說江叔叔不在,還說轉運使大人不是想見就能見的?就把我們趕走了」

沈傲苦笑,道:「你們為什麼不亮明身份?」

趙紫蘅神神秘秘地道:「你這人真笨,宗室不能出京,亮明了身份,豈不是天下人都知道我爹和我犯了宗室禁令嗎?」

咦,他們居然還不傻,沈傲驚愕地看着趙紫蘅,真不知他們二人是怎麼生存在這個世界;苦笑道:「後來呢?」

「後來我和我爹沒有辦法,於是打聽到江叔叔今日會去熙春橋,我爹說要到那裏等他,昨天夜裏就先去了,我爹說餓了,看到一處地方便帶我去用了餐,誰知那幾個店伙竟要收我們的錢」

居然還誰知人家要收你錢?你吃了人家的飯,收你的錢是天經地義的,好不好你當這裏是京城,是人都認識你那混賬老爹啊?沈傲搖了搖頭,心裏直嘆氣

「我爹就說,錢我們沒有帶,要錢,就去找轉運使江炳去要」

沈傲拚命咳嗽,臉se古怪,要錢找江炳?虧晉王能說得那般理直氣壯:「之後呢?」

趙紫蘅慘兮兮地道:「結果我爹被幾個人揪住,說要捉他去報官,我爹說好,就是叫你們去報官」

「…………」

趙紫蘅見沈傲目瞪口呆,眼睛都腫了:「再後來,那家店的店主就說,報官太麻煩,就叫我們兩個在店裏做活,我爹在後廚里給人燒火,我被人叫去給蘇小姐端茶遞水那蘇小姐對我好極了,不過她似是有什麼心事,昨天夜裏總是哭,我就問她,姐姐你哭什麼蘇小姐就說,女人的命運為什麼都不能由著自己我看她可憐,就安慰她,她哭我也哭,然後我才知道,蘇小姐要被人拿去送人,我……我就取代她……」

「…………」

趙紫蘅跺了跺腳:「你為什麼不說話」

「…………」

「你說話呀」

沈傲吁了口氣:「我……我無話可說,你等等,讓我緩口氣,對了,你爹還在那家店裏?」

趙紫蘅點頭:「是啊」

沈傲連忙叫人將都頭叫來,讓他立即帶了差役去將人請來

沈傲坐着,好好地喝了口茶,眼睛獃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看了身邊的趙紫蘅一眼,有些不太真切,這一對父女實在……,又嘆了口氣,搖搖頭,開始思索,現在該怎麼辦?按道理,宗室不能出京,所以這件事不能宣傳出去,對了,沈傲想起來,自己還有個秘密上疏的權利,立即兒先照看着趙紫蘅,說是照看,其實就是監視,別讓她再胡鬧了;自己立即跑到卧房裏去,神神秘秘地去尋了筆墨,將這件事原原寫成密奏,用錦盒裝了,貼上封泥,叫人八百里加急火送入宮中

待他出了卧房,在院子裏,看到趙紫蘅正咬着筆杆子作畫,沈傲不敢再去招惹這小姑奶奶,愣愣地呆坐了一會,隨即曬然一笑,干自己屁事,他們既然來了,那就好好看着,到時候丟給那江炳,讓他想辦法送回京城就是

過不多時,晉王趙宗嘻嘻哈哈地走進來,一看到趙紫蘅,大喜過望:「紫蘅……嘻嘻,為父還很擔心你呢,咦,沈傲,想不到我們在這裏遇見」

沈傲板着臉道:「晉王,你私自出京,已是大罪,不許嘻嘻哈哈,來人,把他們請到后廂去,好好看牢了,出了差錯,拿你們是問」

趙宗道:「我肚子餓了,能不能找點吃的來」

沈傲朝春兒使了個眼se,春兒會意,道:「我叫廚子去做」

有了這兩個拖累,沈傲一夜沒有睡好,當天晚上清點了一沓沓的錢引,將三萬貫悉數交到春兒手上,對春兒道:「那個宅子我已經叫人看過,就在西子湖畔,位置絕佳,將它改作茶肆最好不過這些錢你收著,一部分留著作家裏的用度,其餘的想辦法叫人多盤幾個鋪子,盡將茶肆開起來,遍地開花」

春兒會意地點了點頭,接了錢,小心地收好

第二日,沈傲趕着去辦公,一大清早醒來,便聽到後園里傳來爭吵聲,跑到那裏去看了看,原來是趙紫蘅和狄桑兒吵起來了,這二女都是驕橫無比的郡主小姐,互不相讓,誰都不肯吃虧

沈傲搖了搖頭,不去理她們,徑直去了刑房,剛剛落座,宋大江便神神秘秘地湊過來,低聲道:「大人,縣丞晝青已經赴任了」

晝青?沈傲一副淡然的口吻,慢吞吞地道:「他來赴任就赴任,和本官有什麼干係」心裏想:「晝青的命真大,居然逃出了虎口估計是那些刺客發現抓錯了人,所以將他放了回來」

宋大江道:「大人,可是我方才聽他和縣尊說話,提及到了大人,說是大人害了他,還說要去安撫使、提刑使那兒告大人的狀」

沈傲微微一笑:「任他告去」

宋大江見沈傲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便訕訕地道:「那學生去辦公了」

過不多時,有個皂吏進來道:「大人,縣尊請大人過去」

沈傲長身而起,打了個哈哈:「我立即就來」

隨着皂吏到了后衙,沈傲跨入門檻,便看到縣令於弼臣滿是為難地低頭喝茶,在他的身側,欠身坐着的正是晝青,晝青臉se蒼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見沈傲進來,冷笑一聲,道:「沈縣尉,快將我的包袱還我」

於弼臣道:「沈縣尉,你拿了晝大人的包袱嗎?」

沈傲慢吞吞地先朝於弼臣行了禮,隨即道:「是我拿了,當時晝縣丞為賊人所乘,下官就想,這包袱應該收起來,待晝青脫離了虎口,再完璧歸趙」說着,便叫人回自己的屋子去取了包裹,將包裹奉還

晝青對包袱里的東西很重視,連忙翻開了看,臉se鐵青地抬起頭道:「不對,裏面還有一封信,那是太師寫給提刑使金大人的,沈縣尉,私自拆閱太師的信可是大罪,你快還來」

沈傲從懷裏摸出那封偽造的信,笑嘻嘻地道:「誰說我將信拆了?」

晝青把信搶過來,見信上的封泥完好,仔細檢查了一下,並沒有撕開的痕迹,這才鬆了口氣,接着冷冷地瞪了沈傲一眼:「沈縣尉,有一段公案,還要向你請教」

沈傲坐下,道:「不知晝縣丞有什麼見教?」

於弼臣見二人勢同水火,身為主官,也有些為難,連忙道:「二位不必意氣用事,都是同僚,有什麼誤會澄清了便是」

晝青冷哼一聲,道:「澄清?那兩個刺客明明是來捉沈縣尉的,他們路遇了沈縣尉,沈縣尉為了自保,竟是對賊人說晝某人就是他,刺客這才將我綁了去,我這沿途上風餐露宿,還不知飽受了多少拳腳,沈縣尉,陷同僚於死地,這是什麼罪?你別想否認,告訴你,待會我就去拜訪提刑使大人,請他為我做主」

沈傲呵呵一笑:「晝大人原來是要告狀,好極了,儘管告去」

晝青鐵青著臉,捏着手上的信,冷哼一聲,朝於弼臣道:「縣尊,下官暫先告退」說罷,便拂袖而去

於弼臣苦哈哈地笑了笑,捏著鬍鬚道:「沈縣尉,我問你,他說的可是屬實嗎?」

沈傲道:「屬實」

於弼臣臉se有些蒼白,看了沈傲一眼,看來轉運使大人說得一點也沒有錯,這個傢伙,當真是個惹事精,只好道:「現在晝縣丞要將事情鬧大,你自己好好思量該如何應對,哎……」說罷,不由地嘆了口氣

沈傲道:「大人放心,晝大人要去狀告下官,下官自有應對之法,誰告誰還不一定呢」他笑了笑,又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下官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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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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