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全城搜捕

第四百零二章:全城搜捕

廣德軍知軍周邦昌原本還預備着籌備皇帝途徑廣德軍時的供奉,他這個知軍地位不比知府低,可是知府掌管數縣,而他這個廣德軍雖然獨立,卻只掌管廣德一縣,可是供奉卻又不能少,如此一來,倒是讓他急得猶如火燒了眉毛

正是心急火燎之時,衙門前傳來一陣嘈雜的呼喝,隨即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鹿皮靴子頓在衙前的磚地上,咯咯作響

周邦晷滿腹疑惑,忍不住問一旁的押司:「何人喧嘩?」

押司道:「大人,小人去問問」

話音剛落,已有人闖進衙堂,這人風塵僕僕,戴着一頂范陽帽,腰間挎著鋼刀,范陽帽壓得很低,只留下一把落腮鬍子

是禁軍

周邦昌立即換上笑容,落下堂去要和他寒暄,這禁軍大喝道:「欽命,廣德軍入蘇州」

「啊?」周邦昌一時愕然,拱手想問為什麼,禁軍已是冷哼一聲:「知軍不得過問,立即召集廂軍來,三日之內趕不到蘇州,以抗旨論處」

周邦昌嚇了一跳,臉se煞白地道:「下官明白,明白,只是不知廣德軍入蘇州做什麼?」

「蘇州大小官吏人等,盡皆拿捕」

這一句話,讓周邦昌愣了愣,這是史無前例的事,蘇州不是小縣,是人口數十萬戶的大芭,城中的衙門多不勝數,大小官員足有數百之多,悉數拿捕,莫非出了什麼大事?

周邦昌再不敢多言,立即叫來幾個都頭,召集三千役兵,水陸並進,奔赴蘇州

三日後,蘇州各城門出現各隊軍馬,守城的廂軍都頭剛要出來詢問,對方一句道:「奉旨將此人拿下」隨即便有人蜂擁上去將人死死按住

城內只許進,不許出,又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連守城的武官都悉數拿了,這件事報到各衙門,一時引起恐慌

造作局衙門裏一切如常,可是在如常的背後,卻是有着無數顆忐忑不安的心

馮鹿連滾帶爬地跑到後堂,今日連稟報的功夫都省了,直接沖入蔡攸的寢卧蔡攸正抱着一個女人呼呼大睡,馮鹿大叫道:「蔡大人,東窗事發了」

蔡攸被驚醒,大喝道:「叫什麼?滾出去」

馮鹿想出去,卻又不甘,看着從榻上起來光着膀子的蔡攸,道:「大人,城門已經全部封鎖,突然有外州的兵馬聲言接了旨意………」

「你不要急慢慢說」,蔡攸也愣了一下,等冷靜下來,一骨碌翻起身,光着膀子下榻道:「旨意?什麼旨意?」

「雜家也不知道啊,這事兒蹊蹺得很,之前沒有收到任何風聲,外州的軍馬就來了人數還不少,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一個個凶神惡煞,像要吃人似的」

蔡攸失魂落魄地道:「這個沈傲,當真有如此大的能耐?不不可能,便是我死了,陛下也不會如此,陛下的性子,我是最清楚的」他邊是搖了搖頭,邊是自言自語

馮鹿道:「大人不管這事是不是與那沈傲有關,咱們至少也該尋個迴旋的餘地,否則你我死無葬身之地啊」

蔡攸擺擺手:「不要慌不要慌……」他越是這樣說,反而心裏已經慌張起來了他的自信來源於皇帝,他的地位也來源於此,可是現在皇帝要深究,還鬧出這麼大個動靜,莽么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沈傲深得聖眷,甚至過了任何人

若真是如此,自己就是有再多的辦法,又有什麼用?

蔡攸沉yin著,眼眸變幻不定,突然道:「你記住,我沒有來過蘇州」

馮鹿聽得臉se慘然:「蔡大人…」,你,你就這樣把關係全部推脫個乾淨?那雜家怎麼辦?」

蔡攸定下神,好整以暇地負手道:「你和我有什麼干係?就算你說我來過蘇州,又有誰看見?哼,你能識相自然好,不識相,就別想有你的好果子吃,你在汴京有個侄子,是不是?你們馮家還指望着他傳香火呢」

馮鹿雙腿打顫,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突然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似的,頑然坐地,嘶啞著嗓子道:「蔡大人,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你害苦了我啊」

可惜任他怎麼哭,蔡攸依然無動於衷,只是微微冷哼,坐在榻上死死地盯住他,榻上的那個女人被驚醒了,光着身子又不敢鑽出被窩,像是被馮鹿的凄吼傳染似的,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前堂發出一陣喧鬧的聲音,馮鹿不哭了,認真地豎着耳朵聽,臉se是慘白,有人在叫:「馮鹿在哪裏?造作局馮鹿……,…」

蔡攸看着馮鹿,道:「馮督造,快去,你逃不出的」

馮鹿憎恨地看了蔡攸一眼,才慢吞吞地爬起來念俱焚地趕到衙堂,卻看到不少造作局的官吏被綁了起來,一個穿着碧衣官服的官員正拿着手中的一串名單道:「馮鹿馮督造在哪裏?」

馮鹿走過去:「雜家就是」

「拿下」

馮鹿還未來得及掙扎,便被如狼似虎的役兵反剪了手,五花大綁起來

「你………你們要做什麼?」馮鹿拿出最後的勇氣和僥倖,高聲質問:「我是宮裏的人,是造作局督造,你們沒有王法嗎?」

面對質問的,只是一個廣德軍七品小官,他瞥了馮鹿一眼:「叫什麼叫?我們是奉旨拿人」說罷,又揚起名單,朗聲道:「還有個應奉王勇在哪裏,快去找出來」

……………………「……………………

一夜功夫,蘇州城上下百名官員紛紛被捕,集中看押,以至於各大衙門的小吏發現,衙門裏竟連一個主事官都沒有,於是坊間的議論是稀奇古怪,紛紛不絕

楊戩是在乎夜時到的,他騎着馬,與晉王趙宗一併入城,周邦昌守候已久,見到正主來了,立即行禮:「下官見過晉王殿下,見過楊公公」

楊戩的眼裏佈滿著血絲,只冷哼了一聲,並不說話;倒是一向貪玩的趙宗此刻卻很是鎮靜,道:「人都拿了嗎?」

「差不多了,還有幾個正在搜捕」

趙宗頜首點頭,他的心情也很失落,沈傲和他的關係不淺,平時雖然吵吵鬧鬧,可是在趙宗看來,這個沈傲很對他的脾氣,如今這人說沒就沒了,讓他大是惋惜

趙宗沉着臉道:「陛下說過,不能放過一人,若有人拘捕,可以格殺」

周邦昌至今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連忙點頭道:「下官明白,這就吩咐下去」

楊戩突然道:「沈傲的屍體在哪裏?」

「屍體?」周邦昌一時呆住

「雜家問你,沈傲的屍體在哪裏?」楊戩不悅地再次追問

周邦昌期期艾艾地道:「下官去問問」

「算了,先不用問,等報了仇再說」楊戩冷哼一聲

周邦昌小心翼翼地道:「楊公公,下官聽到了一些流言,不知道該不該說?」

「稱說,雜家在聽」

周邦昌看了一眼楊戩激動得脹紅的臉se,小心翼翼地道:「下官聽說這城裏還有一個人」

「什麼人?」

「太傅蔡攸」

「是他?他不是在邊鎮嗎?」

「這也是從造作局那邊問來的,是個小吏交代的,這小吏說督造曾說過,不許慢待了后衙的貴客,那貴客平時很急se,常叫美人去陪他,這幾個蘇州的名妓,其中一個聽了些隻言片語,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不必說這麼多,雜家只問你,他為什麼會在這裏?」楊戩突然明白了什麼,太傅蔡攸,若沒有他居后發號司令,誰敢殺人?

「下官哪裏知道,只知道他藏在造作局的后衙,他畢竟是太傅,況且陛下的旨意是拿捕蘇州官員,算起來,他並不是蘇州官員」

楊戩冷哼道:「太傅?這個時候就是太師也只有死路一條,立即帶人去,拿人」

趙宗也附和道:「不管是誰,只要是官,盡數拿下,你不必怕,有本王和楊公公為你們撐腰,我們的背後是皇上

周邦昌抹了把冷汗,道:「好,下官這就親自走一趟」

周邦昌騎上馬,立即帶着一隊人倉促去了

楊戩冷哼一聲,道:「王爺,看來此事和太傅脫不開干係」

趙宗點點頭

「王爺有什麼打算?」

「楊公公認為呢?」

「陛下的旨意是血債血償,他們都是犯官,先關押起來,一個個的審,不能洗脫干係的,死」最後一個死字,已表明了楊戩此刻的憤恨,蔡攸親來又怎麼樣?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趙宗若有所思,依然頜首點頭道:「就這麼辦」

天空一輪圓月高掛,明亮而凄涼,楊戩抬眸,看着月se,忍不住道:「沈傲,雜家為你報仇來了,誰謀害過你,雜家叫他十倍奉還」

趙宗吁了口氣,道:「楊公公,咱們先歇了,陛下隨後就到,我們養足精神,協助陛下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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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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