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小尼姑年方二八

第一百二十章:小尼姑年方二八

第一百二十章:小尼姑年方二八

趙佶為沈傲的行書吹乾墨跡,小心翼翼地捧起來,愛不釋手地道:「沈公子,不知這是什麼字體,王某還真的是見所未見。」

隨即,趙佶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相較他的瘦金體,明顯這手行書顯得更高了一個檔次。

若說趙佶的瘦金體開創了行書的一種鶴體風格,那麼董其昌的書法則是匯聚了歷代名家的特點,幾乎挑剔不出任何的瑕疵。

趙佶一邊看着行書,另一邊卻是在想,這個少年,明明不過十七八歲,可是偏偏不管在鑒寶還是行書之上,總有一股大家風範,莫非他蹣跚學步時就開始學習行書、鑒寶了?

否則,又如何會有這樣的純熟?

越是想,越是覺得奇怪,讓人百思不解,趙佶在心裏苦笑一聲,只怕這隻能用天縱之才來解釋了。

倒是師師和蓁蓁,看到沈傲寫的的詞兒,竟是有些痴了,詞所表達的情人分離之情,躍然紙上,千叮萬囑之,帶着一種淡淡的哀愁。

按著沈傲的曲兒,蓁蓁開始唱起來,連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周恆也被這好聽的歌調驚醒,而大飽耳福。

蓁蓁的嗓音清麗,曲聲婉轉纏綿,羅江怨在她櫻桃口唱出來,竟是多了幾分愁離,眾人聽得痴了,沈傲指節敲擊著節拍,一時間也被這曲聲惑住,思緒不由地飄得很遠,兩世為人的許多景象歷歷在目,嘆聲連連。

蓁蓁唱完了曲兒,亦被自己所唱的觸動,元明的曲調比之兩宋又有了新的突破,最重要的是拋棄了繁複的辭藻,多了幾分悲歡離愁,女孩兒家多愁善感,那俏臉上頓時生出些許幽怨之色。

望向沈傲,蓁蓁道:「沈公子作的曲兒真好。」

蓁蓁口上這樣說,心裏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一夜沈傲嘻嘻哈哈地做yin詞的模樣,同樣是作詞,為什麼總覺得那個沈公子和現在的沈公子是有那麼大的不同呢?

周恆在旁大煞風景地道:「詞的意思是不是丈夫要去遠遊,妻子依依不捨?哎,好曲兒啊好曲兒,最妙的就是那一句『在外休把閑花戀』,哈哈……」。

周恆說罷,笑得很曖昧,很有深意

沈傲頓時無語,他先是一聽,以為周恆近來學問見長了,跟着自己,連內涵都得到了升華。可聽了後半句,頓時愕然,稟性難移啊

師師卻是笑道:「周公子這一句說得真好,在外休把閑花戀,嘿嘿……王相公,你覺得如何?」

趙佶一聽,師師這是意猶所指啊,師師不就是閑花嗎?她是在調笑自己呢這意思不就是說他有了三宮六院尚不知足,偏偏要來尋她

做皇帝的臉皮都比較厚,頓時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坐定,無欲無求的模樣,道:「是,是,師師小姐說得對極了。」

蓁蓁咬着唇,沉默片刻,道:「沈公子若是肯,這詞兒便贈給蓁蓁吧。」

沈傲哪有不肯的道理,道:「這本就是要送給蓁蓁的,蓁蓁若要,就是十八都是肯的。」

蓁蓁一喜,連忙將那詞兒收了。師師嗔怒道:「沈公子太偏心了,送了蓁蓁,奴家怎麼辦?」

沈傲道:「好,我也為你作一曲兒。」想了想,吊著嗓子唱:「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了頭。每日裏,在佛殿上燒香換水,見幾個子弟遊戲在山門下。他把眼兒瞧著咱,咱把眼兒覷着他。他與咱,咱共他,兩下里多牽掛。

冤家,怎能夠成就了姻緣,死在閻王殿前由他。把那碾來舂,鋸來解,把磨來挨,放在油鍋里去炸,啊呀,由他則見那活人受罪,哪曾見死鬼帶枷?啊呀,由他,火燒眉毛且顧眼下。」

沈傲唱起來很純真,完全是以藝術的角度放聲高唱

只是這一唱,趙佶、蓁蓁都笑了,周恆來了勁,拍手道:「這曲子好,好極了,表哥,你這樣一唱,我就忍不住想去白衣閣外閑轉了。」

白衣閣便是開封城外的尼姑庵,周恆這一叫,沈傲也興緻勃勃起來,高聲道:「同去,同去」趙佶笑得連手的扇骨兒都拿捏不住了,捶胸頓足的道:「算我一個,我也隨你們去,哈哈。」

蓁蓁和師師俱都嗔怒道:「你們敢」

喜笑怒罵了一陣,又看了師師跳舞,師師的身段極好,那一顰一笑之間花枝招展,美臀兒一扭,幾乎將人都看得酥了,沈傲連連暗叫罪過,罪過,很純潔地用手去擋眼睛,他太單純了,別說是看這樣美艷無雙的舞蹈,就是想一想,都覺得罪過;不過,那妙曼的舞姿最終還是穿過指縫,映入沈傲眼帘。

到了子夜,蓁蓁和師師俱都疲了,便要告辭,趙佶餘興未盡,卻也知道她們的辛苦,叫了馬車送他們回去;少了兩個絕色美女一解風情,三個大男人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沈傲心裏想,這個王相公非同一般,能叫皇長子府里的人送蓁蓁、師師回去,一定和皇長子是關係極好的了;想起心頭那還沒有解決的問題,厚著臉皮問:「王相公,你和皇長子殿下是不是很熟?」

趙佶微微一愣,問道:「沈公子有何見教?」

沈傲道:「不知這皇長子去哪兒了,為什麼現在還未現身,若是你撞見他,一定記得知會他一聲,那個……這個……鑒寶會的獎勵,可莫要忘了。」

趙佶連忙道:「這件事好說,過兩日我撞見他,一定提醒,沈公子鑒寶鑒得那麼辛苦,怎麼能沒有獎勵?想是殿下忘了。」

「這就好,這就好。」沈傲心情大好,道:「這裏坐得太悶,我們去邃雅山房喝茶吧,哈哈,今日我請客。」

他總算是大方了一回,頓時連那臉色都變得神聖起來,拍著趙佶的肩道:「王相公要吃什麼喝什麼,我來買單,不要客氣。」

趙佶便笑道:「這可是沈公子說的,今夜索性不睡了,和沈公子到邃雅山房去坐待天明。」

三人走出廂房,出了皇長子府邸,便看到幾個護衛直勾勾地看着趙佶,隨即一愣,跟隨過來,趙佶虎著臉回眸:「回去告訴皇長子殿下,就說我走了,你們不用送,各司其職即是。」

護衛們皆露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沈傲卻已攬住了趙佶的肩,頂着稀疏的月色,哈哈大笑:「和他們有什麼說的,我們走。」

「對,走」趙佶笑着附和道。

周恆卻頗有些遺憾地道:「可惜白衣閣距這裏太遠,否則咱們……嘿嘿……」

沈傲虎著臉教訓他:「表弟,你的思想太齷齪了,小尼姑就招你惹你了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騙他們的清白?」

趙佶也道:「是啊,是啊,要騙,也要騙金慧寺的尼姑」

沈傲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看來王相公很有心得,莫非金慧寺的尼姑比白衣閣的姿色要好?」

趙佶正色道:「沈公子莫要胡說,我是有妻室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王相公的牌坊好大,好無恥,不過沈傲喜歡,沈傲朗笑道:「先不管這些了,我們喝茶去。」

就在這暗夜籠罩的街巷,三人晃晃悠悠的閑走。

每到夜裏,禁軍便會宵禁,不過沈傲不怕,怕他個鳥,大不了把周恆拿去給禁軍們做抵押,明天就通知姨父去保人出來。

到了邃雅山房,大門緊閉,沈傲去拍門,裏面有個門子惺忪地揉着眼睛,將大門開出一條縫隙,口裏罵罵咧咧道:「哪個鳥人半夜來喝茶,快走,快走。」

等看清了是沈傲,微微一愣,又換了個臉色:「原來……原來是沈公子,快,請,我去知會東家一聲。」

門子掌了燈,廳堂里頓時通亮起來,沈傲止住那門子道:「不必叫三兒了,明日我再和他說話,讓他睡吧。」

門子頜點頭:「是啊,是啊,其實東家很辛苦的,尤其是這幾日,哎……」抿嘴不說話了。

沈傲追問:「莫非生了什麼事?」

門子欲言又止,沈傲再三催促,那門子才期期艾艾地道:「這件事,原本東家是叫我們不準和沈公子泄露的,只是……只是……,沈公子,你萬萬不要向東家說是我說的。」他頓了頓,繼續道:「是這樣的,前些時日,就在咱們邃雅山房的臨街開起了一個酒肆,原本開酒肆本也沒有什麼,只是咱們邃雅山房都是才子們喝茶的所在,那酒肆離我們山房近,過往的客人又大多是些粗人,喧鬧個不停,撒潑、酒瘋的,從清早鬧到夜裏去。這樣一來,有不少才子便不願意到我們這兒來喝茶了。」

「東家心急如焚,便想着去和那酒肆的東家交涉,誰知那東家竟是城裏的潑皮,聚攏了不少伴當,前幾年欺負四鄰,倒是賺了些錢財,如今起了做生意的主意,便開了那家酒肆,又召集了不少潑皮去喝酒,那酒肆的東家聽了我們東家的話,自然不肯,說是打開門做生意,各家顧各家,邃雅山房生意下落了,和他們沒有干係。東家還想繼續和他理論,誰知他……」

門子抿嘴不語了,秀才遇上兵,自是吳三兒挨了揍。

沈傲大怒,鐵青著臉道:「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早說?真是豈有此理,光天化日,那潑皮敢打人?好,好極了,你去把吳三兒叫來。」

沈傲方才還不忍叫醒吳三兒,這一下怒火攻心,便不顧這些了,吳三兒挨了打,這個仇一定要報,而且非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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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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