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報仇

第一百二十一章:報仇

第一百二十一章:報仇

吳三兒下了樓來,見到沈傲,有些躲躲閃閃,沈傲走過去,一看,在燈火映射下,他的左頰處多了一塊顯眼的淤青,眉頭一皺,凝重地看着吳三兒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說個清楚。」

吳三兒陪着笑臉道:「沈大哥,你好好讀你的書,生意的事,我來處置便是。」說着又叫門子去把人叫起來,為沈傲幾個斟茶、做些糕點。

四人找了個桌子坐下,趙佶之前一直默然不語,此時見吳三兒凄慘的樣子,心有不忍,忍不住地道:「吳東家,那人竟在光天化日下打你,你為何不去報官,讓官府來處置豈不是更好?」

話音剛落,其餘三人都是奇怪地望着趙佶,周恆的心是最藏不住事的,大聲道:「王相公,你連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那幾個潑皮若是在官府不認識人,只怕早就被人法辦了,否則能在汴京橫行這麼多年嗎?」

周恆簡直把沈傲心裏話說出來,沈傲心裏想,表弟還是懂點事的,雖然不愛讀書,卻也不是個蠢蛋;這個王相公嘛,風雅倒是有的,就是有點兒書獃子了。

隨即又想,書獃子好啊,書獃子純潔,好糊弄,和他交朋友不用太擔心會被他耍陰的。

趙佶被周恆一說,頓時面帶慚色,道:「你是國公世子,他們就算官府里有人,也不必怕他們吧」

周恆苦笑道:「我倒是不怕他們,可是他們也不怕我啊,我要是和他們去鬧了個滿城風雨,明日我爹一定會打斷我的腿。」

沈傲很理解周恆的苦衷,這個國公世子雖然有時候有點小小的囂張,可是做人卻不過份,家教太嚴,想做個衙內而不可得,悲催。

沈傲沉吟片刻道:「明日我們去找他們,先禮後兵。」

周恆怒了:「還和他們禮個什麼?不給他們點顏色看,他們還真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沈傲搖頭:「表弟,你不要衝動,先禮,是先去摸清他們的路數,不打無準備的仗,看來今夜是不能坐待天明了,大家都去睡覺,養足精神,要鬧,就鬧個天翻地覆。」隨即又向趙佶道:「王相公,實在抱歉,今日不能再作陪了,明日清早,你就請回吧,下次再請你喝茶。」

趙佶覺得此事有趣,心裏想:「不知這個沈傲又要用什麼辦法去對付那些潑皮,朕且看看。」

想着,趙佶正色道:「沈公子既然有麻煩,我豈能袖手旁觀,明日我隨你們一起去。」

話音剛落,趙佶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虛,往日他到哪裏,扈從禁衛便擁蔟過去,別說犯險,自出生起,他從不知畏懼為何物。

只是想到明日要與沈傲去會幾個潑皮,再去看吳三兒臉頰上的傷痕、淤青,心既覺得刺激,又生出一絲難以莫名的畏懼。

沈傲頜點頭:「王相公是個好漢子,夠義氣。」說罷拍了拍趙佶的肩道:「那麼都早些去睡吧,有了精神,再和他們周旋。」

邃雅山房的客房不少,倒是不擔心三人的寢卧問題,當夜,在這裏睡了充足,清早起來,漱口、洗臉之後,周恆來叫門,沈傲先吩咐他,去尋了可靠的人去國子監里告假,又去叫趙佶一起去吃了早點喝了早茶。

看時候差不多了,沈傲便站起來道:「到了那裏,你們既不要慌,也不必動怒,一切聽我的安排。」

吳三兒過來,擔憂地道:「沈大哥,我已安排了七八個店伙,這些人個個都很精壯的,讓他們陪着你去,可好?」

沈傲搖頭道:「你安心在這兒待客,放心吧。」

對方是潑皮,紅刀子進白刀子出的兇惡人物,帶這些店伙去擺擺架勢還可以,真要他們動手,只怕早就給嚇得屁股尿流了。

安慰了吳三兒幾句,便領着周恆、趙佶二人出去,那酒樓離邃雅山房只有幾步之遙,前幾次來時,沈傲並沒有注意,這時從邃雅山房出來一看,便看到半空飄揚的酒旗招展,再走近一些,便聽到嘈雜的酒令、吵鬧聲。

這裏顯然是低檔酒肆,招待的都是販夫走卒,吵鬧得很,而邃雅山房就在不遠,這邊一鬧,那邊想要清凈喝茶的客人自然就坐不住了。

原本這種事也沒有什麼,大家打開門來做生意,沈傲也絕不會跋扈到不許別人開業,只是吳三兒好意去交涉,卻換來一頓拳腳,那麼這件事就不容易干休了。

進了酒肆,便聞到一股濃重的汗餿劣酒的氣味,廳堂擺了十幾張桌子,已有三桌客滿了,現在只是清晨,酒客不多,卻也吵鬧得不行,一個醉酒的酒客醉醺醺地將腳架在凳子上,噴吐著酒氣大聲咧咧,旁若無人。

有店小伙笑吟吟地迎過來,高聲道:「客官要點什麼?」

沈傲搖著扇子,笑嘻嘻地道:「叫你們掌柜來,我有筆生意要和你們掌柜的談。」

那店小伙一愣,打量了沈傲三人一眼,這三人都穿着儒衫,身份似是不低,一身行頭竟不下幾貫錢,看來也不像是來這種地方光顧的酒客,便笑嘻嘻地道:「不知公子要談什麼生意。」

沈傲虎著臉,怒道:「你是個什麼東西,談什麼生意也要說與你聽嗎?叫你們掌柜的來說話。」

沈傲擺得架子越大,這店小伙反而越沒底氣,店小伙的心裏不由地在想:「此人來頭不小,還是叫掌柜來吧」告了一聲饒,便急匆匆去後院叫人了。

三人找了張桌子坐下,沈傲對周恆道:「表弟,你過來,我有話吩咐你。」

周恆湊過去,沈傲對他耳語幾句,隨即拍拍他的背道:「去吧,把這件事辦成了,就算大功一件。」

周恆笑着道:「好,我這就去。」說罷,一溜煙地走了。

趙佶暗暗奇怪,問道:「沈兄,周公子是去做什麼?」

沈傲賣了個關子:「等下趙相公就知道了。」

過不多時,那掌柜來了,這掌柜倒也生得白凈,不像潑皮,更像是個書生,斯斯地走過來朝沈傲拱了拱手,隨即落座,道:「不知公子要談什麼生意。」

沈傲伸腰搖著扇子,望都不望他一眼,很是倨傲地道:「本公子今日要在這裏請客,只是這裏的桌子太少,就怕擺不下,樓上可有廂房嗎?」

沈傲表面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一副富家公子眼角朝天的模樣;心裏卻是一凜,看來這潑皮不簡單,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化,難怪這人能從街上廝混到如今開起家酒肆來,生意也是出奇的好,只怕這人的智商也不低,屬於有化的那種潑皮

不可小視,不可小視啊

這掌柜的聽說沈傲要請客,眼眸頓時放出光來,忙道:「公子要請客,只是不知有多少人,只要公子願意,酒肆里騰出些地方來總是有的。」

沈傲搖著扇子不耐煩地道:「少說也有幾百吧,你若是擺不下位置,就算了,我尋另一家去。」

這樣一說,這掌柜哪裏肯讓沈傲走,咬咬唇,心裏計算起來,道:「擺得下,這裏一共是三層,我叫夥計多添置一些桌椅來,一定叫公子滿意。」

說着叫來一個店伙,囑咐幾句,又掏出一些錢,讓那店伙去了。

沈傲又道:「只是不知你這裏的酒菜是個什麼價錢,能否拿我看看?」

掌柜堆笑道:「酒錢好說,尋常的黃酒也不過一一碗,至於菜嘛,則要看公子要點什麼菜了。」

掌柜倒是沒有蒙沈傲,一般的酒肆都會提供些價格極低的劣酒吸引顧客,等顧客來了,自然還要上菜,所以酒肆的贏利大多都在菜上,至於酒,是幾乎沒有贏利的。

沈傲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揮了揮扇子道:「不必看了,等我朋友來了再說,掌柜的,你去準備吧。」

等掌柜走了,趙佶心更加奇怪了,疑惑地看着沈傲問道:「沈公子,這些潑皮欺負了你的朋友,你為何還給生意他們做呢?」

沈傲冷笑道:「趙相公試目以待,等著瞧吧,總教他們吃些苦頭的。」

趙佶有些坐立不安了,他錦衣玉食,哪裏到過這樣的酒肆喝酒,有店伙端了一碗黃酒上來,只聞那氣味,便覺得有些作嘔,若是平時,早就拂袖去了;偏偏心裏有萬般的好奇,想看看沈傲到底賣的是什麼關子。

過不多時,果然有店伙帶着許多人搬來了不少桌椅,想來那掌柜不想失了這筆大買賣,特意叫人去買的。

有幾個酒客要進來,也被店伙攔住,很抱歉地說已經客滿,叫他們到別處去喝酒;那客人一聽,往裏面一看,頓時就火冒三丈,口裏說哪裏客滿了?這裏明明有這麼多空位,大爺們有錢,連酒水都沒的喝嗎?

這些店伙想必就是那掌柜的伴當,平時迎客時笑嘻嘻的,可是趕客時,卻又是一番嘴臉,惡狠狠地道:「快滾,快滾,再來胡鬧,小心打斷你的狗腿。」

酒客一聽,噢,原來是黑店,灰溜溜地跑了。

沈傲在旁看得心裏爽極了,笑着繼續搖手上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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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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