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證人閃亮登場

第四百零四章:證人閃亮登場

金少文、馮鹿、蔡攸、常洛四人跪在堂下,坐在案首的,是趙佶

趙佶如刀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掃過,眼眸中有一種淡漠,淡漠得讓人忍不住顫抖

他並不開口,只是看着他們,眼眸半眯著,似要活錄了他們的衣衫,撕開他們的皮肉,直窺他們的心底深處

趙佶的兩側個別是趙宗和楊戩,楊戩此刻已經理出了幾分頭緒,一雙眼眸怨毒地盯着蔡攸,冷笑連連

就在幾日前,他和蔡攸一直維持着一種說不上太壞的關係,當年蔡攸在汴京,與楊戩的關係不錯逢年過節總是會下一道拜貼,偶爾在宮中聚頭,也都是含笑點頭,或趁著陛下小憩的功夫一道在外殿閑聊幾句

可是這種關係弱不禁風,現如今,楊戩只有一個心思,血債血償

常洛在四人中官兒最小,一生只在殿試時面見過皇帝一次,誰曾想到第二次面聖,竟是在這個時間、這種場合他趴伏在地上,渾身顫抖,頭埋在雙肩之下,不敢抬頭

馮鹿面如死灰,頑然如痴明知必死」此刻已如一灘爛泥

金少文只是跪着,並不說話,臉上水波不興

只有蔡攸昂起頭來,看着趙佶,眼中隱隱有着幾分期盼,可是讓他失望的是,與趙佶目光相對的一剎那,蔡攸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意

這,還是官家嗎?蔡攸突然覺得趙佶變得陌生起來,陌生得像是換了個人,在這凜冽的背後,有一種視他為待宰羔羊的漠然

這是怎麼了,才兩年不見而已蔡攸的認知好像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他突然生出恐懼,一種強烈的恐懼,他微顫顫地希望趙佶再去看他一眼,能看到陛下熟悉的眸光,可是自始至終」趙佶都沒有再用和善的眼眸去看他

趙佶只是冷眼看着」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莫說是跪着的人,便是一旁站着的趙宗也有些酸乏,不得不不斷地改變站姿

這個時候最先憋不住的是常洛,常洛面se慘然,不斷磕頭:「微臣萬死死……」

趙佶風淡雲清地笑了,笑容中好像有着莫大的諷刺,懶洋洋地道:,「你自己」你為什麼萬死

「微臣惹怒了陛下,所以萬死……,

趙佶沉默,常洛也再不敢說話,頭埋得低

過了片刻趙佶才慢吞吞地道:「馮鹿,你是宮裏出來的,你來」

馮鹿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到趙佶那漠然的目光,脖后一涼期期艾艾地道:「說……沈監造是奴才的下屬」如今畏罪自殺,奴才難辭其咎

到了這個時候,他的求生**卻越來越強烈,仍是一口咬定了畏罪自殺四個字

「哦趙佶點了點頭,忍不住又笑了:「他畏的是什麼罪?金少文你來

金少文朗聲答道:「謀逆

「這就沒有錯了」謀逆大罪,畏罪自殺倒也情有可原,你們說是不是?」

馮鹿彷彿看到了一線生機忙不迭地道:,「對,對」不過這件案子還沒有定論,他便這樣死了,奴才實在是愧對陛下,請陛下降罪

「好,那朕就降你的罪猶如貓戲老鼠,趙佶抬着眼皮瞄了顫抖舟馮鹿一眼」道:「掌嘴三十」

一個虎背熊腰的禁軍提着手板上前,另一個死死地夾住馮鹿的下頜,將馮鹿的臉朝向趙佶」隨即啪啪板聲入肉的聲音清脆傳出,幾個板子下來馮鹿的嘴巴已是血肉模糊,嗚嗚求饒不絕

三十板下去,馮鹿已是痛得失去了知覺,鮮血四濺,那禁軍一鬆開他的下頜,他便翻了白眼暈死過去

皇帝還要問話,自然不肯他就此昏死,於是有人提了一桶涼水潑在他的身上,馮鹿打了個機靈,目眩地左右四顧,又駭然地跪伏在地

趙佶的目光終於落在蔡攸身上,蔡攸吞了吞口水,期期艾艾地道:「陛下」

「他們不說,你來誠,「臣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趙佶只是冷笑,死死地盯着他

蔡攸可憐兮兮地跪在地上,他寧願這個時候趙佶親手痛毆他一頓,也絕對承受不起趙佶這種淡漠的目光和不可捉摸的冷笑他顫抖著聲音道:,「微臣真的不知道」

「你來蘇州做什麼?

「我……,微臣來蘇州只是遊玩,臣萬死不該拋棄職責,跑到這蘇州來,只怪臣的玩心太重,一時鬼迷心竅請陛下重懲

「蘇州好玩嗎?

「……」

「把頭抬起來

蔡攸如喪家犬一般抬頭,與趙佶的凌厲目光對視

「朕在問你的話,蘇州好玩嗎?」

「臣萬死蔡攸又將頭重重垂下

「看來你是不肯答朕的話了?,

「好……好玩

趙佶冷笑一聲:「那朕問你,沈*的死也是你玩出的結果嗎?」

「陛下誅心之言,臣不敢受,微臣與沈傲素未謀面,微臣害死他做什麼?」,趙佶嘆了口氣,道:「居安…………,居安是蔡攸的字,往常趙佶一直這般叫他:,「朕自問待你不薄,天下幸臣之中,朕是最能容你的

蔡攸作山艮羞愧的樣子:「微臣有負陛下信任,竟擅離職守,罪該萬死

「你還在狡辯?,趙佶猛地拍案而起,臉se潮紅,鮮紅的眼眸死死地看着蔡攸

蔡攸嚇了一跳,全身打了個冷顫,心裏卻明白,一旦認了罪,就是死路一條,與其如此,不如死咬着失職不鬆口,咬了咬牙,道:「微臣沒有狡辯,該是臣的罪,臣認罰,不是臣的,也絕不敢認

趙佶坐下」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你記住這句話,隨即目光落在金少文身上:,「金少文」你是刑名出身,栽贓陷害大臣是什麼罪過」你清楚嗎?」

金少文拜伏道:「栽贓陷害大臣,流配三千里,

趙佶搖頭,臉上似笑非笑:「不對,是滿門抄斬,夷三族,這是朕說的」

蔡攸、馮鹿不禁又打了個冷顫,雙肩聳動

金少文道:「微臣明白

「好,你來」你明白什麼?

金少文道:「微臣不該聽信jian人之詞」衝撞了沈監造,

「哪個jian人?,

金少文垂頭:,「臣不敢說

趙佶看了蔡攸一眼,又是對金少文問道:,「朕來問你,沈傲是不是你害死的?,

「臣不敢

「不敢是什麼意思?,趙佶步步緊逼

「沈監造深得陛下寵信,微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他下手」

「哼趙佶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手中不自覺地去摸了驚堂木,厲吼道:,「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你不說?來人……」

「陛下金少文膽子倒是不小,竟是這個時候打斷趙佶」道:「陛下若是不信,微臣可以請人證明,

「證明?證明什麼?,

「證明微臣確實不敢謀害沈監造,

「證人在哪裏?

「請陛下少待,證人馬上就到,

「好,朕等」

趙佶靠在後椅上,已經有些煩躁了,好不容易舒了口氣,才闔目小憩一會

正是這個時候有人進來稟告:「陛下有一人求見,聲言是金大人證人要為金大人作證

「傳」趙佶張眸,這是他最後的底線若是再問不出」他並不介意立即將全部人推出去斬首

一個人跨過門檻進來,趙佶一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一張熟悉的臉,還有那抹再熟悉不過的笑,他一時呆住」腦子嗡嗡作響手撫著桌案難以置信地不斷眨眼

「哇」有鬼趙宗尖叫一聲,整個人立即彈開

「咳咳來人很尷尬光天化日,被人當作了鬼,真是豈有此理,接着朝趙佶的方向下拜」朗聲道:「微臣沈傲見過陛下」

趙佶:「……」

不止是趙佶,所有人都呆住了,楊戩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沈傲,隨即又揉揉眼睛,忍不住道:「雜家是不是在做夢?

蔡攸、馮鹿看到沈傲,是駭然無比,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沈傲站起來,手裏搖著一柄扇子,想來這幾日過得不錯,洋洋自得地道:「諸位這樣看着我做什麼?難道沈某人又俊俏了幾分?,

趙佶嘗試地喚了一句:,「沈傲……」,,「臣在沈傲立即反應,中氣十足

趙佶眼眸中掠過一絲狂喜:,「你沒有死」

沈傲苦笑:「都說好人不償命,禍害活千年,可微臣雖說是個好人,偏偏命還挺長的,怎麼能輕易就死掉?,這種為自己立牌坊的口氣,不是沈傲那才出鬼了

趙佶已經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這個傢伙,喜極而泣?他哭不出來狂笑不止?這個傢伙實在討人厭,趙佶笑不出

趙佶深吸了口氣,當着眾人的面,抖擻精神,擺出一副君臨天下的氣度道:「這幾日你去了哪裏?,

沈傲道:「微臣接了陛下的旨意,馬不停蹄地趕到蘇州,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陛下要我調查造作局貪瀆之事,微臣豈能懈怠」莫說是刀山火海,就是閻羅地獄,微臣咬咬牙,也要去硬闖,微臣的重鎮勇敢膽大心細,是朝廷里出了名的所以這幾日當然是在查案,否則豈不是浪得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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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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