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謀定後動

第七百二十四章:謀定後動

趙桓的臉se晦暗不明,似乎在猶豫,最後目光落在李邦彥身上,道:「李門下以為如何?」

李邦彥想了想,道:「讀書人固然可以用,可是變數也是極大,用得好,自然好說,可是用得不好,反會受其害,與其如此,倒不如動用朝臣的好。」

程江只以為李邦彥針對於他,令他在太子面前丟面子。身為太子門下第一心腹,程江雖是對李邦彥處處客氣,可是心裏卻也有警惕,太子異日若是登極,這門下省,他是早已看做了是自己的si囊之物,如今有了李邦彥這個變數,倒是讓他不太確定起來。

他捋髯笑了起來,道:「只靠朝臣,莫非李門下認為沈傲就沒有黨羽?到時候爭議起來,只怕又是一場糊塗官司,依著陛下的xing子,又是雷聲大雨點小了。」

李邦彥吁了口氣,便不再說話,他哪裏不知道程江的心思?若是這時候和他抬杠,到時候莫說對付平西王,只怕這太子的後院就要着火,與其如此,倒不如忍這一口氣,再者說,程江的主意也不壞,沒必要和他鬧到撕破臉的地步。

趙桓yin晴不定地道:「平西王是西夏攝政王又是駙馬都尉,只怕就算是謀逆,也未必能要了他的xing命。」

程江道:「只要能將他趕走,如死了也差不多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殿下登極的那一日,再興軍征討西夏,那沈傲就算能逃到天邊,又能如何?」

趙桓徐徐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這件事就由程大人來辦。」他目光落在李邦彥的身上,1u出微笑道:「朝臣的事還得李門下來聯絡!」然後舉目看着眼前兩人,道:「一切拜託兩位了,本文字版由貼吧提供。」

程江和李邦彥一齊道:「陛下何出此言?為殿下效力,死而後已,敢不儘力?」

趙桓站起來,ji動地握起拳頭道:「本宮素來為父皇不喜,如今這太子也做得窩囊到了極點,有時想來寧願生在百姓家,也未嘗不是美事。」他ji憤地道:「可是今日,本宮若是再孱弱下去,早晚xing命不保,這樣的日子,本宮再不願受了,既然如此,那便讓父皇知道,他的嫡長子,大宋的東宮太子,也絕不是隨手亂捏的軟柿子。」

程江正se道:「殿下是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名正言順,自然不容人相欺。」

李邦彥闔着眼睛,卻是想起了一件事來,淡淡道:「殿下,這一次,倒不如將三皇子一併……」

趙桓聽了,臉se驟變,怒斥道:「胡說八道,三皇子是本宮的兄弟,哪有兄弟相殘的道理?況且三皇子並沒有牽涉此事,沒有鐵證,又如何牽扯他進去?」

李邦彥冷笑道:「正是有了三皇子,太子的地位才顯得尷尬,如今沈傲蓄養死士,不正是和三皇子有關嗎?平西王便是權勢滔天,也絕不可能篡位做天子,至少要扶持個人出來,這人不是三皇子是誰?殿下仁厚,卻不知道殿下將他當做兄弟,三皇子但凡有一些兄弟之情,又如何會與平西王攪在一起,與殿下為難?」

程江聽了,也是勸道:「先除沈傲,三皇子也就好辦了,殿下不必多慮。」

趙桓沉默了一下,道:「本宮再想一想。」

他獃獃坐下,沉思起來。

李邦彥和程江對視一眼,當然知道太子的心思,太子朝思暮想的,無非就是除掉趙楷,只是礙於手足之情,這時候讓他如何能滿懷欣喜地點頭?總要先端一下架子,做出一個姿態來。這件事只能從容再議,於是一齊道:「殿下,老臣告辭。」

趙桓也不知是真心還是虛偽,故意道:「這麼快就走?本王已經叫人準備膳食了。」

李邦彥笑道:「下官不能在這裏多待,免得令人生疑。」程江也道:「總要避避嫌,省得讓有心人拿來做把柄的好。」

趙桓只好依依不捨地站起來,拉住二人的手,眼中噙出淚水,分別握住李邦彥和程江道:「若沒有二卿,本宮早晚要被jian賊所害,本宮異日若有富貴,定與二位大人共享。」

見趙桓噙出眼淚,二人當然不敢無動於衷,程江也是老淚縱橫,咬牙切齒地道:「jian賊當道,老臣豈能坐視?殿下保重身體才是要緊的事。」李邦彥唏噓道:「殿下切莫如此,人臣護主是應盡的本份。」

趙桓將他們送出殿去,說了幾句話,才道:「本宮不便遠送。」

二人點點頭,快步朝後門離開。

趙桓眼中的淚水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寒霜,他沉默了一下,道:「來人!」

一個主事太監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殿下有何吩咐?」

趙桓淡淡道:「兩位大人進來的時候有誰看到了?」

主事太監道:「老奴已經打走了所有的雜役,只有老奴看到了。」

趙桓頜道:「這便好。」說罷自嘲道:「做太子的就是這樣,要提防這個,又要提防那個,每日提心弔膽,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一些。」

主事太監緊張地道:「殿下慎言。」

趙桓冷哼一聲,道:「這句話本宮聽得多了,也聽得厭了,該來的終究會來,怕個什麼?」說罷,拂袖回到殿中去。

主事太監搖了搖頭,乖乖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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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汴京到相國寺並不遠,出了內城,一路過去,便可以看到恢弘的建築,不過這汴京城本就規模宏大,再加上又是帶着家眷走不快,沈傲無趣地打着馬,等到了相國寺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

相國寺的名稱,始於唐朝,這裏原是戰國時魏公子無忌的故宅,所以相國寺的邊上有一處信陵亭,還有一處信陵君的祠堂,來着相國寺的人總忍不住要在信陵亭里坐一坐,瞻仰信陵君的風采。

信陵亭是宋初的時候興建,所以建築風格很有宋朝建築的風格,前頭是牌坊,還有儀門,兩道是鬱鬱蔥蔥的林木,沿着石階信步上去,沈傲只帶了兩個校尉到亭中轉了轉,便又回到隊中,目光幽幽的看着那信陵亭的建築,對左右道:「當年信陵君在的時候何其威風,如今卻只剩下了些許磚木,真叫人唏噓。」

校尉們的肚子裏都是有些墨水的,知道沈傲說的是千古興亡的道理,也都忍不住有些惆悵。

信陵亭不遠就是相國寺,相國寺在大宋有很特殊的意義,早在太祖時期就被敕封為皇家寺院,寺中著名和尚也都獲得皇帝親賜封號榮譽。因而地位相較來說然了許多,還未靠近寺門,便看到了如雲的香客雲集,其間摻雜了不少華麗的車馬,等沈傲的隊伍出現,才覺附近已經沒有停靠馬車的地方了,沈傲下了馬,引了家眷下來。安寧出嫁不久,從前就久在宮中,很少見到這般的熱鬧,看到遠處宏偉的高塔和壯闊的山門,兩頰生處些許嫣紅,雙眸閃動着流彩光澤,忍不住ji動地對沈傲道:「這裏就是相國寺嗎?我常常聽人說,寺廟都是清凈所在,供奉高僧們修鍊的。為何這裏竟是這般的熱鬧?」

沈傲當然不能說大多數寺廟和禿驢都是一種經濟產業,和商鋪、茶肆並沒有什麼區別,淡淡笑道:「世上的廟宇多是如此,香客越多,菩薩豈不是受得香火越多?不是?」

趙紫衡挽著安寧的手,天真浪漫地道:「菩薩吃香火嗎?」

周若在後頭蓮步過來,吃吃笑道:「菩薩什麼都不吃,也什麼都吃,妙法蓮華經里不是說菩薩化身無數、無量無邊嗎?所以菩薩吃什麼只看眾生的喜好。」

周若畢竟常常去佛堂聽周夫人念經,在佛經方面也算有幾分造詣,至少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蓁蓁嫵媚一笑,道:「依我看,這該問我們家的唐才子才是,唐才子以為呢?」

唐茉兒有點兒窘,道:「不要取笑我,聖人只說敬鬼神而遠之,我們進去拜一拜就是。」

趙紫衡大叫道:「待會兒進去問一問那些和尚,就知道菩薩吃什麼了。」

沈傲心裏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四個女人一桌麻將,如今這麼多女人,足夠搭兩個戲班子了,果然不好對付,於是很是尷尬地撓了撓頭,低聲道:「我能不能說一句話。」

安寧笑吟吟地道:「王爺一定有妙語了,快說出來聽聽。」

沈傲咳嗽道:「這寺廟裏供奉的好像不是菩薩才對,明明供奉的是羅漢。」

眾人便笑,趙紫衡卻認真了:「那羅漢又吃什麼?」

一直沉默的春兒道:「羅漢吃的和菩薩吃的一樣,本文字版由貼吧提供。」

趙紫衡喋喋不休地道:「可是菩薩又吃什麼?」

安寧拍打了一下趙紫衡的手,道:「好啦,好啦,我們凡夫俗子,問神佛的事做什麼?待會兒去上柱香便是。」

趙紫衡抿抿嘴,道:「好吧,回去問我爹。」

沈傲搖搖頭,鬆了口氣,便道:「還是快快進寺?不要耽誤了,待會兒還要和這裏的主持談生意呢!」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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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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