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8章 白月光想要，硃砂痣也想留

在孔捷等將領們的熱情邀請下，此次前來參觀交流的學生們硬是在根據地停留了小半個月的時間，與幹部們相互交流、學習、探討，並融入西部根據地將士們的生活。

在前線戰場上廝殺慣了的將士們很有些感慨。

「這些學生們的心底似乎都埋着一顆種子，一顆朝氣蓬勃，充滿了陽光和美好的種子，種出來的世界也是一片光明的。」

這片光明給前線廝殺的將士們帶來新的希望。

用領頭的一位年長一些的學生的話說：「老兵同志們，按照現在的形勢，戰爭遲早有一天會結束的，等到戰爭結束之後你們未來的人生還有很長。」

這些學生們未曾親身經歷過殘酷與犧牲。

所以他們嚮往光明，更加偏向於理想主義者。

這樣一對情比金堅的夫妻，又有什麼人忍心去拆散呢？

借口說希望介紹一位文武雙全，既不失儒雅，又不失血氣方剛的將領，和她認識認識。

這也是一個站在成功男人的背後默默付出的女人的典型。

所以孔捷一直認為，最適合李雲龍的莫過於秀芹。

倒是跟在一旁的李雲龍直犯嘀咕。

「老趙你要記住，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還有我們這一大幫子的老戰友呢！

其餘人不想當電燈泡，提前走了。

趙剛答道：「我所追求的是一種合理的、完善的，充滿人性的社會制度，為了自由和尊嚴。」

前線作戰的將士們則更加偏向於實用主義者。

「噓，我說你們都安靜點，吵吵鬧鬧的，老子都聽不清楚老趙他們在聊什麼了！」

這也是咱們中國能夠從封建社會一步一步改進革新，到如今局面的根本原因之一。

兩人幾乎是達到了那種靈魂的契合，既是夫妻，又是知己，又是志同道合的好友和同甘共苦的志士。

可作為老戰友，作為老兄弟，我倒是有另外一種見解。」

但是田雨的性格里同樣又有矛盾點，她過於的理想化主義，浪漫化主義了，她大概是即便在炮火紛飛的歲月里，也依舊想誕生點海誓山盟之類的絢爛愛情故事的理想化女性。

最終孔捷把它凝練成一句話：

咳咳——

這是一場相互救贖之旅。

但還有的時候，最直接的反抗卻會顯得魯莽，就好比在咱們的裝備和兵力都不佔據優勢的情況下，正面的對抗儘管不失血性和勇氣，結果卻往往慘烈。

所以他們站起身來反抗，甚至不懼死亡。

「老孔，你說！」趙剛回答道，他和馮楠的目光一齊朝着孔捷匯聚過來。

而在宿命的牽引下，一些註定了要相識的彼此也順利的認識。

院子裏首次會面的馮楠和趙剛望向彼此。

趙剛道：「對，有可能是在前世見過！」

民族和國家之所以能夠砥礪前行，是有無數的仁人志士為之而奮鬥不息，乃至九死而無悔。

抗戰還沒有徹底結束，此時馮楠還在大學就讀，尚且沒有畢業。

也讓這些久經沙場而除了當兵幾乎不知道幹什麼的將士們，意識到除了軍旅生涯之外，他們還有許多可以美好的生活和理想去追求。

很多時候，反抗是最直接的勇氣的體現。

「神神叨叨的！」李雲龍忍不住吐槽。

另一邊，孔捷的老婆沈文月將馮楠帶向院子。

趙剛似乎若有所思，認真的點了點頭：「老孔，你說的我都記下了。」

「你知道就好！」丁偉道。

李文傑和田雨碰面之後，對於彼此的確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吸引力。

至於事實嘛——

雙方就這麼在幽靜的院子裏相見，空蕩蕩的院子，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老李能夠從秀芹這裏找到很多優越感，對於男人而言，最享受的不正是來自自己深愛的女人對於自己的崇拜和敬仰嗎？

這是學識，經歷以及性格上的矛盾點。

「別別別別別呀！」李雲龍連忙求饒：「這要是讓我那口子知道了，這還了得？不得罵咱老李是個陳世美，貪圖美色嗎？」

李雲龍有些不明所以的說道：「我說老孔，你是不是把話題跑偏了，都說什麼呢？」

馮楠又開口詢問，這是她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針對前線的鐵血將領們的問題：「趙剛，你從青年學生開始投筆從戎，百戰沙場，不惜馬革裹屍。

這下子真相大白。

孔捷忍不住笑道：「老李，咱給文傑介紹對象，你嘀咕啥呢？」

可她同樣又需要丈夫的包容和耐心，以及思想上的共識，能夠與她達成學識上的共鳴時，李雲龍卻怎麼也給不了她。

「你小心我回頭把你剛才這話告訴秀芹嫂子去！」

雙方的結合，相互學習，讓學生們見識到戰爭的殘酷和無情，見識到真實世界的冷漠和規則。

趙剛：「還是叫我趙剛吧，今天咱們認識，是以朋友的身份相交，不論其他的，除去所有的工作職務，我們終究要活出的還是自己。」

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語，不遠處的李雲龍更是聽得直撓腦袋。

正在爬牆角的李雲龍都聽懵了，「啥情況，這馮楠見過老趙？」

馮楠道：「我們可能是在另外一個時空見過，或者，是在夢裏。」

大老粗出生的李雲龍和農村出來的姑娘秀芹，兩個人的本質階級是相同的，有共同的話題，有共鳴點。

……考慮到田雨這樣一位性格中雖然有矛盾點，卻同樣不失為優秀的，具有先進進步思想的女性。

「……」趙剛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

孔捷：「……」

李雲龍忍不住臭罵，讓身後湊熱鬧的幹部們安靜下來。

鐵骨錚錚的話語從帶有幾分儒雅之氣的趙剛的嘴巴里說出，這種能夠將儒雅與鐵血的氣質完美融合，又不會顯得有任何突兀的鐵三角將領裏邊，大概只有趙剛一個。

無論是從抗戰的經歷上，還是文化的修養上，以及性格的包容上，他幾乎都可以滿足田雨。

馮楠又問道：「如果有一天，你的自由以及尊嚴受到了傷害與挑戰，而你卻又無力改變，在那時，你將會怎麼選擇呢？」

孔捷則是大笑着把李雲龍，丁偉等拉着拽著出了院子。

但彼此相吸引，在命運的輪迴下相互纏繞的結局卻並沒有改變。

孔捷語重心長的說道：「古人說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真正有骨氣，有血性的男人，是不會在理想的追求和正義的堅持面前選擇退縮的。

田雨是具有新思想的時代女性，嚮往革命，嚮往美好。

從此世界上少了一個知識淵博的學者，卻多了一個殺戮無數的將軍。

嘎吱——

這是很難調節的，就像是兩個刺蝟，彼此靠近之後，哪怕都深愛着彼此，依舊會相互傷害，扎得遍體鱗傷。

孔捷的神色卻很鄭重：「老李，這些話我不止是說給老趙聽，也是說給你，說給老丁，還是說給文傑，包括咱們這些老戰友們聽的。

扒牆角的李雲龍卻有點聽不下去了：「老孔，你說這老趙和人家女學生嘀咕什麼呢？說什麼理想，死不死活不活的，這是給他介紹對象呢！

趕緊發起進攻攻佔山頭啊！哆哆嗦嗦的！」

孔捷笑着搖了搖頭，趙剛和馮楠這對相濡以沫，一見鍾情的情侶的確是令人羨慕的。

馮楠對於此次的會面也充滿了期待，她早聽說過鐵三角趙政委的大名，聽說當初趙剛和孔捷做過搭檔，給孔捷當過政委，後來又給李雲龍當政委，在鐵三角這個團體裏邊，趙剛從來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某些人的緣分似乎是前世就註定的。

院子裏，趙剛的神情也很鄭重，話語說得深沉：「馮楠，我也是，我正在想，是在什麼地方。」

孔捷最終覺得田雨或許和李文傑比較匹配。

人家配文傑這小子的話還真是綽綽有餘。

所以要隨機應變，要學會迂迴攻勢，換個思路去走，或許就是柳暗花明。」

孔捷還沒有開口，一旁的丁偉已經忍不住指著鼻子大罵了：「我說老李，你小子可別吃着碗裏望着鍋里，你這有了媳婦兒有了娃的還惦記着，讓我們這些連老婆都沒有的可怎麼活？」

儘管在孔捷的蝴蝶效應下，趙剛與馮楠的相見時間提前了幾年，兩人的身份以及當下時局的形勢也略有不同。

——當然了，眼下還沒有走上這一進程，依舊在讀書。

當然——院門口，院牆邊上擠了一堆人，一個個扒著脖子，伸著腦袋，偷偷看熱鬧。

所以她棄筆從戎，在南京求學期間受到一些先進思想的鼓舞，果斷的輟學，然後跑來參軍。

幽靜的大院裏，孔捷和李雲龍將趙剛忽悠過來，說是有個相當重要的人要和你見面，趙剛滿臉不解，但還是按照兩人的安排，老老實實的在院子裏等著。

馮楠：「趙政委，你好！」

不僅如此。

李雲龍撓了撓頭，說道：「別提了，咱也說不上來究竟怎麼回事，田雨這姑娘吧的確不錯，算是這群學生裏邊長相比較拔尖的。

可很多時候，這些犧牲的仁人志士們未免讓後人覺得痛惜。

他們有寧催不彎的傲骨，令人欽佩，可如果從另一個角度來試想，如果面臨無可抗拒的環境，而選擇運用智慧去迂迴，從而留得有用之身，哪怕卧薪嘗膽，也要等到最終可以扭轉乾坤的時機。

李雲龍的眼珠子瞪得滾圓，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娘的，要說會討人家姑娘歡心，還得看老趙呀！聽聽這話說的，簡直太有水平了，不愧是文化人，聽着就讓人舒服。」

李文傑的性格很有包容性，又有文化，這些年為鐵三角根據地的發展默默貢獻了很多，是當之無愧的抗日英雄。

請問，你在追求什麼，又是為了什麼？」

這可是組織交給你的重要任務！」

所以如果按照原有的軌跡，兩人結合之後，後來爆發過一些矛盾。

下一對則是到李文傑和田雨，兩人的時間安排是在一天之後。

趙剛毅然地回答道：「反抗或死亡，有時死亡也是一種反抗！」

源於這一切的契合，所以一直到現在，娃都有了，這李雲龍和秀芹依舊是恩愛如初，如膠似漆。

孔捷道：「老李，別打岔，接着聽！」

共同進退，共同榮辱，這可是咱們這麼多年來的默契！

所以在下達任何決定之前，咱們都應該共同的探討，商議，應對才是。」

馮楠點了點頭，溫婉的南方女子，性情中卻同樣有落落大方的一面：「趙剛，我見過你。」

咳咳咳——

院子的木門被孔捷推開了，他大步走了進去，笑着說道：「反抗或者死亡，有時死亡也是一種反抗，老趙，你這話說的的確提氣，更是盡顯文人風骨。

她的話語說的直接。

可我望見這田雨，咋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有啥東西本應該是屬於咱老李的，卻沒有到手的那種感覺！」

所以當她需要理想化中的抗日英雄，鐵血將士，有血性的男子氣魄的時候，李雲龍可以給她。

「馮楠，你不是一直想了解了解這些前線廝殺的鐵血將領們的思想嗎？

趙剛不止是前線作戰的猛將，同樣還是燕京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是老孔，老李，老丁他們這個群體裏面學問最高的，我想他應該能夠給你答案。」

秀芹的樸實，落落大方，可以包容李雲龍的很多缺點，她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全力支持李雲龍的事業，這是毋庸置疑的。

真的猛士應該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敢於在污濁不堪而不可逆轉的環境下，哪怕屈辱前行，也一定會負重而待！」

「所以我一直認為死亡沒什麼可怕的，無論是轟轟烈烈的死，還是窩窩囊囊的死，再多的恐懼也只在那一瞬之間，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在孔捷和李雲龍的唆使下，趙剛提前了幾年時光，與本應該和他命運糾纏的馮楠正式碰面。

孔捷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笑着看向趙剛和馮楠：「老趙，還有馮楠同學，看得出來，你們兩個聊的很投機，也很有緣分嘛！

正好這段時間你們學生過來交流學習，總得有個人帶着，老趙啊，你這段時間也基本上沒什麼事，根據地的各項工作也都走上正軌了，你就多抽點時間，好好陪馮楠同學，在咱們根據地逛一逛，給馮楠同學講一講咱們前線的作戰故事，根據地的發展進程之類。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更大的勇氣和堅持呢？」

孔捷默不作聲，老李啊老李，對不住了。

這總不能白月光你想要。

硃砂痣你也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