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是先天不足,沒中毒?
    昨天才找三夫人要藥方,今天她就讓青玉採辦了這麼多東西,真的只是巧合嗎?
    不過,自己確實很喜歡在飯前來一碗湯,會不會有人故意利用這一點?
    畢竟三夫人,不是很喜歡喝湯。
    楚瑜暗暗警惕起來。
    而眼前的青玉,負責青南苑的小廚房,有時候還會去後院的大廚房領一些食物。
    就比如她第一天上學的時候,據三夫人所說的城主爹的獎勵,那滿桌精緻小巧的菜肴,就是後院的大廚房烹制的。
    青玉沒有那個手藝。
    卻是她去領的。
    這個過程,也很可能被她,甚至任何人動手腳。
    楚瑜頗有些草木皆兵,現在她就很想念自己的味覺金手指了。
    有它在,自己或許早就查出是誰給她下毒,或者下在什麼地方。
    雖然現在已經知道了,紫荊能解毒,但是治標不治本,最好還是能夠把這個源頭給抹掉。
    「青姨,我來幫你擇菜吧。」
    楚瑜拖了一個小板凳過來。
    青玉一下子抬起頭,「這怎麼行,你可是小姐。」
    「青姨放心,我不碰涼水。」楚瑜眨巴眨巴眼睛,「我以後可要像娘那樣炮製藥材,怎麼能不會擇菜。」
    「那怎麼能一樣……」
    青玉說到一半,看她已經興緻勃勃抓起了一根青菜。
    頓時也不阻止了。
    心想,小姐可能是在玩過家家吧。
    「青姨,你也跟許媽媽一樣,是從我娘剛進城主府,就跟着她的嗎?」
    楚瑜狀似隨口閑聊。
    青玉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那時大夫人還在,府里是大夫人當家做主,就把我還有一個叫紅桃的丫鬟,分到了三夫人這裏。」
    「我是從外面採辦進來的,不像紅桃,是個家生子。」
    之後,她停頓了一下,「我們搬到青藍苑,紅桃嫌棄這裏破舊,找了關係,調到其他院子去了。」
    「當時院中的二等三等丫鬟。都不願意陪夫人來青藍苑,我記着夫人的恩情,想着夫人還懷着小姐呢,就跟過來了。」
    「本來大夫人還有意,給青藍苑多指派一些丫鬟婆子,照顧孕中的三夫人,但三夫人都拒絕了。」
    這裏,青玉並沒有說得很明白,但楚瑜聽懂了。
    三夫人是擔心那些指派過來的丫鬟,是探子,會害了她和肚子裏的孩子,索性就只要了青玉一個。
    「青姨你真好,難怪娘這麼看重你,還讓我叫你姨呢,娘這是把你當成自家的親姐妹了。」
    青玉有些不好意思,「是夫人抬舉我,說沒有我的幫助,小姐你怕是沒法好好的生下來,其實,哪有這麼嚴重。」
    「小姐,你可是老爺僅有的三個子嗣之一,老爺可看重了,提前半個月,就讓產婆到了咱們院子。」
    「生產的那天,更是第一次踏進了咱們院子,一直守到你生出來,還讓許大夫給你把了脈,發現你只是有些體弱,先天不足,才離開的。」
    楚瑜一臉聽故事的新奇,心中卻着實有些震驚:只是先天不足,怎麼可能?
    她明明生來,就帶着胎中從母親那裏吸收的毒素!
    難道是城主爹,不想家醜外揚,故意提前交代了許大夫,所以才沒人知道這件事?
    楚瑜沒有就這個問題深究,免得打草驚蛇。
    她現在可是個真真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大人想要對她做什麼,那是一點反抗都沒有的。
    有些事不戳破,對她來說,才是好的。
    楚瑜自己也不拒絕這一點,只是她必須搞清楚整個原委。
    對想要搞她的敵人,做到心中有數,防備也知道該防備誰。
    楚瑜繼續說,「那我小時候,還真是虛弱呢,聽娘說,常常就生病,莫名其妙的發燒,然後還要喝好多的苦藥,只可惜,我都不記得了。」
    青玉也沒懷疑,一邊剁骨頭,一邊附和道,
    「是啊,那個時候我跟三夫人,都要輪流守在小姐身邊,連睡覺都是輪流來的,就怕一個注意不到,讓小姐又發燒了。」
    「一歲的時候,小姐你不像其他孩子那樣活潑懂事,夫人急急的叫來許媽媽,請了大夫,開了葯,也沒什麼作用。」
    「許媽媽說,就是驚了魂,什麼時候把你丟掉的那一魂,找回來,小姐你就會好起來,我當時還覺得沒道理,現在想想,許媽媽就是經驗老道,小姐你現在,可不就是找回了那一魂。」
    楚瑜點着小腦袋,心想,若是把她前世,當作原身丟掉的那一魂,倒也可以解釋。
    她穿越回來,可不就是那一魂回歸了身體?
    「要我說,小姐你那幾年,什麼都不知道,其實還挺好的,否則依著小姐這怕苦怕中藥的性子啊,夫人和許媽媽為了讓你吃藥,不知得花多少功夫呢。」
    一整個下午,楚瑜什麼都沒做,就邊幹活,邊從青玉那裏套到了許多她小時候的情報。
    也觸發了一些原身的記憶。
    可惜,都是零碎的。
    但也證明,青玉沒有說謊。
    她自身沒有給楚瑜原生下毒的理由。
    除非背後還有人。
    會是如今大權在握、掌管後院,乃是當之無愧女主人的二夫人嗎?
    大夫人已死,三夫人失寵,二夫人是活到最後的贏家。
    從結果反推過程,似乎她是最可能搞鬼的那個人。
    但是,楚瑜很快推翻了這個結論。
    只因如果二夫人,真的看不慣她的話,不讓她生下來,才是最好的。
    趁著青藍苑當時兵荒馬亂的時刻,讓她娘一屍兩命,這才是最方便、最利落、也最不容易被人查出來的。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道鬼門關。
    ……
    傍晚擺飯的時候,楚瑜特地過去幫忙。
    「青姨,難得今日菜品這麼豐盛,不如你就跟我們一起吃吧。」
    楚瑜忽然說。
    青玉臉上出現慌亂之色,連連擺手,「這怎麼可以,我只是一個丫鬟。」
    楚瑜板起臉道,「青姨,你才不是什麼丫鬟,連娘都讓我叫你青姨了,平時也就罷了,今日,你還不願意上桌,是有意要跟我們見外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青玉只好道,「那我要問過夫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