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個人意願
「我討厭有人取笑我的名字，這對我來說是一種侮辱。」卡捷琳娜的眼神很認真，蘊含着火山噴發前的冷峻。
「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另一個名字，卡捷琳娜。」
常宇漸漸收斂了笑容，卡捷琳娜那氣憤不已的樣子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玩笑有點過火了。
「真是太抱歉了，卡捷琳娜，我只是在和你開個玩笑。」常宇尷尬的低下頭道歉。
「你已經看完了我的工作證件，現在總該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卡捷琳娜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計較常宇之前的取笑。
她從房間的抽屜里拿出幾份協議，輕輕放在常宇面前的桌子上。
「這幾份文件是為你準備的保密協議和聘用協議，如果你願意加入災調局，就在這上面簽個字吧。」
「當然了，局裏不會強迫你加入我們，是否簽署聘用協議，全憑你的個人意願。」
「如果你不願意加入災調局，那你也必須在這些保密協議上簽字，這事關軍事機密，希望你能夠理解。」
「另外，有關我們今天的談話，你一句話都不能向外人泄露，親戚、朋友、同事乃至於伴侶都不可以。」
拿起桌子上的幾份協議，常宇從頭到尾的仔細看了一遍。
其中最多的就是保密協議，主要是要求常宇對災調局的相關工作進行保密的特殊條例。
最後一份協議是聘用協議，只要常宇在這上面簽了字，他就隸屬於祖國的災調局了。
這幾份協議的內容相對來說還是很公平公正的，就是保密協議中的保密條例多得有點讓常宇的頭皮發麻。
可以預見的是，如果常宇真的簽署了它們，他的人身自由和言語自由必然會受到一定程度上的限制。
「簽署了這幾份文件，我就成了災調局的人了？」常宇向卡捷琳娜問道。
「只要你在這幾份協議上籤了字，從今天開始，你我就是同事了。」卡捷琳娜很坦然的回答道。
「我看這些協議上有很多的保密條例，如果我違反了上面的那些保密條例會如何？」常宇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
卡捷琳娜望向常宇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其中的鋒銳之色讓常宇一時間心裏發慌。
她一字一頓的告訴常宇：「如果是那樣，你會被當做是叛國罪論處，十有八九是要被槍斃的。」
「因為工作的特殊性，我們經常會得知一些關於祖國的軍事機密，這些都是必須要保密的。」
「如果這些機密泄露出去，很有可能會對祖國產生許多不利的影響。」
「為了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我們必須嚴格遵守那些保密條例，這是我們的責任。」
常宇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卡捷琳娜凌厲的眼神，斬釘截鐵的話語，都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那....我要是成了災調局的調查員，是不是會執行一些比較危險的任務啊。」常宇憂心忡忡的問道。
卡捷琳娜沒有隱瞞他的意思，如實的回答道：「因為工作的需要，我們經常會執行一些高危險的任務。」
「很多時候，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事，我認識的很多同事都為國捐軀了。」
「那我可不去。」常宇心裏打起了退堂鼓，人性中的軟弱一時間佔據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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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也說了，進不進災調局全看自願，現在我很明白的告訴你，我不願意加入你們災調局。」
卡捷琳娜自己也說，成為災調局的調查員難免會遇到生命危險。
就像電影里演的那樣，那些從事危險職業的特工們下場一般都不太好。
這份工作對於常宇來說有些過於危險了，他還沒有做好為國犧牲的思想準備。
對於那些希望為國捐軀的別人家孩子，常宇肯定是舉雙手支持的。
遇到那樣的英雄，他絕不吝嗇自己的讚揚和褒獎，甚至樂意為他們獻上自己崇高的敬意。
可如果輪到自己呢？
如果輪到自己成為那個頂着槍林彈雨，為國捐軀的戰士呢？
說實話，常宇是不願意的。
畢竟，生命只有一條，沒了那就是真的沒了。
開什麼玩笑！
能消消停停的過上富裕日子，幹嘛要天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卡捷琳娜表情平靜的聽完了常宇的話，對於常宇的拒絕她並不意外。
她早就猜到常宇會這麼說。
事實上，很多加入災調局的調查員們在一開始的時候都是不願意加入的。
他們的想法和常宇是大同小異的。
卡捷琳娜能理解常宇，因為這是人之常情，但理解歸理解，鬆口是不可能鬆口的。
她把常宇叫到這裏來，和他說了一大通道理，就沒打算就看着常宇這隻煮熟的鴨子白白飛走。
她有絕對的自信讓常宇加入災調局，在來這裏之前，她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怕常宇不答應。
為了不讓眼前的談判繼續僵持下去，她決定給常宇下一劑猛葯。
一劑能夠震撼他內心，讓他徹底改變心意的猛葯。
「其實我知道是你襲擊了趙大生，雖然你自認為做得很隱秘，可這瞞不過我們的眼睛。」
卡捷琳娜端坐在椅子上，雙手相交，十指相扣，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趙大生遇襲的時候，我們的監控錄像就已經將你的所作所為記錄下來了。」
「別忘了，在打人之前，你還沒蒙面呢，我可是親眼看着你把那個膠袋套在腦袋上的。」
「糟了，太大意了！」一聽卡捷琳娜提起這事兒，常宇頓時就慌了。
他當時行兇的時候還真沒留意小巷周圍有沒有監控，被監控攝像頭錄下他行兇的全過程還是很有可能的。
常宇犯了個錯，這個錯誤太嚴重了，嚴重到足以讓常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如果時間能倒流，他肯定會在行兇之前先把附近的攝像頭砸爛，這樣就省得留下了把柄。
可惜的是，時間是不能倒流的....
「其實不僅我一個人知道行兇的人是你，公安局的一些人也知道。」卡捷琳娜理所當然道，「畢竟監控錄像這種東西，公安局的人也是有權調查的。」
「公安局的人也知道了？」常宇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可他們既然手裏有證據為什麼遲遲不來抓我？要知道，事情都過去都好幾天了。」
「他們一開始是想直接對你進行抓捕的，是我利用災調局的許可權幫你壓下了這件事，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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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才不敢來找你的麻煩。」卡捷琳娜說。
「其實災調局的許可權和優先順序遠遠高過你的想像，很多時候就連公安局都要聽從我們的調遣和指揮。」
「如果你願意加入災調局，這份罪過我們願意幫你一筆勾銷，公安局那邊也只會當這件事從來都沒發生過。」
「可如果你不願意加入我們的話，那我就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因為法律是無法容忍一個犯下嚴重故意傷人罪的罪犯逍遙法外的。」
「我會讓警察局將你逮捕起來，十年的牢獄生涯就是你日後的結局，你可以選擇加入我們，也可以選擇蹲進監獄，怎麼選擇就看你自己了。」
常宇撓了撓頭，心裏有點不舒服：「額....這話聽起來有點像是威脅，可一點也不像是憑個人意願選擇加入啊！」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既然公安局已經知道襲擊趙大生的兇手是我了，那他們幹嘛要大費周章的進行全城搜查？」
「那些都是警察局故意做給趙大生看的，就是做做樣子。」卡捷琳娜不假思索的回答。
「他可是跺跺腳就能讓h市抖三抖的人物，平白無故的挨了頓打，警察局怎麼都要給趙大生一個交代。」
「停停停！」常宇聽了這麼長時間，哪還不明白卡捷琳娜的意圖。
「是不是只要我加入你們，你們就會幫我擺平這件事請？」他問道。
「加入災調局，你就不是那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而是『正在執行重要任務』的調查員。」
「公安局沒有權力逮捕我們災調局的調查員，只要你加入災調局，公安局就不會來找你的麻煩。」
「而且我還可以跟你保證，就算趙大生知道那天晚上胖揍了他一頓的人是你，他也不敢報復你。」
「他惹不起災調局的，就算他趙大生在h市權勢通天，在災調局的面前他也就是個擋車的螳螂。」
「其實要我加入災調局也不是不行。」常宇被人一頓嚇唬，神情語態頓時柔軟下來，「我只是比較討厭被人威逼着加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組織。」
「我這可不是在強迫你。」卡捷琳娜淡然開口，「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又不是我逼着你去胖揍趙大生一頓的，這事可跟我沒什麼關係。」
「趙大生的事我又不是故意的。」常宇的嘴唇囁嚅了幾下，小聲說道。
從心而論，他不是有意傷害趙大生的，他只是對這位民族企業家存在着某種誤會。
他的出發點是好的，是想拯救一條無辜的生命。
可誰能想得到，他是好心辦了壞事啊！
明明是做了一件好事，結果卻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說起來，他常某人心裏還委屈呢！
「不論你的出發點如何，你都犯了罪，無論如何都要受到法律的懲罰。」卡捷琳娜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軟硬不吃，「我只是很好奇，你最後會怎麼選。」
常宇的臉色難看至極，他知道，其實他只有一個選擇！
有誰願意在暗無天日的監獄里度過漫長的十年呢？
常宇還年輕，還有無限美好的未來在等着他。
他不想在監獄里錯失他人生中最青春的十年。
「我加入！」這句話，常宇幾乎是咬着牙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