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八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個偏僻的山谷之內,郭翔正靜靜的潛伏在一堆雜草叢中,遠遠的觀察正在秘密會談的一個矮胖子和一個瘦竹竿。

由於距離太遠,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了些什麼,但看他們嚴肅的表情和鬼鬼祟祟的舉止,郭翔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原本郭翔也不是那種好事之徒,很少關注別人的八卦消息。今天如此反常主要是因為那二人中的胖子郭翔認識,乃是郭家的總管李斌。

另外一個人雖然不確定,但也覺得有些眼熟,肯定是在哪裏見過。而且郭翔又是在返回家族途中,休息時無意間撞到的,荒郊野外的,怎麼看都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李總管平時為人和善,在郭家人緣極佳,對郭翔也算不錯。郭翔真心的希望只是自己多心。不禁心想:「如果與李總管會面的是個女人該多好啊!那樣自己就可以安心的離開了。男人的好色是刻在骨子裏的,區別只是自身條件允許不允許罷了!現在對面是個男人,郭翔還不至於惡趣味的將李總管往那個方向想……」

郭翔安靜的如同一塊石頭般一動不動,在斂息術的作用下,他的生命體征和靈力波動也近乎停止。

要知道那李總管可是築基後期的高手,比那隻赤火獨角羚不知道恐怖多少倍。對面那個傢伙一看也不好惹,如果自己被發現的話,估計想死的舒服點都是奢望。

好在那二人從出現到再次分開,一共用時也沒超過一刻鐘。郭翔一直緊張的繼續等在原地,沒敢着急離開。

大約一刻鐘后,剛才已經離開的那個瘦竹竿竟然悄無聲息的在會面地點的不遠處重新現身出來,四外觀察了一下后才再次離開!

郭翔突然感到背後傳來一陣涼意,嚇得他心臟狂跳。慌忙掃視四周,卻沒有看到有敵人偷襲的跡象。一顆顆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滴落,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已經快濕透了,難怪感覺冷颼颼的……

剛才那詭異的一幕着實把郭翔嚇得不輕,萬幸啊萬幸!幸虧自己沒着急離開。看來自己還是冒失了,好奇心害死貓啊!以後要更加謹慎些才行。

郭翔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完全確定沒有埋伏后,才火急火燎的離開了此地。

懷着忐忑的心情重新回到家族的郭翔鬱悶的發現,雖然家族裏有鍊氣期子弟不許擅自長時間外出的規定,但對於自己的徹夜未歸,家族裏面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有這檔事一樣。

郭翔有些傷心的苦笑了幾聲,本來還打算一回來就將遇到李總管與外人秘密會面的事通知家族一聲,可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直接回到自己「簡潔樸素」的住處,將臟衣服往桌子上一扔,蒙上被子,倒頭便睡!

一個月後,郭翔終於完成了對盤龍甲的祭煉和充能。不禁嘖嘖稱奇,再次感慨真是好東西啊!

它不僅可以按照使用者的體型自動調整大小和形狀,尤其是自帶的能量儲存功能,簡直是太貼心了。否則的話,以郭翔現在的修為,使用下品法器還沒什麼大問題,使用頂級法器,他的靈力明顯的不夠用。

有了這個能量儲存功能,可以平時慢慢的將能量充滿。等需要使用盤龍甲的時候,事先儲存的能量則可以自動彌補使用者靈力的缺口,維持盤龍甲的正常運轉。

最讓郭翔滿意的是,這件法器還具有自動禦敵的功能,只要有足夠的能量,監測到明顯的威脅時,即使沒有使用者的主觀催動,它也可以每天自動觸發一次。

這可絕對是保命的利器啊,畢竟誰也不可能不論吃飯、睡覺、修鍊,時時刻刻都保持警惕。另外敵人在攻擊你之前也不會好心的通知你一聲不是。如今自己就想當於有了一個全天無休的專職保鏢一樣。

正當郭翔好似有病一般時不時伸手摸一下穿在身上的盤龍甲,開心的嘴都合不攏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片嘈雜聲,明顯不是一兩個人能造成的。

心裏十分的納悶,族規有明文規定,不許在駐地內大聲喧嘩,居然有人敢聚眾犯禁。郭翔收斂了笑容,立馬屁顛屁顛的跑出去看熱鬧了。

熟練的轉過幾個小院,剛來到前堂,就看到李總管等十來位族內的築基期高手攙扶著郭熊和郭豹快速向閉關室快步走去。每個人都是面色陰沉,一臉的擔憂!

郭翔的心也沉了下來,好心情被一掃而空。有些族人獃獃的站在那裏,完全不知所措、有些人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麼、甚至有人小聲哭了出來。以郭翔對他們的了解,大半原因到不是了為了郭熊和郭豹,而是為了他們自己!

郭家之所以能佔據彩霞山這塊寶地,都是仰仗着有這麼兩位金丹期高手坐鎮。修真界本就是以實力說話,你有多大的本事,才能佔用多大的地盤。如若他們出事,別說他人,就是一向交好的李家也不會放着眼前這這塊寶地而不動心。

湊到人群中,聽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交流着各自知道的小道消息,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郭熊帶着郭豹與三千裏外另外一個修真家族李家的族長李滄瀾以及一位號稱清凈散人的金丹期散修一起去一處密地尋寶。

可完全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此地的兇險與之前收集的情報完全不匹配。不僅有高階妖獸,還有一些不知什麼年代的古老禁制,抵擋不了歲月的侵蝕,已是極不穩定。

他們在與一隻高階妖獸搏鬥時,不知怎的觸動了一個禁制,直接導致禁制崩塌,釋放的恐怖能量席捲當場。那妖獸直接就化為了飛灰,飄散的無影無蹤。

郭熊、郭豹也因此受到了重創李滄瀾與清凈散人距離比較遠,受傷程度輕了許多。

郭翔憂心匆匆的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自己的處境與那些驚慌失措的族人也沒有什麼兩樣,家族再怎麼不重視,好歹自己也有個安穩的容身之處,一旦樹倒猢猻散,生活恐怕會更加的艱難!

之後的幾天,郭翔根本沒有修鍊的心情,大多時候都再發獃中度過。

這一日,正在小院中望天的他,又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毫不遲疑的起身向前堂跑去,難道是族長那邊有消息了?

等郭翔到的時候,已經聚集了不少的族人。只見李總管十分客氣的引領着一個不認識的人走進了大堂。正好看到郭禮在不遠處,郭翔壯著膽子來到近前。

小心的問道:「二叔,那個人是誰啊?」

聽到聲音,郭禮回頭一看,原來是郭翔,解釋說:「那人是平陽城李家的李滄海,聽說是來探望族長和我爹的傷勢的!」

隨後叔侄二人都閉口不言了,只是靜靜的看着。

郭熊、郭豹得報后,強行壓住傷勢,里裏外外的好好打扮了一番,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會見了李滄海。三人見面后,好一通的寒暄,同時也在暗中不停的相互察言觀色。

李滄海直奔主題的說道:「不瞞二位,我此來主要是為兩件事。這第一件,咱們兩家一向交好,這次又是大家一起探險時遭遇了意外,療傷方面如有什麼用得的著李家的地方,儘管開口,能力所及的事必不推辭。」

「這第二件,是代表家兄李滄瀾,為他的兒子李傑向郭豹賢弟的女兒郭蘭求親,希望兩家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郭家不少人都露出了喜色。郭李兩家向來交往甚密,彼此的情況也都很了解。這個李傑,是一位雙靈根的修士,三十不到就已築基,如今已是築基後期,基本上內定為李家的接班人了。

郭熊聽了李滄海的提議后,與郭豹私下商量了一番。才對李滄海回復說:「請回去告訴李兄,這本就是一件美事,且對你我兩家皆有益處,兩個孩子的親事我們同意了。」

「至於我們的傷勢,如今都已無大礙了,李兄的心意我領了!關於兩個孩子親事的具體事宜,你就住上幾天與我二哥商議吧。我還有些急事要處理,就不陪了!」

李滄海起身抱拳相送,態度恭謹的看着郭熊離開。

再次落座后,郭豹猶豫了一下說道:「李兄,兩個孩子的事,倒是不需要過於着急,畢竟咱們現在都是大傷初愈,需要調養一段時間。咱們先把主要事項確定下來如何?」

李滄海擺擺手:「郭賢弟此言差矣!就是因為咱們兩家現在都處於特殊時期,才更應該從快辦。正好藉此機會向咱們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表明咱們的態度。讓他們在行動前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李滄海說的合情合理,郭豹也沒有更好的理由拒絕,如果表現的太生硬,反倒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那好,接下來咱們就商量一下具體細節吧!……」

三天後,與郭豹把所有事都敲定之後,李滄海離開了郭家。

在平陽城偏東方向,有一座佔據了近三分之一平陽城面積的宅院。裏面亭台樓閣、雕樑畫棟、小橋流水一應俱全。花草樹木遍值期間,景色很是雅緻,這裏就是平陽李家的宅邸。

在李家後院一處頗大的院落中,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白凈書生,正與一位身着道袍、臉色微黃、留着山羊須、四十左右的道士在一棵大柳樹下喝茶對弈。

書生輕輕抿口茶,緩緩放下茶杯,微笑着對道士問道:「散人的傷可大好了嗎?」

聽到問話,道士的目光從棋局中收了回來,看了一眼書生,回答說:「基本已經痊癒了,當時咱們離得遠,傷的輕些,再加上李兄慷慨相助,贈予了很多上好的療傷丹藥。這才能好的這麼快!」

書生聽罷笑道:「散人哪裏話來。咱們都已是幾百年的交情了。況且這次還是我邀請散人相助,才累及散人。於心有愧啊!我做的都是份內之事而已。」

道士嘿嘿一笑:「李兄何必這麼客氣,真人面前不說假話!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書生呵呵一笑:「散人莫生氣,我的為人你是了解的!」

道士也不糾纏,繼續說道:「實話跟你說,前陣子郭熊那老小子居然仗着他的財力比我雄厚,在一場拍賣會上,將我勢在必得的一枚築基丹硬生生的給奪走了。哼!別以為修為高我一籌我就不敢找他報仇。這次就要讓他見識一下我的手段!」

這時院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得到許可后,一個李家族人走進來對書生稟報說:「家主,二爺回來了!」

書生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這裏沒你的事了,不要讓人來打擾。」

族人應是,直接退到院門外守衛。

不一會李滄海走了進來,先跟書生打了個招呼:「大哥我回來了。」隨後又給道士行了禮。

原來這個書生就是李家的家主李滄瀾,而那個道士便是清凈散人。

看李滄海欲言又止,李滄瀾一笑,隨手一揮,空中盪起了一層透明的漣漪,把三人包裹其中,設下了隔音結界。然後才說道:「散人不是外人,有話就直說吧!」

李滄海這才娓娓道來:「我此次去郭家,見了郭熊一面。並與郭豹將結親的具體流程和細節都定下來了。但他們都推說傷勢已無大礙,療傷方面不需要咱們的幫助。」

聽到此言,李滄瀾和清凈散人的臉色都明顯有些不好看。

李滄海見此情景,立即又補充說道:「可根據我那天對郭熊的觀察以及後來三天在郭家的所見所聞,基本可以確定,他們的傷勢並未痊癒,只是在我面前刻意為之而已!」

李滄瀾馬上慎重的問道:「你確定嗎?」

李滄海又回想了一遍當時的場景,慎重的點了點頭:「我確定!」

李滄瀾和清凈散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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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木偶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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