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 父子2

二百三十五 父子2

大夫一抹額上虛汗,他的眼裏透露著后怕。

許司戎的巴掌拍的不是自己腿,而他的腦袋了,難怪這人一直不得上司賞識,脾氣這麼差,做再好也沒用呀,聽聞被上面的人,穿了不少小鞋子呢。況且此人現在還只是個司戎,就已經這般兇殘,等他升上去,豈止了得二字。

「小兒何以昏迷不醒?」許司戎仍舊不放心。

大夫額頭上的汗珠更大了,「回司戎的話,令郎的身體並大礙,許是因為落水受了驚,小兒不安,實屬正常情況,我開一服安神的方子,差人去生生堂取葯,煎服,夜裏睡一覺便好了。」

「許管家,你親自去一趟生生堂。」

「是,郎主。」許管家接過方子,便立刻趕往

「有勞大夫偏廳等候,今夜小兒度過危難,我許英靈定會好生答報。」大夫的嘴角一抽,跟着下人離開了,這人渾身武夫氣質,偏起了個英靈,真的是太讓人無話可說了。

許母攬著許南亭不鬆手,坐在床榻邊上垂淚。

許司戎小聲提醒她,「阿鸞,小三、小四不能離了娘親的,你趕緊去看看他們,大郎這裏有我就成了——」他瞥到旁邊的許南亭,「將小二也帶過去。」

許南亭卻在此時,放開許母,唰的一下衝到了床上,抱着許東亭哭,「我不,我不要離開大兄。」

許司戎無奈,「阿鸞你先過去吧,小二留下來。」

許母點點頭,「有什麼消息,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嗯。」許司戎笑得溫柔又勉強。

屋子裏瞬間就空了,父子二人齊齊盯着床上的許東亭。

許東亭眨了一下眼睛,許司戎的心都揪了起來。

許南亭停止了哭泣,說話仍有些抽抽嗒嗒的,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阿耶,大兄真的醒不過來了嗎,都怪我非要拉着他躲迷藏,都是我害的大兄。」

許司戎憂心不已,偏他又不能表現出來,他可不想一日失去兩個孩子,「你大兄他福大命大,大夫都說了沒事了,他是喜歡你,又是你長兄,才會同你玩兒,今日的事是意外,沒有人誰想這樣的。」

「真的嗎?」

「是真的!」

父子安靜下來,二人靜靜的望着床上。

許東亭此刻尚不知,他暈倒之後,許府已經人仰馬翻了。

他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外來者,「你是何人?此地是何處?我二弟呢?」

『外來者』正是小白蛇,它的心智也只是個孩子,因此很多東西都不懂,「我也不知道,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們都在你的身體,現在是靈魂見面。」

「哇!」許東亭不是很明白,但不妨礙他高興,「以後你會一直住在這裏嗎,那樣我隨時都能見着你,這樣我就有一個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了。」

小白蛇一梗,它雖年幼,便比這個真小孩子,懂的多少要多些,兩魂同住一體的事,聽起來危險就好大,但是它也不知道怎麼離開,況且離開了,也不曉得怎麼回去。

它的身體,已經死了。

「對!」小白蛇心想,只能暫時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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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魂一體,果然危險。

當夜,許東亭起了高熱。

大夫一把年紀了,為了照顧病人,住在隔壁廂房,他和衣而眠,只是淺沾枕頭,許家下人拍第一聲門時,他已經起身了,拍至第三聲,他已經準備打開房門了。

「令郎的脈像好生奇怪,時而虛弱時而強健,」自方才摸了脈后,老大夫的眉頭就沒放下來過,可把許司戎給嚇壞了,「大夫,你方才還說沒事的,還有這脈像是什麼意思?」

老大夫淡定的摸著鬍子,

「小孩子溺水受驚,有的夜裏會沒事,有的則會虛弱好幾日。」

「至於令郎的脈像,我還得再細細揣摩,今夜我便守在此處。」老大夫碰到從未遇見的病症,他的勁頭登時就上來了,頗有弄不明白不罷休的陣勢。

「那便拜託梁大夫了,」許司戎也聽不懂那些病啊、脈的,只要大夫肯同意留下,孩子的安危就多了一重保障。「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同某提。」

梁大夫心思全在許東亭身上,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許東亭起了高熱,說起了胡話,「那咱們可就是最好的朋友了,你可不能走了,要一直同我住一起的。」梁大夫為他扎針退熱,手一抖,險些扎偏了,完了,這許大公子,已經燒糊塗了。

高熱退了下去,許南亭呼吸均勻。-

「你無須張嘴說話的,我們都是靈魂,可以直接在身體裏面交流,你差點兒把那頭兒嚇死了,」小白蛇教育著對面飄在半空中,新奇的四下張望的許東亭。

許東亭站得筆直,像是在學堂受訓一般,「我記得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這才對嘛。」小白蛇好像找到什麼好玩兒的事一般,它覺得暫時寄住在此,還是蠻不錯的,小童實在是太有趣了,「這具身體是你的,偶爾借我看看外面的世界便好。」

許東亭毫不猶豫的點頭。

兩個靈魂達成了默契。

翌日,許東亭清醒過來。

「小笨蛋,你先我看看外面,」小白蛇睜開眼,就見床前圍了好些人,它昨日一直和許東亭的靈魂磨合,忘記了問關於他家裏的事,乍一見這麼多人,它呆愣愣的問,「你們是什麼人?」

「大夫,快幫忙看看,大郎的腦子似乎出了問題。」梁大夫趴在屏風后的桌上,方才入睡,被一個大力猛的推醒,三魂不見了七魄,等睜開眼,人已經在床邊了。

「咦?從脈象上看,令郎已無大礙。」

許東亭悠悠的再次睜開眼,「阿耶、阿娘,我餓了。」

「快快快,將溫好的粥端上來。」許母忙起身喚人。

許司戎鄭重謝過梁大夫,「今日多虧了您老在此,大郎才能挺過來。」

梁大夫擺擺手,「令郎底子不錯。」

許東亭大好之後,偶爾放小白蛇望風。

一人一蛇的行為,大不相同。

許家一次又一次請大夫來診治,結果大同小異。

「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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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理寺捉妖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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