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歸

眼球逐漸對焦，謝子天拍了拍太陽穴，這是那？「謝子天，再來，我給你砍個夠！」江淼拍了拍刀背示意再來。謝子天，這個人怎麼認識我？他疑惑。由於一路跋涉，披荊斬棘，江淼的形象實在是讓人難以識別。看着半跪着的自己，以及右手的屠龍！謝子天一下便清醒了過來，我又回來了？這是怎麼回事？他詫異。過了半響，「你是來找我的？」謝子天緩緩道。「這不廢話嗎？」「那就是了。」話落，謝子天撐刀慢慢站立，挺直了腰桿，右手提刀，直指其心，這讓江淼感覺怪怪的，子天的狀態一下就與之前的那個狀態完全不同了，像是兩個人。不管現在是怎麼一回事，想取刀者，死！他在心頭暗念，隨後單刀直入，江淼雙手撐刀背抵擋，刀至仍被他穩穩擋住。子天果然不適合玩刀，這麼多次都撼不動我，若是劍，怕是一招即破，他在內心得意著。可就在江淼思索之際，刀尖悄然發生了變化，一層白色氣浪自金色刀柄傳出，直抵刃尖，刀勢瞬間增強數倍，謝子天忽向前強行踏出一步，刀跟着步伐，也向前推進了一步，前腳剛說完撼不動，這後腳才幾息的時間，江淼就被逼得硬生生後撤了一步。壓力愈發強大，壓得江淼的全身筋骨都隱隱作響，「磐石！」他咬着牙道，話落，一套湛藍色的氣甲瞬間附身於體上，雙臂驟然發力，生生止住了這後退的趨勢。刀向前刺，原一路無阻，可隨鎧甲的出現，就是這麼止住了，謝子天瞅著對方身上的湛藍色氣甲，總覺得有些熟悉，但現在，他心頭充斥的念頭只有一個，取刀者，死！左手摸上刀柄，雙手持刀，壓力再次倍增，整把刀劇烈顫抖起來，白色氣浪逐漸實體化，切割得空氣嘎嘎作響，刀身上渲染出了一條金龍輪廓，待到某一點，「招名：除塵！」子天低喃道，手腕發力，齊往前推。退一步，「啊！」急劇上升的壓力讓江淼嘶吼出聲；退兩步，江淼滿臉青筋直爆；退三步，咔，咔……咔，某物破裂聲四起；第四步，崩！整個氣甲完全碎去，刀勢衝天，似有龍吟，江淼整個人被頂飛出去，落至了院外不知名的某處。不留任何機會，謝子天一個快步便出了院門，看着剛剛站起的江淼，一刀衝殺過去；才爬起的江淼，才吐了嘴裏砸地時啃的草，就看見謝子天砍了過來，他不禁爆了句粗口，緊接着提刀一個大旋轉，剁了上去，重擊一下砸退了謝子天；高舉一圈又是一擊劈下，砸得子天虎口發麻；雙腳發力，起跳半空，一個大旋轉又是一擊，龐大的震擊力硬是震得謝子天刀脫了手，無奈退了數步而停。「順風三斬？江淼！」謝子天驚聲道。江淼把刀鈍地，走了過去，一臉無語道：「不是，意思你還沒有認出我來？謝子天。」子天也是一臉懵逼，看着眼前這個比乞丐還乞丐的江淼，誰認得出來啊！「你自己去照照，看看你這鳥樣，估計你親娘都不認識你。」「滾吧！」他給了子天一拳，然後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好兄弟！沒事就好！」真誠的語氣悄然顯露，「喂！這麼臟，就往我白衣服上蹭啊！」子天開玩笑道，江淼笑了笑，「反正都髒了，再臟點無所謂的啦！」「哈哈！」兩人都笑了。「子天，有個姑娘給我打吐血了。」笑着笑着，江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什麼？」謝子天一下就反應過來，那姑娘應該是他的救命恩人，怎麼給這小子打了，「糊塗啊！快去看看。」兩人火急火燎來到屋內，子天抓過手，把脈，脈象有些紊亂；江淼一手放至其鼻間，「還有氣！」他叫着，「身上帶二品丹藥沒有，她氣息有些虛弱，快！」江淼迅速拿出了一個丹瓶，倒出了一粒墨綠色圓丹，眼神閃過一絲不舍，但還是沒有任何猶豫，一把遞過，「二品復生丹，有氣護體，她不會傷得太重。」子天一把接過，「你確定？」他知道，這丹藥的效果，在重傷下吃下，能修復身體大部分機能，以保一戰之力，在不是重傷情況下，基本都能恢復原樣。江淼沉默一會，點點頭（本章未完，請翻頁）。子天把丹喂她服下，將她扶起，上床至其身後，盤坐運氣，助她解丹，過了許久，當子天再次把脈，脈象明顯好了很多，下床，扶她緩緩躺下。「怎麼樣？」江淼不是很好意思的問。「好了，你也知道這丹的效果，再說，這都是誤會。」「子天，去外頭，我有話問你。」「好！」兩人一前一後來至了門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江淼有些急切的問謝子天。

「其實，有點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麼說。」謝子天自己也有些懵，在學堂里上課突然又回到了這裏，他現在都有點沒回過神來，而且聽江淼口氣，如今知道他還活着的應該只有他一個，不算那姑娘，其他人應該都以為他墜崖身亡了。「咋還不知道怎麼說，你就說怎麼就墜崖了。」江淼很激動。謝子天猶豫着，江淼並沒有在意到那柄刀，刀的事情事關重大，所以只能說對不住了，好兄弟！當下只能說慌，在心裏盤算了一波，他緩緩道：「當時，我們接到門中兄弟的求救后，便急忙趕回，誰知到了無底崖這一塊，就被襲擊了，對方強者很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集中圍攻我，我不敵對方，不幸被打落下崖，大哥沒能救到我，後來醒來，我也就出現在了這裏。」「也就是說你們是被伏擊了，難怪大哥回來得那麼晚，人馬還少了。」江淼若有所思。聽到江淼的話，謝子天瞬間一驚，人馬少了？這樣看來，之前有人找到過這裏，不過貌似被解決了。「龍門怎麼樣？」子天套著話。說起龍門，他不禁一聲長嘆：「害，很不好，絕大部分人都在外闖蕩，門內都是些練氣境，這次來襲的有六個心境層次的，我們這方就歐陽和我能撐撐場面，吃了很大虧，死了很多人，若虧大哥回來，你可能便見不到我了。」謝子天瞪大了眼睛，語氣很重：「怎麼會這麼嚴重，對方是誰？這麼大膽，不知道龍門是新秀勢力嗎？難道就不怕老牌勢力的報復嗎？」「放逐之地，來偷襲的黑衣人來自那裏，還有五個身份不明的人，有着高階戰技，大哥被逼得赤龍現身，才擊退他們。大哥帶回的人馬全部犧牲，同你們出去的兄弟，只剩龍牙龍爪帶回的十幾個人了。」江淼語氣很沖的說着。「放逐？驅逐至南蠻國那邊的人？怎麼會？」子天摸著下巴，一臉的不相信。但他更在意的是後面的話，也就是說還有十幾個人知道，大哥是為奪屠龍，逼我跳崖的，不過只能賭一賭了，賭我對大哥的理解，堵他會讓大家隱瞞事情的真相。「是的，對方走後還不忘銷毀屍骨，是大哥奪了一具屍體，摘下面罩，臉上就有着放逐的標記。」「大哥怎麼樣？」「心事重重的樣子，加上幻冰兒被打傷，龍門又遭此劫難，大哥狀態很不好。」「你說幻冰兒被打傷了？」這一消息讓謝子天不禁很自責，我真的有苦衷，大哥，對不起！他在心頭默念。「對，無大礙，放心！」江淼拍了拍謝子天的肩。「大哥……他說了我嗎？」掙扎了一陣，謝子天還是問出了這個極其暴露想法的問題。「沒有，你墜崖的消息是我從龍牙龍爪嘴裏問道的，他們說沒能救到你，還在崖底找了你，實在是擔心龍門，就回來了，我只是從大哥口中確認了你墜崖的消息。」江淼全盤托出，他沒有在意子天的那些想法，也沒有想過他會對他隱瞞，他相信他。兩個人在門口聊著，聊了很久，謝子天差不多明明白白了，大哥應該是在自己墜崖后就囑咐了大家，封嘴不談，找了什麼借口不清楚，但應該和自己編的這個遇到埋伏差不多，現在的龍門要面對各方勢力的質問，大哥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思索自己的生死。「你接下來，怎麼打算？」謝子天問著江淼。「我嘛？我來帶你回家的。」江淼摸著頭，笑了笑。這句話話聽得謝子天心裏很暖，有這麼一個兄弟，很值，可現在他也把握不住，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回去那個世界，若是自己回去（本章未完，請翻頁）了，對現代世界的那個自己來說，很危險！「江淼，我……我還要考慮一下，現在局勢不明，我貿然出現，很不好。」謝子天在心裏直罵自己沒良心，但只能昧著良心去找借口。「啥嘛？還考慮什麼？回龍門不好嗎？大家知道你要是活着，肯定都很高興的。」「聽我說，江淼，這股勢力來路不明，且有針對性的進攻龍門，我想躲在暗處，以待時機。」一字一句，認真說完，他都感覺自己這個理由很牽強。「我不明白？」江淼搖著頭。「你記得我常說的話嘛，好兄弟。」江淼心情不是很愉快，口氣有些變味：「你說，很多事情，我們都身不由己。」「嗯。」子天沉默道。江淼還想反駁，可此時，屋內響起了咳嗽聲，謝子天簡直太感謝那個姑娘了，救場救得很及時。伸手示意江淼等下再敘，轉身走進了屋內。

屋裏，璃夢艱難起身，靠在床頭，有點不清醒，「姑娘，你怎麼起身了。」璃夢看着站在眼前的這個人，沒有說話。見她沒有答應，子天揮了揮袖，「姑娘，你感覺怎麼樣？」幾息過去，「還行。」少女出了聲。「剛剛發生了什麼？」她質問道。「誤會，都是誤會。」謝子天陪笑着將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略過打鬥情節，還順帶替江淼賠了個不是。少女挑着眉，嫣然一笑：「看來，你不適合撒謊。」「你說什麼？」「你才是真正的謝子天吧！那個小傢伙可不會說他認識你的兄弟江淼，他只怕會傻乎乎的想要將傷害我的人碎屍萬段吧！」聽到這話，謝子天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體內之氣壓抑不住的想要衝出，因為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少女摸了摸紅唇，鼻尖輕哼道：「你不必這麼緊張，我們是一路人。」「呵呵，我憑什麼相信你。」謝子天的臉色陰沉得嚇人，若女子沒有一個說服他的理由，他會……少女順了順額前劉海，堅定道：「你只能相信我，因為我也不屬於這裏。」「代價？或者說你需要什麼作為交換？」「nonono。」少女揮了揮食指，半托著腮，「小朋友，你可能理解錯誤姐姐的意思了，不需要代價，可以說，什麼都不需要，我告訴你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只是一種新奇的旅途，也可以說是一種精神上的享受。」謝子天盯着眼前這個渾身散發着嫵媚的少女，「你很怪。」「你不怪嗎？」少女反問。「我還會回去嗎？」「顯而易見咯！」「具體時間。」「現在，馬上，下一秒，下一分，晚上，任何時間。」謝子天站在原地，深思著，很久。啊……呼！「小弟弟，姐倦了。」少女慵懶的伸了伸腰，隨後躺下。謝子天終於動了，朝外頭走去，「等等。」停步，「你確定不給他寫點什麼嗎？畢竟這是你的身體。」「我會的。」說完，徑直離開。院內，火堆旁，江淼靜靜坐着，往裏頭添著柴，「咦，子天，怎麼去了這麼久。」「處理一些事情。」謝子天答著，來到火堆旁，坐下。「吶！嘗嘗。」江淼遞過來一隻烤雞，子天一把接過，咬上了一口，「還不錯！」他評價道。「什麼叫還不錯，肯定好吃。」子天聽了笑了笑。「你，真的打算留這？」「嗯，放心，該出現的時候我自會出現。」「行吧！想留下，做兄弟的就不強求，無論怎樣，我都信你！」江淼目光灼灼的盯着謝子天。「好。」他答道。氣氛有些沉默，兩隻烤雞早已吃完，柴火已經燒盡，火堆里只餘下忽明忽暗的火炭，「風大了，夜深了，回屋休息吧。」謝子天起身道。「嗯。」後者低聲應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