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中局（十一）
龍離的第一次交戰算就是如此落下帷幕，局面看上去顯然是龍軍佔了上風，離軍落了下風，可雙方損傷都是不小，所以…最後到底鹿死誰手，這很難說啊！局勢動蕩，動蕩的肯定就不止一方，個個都盼著開戰，個個卻又不敢當那開炮之人，現在好了，玄國開炮，龍都緊跟，視角便來至北朝這方。北邊有座山，山裏有塊原，原上有個國，可謂一山一原一天下，北朝的位置，嗯…說得好聽點那叫一個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至於不好聽點，嗯…可以形容他們就是群住在山溝溝里的人類。話說大部分人應該不會願意在與世隔絕的山裏久待，偶爾去次山裏倒也是因為新鮮，換換口味嘛，這不難理解。汐都可謂偷家大戶，荒朝被他偷得遷都，北朝被他偷得差點滅國，凡事有因必有果，不然誰願跑山去猥瑣發育？世事變遷，這昔日的大陸混戰奠定下七國地位，休養生息，這現今的大陸混戰又是不知能奠定得下幾個國度的地位。大陸以北，九城，龍都在此安插兵甲足五萬餘數，以此應防北朝突襲，統帥將領兩個老熟人，胖和尚and耶爾骨。九城設在龍都北方邊界上，七國間各有各的領土劃分標誌，城外倒無黃沙滿天飛的景象，也算不得條件艱苦，環境惡劣，難以生存，但荒涼卻是真的。畫個方圓數里的圈圈，除卻這座城便無另座城，有的儘是些不高不矮的山，不大不小的村，不寬不窄的道，不過這的天還是挺有看頭的。大陸有大國，相對應的自然便會有小國，開放促進交流在此的演變是小國向大國繳納賦稅，大國與大國間和平往來促進繁華，大國征戰小國，小國臣服大國，大國需要什麼，小國自得老實提供什麼，所以說，到頭來實力依舊是一切的話語權。「和尚，你說這北朝會不會朝龍都發動戰爭？」「嗯…阿彌陀佛，稍安勿躁，一切隨緣。」「若北朝發動戰爭，五十萬大軍南下，九城堅持不住半天。」小蠻子自顧自地道。「小蠻子，遇事不要慌，該死則死，該生則生。」胖和尚雙手合十，表情虔誠。「額…和尚，你說龍都能滅離國嗎？」平常不怎麼開口說話的小蠻子今日之話卻是異常多。「呼…貧僧不過江湖人士，見過的大場面莫過於數十人的爭鬥，這數十萬人的戰爭，只能說人多不一定能勝，而人少也不一定會輸。」胖和尚嘴巴挺模稜兩可的，他還小也沒見過啥，所以…算是過過耳朵。「和尚，去過南蠻沒？」過去半響，或是很無聊，耶爾骨想靠聊天來緩解緩解。胖和尚聽話一陣沉默，而後才是緩慢說道：「去過。」「哦？去幹了嘛子？」「嘗嘗蠻人是個什麼滋味。」開口驚人，卻不驚人。「蠻人你也敢吃？什麼味道？」小蠻子對此話題倒是頗感興趣。「去試試，試試就知道。」耶爾骨（本章未完，請翻頁）樣子有些嫌惡，「和尚，你說你幹嘛不好，為何偏偏要吃人？」「哈哈，蠻子倒是野蠻，貧僧吃人自有貧僧的道理，再說，你們南蠻不也是經常用族人來干那些祭祀的活動嗎？」「也是，以人祭天，殺人祭旗，食人血肉…這些倒是在南蠻挺常見的，不過有人卻總說這是些陋習，是南蠻和大昭最大的區別所在。」「大昭是個好地方，物產豐饒，繁華無比，蠻子，去過大昭否？」胖和尚朝其笑笑。耶爾骨倒是搖頭，「沒有，總聽人說大昭好，想去卻去不了，不過我還是認為南蠻好，自由自在，蠻人為戰爭生，為戰爭死，倒是有人又說，要聯合起整個南蠻的部族力量，創立一個屬於南蠻的國度，打破那最為黑暗的奴隸制度，率領蠻軍攻破大昭，許蠻族子民從未擁有過的幸福，我不知這幸福是何意，是何樣？」小蠻子有着瞬間的恍惚迷茫，「阿彌陀佛，人來這世，有的天生便站於頂點，有的天生卻低入塵埃，人將之定義為命，命或好或壞卻都是命，人按命的軌跡所行走，有的服命按照命運軌跡的安排行走至命的盡頭，有的不服命選擇改命，兜兜轉轉，至終卻發現仍是未脫離自己的命，你說的那人很偉大，設想不錯，但能否成功，卻是另外的事。龍野大陸不知存在多久，古往今來，能逆天改命者寥寥無幾，或說改命成功者所步入的是一條全新的命運軌跡，換句話來說他們仍沒能脫離命運的束縛，相較他人來說，他們不過是讓自己的命運變得好些罷了。」「什麼意思？」「哈哈。」胖和尚慈祥的笑笑，蠻子就是蠻子，「貧僧所說，大昭便是那命好之人，南蠻便是那命差之人，南蠻想要逆天改命，苦難定是不少。」「是嗎，呵呵，南蠻的命真就比大昭差嗎？」
「大昭為自由的國度，卻仍被各種條條框框的律法所限制，做不到真正的自由，南蠻雖奉行奴隸制度，以實力為尊，卻在某種意義上做到了真正的自由，但那是屬於強者的自由，不過從某種角度來看，這世上貌似並無絕對的自由，只有處在某段時間的自由，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活在當下。」「和尚，我聽不懂你的話。」耶爾骨滿臉的不解中混雜着深深的迷惑。「哈哈，以後會懂的。」胖和尚的笑既慈祥也治癒，小蠻子倒也難得地發次笑，不過笑得卻是有點，怎麼說？就很醜？哈哈！……上文說了那九城周圍山多，不高不矮剛剛好，恰巧在某座山頭之上，可以觀到城池情況的那種位置，就藏着那麼些許人。若再將視野朝後推之數數里，便可見到山林間有着大批大批的兵甲個個正熱火朝天地干這干那，整飯的整飯，弄屋的弄屋，卸貨的卸貨…場面瞬間就宏偉起來，很有人氣。「歐陽，這城看着人不多啊。」山頭群樹頂忽有聲音傳出，「鬼話，這城頭看着人雖不多，但說不定城內全是人呢？」話語反駁話語。「那到底打不打？」「我（本章未完，請翻頁）怎麼知道？問歐陽。」兩人意見似是不合，二人齊看向一人。「怎麼樣？」樹下忽傳來女子詢問之聲，「還行！」樹上有人回應。「先下去。」歐陽緩緩開口，隨即身手敏捷朝下去，兩人麻利跟上。三道身穩穩落地，周遭有着數道身影，皆是持弩站位警惕，他們看幾人的眼神若是細心觀察的話，竟全都是充斥着怪異？話說身當一國之主，若是文主當朝，按理來說那是龍軀嬌貴，干何事都有隨從所服侍，若是武主當朝，那也是於後方指揮，而不是冒險跑到這前線來干這游巡兵所干之事。可這北朝主卻不知是怎麼，身先士卒？「這個數。」歐陽張了張手上五指。「五百？」火耀問道，幾人看他同看傻子般。「五千？」「驢木腦袋，五萬！」江淼嘆息他的智商。「哦哦哦，那你們知道還來這看什麼？」火耀再次發問，這次問答卻是得到四人的齊齊回復：「是你要來的好吧。」「我？」火耀摸著後腦勺，倒真還是不好意思，越過平原，翻過大山，行軍過程實屬無趣，所以…自是要出來活躍活躍天性。「哈哈，那現在怎麼說，打還是不打？」火耀在尬笑中轉移著話題。「五十萬對陣五萬，十倍之數。」江淼話語的意思很是明確。「樂老將軍，您覺得如何？」歐陽抱拳朝那背靠於樹，手抱一柄金槍之人恭敬說道。「朝主自行決定即可，老臣不過粗魯武夫一個，做不得這關乎國之安危之主。」這人說話語氣怎麼聽都是有點不對勁。歐陽聽此只得苦笑，他不是他，一夜之間，人之性情大變真就挺可怕，挺讓人難以接受及適應的，就好比情侶間恩愛是一個樣，吵架又是一個樣。樂術便是這般，朝主莫名其妙分封出兩個來路不明的萬夫長就算作罷，大陸局勢動蕩，北朝定是要出去咬上幾大口肉，如此長時間的靜養，除去北之凶狼只剩他一人外，兵力倒是有了足夠參與爭霸的資本。可朝主真是「瘋了」，北朝、龍都向來交好，當年汐軍偷襲北都，七大凶狼之將戰死六大，國之將亡之際，是龍都發兵所救援的北都，後來兩軍聯合也是勉強擊退的汐軍，這才是得以保住北朝不滅，后北朝恢復些許元氣，怕汐都殺個回馬槍，不惜耗大氣力將北朝境內的北河以沙石填埋阻斷。那時的龍都疆域覆蓋面積不大，在七國中的實力地位也是靠後，敢出兵僅此一點就足以證明他是誠心想跟北朝交朋友，當然北朝也是豪不吝嗇，地圖上幾筆劃之下，便是將北方讓了個大半，后自己翻山越嶺去到那荒無人煙之地，從頭做起。如今龍、離二國交戰，朝主竟是要趁此偷襲龍都？腦袋給驢踢了？忘恩負義？當然這些他不敢說，起初他也以為是之玩笑，可當北朝五十萬大軍集結，隨之被其率領着出境，一切便變得異常的妙不可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