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痛失親兄 柳飛手刃生禍人

第四十六章 痛失親兄 柳飛手刃生禍人

殺了那惡僧淫賊,柳飛感到特別痛快。

「哥,你就是柳飛的親兄了。」柳飛挽住慕容的胳膊去撒嬌,連平時喜歡說的「大哥」的「大」字也去掉了,因為柳飛想,除了那惡僧,知道自己被玷辱的只有慕容一人,慕容肯諒解自己的**,那自己就沒有什麼擔憂的了,尤其是自己的名聲,絕不能毀於那惡僧之手!

如雪看柳飛那樣跟慕容那樣套近乎,感覺冷落了自己,便也湊上來道:「柳飛妹子解恨了,都是大哥的計謀好!」

「嗯,柳飛釋懷了,大哥跟如雪姐姐親熱會吧。」柳飛鬆了慕容的胳膊往後一退,隨了舅舅走。柳飛怕如雪問這問那,讓自己的那事露陷,只能把慕容讓了如雪,特別是那日慕容跟如雪並沒有親熱行事,如雪沒有得到幸福,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

那事是後來柳飛單獨去問如雪的,她知道如雪不會誆她的。

進了姥爺的院落,只見柳飛如雪當初救得的那個賣藝人鞠開水在跟姥爺陳敬天喝茶,看看鞠大哥的臉色不對勁,一想,鞠大哥很少到這裏來坐,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便趕緊趨前道:「鞠大哥,怎麼到這裏看我們啊!」

柳飛不敢直截了當地去問,只能這樣轉彎抹角。

鞠水開見了柳飛便起身相讓,臉色依然低沉,不肯開口,因為柳飛知道,鞠水開是不笑不說話,如今如此一定是有事!

「大哥,你如果有事情要告訴柳飛,你就直接說出,莫要吞吞吐吐的好嗎?」柳飛感覺心裏一陣毛躁,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好吧,都是你鞠大哥沒有照看好,枉了妹子的一片心啊!」鞠水開還是不肯直言相告,一旁的如雪拉了一下鞠水開的衣袖道:「我妹子可是個痛快人!」

「好吧,今天登州府的人來村裏告訴柳家人說,你大哥暴死在蓬河工地,讓我們派人去收屍。」鞠水開說着就止不住哭泣,慕容趕忙遞給鞠水開一塊布巾。

柳飛聽得親兄柳池秀暴死,就一口氣沒有上來,蹲坐在地上。

這真是一波未平,再起波瀾。

如雪趕緊和舅舅一起攙扶了柳飛,如雪撫摸著柳飛的胸口道:「鞠大哥,他們還說什麼了?」

「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是說上工不賣力頂撞管司,責了鞭刑,晚上就死去了。」鞠水開終於把壓在心口如千斤巨石的沉重都搬開了。

「鞠大哥,我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照看老母,我們來處理就是。」慕容恕直看看柳飛還在悲慟之中,便進屋拾起幾個銀錠交給鞠水開。

「眼下天氣尚好,我們明日動身去看吧,如果不能帶回葬斂,就埋在異鄉吧。」這樣的大事只能柳飛的舅舅馮木椽拿主意了。

如雪趕緊扶了柳飛入屋,安排柳飛躺下。

是夜,大家無言,都沉浸在悲慟之中,晚飯的時候,陳敬天安排了慕容馮木椽如雪三人好好照看柳飛,去辦了喪事就趕緊回來,且待日後打聽是何人所為,再行報仇。

昆嵛山中的夜是那樣的靜寂無聲,微風不起,鳥兒入眠,柳飛看着如雪張著嘴,輕輕喘息著睡去的樣子,自己怎麼也難以入睡,便睜開眼睛去想,當初綁了哥哥去服勞役的是鄉保,那村霸柳申豪已經斃命,只有那鄉保還逍遙著,冤頭債主,不能那樣沒有個了斷,那天柳飛因為找到鄉保給哥哥柳池秀卸了保甲之職,算是一個結梁子,日後恐怕是知道自己的來歷,因此拿了哥哥出氣,但服勞役尚不至於死於非命,其中必有冤情。

柳飛看看如雪還在睡覺,怕如雪睡得驚醒,便用身子去碰一下,如雪翻了個身還是一個字:睡!

柳飛輕輕起身,到外屋穿好了衣服,藏了飛鏢,揣了銀子,手持雙鐮刀,躡手躡腳地出門而去。

柳飛顧不得跟慕容和舅舅去道別,想來,此時道別也是根本不可能許可自己深夜獨行,便回頭望望這深山藏着的院落,頭也不回地下山了。

別以為柳飛是思母心切回家看看,柳飛此時也禁不住見了媽媽母女抱頭痛哭一場的悲慟。

柳飛經過了柳屯,柳屯隱匿在一片翠色之中,難以分清房屋,柳飛打算到家門口看看,但還是作罷了。

柳飛一股氣低頭疾行,一會功夫就到了鄉公所所在地王家莊。那日柳飛去跟鄉保卸了哥哥的保甲記得非常清楚,看看鄉公所依舊,只是大門緊閉,黑燈瞎火,根本沒有聲息,柳飛知道此時是夜半時分,哪裏還能見個人影。

柳飛不知道當初難為自己的那個鄉保在何處住宿,便施展了輕功,站在了鄉公所的牆頭之上,四下里看看,也沒有燈火,便從牆頭跳下,輕輕點地。

柳飛逐個房間去側耳細聽,哪裏還有人喘息睡覺的聲音?

柳飛根本不知道那鄉保所住何處,眼下,即使是當街也沒有個人影,何處打聽那鄉保的下落!柳飛乾脆撥開那鄉公所議事廳的房門,走進去歇息起來。

「等到何時才是天亮!」柳飛用手敲了那鄉公所的桌兒着急地自言自語。

皆言,心中有事難以睡穩,身處報仇之地無見仇人,那也是度夜如年啊。

柳飛想到這裏,乾脆起身去大街了,她想在街上散散心,自己心想,別人一旦發現了自己,豈不把自己當作一個幽靈!

柳飛看看一間屋子的燈光點明了,她多了一點希望,便快趨靠近,正想舉手叩門,但感覺有些不合適,人家夜半受到如此驚嚇,豈不是自己做了擾民的不光彩角色!

柳飛把舉起的手收回來,便去了村西的野外,她想隨便散心,反正沒有了睡意。

柳飛找了一棵大樹靠住,想打盹迷糊一會,突然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自己走近,柳飛便隱身樹榦之後去等待觀察。

柳飛注目去看,好在有雲朵瞬間的離開,月光護照,柳飛見一男子肩背一個袋子,倉促而行,柳飛估計是個盜賊,便等到了跟前,一聲呵斥:「何人竟敢膽大妄為!」

那人聽得吼聲以為是見了鬼魅,一下子蹲坐在地上,不能起來。

柳飛站起湊近了去看,那人被嚇得如篩子顛搖不停。

「說!半夜三更的你去偷什麼來着!」柳飛不敢輕易靠前,只能伸腳碰了那人的身子問道。

「小的是鄰村的偷七,家裏最近揭不開鍋了,出來弄了點吃的,地瓜花生都有。」那盜賊不敢妄語,只能據實交代,當他回過神來一想,剛才明明是細膩的女聲,便膽子大了起來。

「敢問朋友也是出來搞點吃的?」那人以為遇到了同道中人,便沒有了擔憂,俗話說,夜半三更出來蹭的不是強盜就是小偷。

「休得胡言亂語,你不想要命了是吧!」柳飛不想跟那人糾纏,便厲聲喝止。

「我且問你,你知道鄉保家住何處,如果你知道不說,那你小命難保!」聽得柳飛如此說,那人又嚇的哆嗦起來了。

「知道的,莫不是你想把我交給鄉保處置?要不得啊!」那人開始求饒。

柳飛一陣好笑,感覺小偷也不易,深更半夜的,還要躲躲藏藏的,便多了一分憐憫,道:「你莫須害怕,你只要帶我找到鄉保的住處,我便放過你就是。」

那人背起口袋就轉身前邊帶路,柳飛拉住道:「你的收穫就暫放在這裏,辦完事再回來取不遲!」

那人帶着柳飛徑直來到王家莊村東,指著黑魆魆的院落道:「就在這裏了,小的告退!」

「站住!」柳飛喝止。

「你且去敲門,告知你是鄰村的人,是來報告村中半夜殺人的事情!」柳飛想出一個計策誆那鄉保起來。

那人依柳飛的吩咐而行,轉眼看見鄉保的房間點了燈燭亮起來。

「當那麼個豆粒大的小官,夜半三更的也不讓人安生睡覺了!」這是鄉保老婆不耐煩的責備聲音。

鄉保不敢與之理論,邊穿了衣服邊開門出來。

柳飛聽見鄉保出來的開門聲音,便跟那人道:「你走吧,今晚的事情你不能跟任何人去說,否則你性命不保了!」

那人如兔子一般趕快撒腿飛奔,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誰啊,什麼事不能等待天明再說!」那鄉保開了門不情願地嘟囔道。

柳飛一個轉身躍到了那鄉保的身後,雙鐮刀已經鎖住了鄉保的喉嚨。

「不準出聲,跟我走就是!」柳飛低聲敦促。

那鄉保似乎覺得聲音那麼熟悉,但也不敢去問,只能乖乖地聽從柳飛的吩咐,到了鄉公所。

鄉公所沒有燈燭,只能站在黑夜裏去質詢了,柳飛把鄉保按住在椅子上道:「你今天必須說實話,否則,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的!」柳飛的聲音帶着殺氣。

「知道,知道!」鄉保點頭無用,只能連聲應諾。

「好!是誰把柳屯的柳池秀抓去當苦役的?」柳飛直取要害問題。

「是死了的柳申豪吩咐的!」鄉保想推卸責任。

「你是人死不能對證是嗎?」柳飛見鄉保不老實,便將雙鐮刀猛地勾住鄉保的肩膀,一聲「哎喲」,那鄉保連連改口:「是我,是我!」

柳飛鬆開那雙鐮刀,鄉保捂住刀口。

「是登州府通判大人點名要的人,我也是照辦……」鄉保只能交代實情。

「好!算你說了實話,但你的狗命只能留在你的崗位上了,將來登州府也好給你個『以身殉職』的待遇。」柳飛忘記了那不共戴天之恨,竟然俏皮起來。

沒有等到那鄉保開口,那顆禿頭已經被雙鐮刀鎖住,柳飛一聲「見鬼去吧!」雙鐮刀收縮一下……

沒有半點聲息,只聽得血柱上竄的聲音,柳飛早就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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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雄雙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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