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年宿命

「你二人，嚴守此地，我會馬上派人來加強這裏的防守。衍護法已隕落！」雖然極力控制卻仍是難掩雙目的悲憤之意，嘴角己溢出血絲。

「衍護法為我七玄門戰死，死得其所。只是可恨那青陽門，終有一日我等要將其滅門，以抱我宗五百年隱居避禍之恨！」

黑衣男子沿着通道前行，不過一柱香的時間。目中豁然開朗，靈氣四溢，芳草遍地古木撐天，偶爾還有野兔、松樹在林間跳躍，比之隴西城宛有着天差地別。

「好美啊！這是哪啊？天上嗎？不然怎麼白濛濛的。」兩個女孩己被放下，慕容衍的女兒更是雀躍地手舞足蹈：「一定要叫娘和三娘來，她們一定會喜歡這裏的。」另一個稍大的女孩卻是神色黯然，從三夫人平日裏的言語中更是隱隱預料到今日的結果。看着女童為她戴上一朵紫色小花，更是愛憐地撫摸著女童一頭烏黑的長發。

不多時，一道青虹從遠處迅疾而來，轉瞬而至，卻是一名黑衫儒服的中年男子，男子神色和善地望着四人。

「拜見問心師叔，天佑我七玄門。時隔七百六十三年，我玄門傳承者昨日降生。」

儒服中年常年古井不波的臉卻是驟然巨變：「果真？確實是天佑我七玄門，只是來的時機不對啊！若是提早百年，或許是大喜之事，而今或會是我慕容一系的滅族之禍啊！心兒，且隨我一同去見大長老。」揮手一卷，將慕容心與二女一起捲起落在巨劍之上。

不過片刻后，一座古樸殿宇呈現在眾人面前，高約二十餘太，殿宇全身都由玉石砌成，瑩光閃閃，一股至純的靈氣瀰漫在四周。整個殿宇竟然是由一座小型靈脈煉化面成。

殿前各站着四名黑衣守衛，同樣袖間綉著一顆碧綠色的珠子，只是底下俱都綉有三條黃色火焰圖形，竟然都是築基中期的修士。

「拜見問心長老，大長老在七玄殿內等候長老和護法，這兩個小孩是？」為首一人恭身道。

「你等且安排兩將這兩個丫頭安置在我問心府內，交於我徒千尋即口，我這就隨慕容護法前去面見大長老。」隨後飄然進入七玄殿內.

七玄正殿之中赫然立着一尊身着青衣龍袍男子的雕像，只見他手托一朵九色蓮花，每片花瓣似火焰般升騰著，一顆玄青色的珠子立在其中。男子衣袂飄飛，峨冠博帶頭望蒼穹，似欲羽化登天而去。讓人望而生敬，幾欲拜倒。

雕像下盤膝坐着一們鬚髮皆白垂垂老矣的老者，仿若熟睡了般，待二人進來后，老者雙目精光一閃，看了看眼前兩人，卻是定睛看向襁褓中的嬰兒左臉上的火焰胎記。蒼老的臉上竟然泛起笑意，目中更是隱隱泛起淚花，轉身跪在地上，向著雕像叩拜不己。

二人自是隨之跪在那裏，數息之後。老者長身而起，面向二人，上前接過襁褓中的嬰兒。伸手自額間取出一顆晶瑩的血珠，屈指一彈，卻是印向嬰兒眉宇間。嬰兒面作痛苦之色，啼哭聲大起，老者亦是面色慘白，搖搖欲墜。

二人悲呼道：「大長老！何苦如此？」

老者輕撫嬰兒，右手碧色瑩光大起，嬰兒頓時啼哭聲止。酣然入睡過去，左臉上的火焰印記卻似活了般跳躍着，更是詭異地移到眉心處。

「老夫年過八百四十餘年，至今元嬰中期顛峰己有兩百年之久，今生己無望進階元嬰後期。與其再苟活幾十年，不如成全這孩子。更是為我慕容一族謀得一線生機。希望在我族老祖的魂血的幫助下，此子能得證正果，也可延續我慕容一族的血脈。」老者神色堅定道。

「大長老，門主覬覦於玉虛七玄珠己久，這幾年更是聯合柳系一族打壓我們。若非有大長老坐鎮，我慕容一族早己覆滅。可是大長老今日今日你耗損五十年壽元。若是泄露出去，怕是？」心長老嘆道。

「我何嘗不知，他此次不作阻攔，定是想到我會以自身壽元和魂血以助此子的天玄焰得以證位，只怕十年後我族將成——」

「宿命！我等皆被宿命枷鎖所束縛住，終身不得掙脫桎酷。就是這整個修真界也無人敢說能掙脫，羽化飛升。即便我慕容一氏全族消亡，只要此子日後得掙脫天地枷鎖，吾輩今日的犧牲也是值得的。」老者仰望着那尊雕像，目中滿含崇敬之色，神色堅定道。

「你等且退下，」轉身剛欲飄然而去，卻又止住：「心兒，衍兒可曾為這孩子取名。」

「不曾，大哥施計拖住青陽門賊人，暗送孩子出來。己是啟動先祖留下的偽四象絕殺天羅陣，與敵揩亡了。」慕容心黯然道。

「心兒莫悲，因果自有天定，問道於天，天不應，順天，逆天，何路何道，就稱此子慕容破天！」

「問心長老，此子且交付於你撫養。心兒，好生準備八年後我慕容一族撤退之事，這五年我要靜心煉製幾件法寶，以增加你們幾層保命的機會。五年後，將破天帶來。」語畢，飄然而去。

時光飛逝，五年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

「天哥哥，你在做什麼啊!最近你怎麼總是發獃？」一聲稚氣的女童聲從不遠處傳來。

「天哥哥，你怎麼不理霜兒了？」女童略帶不滿地抗議著，小巧的嘴噘的老高，配上那白皙的皮膚，嬌俏可愛的面孔，實在是宛若天宮的小仙女，讓人不禁平添幾分愛憐之意。

男童迴轉頭，微笑地望着女童，輕聲道：「原來是霜兒妹妹中啊！這幾天我也奇怪，自己總是對四周的花草樹木有莫名的親切感，所以坐在這裏聽它們說話。」

「哼！騙人，小花小草怎麼會說話，明明是天哥哥不想理霜兒，不理你了！」轉過身去，卻是半天只邁出幾步，卻是偷偷偏過頭，用餘光瞥了眼男童。

「霜兒，哥哥沒有騙你。你爺爺常對我說：『事間萬物皆有靈性，草木怎麼會沒有』它們時常對我問好，還會告訴我明日的天氣會怎麼樣，」男童仍是微笑地望着女童。

女童輕抬玉藕般的手臂，輕輕撫摸著身邊一朵紫色小花「真的嗎？那它們現在告訴你什麼？」女童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好奇地望着男童。

男童剛欲說話，卻見遠處馭劍飛來一名黑衣男子，卻是劍眉星目，俊秀異常，只有眼角幾絲魚尾紋略帶風霜之感。男子袖口綉著三條火焰條紋。男子雙手向前作輯道：「天尊，大長老命我請天尊前去七玄殿」卻是肅然立在男童身前，宛若一尊雕像一般，目中卻滿是恭敬之色。

男童也不做作，只是淡淡道：「三叔切莫如此，我這就隨你前去。」轉身望着女童道：「霜霜，你也早點回去吧，瑜姨多時不見你回去，肯定會着急的。」說罷踏上飛劍隨黑衣男子瞬間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