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倚天萬里須長劍 第十七章:如此,可夠

第一卷:倚天萬里須長劍 第十七章:如此,可夠

聲音十分平靜,卻蘊含着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情緒。

因失望,而委屈,他們希望劍宗能給他們一個答案,他們等得,就只是這麼一個交代,給他們一個加入劍宗的理由,僅此而已。

可是,周圍沉默了很久,沒有一絲聲音傳來。

或許,是不想答覆他們,又或許,是一屑不顧。

終於,周圍再次響起一道聲音:「我強,爾等弱,如此,可夠?」

隨着聲音響起,一道無盡威壓瞬間降臨,眾人死死撐著劍,硬挺著胸膛,哪怕小腿骨被壓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也不曾低下。

忽然,威壓消失,雖不過片刻時間,可眾人渾身的骨頭,已經是斷裂數根,白湛「啐」了一口血沫,正欲開口就罵,聲音再次響起。

「罷了罷了,念你們初犯戒律,饒你們一次,此時跪下,亦可入我劍宗,列甲等劍子。」

「呸,如此劍宗,不入也罷!」隨着花舟一句喝罵,眾人轉身就走。

這樣的劍宗,有什麼好加入的?這一刻,眾人皆是不屑。

還不如長氣城見到的那些劍仙呢,可惜!呵,可惜!李長氣心裏嘆了一口氣,劍宗,既然是這樣?

父親,這一次,我錯了,來劍宗,遇到他們,我不後悔,只可惜,此域劍宗,非我所願!這是風華所想。

師父,這就是你說的劍宗嗎?那個生死無懼、守護劍域的劍宗嗎?只是,眼下見到的,與我本心有違呢!師父,其實做不成劍修也沒事的?

這一刻,傷心、失望、自嘲的情緒蔓延上眾人的心頭,想不到,既然是這樣,不過他們並不後悔,因為至少,他們結實了彼此,或許比起眼前的劍宗,他們這些人更像長輩們掛在嘴邊的劍修吧!

「桀桀,既然入了我劍宗試煉,想走,可沒這麼容易!」隨着聲音響起,如同打碎了在場所有人心底最後一絲幻想。

「呵呵,羞與為伍。」他們心底冷笑,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就只是拔劍而立,冷冷看向前方。

戰便是,雖死無悔矣!

「辛師兄,你再玩下去,將來可不止一人兩人問劍了咯!到時候可別怪我們在一旁看戲。」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道粗獷的男子聲音。

「這算什麼,也就是毛毛雨。」前方又傳來一道略顯年輕的男子聲音,語氣裏帶着玩味。

「哦——,錢師兄,這話從何說起?」粗獷聲音問道。

「嘿嘿,去年你不在劍域內,可是不知道咱們這辛師兄,光是去年裏,就先後被問劍十來場,乖乖,那叫一個精彩絕倫,其中更是有一名斷我一脈的小傢伙,差點將那把拚命用的飛仙全力祭出,虧得李老劍仙在,不然,嘖嘖。」

情況有些不對,還來不及等李長氣他們多想,後方又有聲音傳來。

「見過李老劍仙。」「見過掌令。」...

「傳宗主令。」聲音頓了一下,」算了,都一樣,小傢伙們,想要交代,站在山門外可不行,上劍來,入我劍宗,給你們一個交代便是。」

聲音先是有些玩味,隨後卻變得無比鄭重。

話音落下之時,劍宗之外,一柄驚天巨劍從天而落,如同驚雷一般劃破昏沉的天空,瞬間降至眾人身前。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最後,他們把目光都投在了風華身上。

風華呆立了片刻,最後,咬了咬牙,率先登上金劍,眾人緊隨其後。

一劍破空,再次出現,是五座如天柱一般的高峰佇立在眼前,緊接着,一道聲音如雷音炸響,傳遍整個劍宗。

「本次入門試煉,風華、李長氣、李登先、公孫魚、金鑫、文儒生、王權、白湛、徐誠、吳樂......花舟,共同斬殺無盡異族,於危難中決然破境,以三境修為,斬三境異族一千四百二十一頭,斬初境二境異族五千六百七十二頭,斬四境雷蛇兩頭,並於無數異族包圍中,摧毀異族裂隙,此次,共列甲上劍子之位。」

還不夠,眾人心想,這本是他們應得的,就在這時,聲音繼續響起。

「諸弟子於試煉中奮勇殺敵,自願破鏡,此等作為,方是我輩劍修,我劍宗亦不負,今日,開洗劍池,以上劍子,皆入。」

洗劍池,什麼地方,不說他們,就連風華也沒聽過。

不過聽上去,應該並不簡單。

「如何,可夠?」這時,一名穿着一身青衫的老者突然出現在眾人身前,老者身材十分高大,他出現后,又接着有幾道出現在他的身後。

一名老者腰間右邊掛着酒葫蘆、左邊挎著一把比尋常長劍還要更長出一截的長劍,與他那高大偉岸的身形十分相配,正是那名於天幕之上飲酒的辛無病。

之後兩道身影其中之一是一名約莫三十歲腰間挎劍的英俊劍修,名為錢楓,有着兩把戰場殺力被評為乙中的本命劍,前者為火樹、後者為滴血,也因此,他道號飄紅,是青峰一脈劍修。

而另一名留着一臉大鬍子、虎背熊腰,背着一把無鞘大鐵劍的漢子,名為劉燁,練得是重劍,青峰劍修,道號磐石,於他那戰場殺力評為乙上的本命劍同名。

「以上劍子,入我劍宗起,可入劍樓任選三門劍典,上城磨劍之時,可得七境劍修護道一次。如此,可夠?「

聲音響起,李老劍仙再次問道。

眾人沒有接話,夠么?他們不知。但老者已經表明了劍宗的態度,劍宗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只是,此前,為何?

見此,老者也沒有再問,只是嘴角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接着,目光在李長氣身後背着的浩然氣上一凝,是那把劍沒錯!

「嘿嘿,你們要是心裏記恨,就記恨這名辛大劍仙,要知道,這般出題可都是他一人做的。」那名留着一臉大鬍子的劍客指著腰間懸有酒壺的老者說道。

似乎是在給眾人解惑,只是,這般設計,出題,是為了考驗什麼?人心么?還是資質悟性和實力,又或者考驗的取捨?

只是這一切,他不覺得太過殘酷了么?

「哼,那也得等他們成為劍修后再說,現在,還早了些。」辛姓老者哼了一聲,語氣不屑,不過眼神里,閃過一絲笑意。

「到了,準備一下,入洗劍池。」聲音落下之時,那名領頭的李老劍仙壓根沒給他們準備的時間,輕輕一揮手,李長氣這些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瞬間如下餃子一般,從天上墜落而下。

卧槽,無情!這是眾人心裏最後的想法。

再一次醒來,李長氣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身上蓋着說不出材料的柔軟絨被,揭開被子的剎那,他又重新躺了下去,什麼也沒穿!他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躺了好一會,他開始打量起房間來,房間里陳設齊全,屋子中間的桌子上,放着一套衣物,好像是一套青色長衫。

李長氣急急忙忙的取過衣物穿好后,這才開始慢慢迴響起之前發生的事,最後,好像是從劍上掉了下去,然後,就躺在了這裏。

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時,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應是劍宗的前輩出手治療的,只是不知道登先兄他們怎麼樣了,想到這裏,李長氣起身推開房門,開始向外面走去。

走出屋子,是一個寬敞的走廊,李長氣順着走廊向前方走去,終於,走廊到達了終點,前方是一個敞開的大門。

「可是李長氣師弟?」

李長氣剛走出去,身後就傳來了一道問候。

「是的,不知師兄是?」李長氣轉身問道,這時,他看到門前的牌匾上寫着赤心院。

「叫我張師兄便是,我早你一年入門,如今拜在青峰一脈,山上如今也就我們青峰一脈弟子多些,師叔讓我帶着你們這批提前入宗的弟子們熟悉熟悉環境。」

那名於他一般穿着制式青色長衫的青年男子說道。

「長氣師弟,你們這一批弟子可是比我們去年入宗時強多了。」男子叫做張遠,是去年試煉加入劍宗的,現在拜入了青峰一脈,是一名四境元丹劍客。

青峰一脈,首重沉澱,比起其他三脈,青峰一脈的弟子要成為劍修,至少得入峰三年後才可。因此,他才有時間過來帶着李長氣一行人熟悉環境,當然,這也與此次試煉是青峰所主持有關,不然,其他幾脈多少會有弟子前來,這約莫是一種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大道契機。

「哪裏哪裏,師兄客氣了,對了師兄,當年你們入劍宗也是這般么?」李長氣想起了試煉中的驚險,望向張遠。

後者微微一笑,領着李長氣向前走去,「長氣師弟,我們可沒有你們這麼大的機緣,這一次可是我青峰一脈辛無病長老主持,他老人家出了名的性子古怪,但是每次出題所給的獎勵也是最捨得的,你可莫要記恨長老。」

頓了一下,張遠古怪一笑,隨後拍了拍李長氣肩膀,語氣有些羨慕,「要知道,入洗劍池的機會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長老此次,可是付出很大的代價,你且感知一下自身形脈便知。」

劍宗洗劍池,每次開啟消耗的資源都是一筆十分可觀的數字,以往百年難開一次,而最近百年裏,自打辛無病插手試煉出題后,已經接連開啟三次,且每一次,都不止一名弟子進去。

「這,」稍一定神,感知體內筋脈運轉后,李長氣驚異出聲。

怎麼可能,他的丹璇,既然不見了!再一運轉,源源不斷的元氣向著他體內彙集,隨後順着筋脈流轉全身,隨着劍訣不斷運行,這些元氣被慢慢淬鍊成精純劍氣。

自己這是開脈?他明明已經練氣凝真,結為丹璇的,可如今,卻是重返辟脈境了。只不過,他的筋脈以及丹田比起之前,要更為堅韌,運起元氣時,更是無比順暢,甚至匯聚元氣的速度,比起之前丹璇時也不妨多讓。

「師弟,這就是進洗劍池的好處了,如何?」張遠笑着看向滿臉震驚的李長氣,不止眼前的長氣師弟一人,之前醒過來的那幾名弟子也是這般。

重塑道基,無上機緣,怎能不喜,如何不驚!

「辛前輩有心了。」李長氣向著幾座主峰的方向行了一禮,心中再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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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劍上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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