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誓言無效

王靈月也是過了整整一天才恢復完，她睜開眼睛，悠悠轉醒，看着自己身上的被褥，心裏不由得疑竇叢生，因為她能夠看出來，這顯然不是武定國，甚至是周圍幾個國家有的東西，但這房間卻完全是江晨羽家裏的擺設，那這東西是怎麼來的？

而江晨羽雖說專心修鍊，但他畢竟是煉化了王靈月的血液。並且那血液之中原本還蘊含了一絲她的意識，雖說在天威之下，意識已經被轟散了，但畢竟有冥冥之中因果相連，不然也不可能導致王靈月吸收血液的收效甚微。

也正因如此，王靈月醒了之後江晨羽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而他也已經是又凝聚了一重半的霞衣，恢復了損失的四分之一。

他走進房間，笑着問王靈月：「醒了？」

王靈月點了點頭，正想張口問江晨羽東西是怎麼來的，只不過轉念一想卻又明白，這種情況要麼是江晨羽虛空造物，以五行真力之間的精妙轉變凝聚出來，但這也不可能，因為以她如今差不多徹底恢復了的感知也無法看清楚其中的精細結構，江晨羽自然不可能做到凝聚出來。

至於第二種情況，那就是江晨羽獲得了一件無上法寶。這種法寶可以讓他獲得數萬里，甚至是數十萬里之外的東西，這種法寶，只怕已經是超越了荒級，說不定是洪級絕品，甚至更高！

王靈月得了那些玄妙至極的記憶，又被江晨羽以一首《仙侶吟》解了玄妙，心裏也就是明白了一些原本她這個境界還遠遠不應該知道的東西：從凝神開始，一直到歸元的這四個大境界，每一個境界都可以煉製一個等級的法寶。

洪級絕品，一般情況下對應的應該是神遊巔峰的無上高手，更高，那就是悟法境界了。她雖說不清楚這個境界的具體情況，但光是名字就已經顯示了這個境界的強大。

悟法，就是參悟法則之意！而法則，就是支配世間萬物運轉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悟法不強大才怪。

並且王靈月也看到了，江晨羽渾身除了衣服顏色淡了一點之外，竟然沒有一絲絲的受傷痕迹，這就更讓她畏懼了。

天機不可泄露，一旦泄露，必遭天譴。這點只要是修鍊者都能夠知道，而若是泄露天機之人不會受傷的話，那世間肯定無數人都用這個法子去對付自己的仇人，那天機又如何能夠隱秘？

因此，雖說聽取天機之人也會受天譴，但泄露天機之人所受到的要比聽到的人多得多，而王靈月只是傾聽，就意識被轟擊，根基幾乎徹底廢了，若不是得了那神秘力量的話。如今她的意識就已經消散在了天地之間，連輪迴都入不得。

在這種情況下，按理來說，江晨羽能夠活下來就已經是洪福齊天了，但他如今卻是什麼傷都沒有受，這等力量，只怕已經是超越了仙人！

江晨羽自己顯然不可能擁有這等力量，唯一可能的，就是那件他獲得的法寶保護了他！而這種能夠無視天威的法寶，仙人肯定不可能煉製出來，那也就說明，至少有一名超越了仙人的無上高手在關注着他，而王靈月，自然不敢去詢問這種事情。

見她醒來之後就直接坐起，愣愣地看着自己，臉色變幻莫測，江晨羽也猜到她已經知道了些許東西，因而也就只是微微嘆了口氣，並不在這個方便說些什麼。

他搬了個板凳，坐在床邊，見王靈月突然被自己驚嚇到，自然也是又嘆了口氣：「靈月，對不起。你的秘密，你都全部說給了我聽，而我的秘密，我卻只能夠對你隱瞞。這次的事情，大半也是我的錯。」

而王靈月卻也只是展顏一笑：「沒關係的。你我如今不過引氣巔峰，很多事情自然不可能由心而動，並且這種秘密，牽涉到了天機造化，發生之前，我們也不可能預言，自然不可能怪到你身上去。並且這次事情也剛好證明了，你的秘密不給我說，其實也是為了我好。」

王靈月的容貌雖說不如蘇彤，但蘇彤容貌幾近舉世第一，二者自然不能夠相提並論。而拋開蘇彤來說的話，王靈月自己的容貌也絕對是九天仙女下凡塵的地步，這樣微微一笑，幾乎也有傾國傾城之美貌。

只不過江晨羽雖說心裏認定了王靈月就是世間最美之女子，但畢竟先前見過銀靈和蘇彤這兩位美女，自然也能夠坐懷不亂，因而他也只是笑了笑說：「謝謝理解了，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愛上別人的，不然我就修為永遠不得提升。」

聽他這麼一番保證，王靈月心裏雖說是極為高興，但還是假意嗔怒道：「天命有定，你我之間的感情能否長久還不知道呢！還是別許下這樣的諾言了吧！要是你身不由己的話，那我肯定會心疼的，到時候我就不會這麼理解你了！」

說話之間，她眼神有些恍惚，細細看下去，彷彿是閃過了無窮無盡的景象，其中散亂種種，彷彿不是這個世界的景象，就連江晨羽也無法一一分辨得清。

不過他也畢竟是修鍊了神變這等超越了天階的功法，再加上眼睛本來就是心靈之窗和靈魂之火躍動的地方，因而江晨羽也能夠憑藉着將靈魂探查聚集在她兩隻眼睛的力量來勉強分辨出來一些東西。

只不過那些景象也是紛亂如麻，彼此之間完全沒有半點相似之處，江晨羽也只能夠連蒙帶猜地發現一些東西，其中對他的傷害，都被他意識之中無量的天威給鎮壓住了。

由於害怕再次傷害到王靈月，因而他也就只能夠在心中輕吟：

「道可道，非常道。」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兩句話就如那《仙侶吟》一般憑空出現在了他腦海里，只不過它們的名字卻是並沒有出現，讓江晨羽不由得有些疑惑。

不過他也不在意，只是呵呵笑了笑：「誓言已經發下，我自己也沒辦法改變了。」

而王靈月只是白了他一眼，心裏也明白，江晨羽連面對泄露天機的天譴都可無事，誓言對他來說只怕也只是毛毛雨而已，但以她和江晨羽冥冥之中的心靈感應，倒也能夠感覺到，他說出這話之時無比的真心，並沒有絲毫不將其放在心上的意思。

因而她也清楚，除非是被什麼特殊的原因所牽扯，江晨羽絕對不可能會愛上除了自己之外的的人，並且她剛剛也看到了些許東西，知曉了冥冥之中的天命，明白自己也肯定是他心裏永遠最重要的人，她自然也就是極為高興，甚至還笑得眯起了眼睛。

江晨羽見她這樣，歡喜之情也是由心而發，甚至就連運轉修為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王靈月見他一直看着自己，心裏自然有些害羞，雖說由於真力深入全身各個角落，導致她並不會臉紅，但兩人有着心靈感應，江晨羽自然能夠清楚地知道她的情緒。

因而，他也就是將目光轉向了別的地方，同時微笑着問她：「靈月，我們不是還要去看你姐姐嗎？這都快十五天過去了，她只怕是都等急了吧？不過這次應該說成是你遲到了吧？」

他這麼一說，王靈月自然也就不再害羞，似乎是下意識般的，她故作憤怒，柳眉倒豎地嗔怪道：「什麼叫做我遲到了？這次我受傷的原因不還是你？」

江晨羽倒並不在意她的惱怒，只是似笑非笑地說：「好了，怪我，都怪我。所以你打算怎麼懲罰我呢？」

王靈月見他這副神情，就知道他已經明白自己不過是裝出來的而已，但她的語氣卻沒有弱上半分：「懲罰？自然是有的。這樣吧，罰你這一路上都要抱着我飛。並且，這只是這次的，上一次的要另算。」

「要另算嗎？」江晨羽的臉色也並無變化，他清楚，王靈月的體重差不多只有自己的四分之三，自己抱着她，速度也並不會降低，因而也就是並不太在意。

「那是肯定的！」王靈月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那次可是讓我苦苦等了整整七天，要是不讓你狠狠出次血，那我不是虧慘了？」

江晨羽並不去反駁，只是靜靜點了點頭，然後站了起來，張開雙臂說：「既然這樣的話，那讓我先抱住你吧。對了，等下記得及時給我指點方向，我可不知道你姐姐她住在哪裏。」

「啊？」

王靈月愣了一下，原本她只是說笑而已，根本沒想到江晨羽會來真的，只不過見他容貌不似作假，自然也就是呆愣著點了點頭，反應過來之後才是說：「你先在門外等著。我總不可能讓你抱着我走出去吧？」

「也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江晨羽倒並沒有提出任何意見，直接就走了出去，在門外等著，同時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王靈月自然也就是從床上起來了，她的衣服並沒有被換，甚至連凌亂的痕迹都沒有，她也知道，這是因為江晨羽並不想在真正和自己在一起以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她也明白，陰陽只是一種法則而已，等到了歸元境界之後，那修士甚至可以把自己在男女之間轉變，就算是兩人發生關係，也並不會對修鍊造成任何的負面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