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洲 第六十九章 評價人物
「其實吧，那些記憶我也不是太過清楚，所以只能夠講個大概。」王靈雁回想了一下，然後悠悠嘆息一陣，開始了她的講述。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這世界上是沒有修鍊體系的。而在我記憶的開始，人類也只有一個。當然，他的天資更是無比聰慧，不然不可能在那個妖獸四處橫行的時代活下來。稱之為妖獸，是因為它們擁有着無比強大的力量，但實際上，它們是沒有修鍊的。也正是因此，它們沒有智慧，只知道遵循本能。」
王靈雁的聲音之中透露著萬古以來的滄桑，這是她在敘述著距離神話時代最近的時代。
唐天羽則是有些疑惑，因而他也就是開口問：「阿姨，那個人類是怎麼出現的？他總要有一個來由吧？」事實上，這也是他和王靈月共同的疑問。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王靈雁微笑着，「他似乎是隨着我們所在的時間長河的誕生而誕生的，或許是神話時代結束之後，陰陽二氣碰撞之後自動產生的；又或許是在他未來成長起來之後，從未來回到過去而形成的；甚至還有一些其它難以想像的可能性，我畢竟也才神遊境界，不可能真正回溯過去。現在只是一些本能的記憶罷了。」
唐天羽點點頭，隨後也不再說話，在通過天網告訴王靈月不要多說之後，二人也就是徹底安定了下來。
順着王靈雁的陳述，二人彷彿是神遊到了歲月的初始，那個無法追溯的時代。
在那個時代，唯一的一名人類少年橫空出世，一邊變強，一邊憑藉自己冥冥之中的頓悟，創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境界，為後來之人類開創前進的道路。
一句又一句的話語從她嘴裏冒出，為二人在腦海之中構建出了那個不可思議的時代。
少年最後登臨九玄大陸巔峰，掌握了無數人的生死和整個大陸的走向。那時的九玄大陸卻並不是如今這個名字，而是叫做道界。雖說四洲四海已經被少年命名，和如今相同，但那時候的墮靈洲，卻不叫墮靈洲，也不叫仙洲，而是叫做神洲，少年居住的地方，則是名為神都。
但可惜的是，少年麾下一名強者卻是為了追求超越他而選擇了背叛，盜竊了少年的一個法寶之後逃入神降洲。少年雖說有足夠的能力將他殺死，但卻並沒有這麼選擇，而是最終灰心喪氣，在遣散神都之後離開了神洲，回到落英洲。如今的落仙宗，就是他這段時間留下的道統。
也正是因此，神洲不再叫做神洲，而是叫做墮靈洲。甚至就連後來人皇時代掌握聖符的人皇入主這個大洲之後，都不敢恢復這個名字。
其背後原因多種多樣，但最主要的還是三點，一是聖符也是少年當初的造物；二是人皇時代的修鍊體系相較於之前儘管已經有很大的變化，但畢竟也還是在少年的基礎上進行的發展；三則是所有人類，都是少年創造的。
只有到了天帝時代，天帝掌握世間道理，登臨無盡世界巔峰，傲視無限大陸之上無窮無盡強者，修為睥睨天界無上至尊之時，才更改了這個名字。但也只是從墮靈洲改成仙洲而已，神洲這個名字，世間無人敢再去提及。
甚至，天帝還斬殺神道至高神——也就是當初反叛那人——以及數名主神，神道幾乎可以說是徹底破敗了下去。也正是因此，九玄大陸之上一直都有人說，天帝便是當初那少年轉世……
故事講完，具體共有上千萬字，即便王靈雁講故事時候的語速達到了一秒鐘二三十個字，但也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五天。
但唐天羽和王靈月卻是聽得津津有味，而且兩人一直都分出了一心來交談，早在第一天就已經是將地方規劃好了。然後工程也已經在王靈雁另一個分身的幫忙下——說是幫忙，但由於她和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過大，所以實際上她還是承擔了九成九以上的事情——完成了一半，一個月的時間，現在看起來倒是有點多了。
而這個時候，唐天羽肩上的夢辰星也是重新開口了：「天羽，這故事確實是有點有趣。快讓她再多講幾個。」她的語氣之中帶着濃濃的興趣，顯然正如她所說的一樣，她對這個故事感興趣了。
「這種事情，還是等以後再說吧。」唐天羽心中淡笑，用天網回答夢辰星，同時在現實之中回答王靈雁：「阿姨，你講的這個故事也太玄奇了吧？如果你不說是記憶的話，我都快以為是虛構出來的東西了。」
「人皇時代之前的故事，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王靈雁正色道，「沒有修鍊體系，世界上只有自己一個人，但卻能夠在這危險而孤寂世界之中憑空創造出來一套全新修鍊體系，這已經不能說是天賦異稟了。其天資，其功業，其心胸，只怕是冠絕過去現在未來，至少在這條時光長河之中還沒有人能夠望其項背。天帝的天資和心胸或許可以與他媲美，但功業卻差了太多。在人皇時代及以後的無盡歲月，或許只有恢復神話時代的榮光才能夠做到，而天帝毫無疑問失敗了。」
她這是在評價那少年和天帝了，但唐天羽對她的說法也沒什麼意見，因為伊莉絲剛剛竟然開口了，說她說的都是正確的，完全可以相信。
「人皇時代諸位人皇，雖說也是驚才絕艷，不然他們也不可能統御世間無盡生靈。」王靈雁悠悠長嘆，「並且除了天帝時代的人皇王靈穎之外，所有人皇都選擇了放棄聖符，飛升天界。而那少年創造了天界，天帝則是讓天界和仙洲融合，這麼一比較，格局之差距就已然是高下立判。」
「阿姨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啊？」唐天羽也是有些疑惑，「按理來說，就算是相當於天帝時代九轉登仙級別的強者，也絕對不可能了解這麼多人皇時代之前的辛密吧？」
「這一點，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但你絕對不能說出去，否則武定必然遭遇到滅頂之災。」王靈雁深吸一口氣，然後認真對他說，讓他和王靈月的心神都不由得一凜。
不過他也沒多想，僅僅一秒鐘——但一秒鐘對他這種級別的精神其實也並不算短了——之後就是點點頭，認真地對她說：「我保證，就算只是為了靈月，為了我自己，我也絕對不會說。」
「也好。」王靈雁點點頭，然後便是微笑着說，「關於我要說的東西，其實你應該也可以從我五天之前給你說的東西之中猜出來。」
「什麼？！」唐天羽有些震驚，然後心思微微一動，腦海之中就已經是閃過了一些東西：王靈雁吸收了王洛妍的鮮血，王洛妍是落英洲龍脈落雁山脈的靈性化形，是接近天君的強者。
因此，他也就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阿姨，你不會繼承了王洛妍前輩的身份，如今已經是落英洲龍脈了吧？或許光是接近天君層次的血液也可以讓武定被滅國，但靈雁阿姨你似乎並不會那麼淺薄吧？」他已經明白了些許的東西，如今唯一需要的就是王靈雁的肯定了。
王靈雁點點頭，肯定了他的說法。不過她卻也是有些感到驚訝：「我倒是沒想到你的直覺這麼靈敏，五天前說的東西，這麼快就記起來了。」
而唐天羽在她肯定了這個說法之後，就已經是讓伊莉絲給他、王靈月和王靈雁之中有關這個的記憶下了一個禁制，這樣雖說他們自己還可以讀取。但別人就算是抓住了他們，並且使用搜魂的手段對待他們，這段時間的記憶也不會被泄露出去，這也是為了安全。
同時，他也是微笑着說：「這也不奇怪吧？以阿姨你的實力，只怕將一輩子兩千多年的事情都能夠完全記住，兩千年後，你也依舊能夠輕鬆回憶起來。這五天阿姨你雖說是說了千萬字，但卻也算不了什麼。畢竟我們這五天都沒有移動過，我完全可以將旁邊的景色完全忽略，只留下文字。這樣五天時間對我來說也只是一兩秒鐘而已。」
「看來你也擁有了一些自己的心得，這也挺好的。」王靈雁笑笑，「其實你說的也是實話，除了上古時期的仙文以外，就算只是初入凝神的修士一秒鐘使用肉眼觀察所能夠獲得的信息，就已經是遠遠超過千字萬字的信息量了。不過能夠直接把聽覺和視覺相互分離，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差的手段了了。」
「這其實也不算什麼。」唐天羽微笑着說，「其實也就是一心多用的一些低級運用方法而已。比如說，將一心的視覺完全封印，然後一心只開啟聽覺，那就完全可以做到將二者分開了。」
「你這方法也是極妙，雖說局限性不小，但特殊情況下也有大用，就比如說剛才。」王靈雁想了想之後也是笑了起來，「看來還是你這種年輕人喜歡研究，在原來的基礎上整出來一些新東西。像我這種老人，也就只會靠着修鍊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