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洲 第八十二章 靈氣燃料
唐天羽一邊和二女說話，一邊把玩着手裏的木牌。他好奇地問：「這個木牌是從哪裏來的？看上去倒是極為美妙，我相信我的那個朋友也會喜歡的。」
「這個是神寶商會配發的牌子，像我這種最低級的一般情況下一年也只有一個。」車夫的聲音極為粗獷，完全聽不出是個女性，顯然是經過了特殊的偽裝，「順便說一下，神寶商會也是玄元拍賣會的一個子產業。只不過在花國境內的部分主要由皇上親自掌握。」
「這樣的話，那應該是玄元宗批量製作的吧？」唐天羽思索著，而後才是出聲說：「真是可惜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也買一個來把玩的。這種好東西恐怕光是時時刻刻拿着就能夠增加壽命吧？」
「呵呵，如果大人您真的想要的話，那我或許也能夠從中斡旋一番。」車夫繼續說，「畢竟如果您那朋友真的是凝神巔峰的強者的話，那或許拍賣會的那些人也會有所顧忌的。」
「或許吧。」唐天羽倒是沒有直接回應，而是含混不清地說，「不過也和我沒關係了。畢竟我那朋友雖說並沒有因為修為的提高而刻意疏遠我，但他畢竟已經一飛衝天，我也沒那個臉皮去跟他要什麼東西就是了。」
王靈月則是微笑着通過天網發言：「呵呵，天羽你說起話來真是相當有趣呢！」
幾人的交談因為是通過天網進行的，所以總共也只花了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而和車夫之間的交流則是通過話語進行，因而這個時候的二女也已經是反應了過來，甚至還有心思來調侃一下他。
唐天羽因為清楚她的意思，所以也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這個時候的幾人也都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約十分鐘之後，馬車也就是在神玄客棧門口停了下來。唐天羽下車之後，那車夫也並沒有和他過多交談，直接就是接着駕車離開了這裏。
雖說不清楚他具體要去幹什麼，不過唐天羽還是能夠從他的話語之中猜出來，應該是去買以靈氣作為動力來源的氣車了——因為靈塊的價格可以忽略不計，所以這種車輛的速度也是能夠達到一種令人咋舌的地步。
但也正因如此，氣車並不能夠在街道上前進，一般情況下，它們都在離芸蘭城地面一千丈——或者說三千三百多米——以上的的高空飛行。
抬起頭來，看了看空中，唐天羽嘟囔了一句：「真是想看看那種被稱之為『科技』的東西呢！竟然能夠直接利用靈氣，真是不可思議呢！」
「是啊，當初我也驚訝了一番呢！」殷靈夢則是認真地說，「不過如果主人您真的感興趣的話，那我可以幫您去書店買一下有關這方面的書籍。畢竟當初紀卉婷可是帶我去認識了不少人呢。」
「允許。買書所花的錢不用你出，我會報銷的。」唐天羽也已經是從想像之中回過了神來，他一邊朝着客棧內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說，「還有，如果靈月你想的話，也可以讓靈夢她帶着你隨便去買點東西。我打算在房間里讀一會書，你們在天黑之前回來就可以了。」
「為什麼？」王靈月鼓起嘴巴，氣呼呼地說，「逛街這種事情要天羽你陪在身邊才有趣吧？要是只有我跟靈夢兩個人的話，那逛街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只是打算在房間里小小休息一下而已。」唐天羽認真地說，「最近除了先前聽靈雁阿姨她講了五天的故事之外，我一直都在到處跑，所以我現在精神上也有些倦怠了。」
「你說得也對就是了，不過我就是不爽嘛！」王靈月雖說心理上能夠接受他的說法，但行動上卻不能后理解，「我就是想要天羽你一直陪着我嘛！」
「好好好，等下我會開着天網通訊的。」唐天羽雖說表面上帶着戲謔的語氣，但實際上卻是微笑着說，「不過你不要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才好，不然武定的臉可就會被某個怪人丟盡了。」
「哼，這樣不就只能夠讓天羽你占我的便宜而我什麼都不能做了嗎？」王靈月倒也聰慧，瞬間就是領悟到了唐天羽的想法，不過她也不太在意，只是笑着說，「不過這也沒什麼就是了，反正我們也還有十四天左右來休息。」
這個時候的殷靈夢則是感覺十分煎熬，她甚至有了一種自己就快能夠發光的錯覺了。不過限於主僕關係，她也沒辦法說什麼，只能夠微笑着拉住王靈月的手說：「好了，主母，我們去買東西吧。芸蘭城的規劃一直都十分方正，買東西的地方極為集中，神寶商會的分佈反而可以說是個異類，主母您等會不要看花眼才好呢！」
「靈夢你以後別用主母這個稱呼了吧。」王靈月嫣然一笑，「就像我和天羽一樣，稱呼名字就可以了。」
「靈月說得也不錯，主人之類的稱呼確實有些奇怪，就像她說的，稱呼名字就可以了。」唐天羽這個時候已經是走到了上樓的地方，不過藉助強大的元神，他依舊能夠輕鬆和二女交談。
「兩天雖說很難有太大的突破，但如果完全沉浸在裏面的話，應該還是足夠提升一倍左右的。到那時候，保證安全的幾率又多了一分。」
「算了，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我也不用你陪了。」王靈月何其聰慧，自然能夠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畢竟你現在可是我們三個人裏面最強的一個了，我們如果不遇到奇遇的話，恐怕還要幾十年才能夠到達你現在的水平。」
唐天羽並沒有再說些什麼，他只是停留在反重力陣法面前，一直看到二人出門，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以後才真正進入了陣法，將客棧中發的牌子從袖子裏拿出來，在牆壁上貼了一下。
陣法隨即被啟動，僅僅剎那之後，他就已經到了房間之中。
幾人所訂下的房間很大，按照武定的計算方法應該有兩百平米以上，內部的設施也很豪華，每天還有專人配送宴席一般豐盛的菜肴。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夠在這裏安然地度過一生。
不過唐天羽倒是不太在意這一點，在真正踏入凝神境界之後，他就有了一種脫離世俗的感覺。除了神石和靈塊以外，他根本不需要任何東西就能夠修鍊到死。
雖說如此，他還是突然間起了些興趣，在心裏暗暗想道：去卧室里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才對。
儘管明白這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但因為這個時候除了修鍊之外已經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了，稍微浪費一點點的時間也不算什麼。所以他還是推開了主卧——也就是最大的一個卧室——的房門。
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間之中倒是並沒有床之類的東西，佔據整個視野差不多有整整三成範圍的是一個黑色的長方體。
長方體的長寬高分別為兩米、一米、四米，可以說是極為巨大，只不過真正讓唐天羽感興趣的卻並不是這點，而是它有着屏蔽神識的能力：雖說對他來說已經太過弱小，但卻完全能夠擋住普通凝神巔峰修士的探查，這東西具體用來幹什麼這一點確實讓他十分好奇。
而這個時候，伊莉絲則是顯化在了他的旁邊，雖說消耗了他整整百萬點的神力，不過由於有永恆庇佑的原因，他如今的恢復速度已經達到了驚人的每秒九千點——也就是元神強度的百分之一點五——只需要不到兩分鐘就能夠完全恢復過來。
伊莉絲微笑着說：「這個應該是被稱為靈腦的一種東西吧。花國似乎是在通過一種超高頻的靈氣波動來通信，具體來說差不多在一元秒——也就是一天的十二萬九千六百分之一——十萬億到千萬億次。」
「嗯？」唐天羽有些困擾，「在這麼高頻的特殊波段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當然有了。」伊莉絲笑着說，「事實上，靈氣波動的傳遞速度和它的頻率成正比，根據我的觀測，以速度單位為丈每元秒、頻率單位為次每元秒來算的話，速度應該是頻率的萬分之三。」
「如果用武定的全新單位制的話，這不就是頻率的百分之一和速度在數值上相等嗎？」唐天羽皺了皺眉，「這總不會是巧合吧？」
「當然不是。」伊莉絲微笑着說，「王天明本身就不是個普通人。不過他的具體身份現在你還沒必要知道，以後自然會清楚的。」
唐天羽卻是鬆了口氣：「也好。如果伊莉絲你直接說出來的話，我恐怕反而會索然無味。這樣留下懸念，倒是更加有趣一點。」
「呵呵。」伊莉絲笑了笑，然後靠在牆上說，「以現在我的實力的話，光靠眼睛就能夠直接看到這些細密的靈氣波動。它們的波長——波長乘上頻率就是速度——一直都是一毫米，傳遞的速度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變化，看上去極為的有趣，不是么？」
「是啊，我也有些好奇那種奇妙的感覺呢！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做到。」唐天羽也有些感慨，「不過伊莉絲你現在相當於是什麼級別啊？為什麼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我的話，跟這個時代完全不同。」伊莉絲有些恍惚，「對了，我記得你先前應該讀到過蘇彤的事情吧？我差不多就相當於是當初的帝級到超脫級，畢竟思維境界沒有降低。」
「這種事情伊莉絲你是怎麼知道的？」唐天羽挑了挑眉，卻也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一點，「不會從我修鍊神變開始你就已經有了一點意識了吧？」
「差不多可以這麼說，但準確來講是在當初那位聖人出世之前就已經有了。」伊莉絲卻是坦然地點了點頭，「只不過必須要你的神力——或者說是意識本身——才能夠凝聚形體罷了。只不過沉浸在虛無之中的時候，我的意識處在一種極為泛化的狀態，也不知道該去哪裏。你這差不多算是個坐標點吧。在凝聚形體之後，我也靠着神變來了解了一下你過去的記憶。」
「……」
「放心好了，你我現在都可以算是一個人了，我不會多說些什麼的。」伊莉絲自然很清楚他無語的原因：無非就是少年的一些幻想罷了，她倒也能夠理解。
「不是，你想成什麼了？」唐天羽雖然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說，但還是不由得反駁了一下，「我是想問你我三歲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先前會是『江晨』這種和我完全不匹配的名字？」
「這個我也不清楚。」伊莉絲沉默了一會之後才說，「你根本就沒有三歲之前的記憶。雖說我可以做到知道那個，但沒有必要。或許是你的父母不希望你成長得太快從而被仇人之類的發現？」
「這也是一個可能吧。」唐天羽吐了口氣說，「好了，伊莉絲你還是接着說有關靈氣波動的事情吧。比如說這種波動應該怎麼傳遞信息之類的。」
「這個其實是很複雜的一件事情，因為靈氣波動在頻率混合的情況下就並非是和頻率成簡單正比關係了。」伊莉絲微笑着說，「方程大概長這樣，以你的能力，應該能夠看懂吧？」
說着，唐天羽的腦海里也就是出現了一個微分方程，以他的能力，自然能夠清楚地看出來這種東西不可能用語言通俗地描述出來，所以也就是有些好奇伊莉絲是怎麼做到。
「對了，伊莉絲，你是怎麼這麼快得到這個結論的啊？」
伊莉絲則是不緊不慢地說：「這個啊？是因為數學是自然的語言，也是少數永恆不變的東西之一。就算修鍊體系發生了變化，只要世界本身不崩潰，它就不會變化。」
「這樣么？」唐天羽吐了口氣，「算了，這種高深的東西我聽不懂。伊莉絲你還是說點簡單的事情吧，比如說，靈氣波動和這個黑色方塊，不，靈腦，有什麼關係呢？」
「具體來說的話，靈腦實際上是弱化了無數倍的天網終端。」伊莉絲微笑着說，「通過它，你可以訪問花國建立的一個網絡。嗯……看樣子主機應該在芸蘭城地下，處理速度似乎已經到數百垓每元秒左右，已經算得上是悟法級別了。相當不錯的東西。」
「數百……垓次？並且還是每元秒？」唐天羽吞了吞口水，「這是怎麼做到的？就算是真正的悟法修士，恐怕也不可能做到吧？」
「不，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伊莉絲搖了搖頭，「甚至就算只是明法境界的小修士，也能夠輕易造出來這種靈腦。畢竟明法境界雖說只是剛開始感知到法則的存在，但卻依舊能夠藉助法則的力量。像是物理法則之類的，如果感知深刻的話，將靈腦超頻個幾十萬倍都不是不可能的。」
「法則之力，竟如此強大嗎？」唐天羽有些疑惑，「幾十萬倍都已經接近極變的兩個小境界了吧？」
「這當然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伊莉絲微笑着否定了他的說法，「想要做到這點，至少要專註於這一個法則百萬年以上才有可能。芸蘭城的這個應該就只是靠着數量堆起來的而已。核心看上去應該有一億多，算下來的話，每個也只有數百兆每元秒左右而已，雖然對如今的你來說還是極為誇張的速度，但也只是逍遙級別罷了。」
「一億多個核心？」唐天羽頭皮都有些發麻了，「這要多長時間才能夠做出來啊？」
「如果是明法級別的修士認真做的話，一個月之內就能夠完成吧。」伊莉絲說，「畢竟神力無比精細，明法級別又能夠一心上百萬用，像是處理核心之類的小玩意稍微費點心就可以了。」
「……」唐天羽沒來由地對高境界的那群強者產生了一種恐懼感，但他還是認真地問，「你還是接着說吧。」
「嗯～」伊莉絲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可愛，就像小貓一樣乖巧，「那個主機主要以線纜和外界直接交流，然後通過靈站將信息轉為靈波，這樣整個花國的靈腦就能夠接入同一個靈網之中。」
「聽上去倒是極為有趣的東西呢！」唐天羽眨了眨眼睛，而後有些興奮地問，「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應該就不用買書了吧？也不知道靈網上有沒有最前沿的科技。」
「你可以試試，應該有的吧。」伊莉絲微笑着說，「畢竟我還不清楚他們是怎麼編譯靈波的。並且我也懶得弄就是了，你自己看看吧。」
「也好。」唐天羽神識微微一掃視之後就發現了房間之中機關，輕輕在靈腦上按動了一下，房間之中就是多出來了一個椅子。
在他坐上去之後，靈腦就被機關拉回到了牆壁之中，整個牆壁則是變成了一個偌大的屏幕，看上去極為有趣。
「掃描成功，已確認，屏幕尺寸調整中。」
從靈腦之中傳來的聲音雖說是合成的，但卻聽不出來任何的機械感，如果不是其中沒有人類的意識主導的話，或許就連唐天羽也無法分辨出來它和人聲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