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真相
林父緩緩說道：「這兄妹二人，名聲隨着時間的積累越來越大，鬧得可以說是婦孺皆知，很多達官顯貴都去登門拜訪，在當時可以說是整個柳城最響噹噹的人物了，很多家孩子想上大學都會在高考前去看看，還得有頭有臉的人才能見到呢，反正是把整個柳城搞的烏煙瘴氣，但因為一直沒人舉報就一直民間發酵著，直到福樂園小區五屍案的發生，他們才算徹底浮出水面。」
「當時福樂園小區算是富人區了，千萬富翁的家庭才能搬進去，其中有這麼一家五口，爺爺奶奶、夫妻二人還有一個孩子，除了那個孩子，另外四人都堅信不疑，是那對兄妹的信眾，如同加入了魔教，到處替這對兄妹宣言，但不知為何他們五口人突然慘死家中，而家中財富還被洗劫一空，甚至連銀行里的存款都不翼而飛。這一下，這個類似於邪教組織的存在才展現在警方面前。你爺爺當時名聲很大，就牽頭調查，這才知道，原來是這對兄妹所為，他們在所為的聖水中下了水銀，說喝下去能讓人提升法力，不僅爺爺、奶奶、夫妻二人喝了，連同小孩也喝了，這才全家暴斃的，存款和家裏的財務都是為了買聖水花的錢，可以說是散盡家財，落得個家破人亡。」
簡單的把案情介紹了一下。
感覺很清晰，在上世紀末，本世紀初的那些年，各種邪教其中的一個而已，只要抓到首惡元兇，也沒什麼其他的。
但林父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林小峰，才緩緩說起林老爺子的事：「你爺爺鐵面無私，開始調查后，沒過多久便鎖定了那對兄妹，開始秘密抓捕，結果，哥哥沒被抓到，妹妹倒是抓了個正著，負責抓捕妹妹是你爺爺，抓捕哥哥的是另外一隊人馬，他原本想自己去抓哥哥的，但卻被局裏駁回了，所以他長長說如果不是自己當時太軟弱了，就全都一網打盡了，死了五個人，不該讓命犯逃脫之類的話。」
跟着又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
「那風水道士的妹妹被抓了，然後呢，被處以極刑了。」
我跟着問了一句。
林父道：「當然，妹妹沒多長時間就被槍斃了，外面的人不知道，其實首惡元兇少了一個，只有參加過這個邪教的人才清楚，哥哥沒抓到，而且哥哥才是最大的元兇。」
「到死她都沒把自己叫什麼，哥哥叫什麼，說出來嗎。」
「沒有，至死不休，一句話都沒說。」
「看樣子這件事很有可能是那哥哥道士在害你爺爺啊？！」
我分析了一句。
林小峰感覺就是如此了。
張三開沒有說話，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似乎不是這麼回事，我便明白了，林父沒說實話，或者，林小峰的爺爺當年沒和自己兒子說實話，又或者還有隱情。
我恍然大悟，事情依然沒有完全展示在自己面前呢，就沒在多言。
林小峰這邊信了這些，咬牙道：「父親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個什麼風水道士抓到的，替爺爺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還爺爺一個清白。我這就去辦，一定把事情辦妥。」
咬牙切齒的很不得這就往外沖。
林父說的情緒不免有些波動，腦袋又開始暈了，想在說什麼也說不了了。
林小峰就先扶着他重新躺下，撞邪初愈並沒有完全康復，還是需要靜養，我們就沒多做打擾，出來了。
但一出來。
我就看向了張三開，「張老哥，你這歲數也得接近五十了吧，二十年前的事你肯定知道，你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嗯？！」
林小峰一愣，不明所以，為什麼還問。
張三開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若問二十年前的其他事，我或許不知道，這件事我卻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對兄妹是沒留下名字，但卻留下了綽號，在行業里都知道，一個叫九龍道人，一個叫九鳳玉女，這兩人一到柳城就開始胡搞，在當時的柳城得罪了很多同道中人，但奈何這二位蠱惑人心的本事很強，很快就發展了一大批信眾，行里人好奇就有人去看過，不巧，我就去過，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本事，如畫符抓鬼，油炸小鬼一類的，但他們能編啊，說二人是喜馬拉雅山下天生地養的一對龍鳳胎，生時九龍九鳳盤旋，因此而得名。」
說到這他都笑了，「你們說這可笑不可笑，玄幻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啊，可不知怎麼地，他就是有人信，這福樂園小區五屍案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給水銀喝，都喝，最後鬧出這麼大的案子居然還跑一個，你說神奇不神奇吧。」
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二十世紀初距離現在雖說不過二十來年，但細細一想，隨着這二十年科技的發展，和二十世紀初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了。
那時電話還沒完全普及。
現在已經普及智能手機了。
有些事自然會產生很大的差距。
原來一個騙術可以轉着圈的騙便全國，現在出現一三五次之後就會曝光，所以情況可以說是完全不同了。
我問道：「張老哥，你說的這些和林父說的差不多啊，沒什麼新奇的？嗯，還是說，重點的你沒提啊。」
「對呀，你倒是說啊。」
林小峰跟着問，關係自己爺爺的事，他比誰都上心。
張三開笑呵呵故作高深的說道：「據我所知九龍能跑是因為有人通風報信，甚至還通知了九鳳，九鳳是因為正好有一筆錢沒拿，回了趟家，這才被抓的，要不然這二位都跑了。」
「這······」
這話一出，我和林小峰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個通風報信的不會是他爺爺吧，一瞬間大氣都不敢喘了。
張三開也沒賣關子，笑呵呵的說道：「甭看我，這件事我只知道這麼多，後續我當時也沒打聽，就也不了了之，也沒想過二十年後還會提前，要是知道，我當時就多問問了。」
「哎。」
我和林小峰都是長出了一口氣。
尤其是林小峰可以說是如釋重負，沒聽到通風報信的人是自己爺爺，可以說是一下子就輕鬆了。
尤其是九鳳是他爺爺抓的，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內心深處依然還是深深震撼到了，沒想到自己家族背後還有這麼多的事，忍不住擔心，若真是爺爺通風報信了，那可就完了。
林小峰想了想自己父親的語氣，感覺很有可能自己父親是知道的，只是剛才哄騙了自己而已。
他想在找人問問。
可又怕真問出來是自己爺爺乾的，那麼爺爺可就是放走五條人命兇手的幫凶啊，那麼惡鬼背碑的事就是罪有應得了。
五條人命，大過天啊。
可林小峰想起自己小時候爺爺和自己玩，教導自己的情景，感覺未必是這樣的，咬牙道：「走，在去問問。」
我一把攔住了林小峰，道：「這事不着急，咱們先縷縷此時的情況，一步一步的來，太着急，反而容易走錯路。」
「嗯，對，你說。」
張三開和林小峰看向了我。
我想了想道：「第一咱們已經搞清楚了，那漆紅桌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完好無缺的出來，又完好無缺的回去，因為是鬼在搬，鬼魂之力，人力不能為之，所以這件事解釋通了。第二，鬼貓似乎是在守着這一切，誰也不許破壞，只要有人打擾，他就會出現，但為什麼好端端的守了二十年，突然這幾天開始鬧騰了呢？這是問題。」
林小峰道：「不，我父親剛才說了，我媽在我小時候曾經見過，說明早就有，只是一直相安無事而已。」
我想了想道：「也有可能，那麼問題就來了，你爺爺受到了天譴，鬼貓來幹嘛啊，我感覺不是這麼回事，天譴是不需要鬼貓的。」
張三開眼前一亮，跟着說道：「陳兄弟分析的很有道理，鬼貓守着的肯定不是漆紅桌子而是你爺爺背着的刑罰，肯定是有人在整你爺爺，那麼，有沒有可能是九龍道人在為自己妹妹報仇啊，九鳳可是你爺爺抓的。」
這麼一說。
一下子逆轉了。
我和林小峰眼前一亮，感覺這麼一說，似乎一切都捋順了，主要是內心希望如此，這樣林小峰的爺爺就是鐵面無私的好警察了。
林小峰是越希望如此，就會往這方面想，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便連連點頭道：「我感覺是這樣的，要不然鬼貓的存在不合理。」
心裏咬牙切齒的說呢，「那我爺爺就是被人害死的，是好人沒好命啊。」
「很有可能。」
我和張三開沒有破壞他的美好願景，主要是這種情況也有可能。那麼下一步就是看看到底怎麼做了。
林小峰更直接，沒等我倆說話，就出主意道；「不管怎樣，鬼貓肯定有問題，先把他抓了，或者殺了，不就行了。」
「啊？！」
「行嗎？」
鬼貓的能力我們是領略了，一般人根本無法匹敵，來無影去無蹤的，古怪的很，我看了看張三開。
張三開直咽口水，他早就被鬼貓嚇破了膽，要對付鬼貓，他第一個搖頭，「別看我，這事我可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