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未見來人已聞其聲,只見一英氣少年,冷峻的臉上綻放暖陽般的笑容。忽見一粉衣女童飛奔而來,將入門竟被絆倒,少年身影一閃便接住少女。

輕點鼻尖說道:晞兒莫急,你這喚我何事?「無事就是來看望哥哥」說着雙手遞給白闋一錦盒「賀兄長千歲弱冠」言罷施一半禮。

姑媱山下的巫咸族長白長昊正為兒子白闋舉行的千歲典儀之禮。但見庭院內花團錦簇,草長鶯飛,女眷三五而立,綵衣華服,馨馨而談,一片祥樂。絲毫沒有因當年仙魔大戰且隱居萬年而落寞。

"母親」一聲嬌笑,一道身影已在廳內顯現。白晞來到母親羌媛身邊,欠身對各位族親施禮。而後立於母親羌媛身側。

白夫人與親族攀談,院中幾名幼童不時在席間追逐打鬧,整個府邸一片熱鬧景象。

千歲禮畢大家居於院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正在嬉戲玩樂,渾然不知一牆之外早已殺機四伏,只見一隊黑衣人馬隱逸在樹影間,幾不可見。

欽鴟在空中盤旋,突然發出了凄厲的叫聲。院內之人,一瞬間全部無聲,戒備起來。

白母拉住白晞的手,喚所有女眷孩童入廳。族長白長昊長袖一揮,院門瞬時關閉。可就在這一吸之間已有數人進入院內。

不過三吸之數就已斬殺族人數名。

等眾人回神,已有三人越過族人奔向內院。

白長昊欺身擋住來人喝道:「爾等何人,為何擅闖我巫咸,殘殺我族人?」

「交出耒家小兒,可留爾等全屍!」

「莫要猖狂,我巫咸上古遺族,豈榮爾等毛賊在此放肆!」

言罷便於來人戰在一起,不想黑衣首領虛晃一招,直奔內院而去,白長昊剛要追趕,已有兩人名黑衣欺身而上,將其阻擋。

白母羌媛喚來侍女護衛關閉廳門,同族人侍衛護住大廳,以防傷及幼童。

白闋奔到母親身側,問道:「母親,出了何事?」

「不知,欽鳴叫,有戰事發生,有人入侵我巫咸了!」

「去保護晞兒。」

「母親……」白闋看着母親,轉身剛要走「等等,你去將側院的耒陽送到葆山禁地。」

「是,那妹妹……?」「快去」說話間已有一人來到近前,母親再無話語,飛身而上。白闋閃身進入大廳。

「去去側院搜尋,殺無赦」黑衣首領閃身而來。另有人向側院而去,白母羌媛,手印翻轉,一道白光發出,與黑衣首領戰在一起。

「哥哥」剛進廳門,白晞粉色的身影已撲過來,抓住了白闋的衣袖。「妹妹莫怕!」白闋猶豫一下,看了一眼廳內眾人,一把拉住白晞隱身而去。

一吸之間,白母與黑衣首領已對戰數個回合,回首望向白闋,一分神間,手臂被風刃刮傷,鮮血滴答落下。

白闋駐足,白母大喝「:快走!」白闋身影一閃向側院而去。

少時,數名護衛來到將黑衣首領圍住,「夫人,族長……,」話未說完。族長白長昊已帶領家族侍衛及兩位長者飛身而至。

「夫人,將女眷,孩童引入禁地,開啟護族大陣。」

「夫君,開啟禁止要用真元相引……,」白夫人淚眼望向白長昊。

「好」白夫人再無話,閃身入大廳,去引導族人,可一滴淚水卻從眼中滑落,倆人已結髮千年,心意相通,開啟禁制可守護族人,卻要犧牲自己的性命。

「大家護好孩子,跟隨我前往禁地。」族人相互對視一眼,默無聲的各自牽引孩童。

此時侍女來到近前道:「夫人,少主,小姐已前往後門,等候夫人,側院賊人已被斬殺。」

白夫人遙望族長,見族長白長昊點頭,便閃身而去。倆人已相伴千餘年,一個眼神就已知彼此心意,此刻已到了全族生死存亡之際如若尚有一絲生機,亦不會開啟禁制大陣。

白夫人已明了,留在此地已生存無望,黑衣人要趕盡殺絕,進入禁地可護族人無虞,進入禁地觸動禁制上神感應到,定來相助,尚有一線生機。為巫咸留下一絲血脈。

一時間,思緒萬千。心中做好決斷,白夫人來到後門,看到白闋拉着白晞的手,一侍衛背着依舊昏迷不醒的耒陽均等候在此。

白夫人手印翻轉一到白光閃現,打在後門上,但見後門瞬間移動出現一條小路,蜿蜒而上隱沒於松林間。正在此時,族長白長昊帶領數位族人身影閃現。

前院長者帶領族人正在抵擋,黑衣人數不多,卻法術高強,只能抵擋一時。

「夫人,你帶領族人速速穿越松林,去往禁地。言罷將一塊玉石交於白夫人,「我若沒到,將其放在靈陣之上,光陣可通天地,上神見得,便會前來。」

白夫人看出這是護族靈玉,可通天地,交於白夫人,怕自己不能及趕到禁地,此乃相托。夫妻二人相視一眼,白夫人握緊靈玉,將其放到白晞懷中,轉身隨大家沒入林間。

「擺陣」族長白長昊吩咐道。幾名族人前後相錯,解列一長陣。兩位長者,來至族長白長昊身前,道:「這裏交給我們吧!你去往禁地,要快,我們支撐不了多久。」

族長白長昊,深深地看了長者一眼,後退一步對族人施一全禮。「白長昊,叩謝長者族人。」不待族人回答便飛掠而去,瞬間蹤跡全無。

長者回首,居於中間,結起手印。族人跟隨,將松林及小路擋於身後,一時間,四周大霧瀰漫,待到霧散,放眼望去,一片花海,遠處高山層疊,美不勝收,卻無一路。

族長白長昊踏枝林間,幾下躍過松林來至禁地山門。回望卻見白夫人及護衛正與數位黑衣人糾纏。族人幾欲被屠殺殆盡,立即上前相助。

近前才發現女兒白晞面色蒼白,衣襟上鮮血點點,白闋正一手拉着白晞,一手握劍,身上已見數處刀傷。不及多想,雙掌疊出,一脈真氣湧出,打退數人一把拉過妻兒護於身後。

可見來人是要屠盡全族。「快進禁地,白夫人背起滾落於地依然昏迷不醒的耒陽,攙扶眾人,奔向禁地。

長者立於花海前,不過數吸,黑衣殺手首領帶一眾賊人已來至近前。「讓開,撤掉陣法,留爾等全屍,如若不然,魂飛魄散,不入輪迴。」

「我等雖為下仙,卻知守護之意,雖死猶榮!」黑衣殺手不在言語,手印結復,四周光陣晃動,長者同族人欺身而上,兩伙人展開激烈廝殺,數百回合,但見長者族人皆已倒在血泊間,再無生息。

白長昊擋在山門前,為妻女族人爭取時間。正在糾纏之際,互聽遠處欽鳴叫一陣轟響。「不好」長者列陣已歿。

猛然發出數道金光,打退幾人。飛身來到山門前,立與山門間,雙掌結印,真元全出,觸動禁制,一道屏障,緩緩落下。

眼見見禁制就要關閉,有幾名黑衣殺手已至近前,白夫人沖將過去,猛然發出數道光刃,使其不得靠近。

屏障即將完成,突人黑衣首領從天而降。一陣眩暈白夫人被白族長推進屏障,正在愣怔間。白長昊於黑衣人戰在一起。

「父親」聽到呼喊,白夫人回望。見黑衣首領手印翻轉一道黃光飛出打到白長昊身上,族長白長昊口吐鮮血,倒飛出撞到屏障上,跌落倒地。一眾黑衣殺手連發數道光束打到白長昊身上,白長昊坐起依靠於屏障之上,頭髮由黑轉白。

「長昊」不及多思,奔向進前。卻因屏障不等穿越。「媛娘,保護好孩子與族人,不能與你一起陪孩兒……」話未說完,白夫人來不及哭泣。卻見白長昊已然與世長辭。

「父親,」白晞呼喊,要站起奔向白族長,突然口吐鮮血。早先松林中被黑衣人的光刃打到,此時,看到父親逝世一時悲鳴。

「妹妹……,母親,妹妹……」來不及悲傷,白闋滿眼含淚,雙手擦拭著白晞咳出的鮮血。

白夫人羌媛閃身來到白晞身前,細細一查發現白晞心脈有所損傷,急忙用靈力護住白晞心脈,用真元來維持白晞的生命。

在禁地之中,無時間限制,白夫人數次為白晞輸入真元。終因傷勢過重,真元枯竭,漸感體力不支。

白闋心急如焚,看着母親臉色越來越白,妹妹氣息似有若無,孤獨無助,怨恨起昏迷的耒陽。

屏障即已成,出入不得。彼時屏障之外的黑衣人不斷的攻擊屏障,妄想打破屏障,能感到屏障陣陣發出光暈,仿若隨時會破裂。

「都怪他」喚出長刀欲將其殺之。白夫人拉住白闋道:「不可,你父救其之日便已知今日之禍,全族無一人勸阻,皆因其祖上同為四大隱世之族,與我族有相護之恩,我族尚存一人,已不能讓其再次損傷分毫。」

白闋壓抑心頭恨意,扶起白晞坐於白夫人身側,「母親,從未聽你們提起過,我族隱居在此萬餘年,非滅世大戰不得出。」母親回望,道:「今日卻接近滅族,從此以後要隱姓埋名蟄伏而出。」

白夫人站起身踱步來到耒陽身邊為其檢查。「你去安撫一下族人,告知大家,此禁制非上神不得破」白夫人時刻惦念著族人。「是」母親白闋站起身去安撫眾人。

回來時,見白晞魂光暗淡,母親因靈力耗盡,口吐鮮血,白闋立即上前為母親輸送靈力,可終因年幼,飲鴆止渴,不過杯水車薪。「闋兒,不必了。」母親拉住白闋的手道。

白夫人,看向此時已昏迷的白晞道:「困在這裏,晞兒不得救,禁地深處有一鳥雀,可乘二人,你帶晞兒與耒陽出去,我在穹頂之上打開一道裂隙,你帶二人速速離去。」

打開禁制再合上,等同於再啟一次大陣,白母雖為巫咸靈女,可通天地,但先前已為白晞輸入大量靈力,再開禁制,瞬間飛灰煙滅,靈魂寂滅,不得入輪迴。

白母吟唱,瞬時一鳥雀,來至眾人身前。白母將二人放於鳥雀背上。但見白母雙手凝聚靈力一道光柱打到屏障穹頂,眼見波光瀲灧,就要裂開,屏障忽然反彈一道光印打到白母身上,白母口吐鮮血,後退數步,白闋閃身接住,才不止跌落於地。

身後族人嗚咽出聲,白母轉頭望去皆是婦孺。皆已滿臉驚恐,狼狽不堪。「莫怕,屏障依然,爾等性命無憂,我會護爾等無虞……」不待說完已有鮮血溢出。

白闋哭喊「母親」,正在萬般無奈之際忽聽高空鵲鳥鳴叫。白夫人仰望高空,淡笑道:「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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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思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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