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覺得我怎麼樣

第11章 你覺得我怎麼樣

王笑天追着張彩琴進了班,邊放書包邊問她:「剛才看見你坐車來的,那個警察是你爸爸嗎?」

張彩琴連忙給他做了個「噓」的手勢,悄聲說道:「你別吵吵,昨天回家沒鎖車子,讓賊給偷了,今天早上爸爸來送的我。」

王笑天低下聲來:「你爸是警察,還有賊不長眼跑你們家偷東西,被你爸碰上不是找死嗎。」

張彩琴說道:「不是在我家,我昨天去爺爺家住的。」

王笑天聞聽,心裏酸溜溜的,一副不太和時宜的畫面出現在他腦海里,他的眼前即刻跳出兩個閃爍的黑體大字:

【流氓】

王笑天也覺得自己有點不著調了,媽媽那麼年輕漂亮,又是獨身,選擇伴侶是她的正當權利,自己有什麼理由干涉呢?只希望那個男人能對她好、給她幸福,不要讓媽媽受到傷害就OK了。

誰要是傷害了媽媽,不管你是什麼人,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王笑天在心裏暗暗發誓。

他為自己剛才的齷齪想法感到羞愧,心裏默默對那個程序說:老大,剛才是我不對。

王笑天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在他身體里的古怪玩意,反正它是自己最大的依靠,稱它一聲老大也不為過。

然而這個老大並沒有回應他,王笑天也拿它沒辦法,穩了穩心態,他開始專心上課。

中午放了學,王笑天和張志強、李曉峰、萬世傑在校門口分了手,騎上車子往家走。

沒走出去多遠,馬雅玲從路邊跑出來坐上了他的自行車。

她家在西剪刀巷,王笑天上下學都要路過,平時她也坐慣了王笑天的順車。

馬雅玲看上去有點大大咧咧,其實她是心裏過事兒的人,坐在車子後面很隨意的問王笑天:「張彩琴這個人挺好的,跟你們後面幾個人都挺合得來呀。」

王笑天在裝糊塗:「剛來一天半,哪能看出個好賴,我沒注意她。」

馬雅玲心裏暗喜,在車子上扭了扭身體說道:「人家好像家庭不賴,跟我們不是一路的。」

王笑天不置可否:「管她哪路的,我又不打算跟她怎麼樣。」

眼前又跳出一行字來:

【嘴不對心,警告一次】

王笑天心說,我勒個去,你要不要管這麼寬呀,難道讓我跟馬雅玲說我想追張彩琴嗎?

「誇嚓」,一行黑體字出現在王笑天眼前:

【只要心中有愛,就應該去追尋她的方向】

我丟?,這玩意兒是劉俊麟的鐵粉嗎,還帶推歌灌雞湯的?

王笑天不敢再瞎想了,他怕這個古怪的程序再搞出來什麼新奇花樣,趕緊對馬雅玲說:「我就是有想法也不過分吧,誰讓她跟我是同桌呢。」

說出來他就後悔了,果然,馬雅玲蹭的跳下了車子:「我還要去買點東西,你先走吧。」

王笑天無奈,只得自己騎車走了。

到了院門口,看見那輛草綠色吉普車停在路邊,王笑天已經記住了車牌號:鹿01321.

沒錯,就是這輛車,他來這裏幹什麼?是來找媽媽的嗎?

帶着疑問,王笑天推著自行車進院兒走到上院兒把車子支在空地上,推門進了姥姥家。

進去一看,嘿,家裏人可不少,診療椅上半躺着一個頭髮雪白稀疏的老者,看樣子比姥爺的歲數還大,這會兒正張著嘴,姥爺手裏扶著牙托在他嘴上,看來是在給他托模型。

地上方桌靠炕一邊的椅子上坐着一個身穿上白下藍警服的男人,王笑天終於有機會仔細打量這個人了。

就見他有三十五六歲,國字臉高鼻樑,濃眉大眼儀態端莊,正在和坐在炕沿邊上的媽媽說笑,媽媽的臉上春風洋溢儀態萬方,掛着開心的笑容。

王笑天暗道,這副皮囊勉強還配得上我媽。

再往媽媽旁邊一看,他驚訝了,張彩琴正坐在媽媽身邊,她的一隻手被媽媽攥在手裏,笑嘻嘻地看着他。

王笑天脫口而出:「張彩琴,你怎麼在這兒?」

張彩琴從王笑天媽媽手裏拿出手來跳下地,頑皮地對王笑天說:「我陪爺爺和爸爸來找你姥爺--不對,來找孔爺爺給我爺爺鑲牙啊。」

王笑天心說,看你那個嘴笨的,正要說話,張彩琴的爸爸跟他說話了:「你就是紅紅?你跟彩彩認識?」聲音洪亮平緩。

孔艷艷對王笑天使了個眼色:「這是張叔叔。」

王笑天何許人也,二世為人的他面對着有可能未來是他的老丈人、還有可能是后爹的人,乖巧的露出笑臉,恭恭敬敬地答道:「張叔叔好,我和彩彩是同班同學,我倆是同桌。」

孔艷艷和張彩琴的爸爸張軍明顯都是一愣,隨即對視了一眼露出會心的笑容,張軍問張彩琴:「你跟紅紅是同桌?」

孔艷艷問王笑天:「你跟彩彩是同桌?」

張彩琴捂著嘴笑道:「紅紅,哎呀笑死我了,對對爸爸,我和紅紅是同桌,」她故意把「紅紅」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王笑天早已經習慣了有人笑話他的小名,這對他來說無所謂。

他趕緊回答媽媽的問話:「彩彩昨天來的我們班,和我分到了同桌。」

張軍和孔艷艷暗自思量,這事兒也太巧了吧,不過都是很高興,看兩個人的樣子,關係處的不錯,倒是少了一些原有的擔心。

這時姥爺已經給張彩琴的爺爺托完了模型,張老爺子端住孔老爺子遞過來的漱口水漱了漱口,把水吐到腳下的痰盂裏面,從診療椅上站了起來。

這老爺子也是個大高個,年齡雖然大了,但是腰板兒挺直很有氣勢,看來以前也是久居上位的人。

張軍趕緊站起來虛扶著老爺子坐在剛才他坐着的椅子上,張老爺子看向了地上站着的王笑天。

王笑天不等媽媽引薦,就對着張老爺子鞠了一躬:「張姥爺好,」他是住姥姥家的,對長輩都是隨着姥姥、姥爺這邊叫。

張老爺子開心的笑了:「嗯,小子不賴,」聲音略有些沙啞,中氣十足。

他伸手從衣兜里掏出個紅包向王笑天遞了過來:「來之前就知道你這個外孫子在,照規矩得給你個見面禮,來,把這個拿着。」

紅包壓歲錢王笑天年年不少拿,姥爺的朋友、徒弟多呀,過年的時候誰來給姥爺拜年都得給他這個心尖兒外孫子意思意思,但這不時不晌的給紅包,還是頭一次,王笑天拿不定主意接還是不接。

姥爺開口了:「張姥爺給就拿上吧,這是規矩。」

王笑天一聽,這還隆重了,因為姥爺對他說過,如果有人給他紅包或者是壓歲錢,他要是開口讓王笑天收,那王笑天就得給對方執晚輩禮,要磕頭道謝,因為那是長輩或是貴客到了,不能失了禮數。

姥爺是老輩人,規矩多,平時對王笑天放的很寬,但是有些規矩只要親口給他交待了,那就決不能違背。

因此王笑天雖然覺得在張彩琴面前有點丟面子,卻還是規規矩矩對着張老爺子跪倒,邊往下磕頭邊說:「謝謝張姥爺。」

頭還沒磕在地上,就被張老爺子一把拉了起來:「這都什麼年月了,現在不興這個了,快起來快起來。」

王笑天偷眼看了下端坐在工作枱前的姥爺,姥爺微微點了下頭,王笑天才直起身來,從張老爺子手裏接過紅包,再次道了謝。

想起來身上的書包還沒有摘,就進裏屋去放書包了。

張彩琴緊走兩步跟着王笑天進了裏屋,看王笑天回頭看她,沖他吐了吐舌頭,悄聲說道:「你姥爺的規矩可是真大呀。」

王笑天跟她玩笑道:「我姥爺也是你姥爺呀。」

張彩琴笑了:「還真差不多啊,我爸說了---」她忽然停下不說了。

王笑天知道她要說什麼,繼續逗她:「你爸說什麼了?」

張彩琴猶豫着要不要跟王笑天說,還沒拿定主意,王笑天一本正經的走到她面前,態度誠懇的對她說:「你看我怎麼樣?」

張彩琴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兒,她有些羞惱地瞪向王笑天:「你說什麼?」

王笑天一臉迷茫:「我是說他們要是有那麼一天,你覺得你跟我合得來嗎?」

這句話王笑天說的很有技術,就看聽的人是怎麼理解了。

張彩琴像是聽懂了,臉色平緩下來,責怪地對王笑天說:「你這人說話怎麼含含糊糊的,我覺得咱倆嘛,還是能合得來的,你說呢?」

說完了她又覺得不太對,總覺得是被王笑天佔了便宜,直直地看着王笑天。

王笑天鄭重的點了點頭,對張彩琴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不讓你夾在中間難做。」

這話說的讓張彩琴心裏很舒服,但還是覺得意思怎麼有點曖昧,可看王笑天的樣子,他是發自內心的說出這番話的,沒有什麼不對呀。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王笑天的話了,低下頭拿手搓弄着衣角不說話了。

看着張彩琴不知所措的樣子,王笑天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了,他竭力保持冷靜,煞有其事的對張彩琴說:「我說的話永遠不會改變,你能做到嗎?」

張彩琴已經被他繞進去了,急忙抬起頭表態:「我也能做到對你好的,一輩子也不會改變。」

話一出口她的臉就又紅了,這話怎麼聽着像是山盟海誓呀。

王笑天趁熱打鐵,他伸出左手小拇指來伸到張彩琴面前:「我們拉鈎。」

張彩琴被他逼到了兩難境地,不拉鈎就說明自己說話不算話,可是拉鈎吧又覺得意思沒有表達明白,這該怎麼辦呢?

王笑天見她猶豫不決,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那就算了吧,我是會遵守諾言的,你就隨便吧,」說着,作勢就要把手收回來。

張彩琴急了,在你王笑天眼裏,我就是那樣的人么?

她伸出右手纖秀的小指和王笑天的小指勾在了一起,兩個人同聲說道:「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說完,二人的大拇指相接,給對方蓋了一個結實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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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是從插班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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