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姥姥的心情

王笑天從姥爺的話里聽出來濃濃的擔憂之意，他對女兒孔艷艷的愛護之情溢於言表，卻又心有餘而力不足，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

另外王笑天還從姥爺的話裏面聽出來點兒別的意思，他隱隱猜想到了什麼，可是卻又有點兒抓不住要點，想要把心中的猜測提出來問問姥爺，但現在顯然不是個合適的時機。

王笑天壓住內心的悸動，用無比鄭重的語氣對姥爺說道：「姥爺，您放一萬個心，誰要是敢對不起我媽媽、欺負我媽媽，還有您和我姥姥、舅舅，包括我的任何一個親人好友，我王笑天必定會與他們勢不兩立、有我無他，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孔慶祺以掌擊案，欣慰地說道：「好，這才像我大外孫子該有的樣子，姥爺沒有看錯你，拿酒去吧，咱們爺孫晚上好好喝上一場!」

談愛竹走進屋來看看爺孫兩個，狐疑地對孔慶祺說道：「老頭子，你跟紅紅幹什麼呢，咋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剛才孔慶祺把工作枱拍得怦然作響，在屋外忙活着的幾個人都聽見了，大家誰都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麼事兒，又都不敢進去瞧瞧，也只有談愛竹能夠資格來看看了。

王笑天嬉笑着對姥姥說道：「姥姥，啥事兒也沒有，我姥爺剛才不小心一鎚子砸到工作枱上了。」

談愛竹唬起臉對王笑天說道：「少給我打馬虎眼，鎚子砸在桌子上和用手拍桌子，放出的聲音能一樣嗎？」

孔慶祺怡然笑道：「你這個老婆子，還是這麼心思玲瓏。

沒事，剛才紅紅跟我聊天，有幾句話說到我心坎里了，我那是叫做...

對了，叫做拍案叫絕，是這麼個詞兒吧？」

談愛竹打趣道：「那是說人戲唱的好給角兒叫好，你倆這一老一少誰是觀眾、哪一個是演員呀？」

王笑天嘻嘻哈哈對姥姥說道：「我是演員、我是演員，您想聽哪段兒我給您來兩口？

姥姥，這活魚還沒收拾呢，您就別堵著門兒啦...」

他拎着手裏的活魚從姥姥身邊擠出了門，嘴裏哼唱道：「那一天同志們把話拉，在一起議論你沙媽媽，七嘴八舌不停口，一個個伸出拇指把您誇------」

居然唱的是有板有眼，字正腔圓，頗有些譚派的味道。

舅媽郎志英推著自行車回來了，她邊往起支著車子，邊笑吟吟地對着正在屋外忙活着的幾個人招呼道：「哎呦，這殺雞擇菜還帶着唱戲，咱家這是要招待什麼貴客呀？」

孔繁榮憨厚地笑道：「你快別看熱鬧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快來幫忙吧，彩彩那土豆絲可得了姐姐的真傳，整個兒切成一個土豆棍子啦，你過來弄吧，讓她去干點兒別的。」

郎志英麻利地挽起袖子走了過來，從仍然揮着菜刀跟案板上的大半個土豆作鬥爭張彩琴手裏把菜刀搶下來，笑着說道：「去去去，把蔥和蒜剝了去。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就你這兩下子，將來你能嫁的出去嘛。

你切的這是什麼呀，大拇手指頭粗的塊兒，這哪能炒的熟，真是可惜了這雙又白又嫩的小手了，您快一邊去吧給我，呵呵呵呵---」

張彩琴嬉皮笑臉地對郎志英說道：「舅媽，那能怨我嗎，我說用擦子把土豆擦成絲吧，舅舅說那就沒法兒炒了，可是那個破土豆它在案板上嘰里咕嚕的到處跑，我都摁不住它，讓我怎麼切呀。」

王笑天接過話來：「你真是苯，你就對土豆說，呔，本小姐駕到，你給我乖乖滴站住不要動，讓我把你切成絲絲。

如果你不聽話，本小姐就把你剁成土豆泥，看它敢不聽你的話。」

孔繁榮、郎志英、丁文婷發出愉快的小聲，張彩琴羞惱地撲向王笑天：「就你一天天那我尋開心，看我怎麼收拾你。」

王笑天舉起手裏那條活魚擋在身前，躲閃著張彩琴對她挑釁道：「你來呀、你來呀，小心我讓手裏的魚咬你一口。」

張彩琴的唬勁兒上來了，伸手就去抓那條魚，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還不信了，一條破魚能成了精，我就抓給你看看。」

談愛竹從屋裏出來拉起張彩琴的手往屋裏走，沖王笑天忽起臉說道：「你就沒個哥哥樣，成天招逗你妹妹。

咱們不理他了丫頭，跟姥姥去屋裏佈置碗筷，我們彩彩才不給不跟他個傻小子一般見識呢。」

張彩琴跟着姥姥往屋裏走，經過王笑天跟前兒時，對他吐著舌頭說道：「傻小子、傻小子，坐在門墩兒想媳婦兒，想媳婦幹嘛？點燈說話、吹燈拔蠟，嘻嘻---」

王笑天饞著臉對着張彩琴的背影說道：「喂，你會不會呀，用不用我給你接下面的幾句呀？」

這是一首坊間流傳的兒歌，再往下的詞兒就不太雅緻了，所以張彩琴就不接着往下念了。

她本來是想羞臊一下王笑天，可是聽王笑天的話茬兒再一想下面的詞兒，她這是把自己給繞進去了，氣得她連連跺腳，扭著身子跟姥姥撒嬌：「姥姥，您看我哥呀，他又占我便宜---」

談愛竹也是無奈，心說你跟他鬥嘴占不了上風就別搭理他了唄，自己給人家搭梯子，那人家還不順着梯子往上爬。

她慈愛地拍著張彩琴的後背對她說道：「咱們不理他了啊，你就當聽蝲蝲蛄叫喚別往心裏去，你不搭理他，他就沒勁兒了。

女孩子呀，不能跟他們男孩子走得太近乎，該拿個樣子的時候就拿個樣子出來，總跟他們打打鬧鬧的，他們就不太把你當女孩子了，缺少了對你的尊重，我說的尊重不是指他們想對你不規矩，是說他們---，我的意思你懂嗎？」

張彩琴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姥姥，我懂您的意思。

我哥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很尊重我的。

我---我除了跟他這樣，跟別人我是不會隨便隨便開玩笑的。」

談愛竹拍著張彩琴的後背，戀愛地說道：「姥姥知道，你這個丫頭啊，看着沒心沒肺的，其實心思靈巧的很，是姥姥想多了。

好了，快跟姥姥佈置桌椅碗筷吧，你今天可是能大飽口福了，舅舅做的菜你都愛吃。」

張彩琴笑着去了碗櫃打開柜子，對談愛竹說道：「姥姥，您就坐下歇一會兒吧。

都往出拿什麼、怎麼擺您說，這活兒我拿手。」

談愛竹坐到炕邊兒，臉上帶着慈愛的笑意看着張彩琴，出聲告訴她往出拿什麼、該怎麼往桌上擺。

看着輕盈地穿梭在碗櫃與方桌間手腳利落地佈置著桌面張彩琴，談愛竹的眼底泛起了淚花，心裏面湧起對這女孩兒的微微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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