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個時辰

第二章 五個時辰

鄭慶言琢磨這林彪的意圖。

不良人是直屬於皇帝的親衛,按照記憶裏面的了解,似乎就是明朝東西廠衛,錦衣衛和唐朝不良人合體加強版。

這麼一個皇城來的大人物,這非親非故的,為什麼給自己做主呢?

幼帝登基,朝野動蕩!

一道靈光從他腦海亮起。

不良人隸屬皇帝,而皇帝年幼,自然有些人希望攪亂風雨!

就是說,這漢陽府官府裏面,有不良人的對頭!

想通此節,鄭慶言忍不住心裏叫了一聲僥倖。

他們神仙打架,自己正好可以藉機脫身!

「大人,在下並未被嚴刑逼供。」假話不可說,他身上無傷,這等偽證太過拙劣。

「那你為何失語?」林彪見鄭慶言這麼說,語氣冷淡了三分:「若如此,那麼這等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鄭慶言在心裏微微的感嘆了一番,恭敬的說道:「大人,在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做到如訴狀上說的將林芝涵制服後背至土廟?」

「哼,為了那點事兒,什麼做不出來?」

鄭慶言見到林彪不聽,繼續補充道:「大人明鑒,在下真的沒有做過,還望大人憐憫,讓在下一觀卷宗!」

林彪聽到這話面色帶着不悅:「你算什麼東西?要卷宗?你以為你是不良人的神捕嗎?」

「本官不過見你當日交代案情太過草率,於是便起了疑心,過來問問,你到是教本官做事?」

「大人冤枉啊,在下只想儘快破案,還自己清白!」

「唔……」

「大人,還請憐憫。」

林彪陷入了沉默,鄭慶言忽然低聲說道:「也好為大人效力!」

「你這是何意?」林彪眼睛眯了起來:「為本官效力?」

鄭慶言心裏緊張,他也是猜測。

這林彪身為不良帥,而可以和漢陽府知府掰腕子顯然不是個小人物,自己穿越初來乍到,萬一猜錯必死無疑!

不過左右是死,搏一搏,萬一單車變摩托呢?

既然這樣,他咬緊牙關,說:「大人,幼帝登基!」

林彪看來一眼李長歌,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但還是開口道:「本官不知你在說什麼。」

「大人無需開口,左右在下必死,不若將卷宗給在下,若是瞧出點端倪……」

林彪閉上眼睛,心裏卻有些吃驚。

這一個書獃子竟然有如此膽略與見識?

他的確負責監察之責,並且這漢陽府治下確實也有些蹊蹺……

林彪睜開雙眼,目光中爆發出一抹冷芒,鄭慶言只感覺如同被利刃刺穿了一般,遍體生寒!

「明日本官將提議再次提審你,你只有五個時辰。」

「多謝大人!」

鄭慶言大喜,只要有卷宗,憑他後世的經驗,說不定他就能分析出些什麼。

當然,哪怕就是沒有分析出來自己也不虧,反正都是死,但是萬一成了,自己得到的就多了!

林彪又盯着這個骨瘦嶙峋的落魄書生看了一會兒。

這個鄭慶言,似乎有些不符合他這個身份地位的東西在身上。

自信,沒錯,這個小子,十分的自信!

「有點意思。」林彪勾起嘴角,負手離開了。

林彪的動作很快,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莫約半個時辰后便拿來了幾頁的抄錄卷宗。

「這是本官抄錄的卷宗,看后你毀了便是。」

鄭慶言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一頁頁仔細的看起來,短短盞茶時間,他將卷宗遞迴給了林彪:「大人,草民已經記下了。」

「嗯?」林彪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確定?」

「是。」

「也好。」林彪沒有勸告也沒有追問:「你願意託大也好,故弄玄虛也罷,本官不管,你只有五個時辰。」

「恭送大人。」

一直等到聽見了關門聲,鄭慶言才終於吐了一口氣,他走到牆角,靠在能看到月亮的地方坐下,腦海中開始飛快的瀏覽剛才記住的卷宗。

這個案子,果然有意思。

城東民婦林芝涵遭歹人挾持,拖至破廟強暴后懸樑自盡了。

她死前留下一件揭露真兇的血書。

林芝涵的屍體是那天最早去廟裏歇腳的客商發現的,那人慌忙報告了地保,地保跑過來一看,認出是林芝涵,便到府衙報案。

知府接到報案后,便立刻派捕快帶領仵作趕到現場。

眾人先將林芝涵的屍身解下來,只見她衣衫不整,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散亂於雙肩,悲切的眼睛兀自望着前方,像有莫大的冤情要向人訴說。

仵作搜索她的衣服,從衣袖裏找到一幅絹帕,展開一看,見上面寫有一行歪歪扭扭的紅色字體:惡人鄭慶言凌辱我身,惟一死以示清白。

仵作細看林芝涵雙手,見其中一指已破,淌出的血珠早已凝固,由此初步斷定,這是林芝涵咬破手指所寫血書。

「這倒是奇了,林芝涵是個年輕寡婦,她父親是個教書先生,不過後來據說被妖物所殺。」

鄭慶言閉目回憶林芝涵的生平:「三年前,她嫁到城東,之後沒多久丈夫不幸墜崖身亡。」

「原主和她是鄰居,平時雖有交集不過他是書獃子,也不知道與女子如何交流,故而關係只算的上是熟悉罷了……」

「可是,她為什麼要寫道是我殺了她呢?」

鄭慶言皺褶眉頭,他實在沒有記憶兩人有過節或者爭執。

「甚至左近有好心人還覺得我們一個是年輕貌美的新寡,一個是尚未成家立業的孤身,還想撮合我們。」

「如此說來,這根本就不合情理啊!」

卷宗最後,卻是知府草草的判決。

鄭慶言歸案時,汗出如漿,口不能言,正是心虛之狀態。

此案定是鄭慶言垂涎林芝涵的美色,求之不得心懷怨氣,故而尋機強暴於她。

大凡大奸巨滑之人,往往都是道貌岸然,藏而不露。

「我特喵就這麼被定了罪,真是無語了!」

「這都什麼神仙腦迴路?」

「不對!」

鄭慶言反應過來了。

「一般草率了事的案子中,定然隱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此說來,這兇犯,應當是與衙門中什麼人相熟。」

「只有這種人,才有能量草率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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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不良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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