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章 各得緣法 二林來京G0ld()

一百一十六章 各得緣法 二林來京G0ld()

他先過去把李承澤敲醒,接着,再一股靈氣渡入玉陽經脈,刺激着他醒了過來。

「玉陽道長,這八卦鏡是何物?」

剛剛這八卦鏡照射下,那金色大劍不能動彈,後來那反射的陽光,更是射穿天穹。

「這就是我們道門的八卦鏡啊,我只知道它驅邪避祟很有用處,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長盛目光灼灼看着他:「可是剛剛它反射的陽光直接射穿天宇流雲,引得雷聲大作,你可知為何?」

「啊?威力如此之大?」

玉陽聽他這般說,趕緊把他手裏的八卦鏡一把奪在手裏,反覆細看。

「不對呀小神仙,此物在我橫斗觀二百年,從沒如此顯威,你說的雷聲,跟這個沒關係吧?」

他一邊說着,用懷疑的目光繼續打量著八卦鏡,捨不得撒手。

對了,那大手應該是那些人的後備手段,犧牲金仙下來捉拿木瞳,她的身份是假的吧?也對,要是我,這麼大牽扯,我也不好告訴親近的人。

「公子,你沒事吧?」

木瞳已經走了,這事情在他的腦海里上演過,只是沒想到二人分別得如此倉促危險,無法挽留,整了整思緒,看了眼還在把玩八卦鏡的玉陽,李承澤此時還有些頭暈,輕輕搖晃着腦袋,不清楚眼前狀況。

「我沒事,你來得正好,觀里有一樁機緣等著給你,玉陽道長請吧!」

「啊?哦,好,見過紅魚道友!請跟我來!」

長盛轉身看向李承澤,他晃了晃頭:「你也不知道下手輕點?我沒興趣,你們去吧!」

沒辦法,當時不能讓你多看。

拱拱手,幾人向山門外走去。

「道長,我們這不是去太清殿?」

玉陽風度翩翩,高深到:「自然失去城北壓江橋,潛龍柱之事,已經刻不容緩!」

對他變換無常的樣子,長盛已經習以為常,紅魚本想說什麼,拉了拉長盛的手,沒想到長盛反而拉了拉她的手。

這樣的機緣,對於紅魚來說,錯過此處,恐怕此生難求。

一路走到壓江橋下,那暴躁老道見玉陽帶路,和藹現身,又見其身後二人,頓時暴怒:「又是你們!」

為了紅魚,這機緣,長盛要定了,也不躲避,暗自防備。

「你回來!」

玉陽聲音清亮,那老道不可自制地後退,漸漸和玉陽融合,長盛眼睛一瞪,算了算了,今天什麼都見過了,這點事兒不稀奇!

仙風道骨的玉陽看向二人,溫和道:「長盛道友寬心,紅魚道友只需以此物罩在頭頂,安心入水,吸收潛龍柱水運即可,內,就可以完成。」

紅魚幾度想開口說話,長盛猜大概是木瞳之前遇到她,說了些消息,可在重要,都沒有眼前的機緣對她重要。

左手拉着她,一手拍着她手背,學着一副小大人的語氣:「你且安心去把這機緣收了,剩下的事,等你出來我們再好好打算!」

當着外人,她想說的事,也不好直接就說,只得到:「好吧公子,我爭取儘快出來。」

「不要心急,這裏的機緣適合你,比我想像的重要,你踏實修鍊,徹底消化了,你再出來,我就在這裏守着你,保證你一出來就見到我!記得啊,不要着急,慢慢來!」

「好吧!」

她自然看得出長盛眼裏的期望和鄭重,可也不至於像哄天星一樣哄著自己吧?她喜滋滋沉入水裏。

潛龍柱水下有一個缺口,在向外溢散著青光,每一次溢散,潛龍柱上的金色符文就閃爍一次,她看見那些水運被稀釋在水裏。

「哼,真是浪費!」

俏皮地吐槽一句,她已經坐定。

玉陽看了看水面,待長盛到:「紅魚道友只需靜坐,吸收即可,小神仙在這裏守着,那老道就回觀了,許多年未見師兄他們,念得緊!」

誰說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不理紅塵來着?還不是像我們一樣,離開了也會思念。

「道長這是?」

「呵呵,大夢多年,如今復得自然,今有小神仙助我橫斗觀打破天機,我天武道門當興矣,那八卦鏡,就贈與小神仙了,老道去矣。」

「不說就不說吧,慢走!」

這玉陽所修功法,最厲害不過修到金丹,可看起來卻極為神妙,我本已經次次拔高對凡界修行者的看法,可這橫斗觀真是處處驚喜。

他離遠些,在水底打坐,感悟自身,那些溢散很遠的水運,被他拉扯著吸入自身,連同著出海口外的水體,也在為他輸送機緣,長盛心神安定,並不知道外界變化。

修行路上千般難,也有奇巧機緣時,他日乘風衝天起,命里有時自有期!

老金得了交代,這幾天倒也安心坐診。

「下一位,自報病症,診費自理!」

他麻木地說着話,自己好不容易擺脫天天做飯的魔咒,沒想到,換成了天天出診,關鍵是,連個替換的人都沒有,樓上那老頭兒,倒是嘴都笑歪了,這些天光是藥劑費,他就不知賺了多少。

「長盛呢?」

「哎喲我去!」

老金嚇得一激靈,心底里慫得不行的性子被激發,雙手抱胸,一臉戒備地看着來人,實在是這聲音太陰寒,讓他恐懼。

「啊哈?二林?你是二林吧?」

「哦?你知道我?」

他安葬好雙親,變賣了房產,在去郡城的路上,遇到了往白水趕的吳玉,兩人為求速度,都是走小路,沒想到這也能碰到,見到那炫目騷包的長劍,他想也不想,就詢問長盛下落,這才得了情報,趕來鎮江。

「知道知道,當着大家你叫兄長長盛,私下裏才叫兄長長盛哥,這個我是知道的。」

二林臉色一黑,這長盛,連這點秘密也往外說?

轉而心裏一喜,面無表情到:「走吧,既然你成他為兄長,帶我去找他,我就不為難你!」

誰知老金還真就吃這一套。

「走吧走吧,他在橫斗觀,我們從北市直接出門,一會兒就到。」

二人出了城門,老金還想着如何對兄長解釋,自己開小差的事,路過壓江橋的時候,沉默的二林猛然一頓,老金一不留神直接撞他背上。

「哎你好好走着怎麼突然停下啦?」

他揉着鼻子,淚花閃爍。

「你看這水裏?」

常人不可見,可二人都是修行者,自然看到了水裏有一種似無形而又有形的東西,在順着水流逆流而上,如萬馬奔騰,下游這邊水裏很熱鬧,上游平靜,二林確認兩次,才神色莊重地在手臂上滑出一把小刀。

「不至於不至於,二林,先把情況弄清楚再說!」

情況倒不是很重要,就怕水裏的正主出來,自己二人打不過,到時候再跑,就完了,他向來是防患於未然。

「我只是要下去看看,你急什麼?」

「這樣啊?那、那好,你去吧,我在橋那邊等你!」

老金說完一溜煙跑到橋那一邊,看了看距離,保證突然事發,自己有逃跑的空間,二林看他一眼,不疑有他,自顧入了水。

「嗯?長盛哥?那是紅魚姑娘?」

長盛吸收著莫名的能量,而紅魚此時不僅吸收著那溢散的青色水運,連那潛龍柱上的金色道家符文也在一併吸收,八卦鏡緩緩懸在她頭頂旋轉,發出一陣溫暖的黃光。

見到長盛那一瞬間,他有許多話要說,但見二人修鍊到關鍵的樣子,他緊緊閉着嘴,看了長盛一會兒,轉身向岸上走去,在橋上拿着小刀,就這麼站着,他在護法。

老金見他進去一會兒就出來站着,觀望一小會兒,磨磨蹭蹭過來。

「咋啦二林,水裏有什麼?」

「不要多問,你好好守着另一面,護法就是!」

安全!

老金笑了起來:「你酷酷的樣子幹嘛啊,看你這樣,誰都知道兄長就在水下嘛!」

帶着紅魚來偷偷摸摸汲取龍氣被人抓到的事,長盛可不好意思告訴他。

二林訝然「你倒是很聰明嘛!」

心裏暗喜:「那是那是,兄長可對我說了,當年你,還有狗蛋你們仨在村裏王嬸兒的窗外看......」

老金正要顯擺兄長對他的親近,二林趕緊打斷:「你閉嘴,過去守好!」

老金委屈巴巴地走到水的一方。

讓你說?讓你說,豈不是他們倆逃跑了就剩我被抓的事再說一遍?

二人一站就是兩天,坐診看病的事,老金早就忘了,啥也沒有為兄長護法重要。

長盛睜開眼,只覺得自身就像這水流,無拘無束,身形一動,他如游魚般出水,橋上站着那人,讓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二林?」

「長盛哥!」

他微微一笑,用力一抱長盛,就要放開,誰知長盛見了他,想起當天三人經歷的兇險,死死抱着他,哽咽道:「二林,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對了你怎麼又下來了?」

二林大笑。

「你說這個,我也好奇,那紅光裹着我和寶嬋往天上去,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仙音陣陣,我剛剛把不能動的寶嬋托上去,不知誰在暗中踩我一腳,我就掉下來了,當真是踩了狗屎,氣死我也。」

他揮揮手,似乎極為憎恨那暗中對他出手的人。

「哈哈,活着就好,我瞧瞧,你這好好的,不就是仙界嗎,憑我們的實力,硬靠着修行上去,也是可望可及的事!」

圍着二林走了兩圈,他忍不住心裏的驚喜,立馬就吹大牛。

二林想着前不久才築基成功的姐姐,她是正兒八經憑修為提升。若不是上次機緣突然,靠自己去到仙界?猴年馬月去了吧?

「嘿嘿,那是,到時候我們大家一起去仙界,嚇死那群高高在上的仙人!」

二人大笑,笑着笑着很快笑出眼淚,又趕緊收住。

老金總覺得眼前這倆人有些奇怪,可他又說不上來。

「兄長,莫非紅魚還在下面?」

「嗯,應該快了,我們再等一下。」

失而復得,長盛沒問二林太多事,反倒是二林說他莫名其妙掉到了白水,回家看了眼家裏,家裏一切都好,就是沒看到木姑娘和姐姐。

「長盛,你看見木姑娘了嗎?」

「看見了,她被一把大劍追殺,來橫斗觀找我,莫名其妙的,那大劍被橫斗觀一個八卦鏡整死了,再後來,一隻大手把她抓走,她話都沒和我說兩句,唉,不知道他是凶是吉!」

二林懸著一顆心,仔細觀察着他的神色,眼神縹緲。

「木姑娘可以驚動這麼厲害的人來抓她,那她家裏的人應該也是厲害無比,不要太擔心。」

「也是,她家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家族,不然,也招惹不起這種類似金仙的存在。」

長盛卻是想着木瞳那廣博的見識,對自己偽造的身份,還有最後一次見她時那華貴的氣質,當時很慌亂,可是這才真實。

彷彿一切在眼前。

二林放下心,隨口問道:「那你看見張玉了嗎?」

「二林,不是我說你啊,張玉姐姐當初,也就像話本里說的那樣,情迷心竅而已,嫁給林朗,你至於這麼大意見嗎?自家姐姐,你老是喊她名字,嬸兒聽到了,你要吃傢伙!」

「可她終究是嫁過人了,再回到家門,沒名沒分的,以後誰還要她?」

「你再說話出格,我讓娘親好好收拾你一頓信不?她現在能修行,而且修行資質是我認知里最好的,以後什麼樣的夫婿找不到?說不定以後你還趕不上你姐夫,到時候張玉姐姐再給你臉色看,那日子要你好過。」

二林要搖頭到:「找誰都好,就不要照你這樣兒的就好,看都看不下去?」

他一臉嫌棄,真心嫌棄,頓時刺激到長盛。

「啥意思?我做你姐夫噁心到你是吧?哼,等我長大,只要張玉姐姐願意,我偏偏對嬸兒去提親,就做你姐夫,氣死你!」

嘴角微笑,二林到:「嗯,到時候再說。不過你說他修行資質最好,她不會都飛升了吧?」

心裏一震,還真有這可能,她是真的資質逆天。

「這個,怕是真是可能呢,嬸兒沒告訴你?」

「嗨,你別說了,她那樣回去,我娘都不待見她,她連會修行都瞞着,哪兒會告訴他們她要飛升?我了解她,她不會說。」

張嬸兒刀子嘴豆腐心,對誰都好。就是張玉以前不聽二老的,非要嫁到鎮上,二老本就不答應,後來張玉和二老在林家沒少受氣、落面子,二林在鎮上讀書,更是看盡林家臉色,嬸兒和張玉姐姐之間沒什麼矛盾,就是那張不饒人的嘴容易讓人誤會。

想起自己剛剛的言語,長盛不經意掃了一眼二林,沒想到二林也正在看他,二人齊聲道:「你看我幹嘛?」

「公子,我好了,咦?二林少爺?你不是?」

紅魚被巨大的震驚代替,甚至忘了木瞳對她交代的事。

「沒啥事兒,沒去成而已,這不是想你們嘛,捨不得走,回來看你們,以後一路上去啊!」

說完換了個語氣:「寶嬋倒是真的到了仙界了,就是不知她安全不。」

二林臉上濃濃的憂色,寶嬋是為救他,才一人去引開追兵,自己那般躲藏,尚且被大修士發現,寶嬋直接暴露,恐怕不會比自己好到哪裏去。

見他神色幽憂,一時間紅魚和長盛都忘記了機緣的驚喜,也是替寶嬋擔憂不已。

老金裝模做樣地嘆了口氣,實在是他覺得沒啥好擔憂的,夢想不就是去天上嘛?即便誰告訴大家,去天上九死一生,恐怕也擋不住心裏的狂熱。

「哎哎哎,兄長,你們在這裏得到什麼好處?」

三人被他煞風景的話拉出來,紅魚沒好氣他一眼。

「是有些好處,我打坐一下,竟也得了些好處,不過好處最大的,還是紅魚,她這好處,跟腳決定,你們羨慕不來。」

二林驚訝,看了紅魚一眼。

「那得了好處,這兩天我沒坐診的事,兄長,可否算了?」

老金是實誠的老金,犯錯要承認,挨打要立正,雖然是為了幫兄長護法,可是一碼事歸一碼事!

「什麼?都過去兩天了?」

「準確說,兄長你離開西市已經四天了,我和二林守在這裏才是兩天!」

長盛心裏一急:「走走走,我們去橫斗觀問問,看看大師兄和狗蛋他們回來了沒!」

幾人趕到橫斗觀,玉陽又迷迷糊糊站在山門,就是等他們。

「小神仙,紅魚道友,此番收穫如何?」

哼,你雲里霧裏的時候和我打機鋒,現在想讓我告訴你?沒門兒。

紅魚自然是長盛的應聲蟲,這種情況,不會主動開口回答的。

「哎呀,玉陽小道長,你夢醒啦?」

長盛做好奇狀,圍着玉陽轉了兩圈,嘴裏嘖嘖。

「咦,什麼夢?」

得,又是這樣,其實玉陽修鍊的功法,長盛十分以及特別好奇,奈何當日幾番詢問,眾人只說功法未成,不敢輕傳,拒絕了。

李承澤也表示不知道。

「嗯嗯,沒做夢就好,我來是問問觀里,這幾日間,我的師兄他們可回來了?」

「楊將軍此時正在宮裏接受陛下召見,前日裏承澤道友進宮面聖,說起你,陛下已經下旨召你進宮面聖了,不過那聖旨下去雲嶺,被觀里截了下來,期間有幾日方便,小神仙可自行其是,待到了日子,承澤道友會通知你。」

「沒啦?」

「小神仙還要打聽何事?」

「那我們走了?」

「道家清凈地,小神仙不願多留,自是來去自如。」

長盛還正準備應對他詢問呢,這倒好,一個道家單手禮,直接送客的意思了。

「那就以後再來打擾,告辭!」

長盛行了一禮,轉身帶着眾人離去。

進了城,紅魚嘰嘰喳喳。

「公子,你說掙了錢就要請我吃好吃的,要吃夠兩千兩呢,木姐姐以前可就給我下了任務的,還有,你答應給我買的發簪呢?為何公主說你送她一個發簪?」

這,長安怎麼這個也說?

一陣頭大。

「好,老金已經掙了好些錢,今兒就帶你們吃遍京城。」

「可公子說的是請我吃!」

二林心裏一急,趕忙到:「我們就不能吃了嗎?我和老金可是為你們護法兩天呢,對吧老金。」

有好吃的,不用自己動手,老金自然不會錯過。

「就是呀,好歹兩天呢!你知道這兩天我要損失多少銀子嗎?不請我們一起,不合適,對吧兄長?」

紅魚一時間竟是找不到理由來反駁,靈機一動:「那我要去買衣裳,公子和我去!」

「難得來一趟京城,我也要為我娘親採買些好看的衣裳,你要是知道哪裏的布料好,你帶着我去!」

長盛很敏銳覺得二林和紅魚不對勁,狐疑地看着二人,趁長盛看向紅魚的時候,二林趕緊修為全開,防備被長盛察覺,對着紅魚堅定地搖搖頭。

「嘻嘻,好呀,那你也給張玉姐姐買幾身衣裳帶回去,走吧公子。」

這突然的氛圍轉變,讓長盛措手不及,他甚至有一種置身僰人大寨和橫斗觀的荒誕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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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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