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命案!

第三十七章 命案!

庵堂里,此刻寂靜無聲。

鄭慶言感覺毛骨悚然,一股寒意透體而出。

彷彿一張巨網,在暗中操縱這一切。

先有人刺殺,而後一個不良人影衛突然就消失了。

偏偏,就是在案件即將有些起色的時候,這些人……太可怕了!

他打了個哆嗦,不敢再細想匆忙來到後堂。

小跨院裏,有三間房舍。

一間略大一些的,是妙音的禪房,在妙音房間對面處,是一間閑置的禪房,裏面存放着一些書籍佛經。

剩下的一間小一些的,就是玉琴的房間。

「宴會跳完舞時,玉琴對尼說,她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尼就讓她先回房休息了。」

「後來……出了那事,尼不勝酒力,安排了大人們的住所后,就回房沐浴休息了。」

「大人,你們看,水榭里都沒來得及收拾,尼正想着明天起來,叫上玉琴一起拾到。可尼剛才進來,卻發現玉琴屋中無人。」

妙音一邊解釋,一邊推開了玉琴的房門。

鄭慶言邁步走進來,只見屋中銀燭點燃,把房間里照的通透。

這是一間很樸素的房舍,只有一張床榻,還有一張蒲席。

正中央牆上是一座佛龕,裏面擺放着佛像。

佛像前的銅爐,仍有餘溫。

顯示這不久之前,這屋中曾有人來過。

很乾凈,也非常整潔。

可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些怪異。

但鄭慶言一時也說不出哪裏古怪。於是他走到床榻旁的書案邊站定,拿起書案上的銀燭。

「庵主確定,玉琴回了房間嗎?」

「尼親眼見她回屋。」

「可是,這床榻分明沒有人躺下過……庵主,你不是說她不舒服嗎?」

「這個……尼的確不清楚。」妙音的臉上露出一抹凄苦之色,輕聲道:「玉琴脾氣有些古怪,平日裏除了參拜佛祖,話也不多。」

「她雖說平時名義上是隨尼修行,可其實一直都是她自己修行。」

「尼也不知道她究竟……」

說話間,妙音那雙勾人魂魄的眸子,竟然淚光閃閃。

鄭慶言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坐到了書案旁。

「庵主,你先出去休息,一會兒縣衙會有人過來,還需要你就帶他們四處查探一下。」

「有黃將軍在,你不用擔心。」

妙音似驚魂未定,但還是退出房間。

黃庭復在鄭慶言跟前坐下,看着鄭慶言在閉目思索,也沒開口打擾他。

燭淚,順着銀燭流淌,屋內,鄭慶言如同老僧入定般,一言不發。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滄縣的人馬來了。

幾十名役隸,還有幾個三千營的黃庭復心腹。

黃庭復從房間走出,吩咐役隸們在千山庵附近查找線索。

雨此刻停了,千山庵周遭,雖然是夜裏,此刻卻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忙活半天,不知不覺的,天邊露出了魚肚白。

役隸們紛紛返回,卻一無所獲。

鄭慶言走出房間,在門廊上站立片刻……邁步向跨院一隅的水井走去。

這一夜,令他頭昏腦脹,她相信玉琴的失蹤恐怕與刺客有關,又或者,玉琴不是影衛?

是她策劃的殺人而後離開?

鄭慶言頭嗡嗡作響,玉琴到底如今在何處?

他不願意相信玉琴是策劃者,但如果不是這樣,他心中那不詳之兆就越發強烈。

「罷了,洗把臉清醒清醒,從頭梳理一下。」

他走到水井旁,拎起木桶正要扔進進去取水。

忽然間,鄭慶言呆住了!

他驚恐的看着眼前這口水井,心中那不安,終究化作了現實!

一張蒼白的臉,從水下漂浮起來。木然的雙眸,凝視着鄭慶言!

這隱隱含着淚光的雙眸對上了鄭慶言的眼睛。

彷彿穿越了時空,讓他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木桶,鐺的一聲掉落在地上,骨碌碌滾動。

那張臉的主人,正是失蹤的玉琴!

……

清晨,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配合著陰沉沉的天空,讓人心情根本就不可能好的起來。

在連綿的秋雨中,人的骨頭都好像被銹住似地,感覺四肢僵硬,非常難受。

比身體更難受的,卻是鄭慶言的心情。

他的臉色非常難看,就好像這陰沉沉的天氣一樣,站在那裏,散發出一股冷意。

所有在他身邊的人,都顯得戰戰兢兢。

即便是黃庭復,也沒有上前搭話,只在門廊下遠遠觀望。

「真是倒霉,還以為時來運轉了……」黃庭復為鄭慶言嘆息。

妙音在禪房中,眼睛都哭腫了。

在這孤寂的庵寺里比丘雖多,但玉琴是她算得上唯一的夥伴。

如今,夥伴走了,她自然非常難過。

當她看到玉琴的屍體時,當時就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鄭慶言蹲下身子,合上了玉琴那雙空洞滲人的眼睛。

他眯起眼睛,仔細的檢查一番,而後站起來,緩緩來到了門廊。

「是怎麼死的?」黃庭復問道。

「身上沒有明顯傷痕,衣服也大抵完好,腦後被鈍器所傷,不知道是不是致命傷。」

「死亡時間從屍體浸泡程度判斷,大致可以推斷出是戌時和丑時之間。」

鄭慶言是雙眼噴火,咬牙切齒的說出這話。

玉琴,如同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殺了!

他明知道也許兇手就在酒席宴上,卻偏偏沒有任何防範!

糊塗!

這是典型的昏聵!

鄭慶言覺得,自己着實該死!

深吸一口氣,他閉上眼睛。

一夜未睡,太陽穴突突直跳,腦袋裏也顯得格外混亂。

為什麼殺玉琴?

是誰?

偶然,還是故意為之?

昨天玉琴和自己說話時,聲音很輕。

而且又是歌舞正酣,就連距離他最近的黃庭復,也沒有聽見。

那麼玉琴和自己說了什麼,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更主要的是,那時所有人應該都在欣賞妙音的舞蹈,誰又會在那個時候,留意到玉琴和自己交談呢?

鄭慶言緊鎖著眉頭,指甲幾乎要把手心擠破。

「你去哪兒?」黃庭復見鄭慶言走動跟上了問道。

「我……去水榭里看看。」

鄭慶言隱隱知道,玉琴之死,和昨晚她與自己交談一定有關。

這時,黃庭復命人封鎖了整個千山庵,他緊隨鄭慶言,朝水榭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水榭里,鄭慶言停下腳步,環視水榭中的狼藉。

昨夜歌舞似猶在耳邊迴響,那喧鬧景象都似乎近在眼前。

他忽然開口:「將軍可記得昨晚大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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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不良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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