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實踐碰上黑鳳凰
雖然小還嬰獲取了許多知識，但還未能徹底消化，化作自身的本事。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在大膽假設而已。
「要知道，修鍊之路千溝萬壑，一步踏錯，萬劫不復，必須要小心求證！」
爹爹李式的話語，一直回蕩在耳邊，讓她不得不三思而後動。
三思之後，她終於行動了。
化身為暗夜中的觀測者，遊走在真實和虛幻之間，每當人們進入夢鄉后，她便飄蕩在天水城的上空，觀察著每一個夢的變化。
曾經一度，她被萌發的靈性所吸引，飛躍到偏遠的山林中，見到了一些即將成精的老虎和狐狸們。它們此刻也是懵懵懂懂，同樣被夢境所迷惑著。
那麼，夢，到底是什麼呢？
在她的眼中，一個個夢境彷彿是黑暗中的肥皂泡，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彩。
美夢，自然是鮮艷的；而噩夢，當然是灰暗的。
甚至於，那些瀕死之人走馬觀燈般的回憶，迴光返照后出現的幻覺，不知為何，同樣也能被她所感知。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我自身天賦的範疇，莫非是爹爹傳授給我的睡夢羅漢心經的緣故？」
她暫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大概猜測一番。
不過，她並沒有糾結於當前的疑惑，而是繼續積累著經驗。
夢境所化的肥皂泡，有大有小，有多有少。
大的，便是相對完整的夢境，如同道家所言的洞天福地；而小的，更類似於空間碎片，隨時可能崩滅。
也有數個大的肥皂泡相互勾連，隨着思緒的紛飛，切換不同的夢境場景，好似穿梭在洞天之中。
又或者一群小小的夢境堆積在一起，不斷破滅，也在隨時生成。
直到入睡者徹底安眠下來，才能結束這一切。
「無論是長夢還是短夢，總有停止的那一刻。但只有那些相對完整且連貫的夢境，才有探尋的意義！」
因為這樣的夢境，才會留給她動用天賦的機會。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時隔數年之後，小還嬰總算克服了心理障礙，再次入夢了。
這一次牽引她入夢的人，就住在她的附近，正是長河派招收的某位弟子。
……
意識逐漸回歸，昏暗的視野開始清晰，我終於看清了四周。
「我這是在哪裏啊？哦，原來是地下洞穴！」只是迷糊了一瞬，突然明白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四周的環境，正好符合我心中的想像。
深邃黑暗的深處，燃燒着數個火把，將前方照亮，是一個地下拳擊擂台。四周甚至有歡呼聲傳來，但我卻根本看不到人們的身影。
此刻我就站在擂台之上，對手是一個古銅色肌膚，渾身精瘦但肌肉格外明顯的男子。
對方擺出了一個準備的架勢，雙手護在了頭前，將面容徹底隱藏在了拳套之下。
「我這是因為什麼在戰鬥？」
疑問隨之而來，但並沒有困惑許久，因為我的目光落到了對手的身後。
擂台之下，有一道通向更深處的石質階梯。
階梯的盡頭，是一個頗有西方風味的鐵柵欄。柵欄圍住的，同樣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柵欄之後，黑暗之中有獲勝者的寶物。
我再一次明白了一切。
寶物到底是什麼，同樣不太清楚。但肯定它是「寶物」后，就足夠吸引我了。
收回視線，我看向了自己的拳頭。僅僅一念之間，我便獲勝了！
之所以我能獲勝，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寶物，我來了！」
懷着喜悅的心情，踏着石質階梯來到柵欄之前，此刻我與寶物近在咫尺。
剛剛伸出手，我就停了下來，因為脊背一陣發涼。
「這是什麼感覺？對了，是恐怖！是無法抵抗的存在！」
這一刻，我又又又一次明白了，深刻感受到了黑暗之中的威脅。
至於黑暗之中到底是什麼，同樣不清楚，但我也根本不需要知道它是什麼。
於是，我，退卻了。
我的退卻並未包含任何的情緒，只因為這是正確的選擇。
只是一個眨眼，他就順利逃了出來，回到了地面。回首看去，果然是一個幽深的洞穴。
「我猜的沒錯，就是地下擂台！」逃跑途中，我竟然還有心思想到了這些。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而洞穴，就處在森林的中央。
下一瞬間，我被轉移到森林的邊緣。
這裏彷彿有一條明顯的分界線，將森林和草地分割成了兩個世界。來到此處，我發現，我好像安全了。
放鬆之後，我望向森林的深處。
這片森林實在太過廣闊，一眼望去，直接佔滿了整片視野。視野的盡頭，森林與天地交接之處，最後只剩下一條黑線。
未等片刻，這條黑線彷彿發生了變化，開始扭曲著，無邊黑氣如同火焰般升騰而起。
視野的正中，也是黑氣的正中，冒出了一顆巨大的鳥頭。
「是黑色的，火鳳凰！」我，辨認了出來。
黑色火焰滾滾如潮，吞沒了森林，向著邊緣衝來。
這種感覺，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但是整個世界好像也隨之崩壞。有一些模糊的，黑色的線，充斥在整個天地中。
「是了！這是靈壓！死神漫畫中的靈壓！」
我又又又又一次知曉了當前的變化，靈壓好像變得更強了。在這股靈壓面前，我忍不住跪拜下來，臣服在這股力量面前。
然後，夢，醒了！
夢中之人睜開了雙眼，開始回憶起來。
「在地下擂台打黑拳倒是好理解，我已經加入了長河派，日後的爭鬥肯定少不了！」
「但這暗黑不死鳥，又是在暗示些什麼？」
「我趙寬好不容易穿越過來，卻連個金手指都沒有！難道這暗黑不死鳥，便是我的機緣所在？」
「不過，這裏明明是個仙俠世界，又怎會出現這個西方世界的強橫魔獸呢？」
這名為「趙寬」的弟子，再也睡不下，輾轉反側起來。
……
小還嬰自入夢之後，就容身於黑暗之中，默默觀察著一切。
與其說容身於黑暗，不如說是被禁錮於黑暗。此時此刻，她只有一雙眼睛能夠接收夢中發生的變化。
「咦？他看過來了！」
雖然男子的臉龐一片模糊，但她確實能感受到目光掃了過來。
「呀！他走過來了！難道是要放我出去？」
就在她欣喜之際，男子突然停住了！然後，他逃跑了！
男子的恐懼，彷彿打開了黑暗力量的開關，不僅幫助小還嬰脫困，還為她注入了新的力量。
「我，這是化身為了夢魘？」
她活動着手腳，黑暗不再是禁錮，而是力量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