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故
青玄宗。
外門山峰處，一少年一瘸一拐走在自己熟悉的小道。
「你小子可來了！」石椅上，一老者笑眯眯的看來走來的曹伏說道。
曹伏熟練的開始每天的工作，打理葯田。
曹伏打了一桶靈水，笑道：「塗長老，今天怎麼有空來這窮山頭！」
「嘿，窮山頭？」
「你小子可沒少落到好處啊！」塗山長老懶洋洋的笑道。
曹伏訕訕而笑，將靈水倒在活血草的根須處。
「我再不來，這葯田裏的雜草可要長的比我高了！」塗山長老道。
曹伏撓頭道：「我每天都來照顧，雜草要長的比長老高，那可得些日子。」
「哼，你都十天沒來了！」塗山長老故作不滿的說道。
曹伏手裏的動作一頓，自己竟然昏迷了十天，難怪塗長老出現在此。
曹伏歉然一禮道：「修鍊忘記了時日，長老多多擔待。」
塗山長老略過此事，問道：「修行的如何了？」
曹伏搖頭，「蘊靈依舊沒有成功！」
塗山嘆息一聲，單是蘊靈一境便將無數人拒之門外。眼前這小子頗為殷勤，行事得體很得自己喜愛。
本以為他能憑藉煉體九重山，晉陞內門弟子，不想困在蘊靈三年。
祖上的那點香火情，在曹伏入了青玄宗就用完了，只是自己大道無望，才有那麼一絲情感寄託於眼前這個少年。
塗山長老唏噓道：「南邊那幾株活血草，上了年份。」
「今日你自行摘去吧！」
塗山感慨，以藥石蘊靈，終究落了下乘啊！
曹伏躬身一禮，「謝長老厚賜！」
曹伏已然明白塗山長老的意思，那幾株上年份的活血草價值不菲，自己賣掉后可以換取蘊靈丹，從而蘊靈晉陞內門弟子。
曹伏曾不止一次動過這樣的念頭，塗長老也由著自己，告知自己每天可以取一株十年份的活血草。
這三年來，曹伏已經攢下一筆不小的財富。
只是蘊靈丹同樣難尋，青玄宗明令不允許蘊靈丹流轉，但是有人以蘊靈丹晉陞內門弟子，青玄宗同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自己忙着吧！」塗山長老說罷起身緩緩消失。
望着消失的塗山長老，曹伏內心深受感動。曹伏明白這個老人是真心希望自己晉陞內門弟子。
打理完葯田，曹伏小心翼翼的拔出十株百年份的活血草，貼身放好。
看着這片葯田，曹伏眼神複雜。
蘊靈丹終究是下下之選，現在自己已經知道為何不能蘊靈成功，那就試着破解其中的秘密，以身蘊靈才是大道。
曹伏起身，一瘸一拐的離開藥田。
......
藏經閣，曹伏已經來過無數次。
藏經閣一共分為三層，第一層存放的是繁雜的志怪異錄，雜聞閑記等等。
第二層存放的是一些基礎法術，晉陞內門弟子有一次選擇的機會，第三層存放的是宗門收錄的強大神通，只有那些立下大功勞的宗門子弟可以選擇。
以曹伏現在的身份，只有第一層的典籍可以查看翻閱。
曹伏不知從何處下手，漫無目的拿起一本然後很快又放下，這裏大多數典藏自己都已經看過不止一次。
時間緩緩過去，接連五日曹伏每次打理過葯田便來到藏經閣。
曹伏的行為引起了一位長老的注意，這少年所看繁雜，莫非還找不到答案？
「你在找什麼，不妨說來聽聽！」
曹伏轉身回頭，正是每日沉睡不醒的守閣長老，曹伏可不認為他真的睡著了！
曹伏躬身一禮，道：「弟子愚鈍，在琢磨一篇陣法，始終不得入門。」
「所以來藏經閣找找頭緒！」
守閣長老點頭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你這想法挺好！」
「你說來聽聽，我幫你找找！」
曹伏躬身，「弟子說不出來，弟子可以試着畫出來！」
說罷曹伏手指虛划，軌跡一一落在守閣長老的眼中。
守閣長老沉吟，片刻后道：「右邊第二層，那本《青雲見聞》或許有你要的答案！」
曹伏躬身行禮，守閣長老閉眼睡去。
日落後曹伏離開藏經閣，《青雲見聞》所記載紛雜。曹伏在其中找到了一個不似答案的答案。
「昔有神人，仰觀天地，神人嘆曰：天殘！」
曹伏疑惑，難道說的是天生殘廢嗎？可是自己記憶中，自己並不是天生腿瘸，而是第一次修鍊蘊靈失敗，醒來后不知何故就瘸了！
疑惑中，曹伏回到小院。
......
翌日，曹伏還在與周公對弈。
咚咚咚......
曹伏難捨美夢，不情不願的起身去開門。隨即眼睛一眯，開始疑惑起來，還沒到打理葯田的時辰，這位秦師兄所為何事？
眼前這位少年是內門弟子，隨塗山長老修行，曹伏見過幾面並未有太多交際。
秦師兄瞥了一眼曹伏，道：「長老坐化了！」
話音落罷，秦師兄轉身離開，並未有任何逗留之意。
一顆石子落下，同樣可以激起滔天巨浪，曹伏雙目無神怔怔失言。
「怎麼......會這樣呢？」曹伏喃喃道：「前幾天他還好好的！」
原來那一面就是永別。
良久后，曹伏終於癱坐下來，塗山長老坐化，自是輪不到自己一個外門弟子前去弔唁。秦師兄能來通知自己一聲，已經感激不盡。塗山長老是自己在宗門唯一在乎的人，以前自己在乎父母，現在自己在乎塗山長老，他確實將自己當做後輩，期望着自己晉陞內門弟子。
塗山長老甚至在最後一面還想着自己，給自己活血草，以蘊靈丹晉陞。
曹伏摩挲著掌中的玉牌，那是塗山長老給自己的，曹伏將玉牌貼身放好。
子夜時分，曹伏終於從巨大的失落中解脫出來。
塗山長老坐化，那麼自己在青玄宗最大的靠山沒了，是時候做些準備了，曹伏思忖道。
那片葯田應該很快就不需要自己打理了，曹伏看着身前的兩個玉盒，「是時候賣掉了！」
至年底自己不能突破蘊靈，還能留在青玄宗嗎？應該是不能了！
曹伏起身，推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