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隨機應變 1
今年春天來得早，海邊柳林里的柳樹一眨眼功夫便伸出了新枝，抽出了嫩芽，長成了葉片；路邊的楊樹和槐樹彷彿一夜間也翻出了新綠，綠色一天天加深，不知不覺一串串黃白色的花卉便吊上了枝椏，空氣中瀰漫着甜甜的清香。遠處蜿蜒起伏的山野一掃冬日的沉寂灰敗，開滿了紅彤彤的杜鵑花，似熱燃的篝火蔓延在鬱鬱蔥蔥的叢林中，像紅裝素裹的仙女飄逸在柔曼的春風裏，遨遊在絢爛的嬌陽下，那麼丰姿綽約，嬌艷絢麗。
春節前，因店裏一些外地的員工請假回家過年，春節過後一個月了也沒有回來上班，店裏的生意又很火爆，海妹和小芳也親自上陣，忙得不可開交，海妹一邊擦著汗，一邊和小芳嘟囔著，讓她馬上寫個招服務員的廣告貼出去，從附近再招幾個服務員，省得她們幾個忙得好象挨打的山雞——顧頭不顧尾。小芳忙完了，就在吧枱上寫了十幾張招聘廣告，讓一位服務員貼了出去。
近來，海妹為了招攬生意，根據人們的口味，在飯店裏增加了許多新的花色品種，如蘑菇燉山雞，海蜇腦子蘆角菜，新鮮魚湯和魚丸，海水煮新鮮蟹子、蝦虎、黃鼓魚和鰻魚等新鮮海貨，吃起來別有風味，吸引大批的顧客前來。
今天早晨，海妹站在飯店的前台，情不自禁地小聲哼唱着彭麗媛《在希望田野上》「我們的家鄉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煙在新建的住房上飄蕩，小河在美麗的村莊旁流淌一片冬麥，(那個)一片高粱，十里(喲)荷塘，十里果香……」
她今年二十七歲了，雖然這幾年上門給她介紹對象的是絡繹不絕，但她還沒有遇到一個讓動心的男子。她第一次婚姻過去草率，現在她想找到一個讓她的心靈震撼，重新燃起她激情火焰的人，從而圓了自己少女時期的夢想。作為一個喪夫兩年的年輕寡婦，還有這般懷春少女的情致，她的臉上漸漸泛起了嬌羞的紅暈。
這時從門外一前一後進來兩男兩女學生模樣打扮的人，海妹在吧枱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請進！你們是來就餐還是有什麼其它事情？」那兩個男青年主動走上前來，說：「我們想見見老闆，前天我們看到了你們飯店張貼的招聘服務員的廣告，我們是來參加應聘的」。
海妹微笑着回應道：「我就是，不過，我們目前還屬於小本經營，工資不會太高，也不會太低，但我們從不拖欠」。
海妹仔細打量了這幾個人，那位身材高大的男生，面色白凈，容貌英俊，氣度軒昂，身穿一套洗的發白的普通休閑裝，讓人覺得既精明又斯文。另一位中等個兒的男生，不胖不瘦，穿着一套運動服，理著很短的平頭，白凈的長方臉，濃眉大眼，鼻頭微微翹著，露出點孩子氣。
那兩位姑娘也都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舉止閑雅文靜，好象是搞文藝的。她又和他們進行了詳細地交談，了解到他們都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想利用晚上的時間來飯店裏打工，賺點兒生活費。
她讓他們四個人分別填了一張表，等他們填完表后，海妹仔細看了看他們填的表。那個高個男生名叫周強，是濱海大學計算機系三年級學生，年齡二十三歲。那個中等個男生名叫康建，是濱海大學機械系三年級學生，年齡也是二十三歲。那兩位女生一位名叫王麗娜，另一位名叫宋雅麗，她們是濱海師範學院藝術系二年級的學生，年齡都是二十二歲。
看完他們填的表格后，她覺得這幾位男女學生都很可靠，比用那些社會上不知底細的人安全多了，就決定錄用他們四人。她想讓王麗娜和宋雅麗晚上在歌舞廳陪客人唱歌跳舞，周強可以在廚房協助廚師配菜，康建到餐廳傳菜。海妹又進一步向他們講明了飯店的規定，希望他們能認真遵守。如果他們沒有什麼意見，第二天晚上就可以正式來飯店上班了。他們四人見已被老闆聘用了，臉上露出了笑容，紛紛向海妹表示感謝。
這幾個學生前腳走了，後面又來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她大約有一米六五的樣子，皮膚長得白凈細膩，瓜子臉，一雙眼睛永遠都水汪汪的，鼻子不算太高，鼻尖有點翹，嘴唇象個紅櫻桃似的，按時下流行的話來說那嘴唇很性感。
海妹問：「你有什麼事嗎？」
她說：「大姐，我是來找活乾的，現在整天閑在家裏，還不如出來找個活干」。
海妹贊成地點了點頭說：「你的話有道理，在家裏閑着也是白白浪費時間。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你家在哪個鄉鎮，會炒菜嗎？」
她說：「大姐，我叫曲桂花，家是鄰近肖山鎮的，平時只會做大鍋菜，別的什麼也不會幹」。
海妹說：「既然你沒有經過廚藝訓練，也只能到廚房裏洗碗洗盤子了，這活比較累，你願意幹嗎？」
曲桂花爽快地說：「只要給工錢，管飯管住就行」。
海妹也遞給她一張表，讓她填。等她填完了表后，就問她什麼時候能來上班，她說今天就可以，她隨身攜帶行李。
海妹又和她簡單聊了幾句，問了問她家裏的基本情況。曲桂花說她丈夫已經去世了，她身子骨弱，干農活太累，就想出來打工，掙幾個錢維持生活。海妹和她聊完了，就讓小芳把她領到廚房去，讓她跟着廚師長王風軍干。飯店裏增加了這五個人手，還能減輕她和小芳的壓力，讓她倆抽出時間，把精力用在管理上，搞好服務，拉住客人。
第二天晚上，那四個男女學生分別按時來到了飯店。海妹向他們交代了工作分工，就讓小芳領王麗娜和宋雅麗去三樓的歌舞廳找經理韓風霞，姑娘們習慣稱呼她韓姐，讓她來安排她們陪客人唱歌跳舞。
小芳領着她們走上了三樓的樓梯后，她按海妹的囑咐，悄悄地對她們說：「我們這裏規定，姑娘只是賠唱陪跳，但決不能賣身」。她們聽后，臉上現出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