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唯一

第67章 第 67 章 唯一

凌苒被林隨舟的一番話給震得瞳孔放大了些許。她囁嚅了半晌,雖覺得無地自容,卻還是坦誠地開口了:「我承認,對待千羽和言初,我是有不一樣的。」

凌苒說着閉起了眼睛,腦海里回憶起最多的,就是宋千羽小時候,牙牙學語的樣子。

宋千羽帶給她的,是成為母親后最原始和最直接的快樂。

她慢慢地睜開眼睛,卻還是不敢面向林隨舟,只是逃避地看向另一邊。

「畢竟相處的時間不一樣,千羽是我一手帶大的,言初她……十七歲才回到我身邊。」說着,她又急忙補充了一句:「可是,我對言初,也是很關心的。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希望她能過的好,這份心意,和對千羽,是一樣的。」

林隨舟望向他,他的眼睛純黑,被他直視着,彷彿能被看透心底最隱晦的私心。

「那你覺得你的那位女兒,把言初當成姐姐了嗎?」

凌苒愣住?

「你在說什麼?」

林隨舟毫不避諱地迎上她的視線,直接了當道:「宋千羽曾經給言初發過微信,說你們說的,如果她還不回來,就一輩子不要回去了。」

凌苒震驚。

看到她的反應,林隨舟就知道事情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閉了閉眼,出聲道:「你們沒有說過,那也就是說,這是她的想法。」

「從言初被接回宋家的那一刻,你的那位女兒,就對她抱有敵意。」

凌苒的嘴張了張,林隨舟凝視着她:「你或許是知道的,只是你沒有在意,是嗎。」

凌苒捂住臉,逃避似的將自己藏匿於手掌中。林隨舟對打擊她這事毫無興趣,留下一句你慢慢休息,就轉身出去。

出了那個房間,林隨舟握緊的拳,才慢慢地鬆了開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因為被怒意沖昏了頭腦,而說出更過分的話來。

凌苒想到了很多事,言初剛回來的那天,她是笑着迎接她的。

和千羽不一樣,這個孩子很安靜,低着頭,目光不願意與人對視。那一刻,凌苒只覺得生疏,她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兒相處。

那次,全家第一次一起吃飯,才吃沒多久,千羽就在飯桌上掉起了眼淚,然後放向筷子,離開餐桌,朝房間里奔去。她那時候心疼極了,直接跟着她回了房間。千羽前一天撲在她懷裏,說她害怕,說怕爸爸媽媽再也不愛她了。

她那時候心疼的要命,那是她的小棉襖,是她從小一直嬌養著長大的,她哪捨得看她流眼淚啊!

於是她就扣着她,安撫她,承諾媽媽會一輩子都愛她。

她還告訴她,這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人能取代她在她心裏的地位。

她沒有在意,當時的言初坐在餐桌前,是什麼心情。

林隨舟回到家的時候,是晚上八點鐘。

客廳的餐桌前,擺放着封好的飯菜。客廳沒開燈,唯一的一點光照,是從裏面那扇虛掩的門裏透出來的。

同居后,他發現了言初的很多習慣。例如,即使一個人,也喜歡把房間的門關上。她似乎比較享受一個人獨處的空間。

林隨舟慢慢推門進去,就看到言初趴在床上,兩條腿一晃一晃的。

聽到聲音,她利落地爬下床,然後撲向他。

「回來了啊!」

林隨舟摟了摟她的腰,望了一眼床上的平板,問道:「在看什麼?」

「林芍的紀錄片啊,現在可火了。村農縣成了網紅打卡聖地,不少人都去那裏拍星空照。」

言初笑盈盈地說着,然後面上露出一絲懷念來:「好想那裏的大家,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知名度那麼高,腌菜應該已經賣得更好了吧。」

「楊澈說村子的水庫修起來了,再過不久大家都能用上自來水,還說村長打算建個民宿,用來接待來旅遊的人。」

言初聽得欣喜不已,感慨道:「真想回去看看。」

「度蜜月的時候去那裏吧。」林隨舟真誠地說。

言初一聽眼睛亮亮的:「真的呀!」

林隨舟點頭:「其他地方以後也能去,就是覺得那裏更有紀念意義。」說着,他驀地一笑,輕撫了下她的臉頰:「村長那時候還跟我開玩笑,說要是我倆在那裏辦婚禮,得把全村的人聚起來,吃一天的酒席。」

言初笑得眉眼彎彎的:「我看過那裏的人結婚,雖然很簡樸,但卻有儀式感。那裏的姑娘結婚,穿的都是民族服飾,很特別。」

「那到時候一起去。」林隨舟說。

言初只覺得歡喜:「得給大夥發喜糖才行。」兩人興緻勃勃地說了一會話后,言初才想起了要緊事,問他:「你吃飯了沒有啊!」

「吃過了。」

「沒好好吃吧!」言初有些心疼的輕撫過他的眉心:「怎麼又瘦了啊!」

「忙的事比較多,一切都在慢慢起步。」林隨舟想了想,垂下眼:「現在還在學習中,院裏考察過了,再過段時間就要正式上手術台了。」

言初知道他嚴謹,該進行的培訓、練習一次都沒有少過。她握住他的手說:「一定沒有問題的。」

他摸摸她的頭:「有言初給我打氣,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她覺得他今天的話特別多,但這樣的他,她也是喜歡的要命,就接話道:「我本事這麼大的啊!」

「是,大的不得了,說什麼應什麼。」林隨舟順着她的話說,言初被他逗的接了一句:「你這麼說了,讓我覺得自己是那種運氣爆棚的人。」

說着,她點點頭,勾住了他的脖子:「運氣是不錯,不然我們的國家那麼大,我怎麼就在村農縣,遇到你了呢!」

她拖長了調子,晃着腦袋,開心地撒著嬌:「我的未婚夫。」

說到這一茬,言初忍不住好奇了。

「知道我是你未婚妻的時候,你有什麼想法啊!有沒有覺得很不可思議,或者感覺到命里註定的緣分?」

林隨舟回憶了下,坦誠道:「我哥跟我說父母給我定親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我沒想過讓任何人,支配我的人生。」

言初呆了一呆,不過他沒有讓她失神多久,就接了一句:「不過看到照片的時候,就沒這個想法了。」

言初心跳的飛快,就見他湊近她,盯着她的眼睛裏,情意橫流。

「真么漂亮的未婚妻,丟掉了多可惜。」

那雙帶着淺淺笑意的黑色瞳孔里,全是她羞澀驚訝的表情。

她呆住了,半天才擠出了一個詞,還閑些咬了舌頭。

「流氓。」

林隨舟輕笑着:「你怎麼就想不出點好詞來形容我,又是流氓,又是變態的,之前還說我下流。」

言初已經洗好澡了,今天她穿的是一件弔帶式樣的睡裙。林隨舟的手伸向她的肩膀,手指稍稍一勾,就解開了她的帶子,睡裙就這樣,乾脆利落地滑下來了。

言初……

他把她按在懷裏,盯着她直勾勾地看。言初實在沒他那麼厚臉皮,能受得了在亮堂的房間里,來裸奔這一套。

「你還沒洗澡呢。」

「又不是沒一起洗過。」燈光的照射下,林隨舟的眼睛黑的發亮。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

言初感覺周遭的空氣都凝結了,她呼吸都感到了局促。

本能作祟,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接下來從林隨舟嘴裏出來的,鐵定不是什麼好話。

「言初,知不知道變態是什麼樣子的?」

她眨着眼睛,感受到裸露在外的腰,正被他一下下觸碰著。

「第一次從你嘴裏聽到這詞的時候,我心裏就有了這想法了。」

「你啊,欠教訓。」

他這麼多年裏,就沒被人這麼形容過。結果,這人連面都沒見過,就把他當成個變態。

「居然對我用這麼羞辱的詞,你想想你是不是該好好補償我。」

言初連話都不敢回了,低垂着眼,心虛不已。

她被他抱到了浴室,氤氳的熱水沖刷下來,她的視線被遮擋,眼前的一切,辨別不清。只有悉悉索索衣服滑落的聲音,然後林隨舟的身影清晰了些。

他踏進來的那刻,就把她按在牆上。他吻她的方式,熱烈又痴纏,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似乎是想要把他自己,徹徹底底的奉獻給她,不帶半分猶豫的。

她曾經支離破碎的心,被他一下下的修復,如今,連裂痕都消失的徹底。

「言初,說你愛我。」

她的那句我愛你,模模糊糊的,夾雜在細細碎碎的嗚咽聲里。林隨舟輕嘆一聲,擁着她道:「我也愛你。」

我愛你這句話,他已經對她說過很多次了。可這次,和凌苒短暫的會面后,林隨舟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

他湊到她耳邊,親吻了下她的耳垂,然後用纏人的聲線,又說了一句:「我只愛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自己幾乎窒息。然後她又被林隨舟抱着到床上,他不知疲倦的擁着她,言初恍恍惚惚的,只能笨拙地跟着他的節奏走。

一切又回歸到靜止,言初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林隨舟支著頭,手指挑起她的長發,低頭端倪着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不是說我變態嗎?」

言初嚇得身體抖了起來,然後就又聽到他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你覺得傳言準不準?」

言初抖得更厲害了,忙搖搖頭。

林隨舟眼見着她把自己縮在被子裏,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伸手撈過她,把她圈在懷裏。

言初神情倦倦的,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太好,腦子裏竄過了很多念頭,都是她平時刻意無視的。

「宋千羽如果得不到寧政的諒解話,會被判刑吧。」

林隨舟嗯了一聲。

她輕哼一聲,糯糯道:「我媽肯定受不了,她以後鐵定會天天哭。」

「你不捨得了?」

「也不是,就是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言初閉着眼睛,又往他懷裏縮了縮:「其實鬧的今天這一步,都是我媽太縱容她的關係。大學那會,她跟一個姑娘爭風吃醋,然後雇了水軍在網上發黑帖,把那姑娘逼的自殺了。」

「人雖然被救過來了,可她這事做的也實在是噁心。可我媽,就用錢幫她擺平了。」

言初吸了吸鼻子:「她真的很愛她,就算她有很多的缺點。」

言初睜開了眼睛,眨了眨,眼裏有一層霧氣:「可我從來都沒讓她操心過,一直都很聽話。」

頓了頓,她抬眸望向他,撫摸着他眉心的位置:「所以知道他們給我訂婚的時候,我就想干一次出格的事。」

她說完微微一笑,眼底的霧氣消失殆盡,臉上只有陽光。

「從結果看,做個叛逆的姑娘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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